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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物件

 西子1952 2017-05-07
        没有雾霾的日子不能窝在家,一早出门奔了国子监。因为是周一怕博物馆休息,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没有休息时间。

        来到孔庙大门口(左庙右学),还是吃了闭门羹。原来从2016.11~2017.04每逢周一关门调试,真的有些扫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必如此,走一站路就是交道口,去逛南锣鼓巷了!

        很不幸,南锣鼓巷也在装修,只能在胡同里转悠。

        从东棉花胡同穿过南锣鼓巷,进了雨儿胡同。走过齐白石故居,看到一个小店,门口“北京老物件博物馆”的牌子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进门每人交了二元钱,下楼参观。

        地下一层的天花板上挂着鸟笼和这种竹篾编的篮子。

        搪瓷缸、茶盘、暖水瓶离开我们没有多长时间,2012年最后一次搬家也都扔掉了。
        铝饭盒勾起了很多回忆。七、八十年代上班,哪一天能离开饭盒呢?
        记得上电大的时候,每天早上骑自行车到单位,中午带饭盒。有一美女同学带一个大号的铝饭盒,有个同学说美女妈妈每天给她带的饭菜都特别好。有一天馏饭盒时我们偷偷打开了她的饭盒,哇!大米饭、酸菜炒肉丝、煎荷包蛋,饭盒装得满满登登,满满的都是母爱呀,令我们羡慕不已!现在当年的美女已经是奶奶了,她把老母亲的爱又传递给了儿孙,只是不用铝饭盒了。

         军帽、红卫兵袖标,这是文革的记忆。我不是红五类出身,当不了红卫兵、红后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奢侈品,现在看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

        大水壶,煤油炉子一点也不陌生。69年全家到农村走五七带了一只这样的煤油炉,那刺鼻的煤油味儿,那飘忽不定的黄色火苗......,从城里烧煤气到农村烧柴禾大锅,煤油炉从中间过渡了一下。全家在农村三年多,73年夏返回城里。

         我家也曾有过一个这样的烙铁,在煤气盆上烧热了,垫上湿毛巾熨衣服。

        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学校开了珠算课,家里给我买了一个这样的算盘。“三下五除二,九去一进一”,至今珠算口诀还记得很清,可是算盘成文物了。

        篦子这东西现在真没有了。小时候姥姥每天都用它篦头,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我也用它篦过头,篦下来很多头屑,篦完后头上轻松许多,很舒服。

        这是什么?原以为是裤腰带,但是看见那款黑色的,我立即反应过来,那是绑腿带。过去穿中式裤子的人用它扎裤脚的,我姥姥每天都用,所以很熟悉。

        这个三寸金莲的小鞋头一次见,但是记得读过作家冯骥才的小说《三寸金莲》。我姥姥是小脚,但是她穿的鞋比这个大多了。不知这鞋是穿的还是看的。

        这个旅行袋太眼熟,我家有个几乎与它一模一样的,现在还在老妈的衣橱里放着呢。

        记得71年春节后,我带着10岁的弟弟从农村到北京大姨家玩了十来天,看彩色电影《红色娘子军》,坐刚开通的地铁1号线,开心得不行。回去时大姨给买了20斤挂面,再加上其他东西,足足装满了这么两大旅行袋,外加一桶油(他们省下来的)。年轻力壮的表哥把我们送上火车,可下车就惨了,我自己扛着两个旅行袋走了十二里农村坑坑洼洼的小路,弟弟拿着那桶油在前面,我让他赶紧回家报信,等爸爸来接我时,我已经走到房后50米了。表哥知道后惊讶极了,不绝口的赞叹我在农村锻炼出来了,因为他扛着那俩旅行袋也不轻松,说至少有六七十斤。那年我18岁。

        这串黑乎乎的东西是马铃儿,后面是马鞭儿。马铃儿是挂在马脖子下面的饰物,马车跑起来马铃儿哗啦哗啦响,好听极了,一路的欢歌笑语。

        可是这马铃儿使我想起一件内疚的事情。插队时一年秋收,我刚当上队里报道员,革命热情十分高涨。恰巧队里的老板送公粮回来,买了串马铃儿挂在心爱的辕马脖子上,哗啦哗啦的,增添了不少丰收的喜庆。我正愁没有题材写稿,听见铃声立马来了灵感,一篇小评论《马铃儿响叮当》一挥而就。批评车老板不勤俭节约,摆阔气讲排场,浪费队里有限的生产资金买马铃儿。其实那铃铛是用卖马尾的15元钱买的。小评论写出不久就在大队广播了,在那个没电没报纸没广播的闭塞小农村,还真有人听。老板子跟我关系不错,听完只是笑笑。后来听一个男知青说,那马铃儿叫响串,并非牲口的装饰物件,是驯化牲口的必要器具。几匹马套在一起拉车,听着铃声可以步调一致。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太可笑了,什么都不懂,还假装革命。老板子一点也没怪我。那是70年秋天,我下乡刚刚两年。

        水鳖子,谁没用过?冬天放被窝里捂着,早上倒出热水洗脸。记得在化校念书时,我的瓷水鳖子特别大,几乎顶别人的两个塑料水鳖,拎一壶水灌完我的就剩不多了。特别感谢当年同宿舍经常打水的同学,你们辛苦了!浓浓的同学情谊现在还暖在我心间。

        砖头式的录音机在70年代末期是个时髦物件,200多元钱还得托人走后门买。很快80年代初有了那个手提式录音机,怀着儿子的时候每天听歌。儿子出生后,哭的时候放一段音乐能止哭。后来儿子10岁学弹电子琴,上手很快。再后来儿子进大学就入了吉他协会,学着作曲,和几个同学一起整了个乐队,毕业还出了张光盘。音乐细胞的诞生与这录音机不无关系!

        76年,我家买了台九寸的黑白电视和眼前这个长得一个模样。别看它不起眼,那年头这可是个先进设备。记得在那台小电视里看的了日本电影《望乡》,不仅记住了阿奇婆,也记住了美丽的栗原小卷!79年我上了电大,每天守着29寸的黑白电视机上课。一个周日上午,我们又进教室打开电视,那天电视里播放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至今难忘。

        这个“家用电器”现在不见了,有也是塑料壳子的,家里一般都用应急灯或手机了。

        这样的绣花线至今我还有几个,当年没少用它绣花。绣枕套、椅垫套、床围子(铺在床边)……,乐此不疲。现在还有一对绣好没用的枕套,也能算文物了吧?

        一边看展览一边回忆。忽然,我想起一个老物件——补袜板,问了工作人员才找到,就是这个。

        小时候跟着姥姥学做针线活儿,拿针做的第一个活计就是补袜子。袜板通常比袜子小点儿,补前掌时就将袜子后面用布条绑住,让前面绷紧,补后跟就绑前面,把后跟绷紧。然后比着袜子剪好补丁,先用大针脚绷在袜子上,再一针一针把补丁补缝到袜子上,针脚越小越好。有时大窟窿的地方还用双层补丁。60年代有了尼龙袜子,终于不用补袜子了!到现在都过去五十多年了,补袜板变成古董,快消失了。

        见到这一摞带釉的陶瓷盆,我立即想到和面。用这样的盆和面最好了,缸盆有釉,内壁光滑,和面做到面光、盆光、手光很容易吧?可那时和面只用过搪瓷盆和铝盆,还真没使过这个样的陶瓷盆。

        在老物件博物馆里逗留了好长时间,看着那些老物件,回忆着逝去的岁月,感觉时光过得太快。什么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白驹过隙……,反正一眨眼一辈子就剩下个尾巴了。时代前进的步伐太快了,想不出再过五十年社会是个啥样子,今天的什么东西会消失,或成为古董。这个大门五十年以后还在吗?还是这个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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