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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集电视连续剧 《乱世精英》第 10 集

 方夫人 2017-05-07

 

(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10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夫人

方洁影

执笔:夫人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

陶弘景:“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

司马义:“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这批中国人登上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登上了巴哈马群岛的海岸。” ……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接前集)

10-1  司马义家阳台      (外,夜)

韩雁:“瓦做的棺材?有那么大的瓦吗?”

司马义:“说是大,但也不是大到和真的棺材一般啊。反正这书里,就是这么记载的。”

韩雁:“哟,还真有这记载?”

司马义:“是啊。这事儿可了不得啦!后来,他们寻访得一位长寿的老者,那老者说,昔日有一位僧人,不说姓名,平生日日诵读法华经,七万余言的法华经诵读无数遍!”

韩雁:“那僧人……平生诵读七万余言的法华经,日日诵读?”

司马义:“啊,七万余言法华经,日日诵读哦!老者说,那位僧人临终之时留下遗言说道:‘以瓦棺葬之此处。’知道吧,‘以瓦棺葬之此处。’就是以瓦为棺材……”

韩雁:“嘘……,你小声点。”

司马义:“嘘嘘,小声小声,就是以瓦为棺材,葬在此处嘛!”

韩雁:“那,那还是没这么大的瓦棺啊。”

司马义:“你忘了?佛教是讲究火化的,释迦牟尼涅槃后经过火化,不是出现了许多舍利子吗?我想,应该是火化以后敛入瓦棺里的。”

韩雁:“嗯嗯,真是个传奇的僧人。”

司马义:“这个僧人平生日日诵读法华经,圆寂以后以瓦棺葬之,并且在瓦棺上刻上僧像,那瓦棺上的僧像栩栩如生!”

韩雁:“奇了,真是奇了!最奇怪、最关键的是,还从僧像的头颅和嘴里生出两棵莲花!”

司马义:“对呀,这就叫口吐莲花!”

韩雁:“口吐莲花?哟,还真是口吐莲花,呵呵呵呵……”

司马义:“啊这个,口吐莲花!于是,地方官赶紧将此事奏报朝廷,朝廷降旨赐建莲花寺,后又改名为瓦棺寺。知道啦?这瓦棺寺就是这么来的。”

韩雁:“这么说,这瓦棺寺还真有来历啊!哎,那怎么又会写成瓦官寺的呢?就是没有木字旁的,那个当官的官,瓦官寺呢?”

司马义:“据说啊,那一带地方呢,有很多官办的陶器作坊,烧制很多官瓦,有种说法,瓦官寺也由此而得名。”

韩雁:“这个,好象不大相干。”

司马义:“是啊,我也这么想。如果真的要以官办陶器作坊,就是烧制官瓦的陶器作坊来作为寺院名的话,那该叫官瓦寺才对呀,不是吗?”

韩雁:“是呀!官瓦瓦官……,这么说,还是应该写成有木字旁的棺,棺材的棺……”

司马义:“啧,其实它就是棺材的棺!瓦棺寺。”

韩雁:“哈,这么肯定?你刚才说,是一本什么书上专门记的这些?是不是又买到什么资料典籍了?”

司马义“嗯,还真让你猜着了!我呀,又买到一本极好的史料书籍,我刚才说的那个瓦棺中僧人口吐青莲的传说就是这本书中记载的。”

韩雁:“可靠吗?”

司马义:“可靠啊!这本书叫《六朝事迹编类》,是宋朝人张敦颐编撰的。来,我给你看。” 他拉着妻子回到书房。

 

10-2  司马义家书房      (内,日)

司马义:“看,就是这本。”

韩雁:“我看看……,哟,还是文言的。”

司马义:“其实呢,相对地说,在历史上,有木字旁的这个‘瓦棺寺’作为寺名的年代比较短,大概到唐代杜甫的时候还在用,但到比杜甫稍后的李白那时期就不用了,李白有一首诗,叫‘晨登瓦官阁’,就是写成了这个官,瓦官阁。”

韩雁:“瓦官阁?瓦官阁……,哎,前面剧中不是还有个望江阁吗?望江阁里的戏还挺精彩的。”

司马义:“对了,望江阁就是借用的瓦官阁。”

韩雁:“那你干嘛不直接用瓦官阁啊?瓦官阁还更有历史真实性呢。”

司马义:“不成啊!历史上的瓦棺阁呢,是梁武帝时期建造的,非常雄伟,是当时建康城的最高建筑。瓦官阁一直到南塘李煜时期还在。”

韩雁:“嗯,对啊,多好多雄伟的建筑啊!那就该用瓦棺阁……哦对了,梁武帝时期要比剧中晚个几十年,所以不能用。”

司马义:“哎呀,关键还不在这里。你想啊,瓦棺阁,那它就属于瓦棺寺的。”

韩雁:“啊,属于瓦棺寺。”

司马义:“那望江阁呢,剧情中安排,是由瓦棺寺和永华庵合力出资建造的,哎,作为江边的一个赏景之处。”

韩雁:“嗯,对对,好像是智能法师有台词这么说的。”

司马义:“那么,望江阁,瓦棺寺的僧人们可以上去,永华庵的尼姑也可以上去,甚至建康城的百姓,那些善男信女们,也可以登上望江阁去赏个景什么的。当然,他们有个不成文的回避规矩。”

韩雁:“明白了,如果写成瓦棺阁,那静安,她总不能在半夜里跑人家瓦棺寺的瓦棺阁中去跳江啊!”

司马义:“对了!所以在我剧中,就没有瓦棺阁,而变成望江阁了。至于那个那个,呃,瓦棺寺附近么,倒也确实出现了官办陶器作坊,就是烧制官瓦的陶器作坊。”

韩雁:“嗯,是了,我想啊,既然在瓦棺寺的附近,确实也出现了官办陶器作坊,就是烧制官瓦的陶器作坊。而这个棺字作为寺名似乎是有点不雅,大约是在不知不觉中,瓦棺寺渐渐变成了瓦官寺。”

司马义:“不错,这下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是慧深所在的那个年代,瓦棺寺还应该是有木字旁的这个棺,就是《六朝事迹编类》这本书中所记载的瓦棺寺。”

韩雁:“所以你写的剧本中最后就用了这个棺——瓦棺寺。”

司马义:“对啊!哦,还有啊,写这本书的张敦颐是宋朝人,宋朝离我们现在有一千多年,而离南北朝只有五百年。”

韩雁:“哦,《六朝事迹编类》……”

司马义:“跟你说啊,这本《六朝事迹编类》啊,是专门记载六朝时期有关建康的各种真实事迹的,也就是写史的,并且这本书还收入了《四库全书》呐!”

韩雁:“噢,收入《四库全书》的?”

司马义:“没错!收入了《四库全书》。因此,这书中的记载,相对要更准确些。”

韩雁:“嗯……”

司马义:“至于旱地青莲花么……,可能是传说,也可能,那青莲就是在瓦棺上,与僧人为一个整体的图案。总之,以瓦为棺,烧制出僧人的形象,或者烧制出僧人口吐莲花的形象,从技术上说,在当时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韩雁连连点头:“嗯,嗯嗯,想不到这瓦棺寺还有这么多有趣的典故!”

司马义:“呵呵呵呵,瓦棺寺的典故,还远不止这些呢!” 司马义边说着,边把《六朝事迹编类》这本书收放到书橱里。

韩雁:“嗯,嗯……” 韩雁翻阅着电脑,“嗨!你说这,这钱多了大概也撑得难受!”

司马义:“什么?”

韩雁:“喏喏,斗富!就是戴法兴和江南孔家斗富。” 韩雁指着电脑,“那个朝代的豪富们,怎么犯这样的病?喜欢斗富!”

司马义:“嗬,你以为当今的人就没这毛病?嗳!有的人哪,一旦暴富了,不作贱点钱他就难受!”

韩雁叹道:“是啊!……哎,这得月楼,名字倒起得不错。”

司马义:“哈,何止是名字起得不错,设计建造得更是不错呢!”

韩雁望着他,无疑是在等他往下说。

司马义:“你知道,设计和监造这得月楼的是谁?那是大匠卿祖昌!祖昌的儿子呢,叫祖朔之,祖昌他儿子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孙子呢,……知道是谁吗?啊?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祖……”

韩雁接口与司马义同时说道:“祖冲之啊!……哈哈哈哈……” 两口子开心地对笑起来……(转景)

 

10-3  巢府      (内,日)

巢尚之:“哈哈哈哈……,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来来来,今儿,我们老哥俩就好好畅饮一番,请!……”

案桌上摆出了佳肴美酒,巢尚之与何承天两位忘年好友在对饮叙旧……

何承天:“哈哈哈哈,好极好极,我们畅饮叙旧!”

巢尚之:“戴法兴要与孔府斗富,晚上还要在得月楼举办盛大赏月宴,宴请的名单中也算有我,嘿嘿,我可不想和他太近乎,当场婉言谢绝。”

何承天:“是啊,他也请我了,瞧,这是给我下的请柬。嘿嘿!我呀,找了个托辞,走了!我来到了你巢大人的府上。啊?哈哈哈哈……”

巢尚之:“哈哈哈哈……,请!” 两人入座。

巢尚之:“自从何大人撰修《元嘉历》以来,我们就很难得在一起开怀畅饮了。来,今日我们饮个痛快、叙个畅快!”

何承天:“对对,饮个痛快、叙个畅快!请!”

巢尚之:“请!哎呀,这位戴太师,表面上,他也给兄弟我下了请柬,可暗中呢,几次跟我过不去,还在圣上面前进馋言,哼!……来来,请!……”

两人把盏共饮……

巢尚之:“这个戴法兴,自从被当今圣上任命为太子太傅,便不可一世,专横跋扈起来,如今造了个得月楼,又想出什么花花点子来斗富!哼!”

何承天:“呵呵,常人喜欢斗智、斗勇,可偏偏有人喜欢斗富。嘿,这叫什么事儿!哦,我好象记得祖昌大人说过,得月楼的位置选得离孔府太近了,地势又高,有点,有点以势压人,啊?”

巢尚之:“是啊,祖昌大人劝过戴法兴,可戴法兴就是不听。你看看他那得月楼的位置,啊?他只要往楼上一站,不仅是玄武湖,连这边孔家的宅府也大致都能看见。而朝那边抬头远望呢,还能看见台城皇宫。”

何承天:“嗬,他真够有胆的!”

巢尚之:“有胆?哼哼,他可不是一般的有胆,而是胆子大得很呐!为了斗富,连北府军都敢动用!”

何承天:“什么?朝廷的……”

巢尚之:“嘘!……”

何承天压低了声音:“为了斗富而动用朝廷的北府军?”

巢尚之:“北府军的韩将军,现在正讨好着戴太师呢!”

何承天:“哦……”

 

10-4  得月楼前湖边      (外,日)

得月楼前湖边,热闹非凡,看斗富的人,比过年赏灯的人还有多。

而每间隔一段,还有个武士。

武士来回走动着,四下看着,看有没有闹事之徒。

 

10-5  巢府      (内,日)

何承天:“哎,为了斗富而动用朝廷的北府军,这事儿没人上奏圣上?”

巢尚之:“如今,谁去招惹那是非啊!啊?唉,只当不知道罢了。来来,喝酒喝酒,他们斗他们的富,我们喝我们的酒!请!”

何承天:“哦!哦哦……,呵呵,喝酒!请!”

两人喝酒。

何承天:“我说,这些人真是怪了,斗什么富哇!再说,那孔家已经是几代闻名的江南首富了。”

巢尚之:“对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何承天:“我听说,孔家在秣陵有一处产业吧,那方圆就有三十多里,内有良田近三百倾,还有两座山,九片果园。”

巢尚之:“你说的这个,那还只是孔家众多产业中的一处!”

何承天:“就是说啊!那戴法兴,他能跟孔家相比?”

巢尚之:“嗨,孔家固然是世代巨富。可这位戴太师,这些年凭着权势得了多少横财啊!自从他当上了太子太傅,底下进贡圣上的财宝都要经他之手。”

何承天:“底下进贡圣上的财宝……都要经他之手?”

巢尚之点头:“人们私下里相传:要先贡太师,后贡圣上。”

何承天:“哦!……”     

巢尚之:“随着他的权势日增,拼命巴结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人也就成了他的朝野耳目。要我看啊,戴法兴他老谋深算处心积虑的,恐怕还不是争个什么首富!……”

何承天:“怎么?”

巢尚之:“呃……,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喝酒!”

何承天喝了一口:“我说啊,你每日与他朝中相处,还需多加小心。”

巢尚之:“是啊,不小心不行啊,他耳目众多!”

何承天:“哎,你说他耳目多,可我听说他的门生更多。”

巢尚之:“你也听说了?”

何承天:“啊。有传闻说,他如今似乎成了天下人之师了。嘿!天下人之师!”

 

10-6  太师府      (内,日)

太师府内,戴太师正在欣赏着一件精美的玉器……

管家进来:“启禀太师,得月楼那边宾客已经到齐,大家都等着太师呢。”

戴法兴依旧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手中的精美玉器,片刻,才慢慢开了口。

戴法兴:“急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稳得住。”一副稳操胜券的神态。

管家:“嘿嘿,是是,那宾客们……”

戴法兴:“宾客们么,有人伺候不就行了?那湖边一带不是正热闹着么?让他们先瞧着热闹就是。”

管家:“是是,湖边甚是很热闹,好象全建康城的人都到湖边来了,嘿嘿嘿嘿,那人多啊!多得……,唉,就怕人太多了,会不会有什么乱子……”

戴法兴:“乱子?会有什么乱子?有北府军韩将军带人在那儿守着,怕什么!”

管家:“是!”

戴法兴“孔府那边的动静,随时向本太师报来。”

管家:“是。”

戴法兴:“不过,得月楼那边的宾客众多,还是要仔细了,不可出任何差错。”

管家:“是,太师请放心!”

 

10-7  巢府      (内,日)

巢尚之:“哈,什么天下人之师!是那些阿谀之徒,一个个拼命巴结,一到‘清谈’之日就云集戴府。有多少人,根本与他毫无瓜葛,也都寻机送礼讨好,然后便以学生自居,一口一个‘恩师’。这就是他的‘天下人之师’。”

何承天:“这样的人被称为‘天下人之师 ’,哈哈,我看是天下之怪事!哈哈哈哈……” 何承天边说,边笑着直摇头。

巢尚之:“你要说怪事,怪事多着呢!就说那‘清谈’,啊,这盛行已久的‘清谈’,原本是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博古论今,谈玄论道,可你知道,如今的清谈变成了什么?”

何承天:“变成什么了?”

巢大人:“如今啊,竟然有不少人,明明酒囊饭袋、绣花枕头,嗨,只因有点儿身份,也都热衷于清谈,可偏偏又谈不出什么道道,怎么办?”

何承天:“怎么办?”

巢尚之:“办法就是,随身带了个伴谈小厮暗中帮忙!” 巢大人显然有点鄙视的味道。

何承天笑道:“伴谈小厮?现如今时兴伴谈小厮?呵呵,我倒是闻所未闻。这伴谈小厮是做什么的?还暗中帮忙?”

巢尚之:“呵呵呵呵,这些年你日夜守在瓦棺寺观象台,自然不知晓当今风尚。这么跟你说吧,戴府的‘清谈’聚会上,就有不少公子哥儿们,随身带着个伶俐的伴谈小厮。”

何承天:“难道是,让这些伴谈小厮也加入清谈?”

巢尚之:“哪里哟,这些伴谈小厮啊,他们站在主人的身后,见风使舵、随机应变。或暗中提示,或明里遮掩,反正是生着法儿不叫他们郎主吃亏。”

何承天:“嗨!这算什么事儿啊?”

巢尚之:“算什么事儿?好让他们的郎主假充斯文之士啊!这些酒囊饭袋带着个伴谈小厮,到处装模作样,夸夸其谈!哼,什么清谈,整个就走了味儿!这叫世风日下。”

何承天:“真是世风日下,又弄出了什么伴谈小厮!……”

巢尚之:“反正啊,今天的得月楼是热闹非凡,而且还大做佛事排场!”

何承天:“哦,佛事排场,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10-8  得月楼前      (外,日)

一片诵经声……

正在念经的慧深……

智能、智明、智清……

得月楼前宽敞的平台上,一侧搭起的法坛上,正坐着八八六十四个念经做佛事的僧人,他们一律披着崭新的袈裟……

红烛黄龙香燃着,诵经声与木鱼等法器声相闻,甚是排场……

法坛旁边安置好的两排编钟,此刻全用大红蜀锦遮盖着……

在得月楼四周,以丈许的间隔放着约六十只大石臼,每只大石臼内放着专门制成的巨蜡烛,当然,此刻这些巨蜡烛还没开始点燃……

 

10-9  巢府      (内,日)

何承天:“哎我说,伴谈小厮那些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巢尚之:“为造得月楼,祖昌大人多次被请入戴府,那些,全都是他亲眼所见!而且戴法兴还邀请他一同加入。”

何承天:“邀请祖昌大人加入?哈哈哈哈,我的祖昌老弟,他能介入这种无聊之事?”

巢尚之:“哈哈没错,祖昌大人他哪能介入这种无聊之事!他说,他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这种做派。”

何承天:“嗯,我也瞧不起!”

巢尚之:“哼,我也瞧不起!”两人碰杯对饮。

巢尚之:“哎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转头,“巢兴!”

家人巢兴立即过来垂首听命:“在!”

巢尚之:“你速去祖府,把大匠卿祖昌大人请来,就说何大人也在此,请他速来欢聚痛饮,快去!”

巢兴:“是!” 转身出去。

何承天:“呃……,祖昌大人他不会在家吧,得月楼是祖大人绘图监造,今天戴法兴能不请他去?”

巢尚之摇头:“不不。戴法兴以楼斗富,祖昌大人正为这事儿生气窝火呢,戴法兴虽然会请,但我敢打赌,祖昌大人他不会去,绝对不会去!”

何承天点头:“嗯,此话有理!我信,他不会去。”

巢尚之:“当然不会去!……哎,何大人,那慧深如今怎样?”

何承天:“慧深么,不是说了吗,今天一早就随瓦棺寺的僧人们,到得月楼为戴法兴念经做佛事去了。”

巢尚之:“哦对,为戴法兴念经做佛事去了。”

何承天:“没办法,人家戴太师如今是瓦棺寺的第一大施主啊!”

巢尚之:“嗬,这权势一大,连佛门也要让他三分。”

何承天:“连佛门也要让他三分?嗯!此话一针见血,哈哈哈哈,一针见血哪!啊?哈哈哈哈……”

 

10-10 太师府碧云轩      (内,日)

躺靠在卧榻中的戴法兴伸展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他微闭起眼睛,一副惬意享受的样子。一随从进来。

随从甲:“启禀太师,三、四个回合下来,两边各出的新招依然旗鼓相当,建康城内几乎万人空巷,都拥到玄武湖边来看热闹啦。”

戴法兴没睁眼,轻轻地说了声:“唔,去吧。” (字幕:戴法兴)

随从甲:“是。” 退下。

 

10-11 巢府      (内,日)

巢尚之:“唉,这权势一大,果真是连佛门也要让他三分啊!”

何承天:“哎,你说到佛门,说来也有点怪,啊,我的观象台设在瓦棺寺已经二十年,可实际上呢,我本人并不信佛,也不太相信人真的能够生死轮回什么的。”

巢尚之:“哦……哦,哎何大人,不会因为小弟当初建议你把观象台设在瓦棺寺,而心存埋怨吧?”

何承天:“哎,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啊,虽然我本人不信佛,可我与寺中的僧人们相处得都很不错,而且,我倒还很赞赏佛门中的一些人呢!”

巢尚之:“哦!哈哈哈哈,呃说说,赞赏佛门中的哪些人?”

何承天:“比如:慧基长老,他的确是位了不起的高僧!那智能长老呢,也很令人敬佩……”

巢尚之:“那慧深呢?说说你那学生:慧深。”

何承天:“要说慧深啊,那更是个不同寻常的佛门之人!德行高尚,文武全才,是个难得的好青年啊!”

巢尚之笑道:“也是你的好学子啊!”

两人同笑:“哈哈哈哈……”

 

10-12 得月楼前      (外,日)

得月搂前正在念经的慧深……

智能、智明、智清及众僧人……

镜头拉:得月楼,得月楼外的玄武湖,玄武湖全景……

 

10-13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玄武湖,早先叫后湖、北湖,就在这前些年,因传说湖中出现了黑龙,因而改名叫玄武湖。得月楼,就坐落于玄武湖边,在离孔府不很远的高坡上,临湖而建,依势而就。今天,这座非同寻常的得月楼,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楼内宾客满座,院墙外湖边的看客更是成千上万。当然,人最多的地方,还是在那大门围墙外面的左右两个转角处。因为,紧依院墙而搭的钱雨台,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向墙外的看客们抛撒大把大把的五铢钱。”

镜头画面:

玄武湖……,得月楼……

得月楼内,仆人侍女们穿梭不歇地忙碌着……

得月楼前法坛上念经的僧人们……

(拉)楼底平台前面十几级台阶下面那宽敞的庭院……,庭院那头直对正门……

从正门向两边延伸的院墙的转角处,人头攒动疯狂雀跃……

湖边,看热闹的人群沿湖而伸延,声浪阵阵,热闹非凡……

从得月楼通向戴府的大道及通向湖内的几条湖堤栈桥的中间,都铺着蜀锦,成了一条条光彩华丽的锦道……

……

司马义画外音(继续):

“而得月楼的主人戴法兴,此时还在他府中的碧云轩内蓄养精神,他要到关键的时候才出场。你瞧他神态自信,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有几个随从专门轮番地向他报告着斗富的进展情况呢!”

镜头画面:

神态自信的戴法兴(特)……,戴法兴品了口香茗(拉)……

戴法兴躺靠在碧云轩中的卧榻上……,梅、兰、竹、菊四婢侍端茶送水,捶肩捶腿等轮番服侍着……

 

10-14 太师府碧云轩      (内,日)

一随从进来。

随从乙:“启禀太师,……孔府……”

戴法兴:“讲——” 慢慢睁开眼。

随从乙:“是,孔府又出新招,那湖面上突然出现十多条画舫。每条画舫上都配有乐妓歌舞,一个个亚赛天仙。那阵阵丝竹之乐煞是好听……”

戴法兴鼻中哼了一声,吓得随从咽回了没说完的话。

戴法兴坐起身:“大惊小怪!画舫丝竹有什么了不得?等到明月东升,本太师的得月楼华灯大放,那样的光景,他画舫能比得了么?”

随从乙:“是,是是,比不了,比不了。”

戴法兴:“到了晚上,得月楼四周的六十四只大石臼中以蜡代薪一齐点燃;楼前的两排三十二枚编钟奏响。那时候笙鼓齐鸣,如奏仙乐,他画舫的上丝竹又能比得了么?”

随从乙:“当然比不了!嘿嘿,比不了,比不了!”

戴法兴:“到时候,本太师这里灯火通明,天上明月照楼,楼前法坛的香雾烛烟袅袅如仙。在这般仙境之中大开赏月盛宴……哼!他孔府还有什么彩头好占!”

随从乙连声应“是是,到了晚上,他孔府什么彩头都占不了,嘿嘿,占不了占不了!”

戴法兴:“就算在白天,本太师这边的得月楼他也没法比!这得月楼本身就是气势宏伟,风光无限!懂吗?”

随从乙:“是是,气势雄伟,风光无限,风光无限!嘿嘿嘿嘿……”他恭维着下去。

戴法兴嘟噜了声:“哼,画舫丝竹,还乐妓歌舞,小家子气,呸!……”他皱起眉,鼻中哼哼,品了口香茗……

 

10-15 玄武湖      (外,日)

悦耳的丝竹乐在湖面上荡漾……

孔府的十几只画舫缤纷灿烂……

画舫上的舞女歌妓轻舒水袖,婉若仙姬……,一条条玉臂(特)……

 

10-16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湖上的画舫、乐伎等表演,自然是精彩纷呈。而得月楼上更宾客满座,这些宾客们都是建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帮子年龄从二十来岁到七十上下的人们,在这里一个个都自称是戴太师的门生。此刻,他们正海阔天空乡俚俗趣地谈笑着,当然,首先不忘恭唯这得月楼。”

镜头画面:

热闹的玄武湖……

玄武湖边的得月楼……

得月楼的楼上厅内,宾客满座……

 

10-17 得月楼      (内,日)

得月楼厅内……

张:“恩师的得月楼,真是壮观啊!”

众人:“对对对,壮观壮观,蔚为壮观!哈哈哈哈……”

王:“我说,咱们能在此楼观赏斗富盛况,真乃此生大幸也!”

众人:“对对对,此生大幸也!”

张:“别的不说,光凭此楼便是建康一绝,可见戴太师之富足也!”

王:“正是正是,何止是富足啊,在这得月楼上凭栏四下眺望,山水屋宇尽收眼底。尤其是在临湖一面,啊?那真叫一个美啊!”

李:“嗯美,美!放眼望去:近看湖水碧波荡漾,波光粼粼;远眺覆舟山、紫金山延绵如画,可谓美哉胜也,美哉——胜也!” 他说得得意洋洋。

众人附和:“是啊,美哉——胜也!……”

赵:“哎,此楼以得月为名,妙就妙在临湖而建。一到月夜,不管圆月弯月,天上水中,双月相印。登楼凭望,真乃是月在空中水中,人在诗中画中哪!啊?哈哈哈哈……”

张:“对对对,说得太妙了!今日中秋佳节,待到晚上月亮升起,便是‘月在空中水中,人在诗中画中’了,哈哈哈哈……”

众人附和同笑:“哈哈哈哈……”

 

10-18 玄武湖      (外,日)

孔府的十几只画舫缤纷灿烂……,画舫不时地变幻着队形……

画舫上的舞女歌妓轻舒水袖,婀娜而舞……,一条条玉臂(特)……

悦耳的丝竹乐在湖面上荡漾……

湖中金色和红色的鲤鱼鱼跃翻跳……

岸边观看的人群发出阵阵欢呼……

 

10-19 太师府碧云轩      (内,日)

又一随从气喘嘘嘘地进来。

随从丙:“启禀太……太师……”

戴法兴:“讲!”

随从丙:“是!孔府,孔府那些画舫乐妓,把……把很多人都吸引过去了。”

戴法兴:“吸引过去了,那又如何?”

随从丙:“这还不算哪,他们……,他们用好多张大网,在玄武湖里,呃……在湖里拦,拦出一片水区。”

戴法兴:“用好多张大网拦出一片水区?做何用?”

随从丙:“呃,他们拦出一片水区,然后,然后投放了一千二百……呃,一千二百条,摇头,呃,摇头摆尾的金红大鲤鱼。”

戴法兴:“投放了多少?一千二百条?”

随从丙:“呃是。”

戴法兴:“哼,一千二百条,你听他们吹嘘!他们吹嘘一千二百条,那最多也就八百条!”

随从丙:“嘿嘿是是,也许,也许连五百条都不满。”

戴法兴:“哼,没准还不到三百条!……嗯,那什么?是……金红大鲤鱼?”

随从丙:“是啊,那鲤鱼有金黄色的,有大红色的,名堂就叫,叫……‘金红鲤鱼闹玄武’。”

戴法兴:“金红鲤鱼……闹玄武?”

随从:“是啊,嗨呀闹得,闹得整个人声鼎沸,全都……都为那边喝彩了!嘿嘿……”

这时候戴法兴的脸已经拉得好长,他有点坐不住了。

戴法兴:“大惊小怪的,金红大鲤鱼怎么了?就算是一千二百条金红大鲤鱼,又有什么了不得啊!啊?”

那随从见状吓得直往后缩:“是,是是……”

 

10-20 湖面上      (外,日)

湖面上,孔府的画舫、仙姬……

仙姬们不时地伸出玉白胳臂,向湖中抛撒食饵,引得那些饰着珍珠的金红鲤鱼跳跃纷纷……

湖岸上喝彩的声浪一阵接一阵……

一条条玉胳臂……

 

10-21 太师府碧云轩      (内,日)

戴法兴(内心独白):“一千二百条金红大鲤鱼,他们哪儿弄来那么多金红大鲤鱼……,哼,老夫才不信他们呢!能弄到一千二百条金红大鲤鱼?能有一百二十条就不错了!”

又一个随从匆匆忙忙跑进来,正好与一个退缩出去的随从一撞,两人同时“哎唷” 一声叫了出来。

戴法兴呼地站了起来,那个撞进来的随从一看,顿时吓得结结巴巴:“太,太太……太……”

戴法兴:“太什么太!”

随从丁:“那边孔府,孔府……”

戴法兴:“孔府孔府,孔府有什么了不得?嗯!?”

随从丁:“呃是……”

戴法兴:“传本太师令:得月楼放灯!”

随从丁:“是!” 赶紧退跑。

戴法兴:“传令:进发得月楼!”

四婢侍:“是!”

 

10-22 得月楼        (内,日)

赵:“我说,今日我等有缘在此欢聚,真是托戴太师,托咱恩师的洪福哇!”

众人点头附和:“对对,托戴太师洪富!……”

赵:“待到日落月升,我等都将成为仙境中客……”

众人:“对对对,我等都将成为仙境中客!哈哈哈哈……”

突然,鼎沸的人声一阵阵传来,得月楼上的雅客们情不自禁地转移注意,接着,一起争先恐后地起身拥向雕栏……

 

10-23 湖边      (外,日)

湖岸边人群沸腾,无数双惊讶的眼睛紧盯不放……

得月楼中有些乐手、食客,忍不住跑出了门外,混入了湖水边的看客中间……

喝彩、呐喊,声浪一阵又一阵……

 

10-24 得月楼前      (外,日)

喝彩声几乎感染了得月楼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法坛前的僧人们也被吸引住了,他们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木鱼,忘了念经,看着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

智清、智明望着门外的湖边……

慧深也停下了木鱼,朝那边望去……

慧深自语道:“阿弥陀佛,斗富,斗富……唉,竟然想出来这样斗富!”

 

10-25 锦道      (外,日)

一条通往得月楼的湖边锦道上,戴法兴的八宝珍珠车正前呼后拥地朝得月楼进发……

长长的沿湖锦道,锦道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人群前面,间隔地布列着北府军的兵士……

锦道上的脚步……,豪华的八宝珍珠车……,车内的戴法兴神情傲慢……

 

10-26 得月楼雕栏边      (内,日)

得月楼雕栏处,有人甚至忘乎所以地为对面孔府喝彩叫好了……

白吉青:“哎!好哇,好哇!哈哈哈哈……,这孔府也真有能耐!” 他回头对身旁一看客,“哎,你说是吧?”(字幕:白吉青)

看客:“是啊,的确真有能耐!他们竟然一下子弄来了那么多的鲤鱼!”

白吉青:“瞎扯什么呀,我说的是,他们一下子哪儿找来了这么多的美人儿!”

看客:“哦,美人儿啊,也是,一下子找这么多美人儿,着实难找。”

白吉青:“哎呀,这么多美人儿,比我府上的还迷人呢!哈哈哈哈……”

一老者:“怎么,看眼馋啦!” 人们一阵哄笑……

白吉青:“嘿嘿,笑什么呀笑,多迷人的美人儿啊!嗨哟,瞧瞧,那个那个!啊?还有她,还有她,哎哟妙人儿啊,啧啧啧啧……”

白吉青自顾看美女,边看边不时地叫着,他身边的小厮也跟着点头笑。

一位公子悄悄地走过去,凑到了老者的耳边。

公子:“这个白吉青是个混蛋活宝,浪荡哥儿。”

老者一笑:“知道!这混蛋活宝仗着他姐夫是卢陵王,就自以为是,好欺软怕硬,还不知天高地厚。”

公子:“哼,这混蛋活宝,明明一肚子草包,却偏爱附庸风雅,热衷清谈,每次清谈吧,都亏得他的那个伴谈小厮伶俐,就这样还常常闹笑话……”

老者:“嗯,闹笑话,等着瞧吧,象今天这样的热闹场面,那混蛋活宝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两人边咬耳朵边笑着……,而这时,白吉青又手舞足蹈地叫了起来。

白吉青:“哎……,嗨嗨!瞧哇,看看瞧,那边那条画舫上,瞧那些美人儿,哎哟,看她们的玉臂、柳腰!哎哟哟,真叫风摆杨柳的那个婀娜哟!哈哈哈哈……”

公子也喊起来:“哎哟,这鲤鱼好看!哈哈,金鲤鱼!红鲤鱼!乖乖,鱼跃龙门!看,那几条金红大鲤鱼!”

白吉青:“金红大鲤鱼?哪边哪边?”

公子:“那边,画舫的那边。”

白吉青:“哎哟对对,金鲤鱼,红鲤鱼!嗨哟!哈哈哈哈……”

看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孔府真有能耐,一下子弄来了那么多鲤鱼。”

白吉青:“你说的是鲤鱼,不是金红大鲤鱼!”

看客:“呀,你看你!……好好,行行,随你说,随你说。”

白吉青:“嗨哟,这么好看的金红大鲤鱼,我刚才怎么竟然没看到呢?啊?哈哈哈哈……”

公子:“你的眼睛,光看美人儿了!”

白吉青:“嘿嘿,美人儿好看,金红大鲤鱼也好看!嘿嘿嘿嘿,哟哟,乖乖!瞧那金鲤鱼,跳得多欢哪!还有那大红的,哈哈哈哈……”

人们也都笑着、喊着……,他们津津有味地望着……

湖面上,画舫美人……,金红大鲤鱼……

白吉青:“哎哟,美人儿啊,金红大鲤鱼啊,我都看不过来了!哈哈哈哈……” 他身边的小厮小心地伺候着。

 

10-27 湖边      (外,日)

得月楼前的湖边,挤满了人群,人们边看着边热热闹闹地说笑着,还阵阵地喝着彩……

一老人:“建康城打上回法显圣僧回来,已经有二、三十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哎哟,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么糟蹋钱财的,作孽哟!”

青年甲:“哟,老爹,你这会儿说作孽,刚才,不也捡到好几文钱了吗?啊?要我说呀,我巴不得他们多斗几次富,真像下雨般的撒它个万贯五铢钱雨!嘿,这又有钱财又好看又好玩的,多带劲!哈哈哈哈……”

青年甲说完,将刚才抢着拾到的五铢钱在手中抛着玩……

好些人跟着哄笑:“是啊,多带劲!哈哈哈哈……”

老人:“笑,笑!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哼!”

青年甲:“哎,我们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老人:“哦,又有钱财又好看又好玩,你们以为这钱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这些当官的权贵们真的大发善心啦?”

青年甲:“他们不是斗富吗!撒钱斗富!”

老人:“撒钱斗富?哼!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不知又要想着法儿变成什么这个租那个税的了!”老人嘟噜着,年轻人们依然嘻嘻哈哈。

青年乙:“哟,老爹,这么快乐的事上哪儿去找啊,你嘟哝个啥呀!哈哈哈哈……”

青年丙:“就是,这天上如下雨般的落下钱来,这样开心事我出娘胎以来头一次碰到呢!哈哈哈哈……”

青年甲:“老爹,你要是嫌不好,那把你刚才捡到的钱给我,啊?哈哈哈哈……”

老人:“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说了,说也说不明白。”

他挤向了别处,年轻人们一阵哄笑。而上午在茶寮里喝茶的那几位,此刻也在人群之中。

黄老二:“哎呀呀,今天中午,孔府那边真的是酒池肉林,那么一个大院子里,都挤得满的人,我们刚才要去晚点儿,恐怕都排不上队了!”

黄来三:“大哥,幸亏我及时来喊你们吧,嘿嘿。这白吃白喝的,谁不去啊!啊?哈哈哈哈……”

甲:“对对。哎,就这湖上的画舫,听说把秦淮河上的名乐妓啊,全都给请来了!要论富啊,还是孔家底子厚实。”

乙:“嗨!孔府请来了秦淮河上的名乐妓,可你没见戴太师那边,喏,那些武士,见到啦?那可都是北府军啊!听我爷爷说,北府军,可是朝廷的军队呀!”

丙:“我的天!这位戴太师竟有本事动用北府军?真真的了不得!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黄老大:“嗨,人家戴太师,是皇帝的老师嘛!面子能不大嘛”

那青年:“哎,哪天圣上皇帝爷要是高兴了也来斗富,该不知是什么样儿的了,啊?那还不满湖的画舫,和美认儿!”

众人哄笑:“你小子尽想入非非!”

         “就算满湖的画舫美人儿,也没你的份……”

         “哈哈哈哈……

黄老二:“大哥,我们再往长堤亭廊那里去瞧瞧。”

黄老大、黄老三、乙、丙等人一起应声,他们朝长堤亭廊边去……

 

10-28 长堤亭廊旁      (外,日)

湖边长堤亭廊旁,阵阵鼎沸的人声……

黄家兄弟等几人一起朝这边挤了过来……

一市民被身后的人挤了个踉跄,他转头埋怨起来。

市民甲:“挤什么呀你挤!”

市民乙:“不怪我,不怪我啊,后面的人挤的。”

市民甲:“你!……” 他正要对后面人说什么,但突然,他指着斜后方的得月楼叫道,“……嗨嗨!你们看,快看,戴太师的得月楼挂灯了……” 

不少人回过头去……

市民乙也扭过头来:“……哟!这叫什么呀,什么呀!得月搂这会儿就点灯了,哎哟难看死了!” 

市民丙:“可不是么?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灯点得花不花,白不白的,难看死了,难看死了……”

 

10-29 锦道      (外,日)

离长堤亭廊不远的湖边锦道上,戴法兴的饰金马车正好行到此,人们高声的议论清清楚楚地飘入了他的耳内。

市民丙(画外音):“那太阳还没落山呢,这位戴太师也是的,着什么急点灯啊?” 人们哄笑……

市民乙(画外音):“就是哎!这会儿点灯,弄得这得月楼难看死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哈哈哈哈……” 

市民丁(画外音):“要我说啊,这会儿的得月楼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嗳,就象一个人,天还没冷呢,就裹上了大皮袄,不伦不类!你们说是吧?

众人(画外音):“是啊!真是不伦不类!哈哈哈哈……” 

市民甲(画外音):“哎唷喂,真可惜了这么好的楼哦!……” 

戴法兴忍不住掀开车门帘朝自己的楼看去……

司马义画外音:“戴法兴这一看,不觉皱起了眉:得月楼这会儿就点了灯,可不就是不伦不类么!” 

市民乙(画外音):“这下戴太师可丢面子喽!哈哈哈哈……” 

众人(画外音):“丢面子哦!哈哈哈哈……”

戴法兴赶紧垂下帘子,脸越拉越长了,他在生闷气!……

一阵喧哗沸腾,他又情不自禁地掀开车门帘,朝湖对面看去,这一看,他也不由得也睁大了眼……(转景切出):

 

10-30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呵!真是美景奇观哪!这画舫、这湖水;这歌舞乐姬们的玉臂柳腰;这欢跳着的金红大鲤鱼……,在那如火般夕阳的照耀下,真是华光四溢,美得让人乐不思归。属于孔府那边湖面上的美景盛况到达了顶峰,湖边成千上万看客们的狂热情绪也到达了顶峰!……他们发疯似的为孔府喝彩叫好!此刻,几乎无人去留意那得月楼,甚至,甚至无人在意,当朝堂堂的戴太师,他的饰金马车也正行驶在湖边呢!这下戴法兴可受不了喽!……哎哎,这是干什么?要打道回府吗?……哦,原来戴太师突然改变主意,他要悄悄地从后门进入得月楼……” 

镜头画面:

如火的斜阳撒下一大片渐渐变红的光,铺向湖面……

绚丽的画舫在湖面上穿梭……

轻歌漫舞的乐姬们飘飘摇摇,悦耳的歌声和丝竹声随风荡漾……

随着画舫排成一条长亭,乐姬们忽然一弯腰,然后几十条玉臂一扬,撒出一片饵料,顿时,无数条金红大鲤鱼纷纷跃出了水面,争抢食物……

湖面上响起了震天价的喝彩声……

戴法兴的饰金马车转道而行……(转景)

 

10-31 得月楼后门      (外,下午)

戴法兴的饰金马车到了得月楼的后门……

一随从:“戴太……” 

阴着脸的戴法兴一个手势,正在唱报的随从,“师” 字还未出口,便赶紧闭上了嘴,惊异地望着戴法兴……

戴法兴挥了挥手,一反常态地不让唱报就下了车,随从们忐忑不安地跟着……,一行人悄悄地进了得月楼的后门……

刚才唱报的随从面露惊恐……

其他随从们也一个个胆颤心惊……

 

10-32 得月楼前      (外,下午)

阴沉着脸的戴法兴,突然出现在了得月楼前平台上的法坛旁,所有的人都面朝前方,没人发现戴太师已经站在了身后。戴法兴也忍不住抬头朝前望去……

 

10-33 得月楼外      (外,下午)

远近一切都一目了然,敞开着的大门外,沿着湖岸站满了一律背向着得月楼的人们……

 

10-34 得月楼前      (外,下午)

戴法兴的脸拉得老长……,他把目光收回,扫向了法坛,望着坐在法坛上的僧人们,这下,他更来了气。

被湖面上的壮美景象吸引了的僧人们,一个个都忘了敲木鱼念经,伸长脖子,朝着一个方向……

戴法兴在心里骂开了(内心独白):“我呸你们这班混帐和尚,一见到孔府的那些妖女们,魂都给勾去了?脖子伸那么长,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本太师我花了那么多钱,是请你们来看婊子的么!” 

戴法兴走前两步,他虎着脸,阴冷的目光在一个个和尚的脸上扫着……

智能方丈闭目垂眉,似睡着了。

慧深正愣愣地想着(内心独白):“斗富,斗富,竟是这般地挥金如土!唉,造孽啊!不过……,他们弄得倒也的确好看。” 

戴法兴心里还在骂(内心独白):“哼,总算有一、二个没朝那边看的,可为什么不给我念经!当真觉得自己是佛国僧人,至高无上?本太师我的钱就白花了!……哼!!” 

戴法兴这一声“哼” ,可哼出了声音,而且哼得挺响。

僧人们一起惊回过神来,木鱼法器和念经声又响起……

戴法兴怒气冲冲地一转身,径自上楼了。随从们吓得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不声不响地跟着上楼去……

 

10-35 得月楼雕栏边      (内,下午)

得月楼上,那帮拥挤在雕栏边的雅客们,也在一阵阵地喝彩……

突然,大家四下散开,忙着入厅各归各位了……

白吉青身后的伴谈小厮轻轻拉拉他……

小厮:“少郎主,快走。”

白吉青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身来,但眼睛还舍不得离开那画舫美女……

白吉青:“哎,怎么都走了,连这么好看的美人也不看了?啊?还有金红大鲤鱼,啊?那赏月宴还早着呢!……” 

小厮:“少郎主,少郎主……”

白吉清虽然离开了雕栏,但仍然心不在焉,眼睛还瞟着湖边,他边回厅,嘴里一边还在不停地说着。

白吉青:“……嘿嘿嘿,瞧你们一个个,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怎么忽然变得象要出丧?怎么……” 

那伴谈小厮急了,使劲一拽,白吉青一下看到了一个人——戴法兴!他吓得咽了口口水……,可是他那臭话已经溜出了口!

戴法兴怒容满面……,他一摔袖,转身进了厅内……

 

 

————第 10 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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