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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的丫鬟莺儿两次助力“金玉良缘” 陈能雄/文 莺儿是薛宝钗的贴身丫鬟，她娇憨可爱，得到宝钗的言传身教，在她身上有薛宝钗的影子。她女工精湛，言行得体，薛宝钗随母兄上京时，把莺儿带在身边，也可看出对她的信任。莺儿原名黄金莺，从名字上来看，我们会联想到薛宝钗项上的黄金锁。她在小说中露面不多，不像袭人、紫鹃这些丫鬟给主子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这些小事都描写得详细。莺儿在仅有的几次出场中，其中两次是为推动“金玉良缘”服务的，第一次她指明“金”和“玉”之间的联系；第二次她把“金”和“玉”缠绕在一起。 小说中第一次提到“金玉良缘”，就是从莺儿的口中透露的。贾宝玉去梨香院探望宝钗，薛宝钗看到他项上挂着一块通灵宝玉，她老早就听母亲说过贾宝玉是衔玉而生的，又说她要和有玉的人相配，是以薛宝钗从小就很关心公子小姐们身上的佩戴饰物。薛宝钗心生好奇，拿过通灵宝玉仔细观看，玉石莹润焕彩，上面镌有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薛宝钗读着上面的文字，暗暗称奇，不由得又清晰地念了一遍，也许她是故意让莺儿听到。薛宝钗脸生红晕，转头问莺儿怎么不去倒茶，莺儿会意，她明白小姐的意思，嘻嘻笑道：“我听这两句话，倒象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 那个贾宝玉从小就佩戴着一个人人称羡的玉石，他也和薛宝钗一样比较关注同龄女孩身上有没有佩戴玉石等饰物，比如他第一次遇到林黛玉就问：“妹妹可有玉？”贾宝玉听说薛宝钗的金锁上也有字，好奇心动，就向她要过来看。贾宝玉念着金锁上的文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又念了下自己玉上的“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个字，仔细琢磨，词性对偶，几乎就是一副对仗工整的上下联。莺儿在一旁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薛宝钗知道莺儿接下来想说的话是“以后遇到有玉的相配。”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虽然她想让贾宝玉知道这句话，又害怕让他听到这么明显的话语，她赶忙岔开话题。 莺儿这个红娘，当着贾宝玉和薛宝钗的面，指明了金玉之间的缘分。虽然她没说完话，就被薛宝钗打断，但她已经达到表露意思的目的。以贾宝玉的好奇心，他会在贾母和王夫人面前，提起宝姐姐金锁上的文字。贾府中的人通过玉石和金锁之间的巧合关系，进而联想到其中隐藏的缘分。 贾宝玉挨打后，阖府的人都过来探视他的伤情，对他关怀备至。宝玉请莺儿帮他打几根络子，莺儿欣然答应。莺儿和他说起络子和所装饰物的颜色该如何搭配，她讲得头头是道，贾宝玉听了很信服，他知道莺儿这些见解都是从薛宝钗那里学来，由丫鬟可以看出女主人的综合素养。贾宝玉素来佩服宝姐姐的才情，又见莺儿这么招人喜欢，情不自禁地夸起了她们主仆二人。莺儿乘机继续“推销”薛宝钗：“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贾宝玉顿时来了兴致，追着莺儿问薛宝钗有哪些好处。莺儿悄悄地和宝玉说了许多薛宝钗的优点，至于说什么，小说中没有明讲。薛宝钗的美貌摆在那里，不用多说，至于相貌之外的优点，贾宝玉一时不知道，莺儿暗地里告诉他，这就使贾宝玉对宝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人正说着，薛宝钗走进来，她看到莺儿手中才打了半截的络子，就说：“这有什么趣儿，倒不如打个络子把玉络上呢。”通灵宝玉上原来穿有林黛玉做的穗子，后来被林黛玉赌气剪掉了，贾宝玉觉得玉石也该用线装饰下，就问用什么颜色的线好。薛宝钗说其他颜色的线都搭配不上，她说：“把那金线拿来，配着黑珠儿线，一根一根的拈上，打成络子，这才好看。” 贾宝玉听了喜不自胜，赶忙叫袭人去拿金线，莺儿用金线给通灵宝玉打上了一个漂亮的梅花络。这里的关键词是“金线”，络子就是中国结，莺儿用金线在玉石上打上络子，这算是把金和玉捆绑在一起里。 后来，贾宝玉和薛宝钗也如梅花络编织成的缘分一样，两人喜结连理，在这一点上莺儿的功劳不小，她对这份缘分起着牵线系线的作用。但通灵宝玉和黄金锁上面的八字语，表面上互相配对，其实貌合神离。尽管薛宝钗遵守着对贾宝玉“不离不弃”的诺言，可是贾宝玉却没有兑现对妻子的“莫失莫忘”，他莫失莫忘的对象是林黛玉，因心中难以忘怀，又难以唤回这段纯真的感情，他在一番痛苦挣扎后选择了遁世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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