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西蜀平蛮全录》——破凌霄城报捷疏

《西蜀平蛮全录》——破凌霄城报捷疏
题为“仰仗天威，官兵奋勇，计擒贼首攻破险塞事”
据四川布按二司清军右布政使冯成能、兵巡下川南道副使李江、分守上川南道带管分守下川南道参议沈伯龙、呈准镇守四川总兵官南京中军都督府署都督佥事刘显手本开称：
照得戎县六乡都蛮叛恶多年，所恃巢穴极险，东据凌霄，西据九丝，凌霄被蛮王阿苟所据，若阿苟不擒，必凌霄难破，凌霄不破，必九丝难图。今本年（万历元年）三月二十一日，该巡抚曾都御史亲临叙南，调兵集饷，询谋佥同。又该巡按孙御史振纪历师，远增敌忾，本职依行督令。原任总兵郭成、参将张泽等差武举李之实设间，把总谢秉华、哨官陈文龙等助同前去，先将凌霄久叛蛮王阿苟并贼首阿肉、阿缪、阿?、阿王保、阿汝近六名计令下城，随该通判洪一贯执谋擒获于四月十一日解报。又该本职看得落豹、恶泪坎二寨俱凌霄羽翼，先应翦除，密令守备吴宪、名色把总刘招桂等设伏马草坡，于本日袭破落豹寨，斩获首级十颗，俘获被掳阿正朝等四名。又令坐营指挥葛琼、戎县典史祝旦等攻破恶泪坎寨，斩获首级三颗，余蛮奔入深箐，房屋尽焚，又恐四乡出救，令洪雅县主簿周崇恭、把总何子宸等于本月（四月）二十七日伏兵都都寨下，堵截生擒叛蛮阿关等四名，斩首二颗。又该曾都御史差指挥李杜赍捧令旗、令牌调取永宁宣抚奢效忠统领羿兵壹万名前来进剿，密谕本职先扎马屎墩。及行，左布政使罗瑶会计军饷，右布政使冯成能协理机宜，兵巡道副使李江随营监督，分守道参议沈伯龙、叙州府知府陈大壮催粮开河，综理诸务，通判洪一贯督运粮饷，同知曾可耕料理军器，推官高文炳纪验功次，威州知州罗向辰赞画赏功。于（四月）二十八日逼进凌霄城分布，本职亲率汉土官兵分为六枝：把总吴鲸等进扎柳公营右，把总刘招桂等进扎柳公营左，原任总兵郭成督同把总吕崇舟、盐亭县主簿汪东秀等进扎吊儿嘴攻五斗坝，参将张泽督同指挥申大谟、武举胡禄等进扎胡公营以取凌霄。又令宣抚奢效忠先分精锐羿兵一枝协攻五斗坝，并将余下羿兵分为数营团扎凌霄城下，以防奔溃。本职亲督部下官兵坐营指挥葛琼等与各营刻期并进，兵部委官指挥孙镫、王孝先同催把总刘招桂等四面攻围。又该兵巡道率通判洪一贯并威州知州罗向辰亲行督战，各兵攀藤附木，呼噪争先，贼众滚木礧石标弩乱发挡被，我军鸟铳、火箭打伤二十余，蛮遁寨固守。（四月）二十九日，又该曾都御史遣发火牌，传谕各兵务要奋勇用命以膺重赏，如有怯懦退缩即

便枭示。该本职率同郭成等催兵攻上五斗坝扎营。五月初一日，各兵奋勇直前，鸟铳打退众蛮，搭桥越过深沟，用火箭射烧巢门小房，有勇兵郑龙等四人奋勇当先，郑龙被标石乱打，头破血流不退。众兵乘势一拥齐进，前后夹攻，焚烧巢屋，火焰烛天，喊声震地，我兵登城直捣巢穴，蛮坠崖死者不计，生擒蛮王阿幺儿、胡大汉并众蛮共九十五名口，斩获贼首杨茂惠、阿相、马儿等首级一百（零）一名颗，烧毁贼房二百余向、仓二十间、谷豆无数，夺获水黄牛三十五只、羊五十八只、猪四十一只、酒七十八坛、火腿二十五件、标二百七十七根、弩一百八十二把、弩箭一千三百七十九支、梭枪一百二十六根、皮鼓三十五面，当阵将牛、羊、器械等项会同监军道随宜给赏，冲锋兵勇讫阵亡汉土兵三名、重伤一十一名、轻伤四十六名。又据缘事都司韩似甫呈报，在于小堡地方，拿获叛蛮细作阿雷，并解阿汉首级一颗。又典史祝旦督游兵李仁等生擒蛮贼尹金荣一名，解道纪验等。因准此该各道查得凌霄城功次：总兵刘显部下官兵斩获首级三十一名颗，生擒一名；原任总兵郭成部下斩获首级十名颗，生擒蛮妇一口；参将张泽部下斩获首级十一名颗，生擒一名；坐营指挥葛琼下斩获首级二名颗；宣抚奢效忠下斩获首级四十七名颗，生擒九十二名口；通计前后擒斩蛮贼共二百二十四名颗，俘获被掳监生胡天锡等五名，牛羊猪只、夷器共二千一百三十三只件，烧毁贼房、仓廒共二百二十余向，功虽不多，险寨已破，大举九丝为力已易。并称山都蛮长阿苟先年同父阿共大肆猖獗，案行招抚，给赏冠带，管兵食粮，仍复叛逆；与义子阿幺儿雄据凌霄，擅抬大轿，黄伞蟒衣，僭号称王；又招贼首阿肉为义婿，纠阿?、阿缪等与各乡都蛮四出焚劫，攻陷边堡，强奸民妇罗氏女冬儿，不从，登时碎刳支解；将民喻正文开膛杀血祭旗；捉绑百户张汝昆等并杀掳军民数百；又于万历元年出劫高楼子等处，杀死生员胡一侗并居民文中等三十五名口；掳去监生胡天锡一家二十一名口并董从元等一十九名；杀伤傅成贵等一十三名口；烧毁房屋三十向；抢去牛、马二十九只，猪、羊百余。
节据府县衙门申报在卷，呈乞具题等因，到臣案照，先该臣将计处都蛮事情于三月二十日具题，随抚临叙州府，督同司道将领各官，及调奢效忠领兵前来相机雕剿间。四月初六日准兵部咨为贪肆将官等事，该兵科给事中李熙论劾总兵刘显闽、蜀贪纵不职，该部议覆：四川总兵之设，专为议剿都蛮，今自设此官，再更镇守，尚无定议，老师费财，甚非长策，相应并议，合候命下。本部马上差人咨行巡抚四川都御史曾省吾会同巡按御史查勘，本官履任以来有无痛加惩创克盖前愆，议剿都蛮有无师期，作何议处，据实具闻等。因题奉钦依备咨差指挥王孝先领赍前来，除会同巡按御史孙代案行布、按二司勘明，另行具奏外。该臣一面集议师期，一面设法计剿，及行总兵刘显仰体朝廷使过至恩，务宜矢心立功，刻期灭贼以赎前愆。随该总兵刘显半月之间，先计擒首恶阿苟等解报，随督率官兵，分定哨道，于（万历元年）四月二十八日直至凌霄城下，昼夜鏖战，攀藤附木，四面夹攻，于（万历元年）五月初一日贼势披靡，遂破凌霄，生擒贼首阿幺儿等九十五名口，斩获首级一百（零）一名颗呈解前来，并将凌霄城分拨我兵二千名扎定。该臣公同守巡各道，将首恶阿幺儿、胡大汉、阿六、小幺、阿顺、阿幺、阿呌、阿台、三哥、胡大金、张庆才十一名先行斩首枭示，以彰国法。外参照山都蛮王阿苟、蛮长阿肉等豺狼异类，久负固于凌霄，枭獍凶资肆，凭陵于僰道，恃天险之势而吞噬无常，期法网之疏而跳梁，见怪累岁，挟抚而益逞狂心，先后杀伤奚止万余生命。诸蛮煽从而大张虐熖，老幼荼毒遍于六县乡村，至于解肢掘墓以张劫众之威，剖妇刳儿以为横槊之戏，诚擢发难数其罪，而枭首不尽其辜者也。但以听招款我而官兵久坠其奸，又以据险称雄，而逋逃咸入其薮滋蔓难图，渐成尾大，为日久矣；及查成化年间，兵部尚书程信、襄城伯李瑾攻围凌霄城六十六日始破，今仅三日破之，我兵扎定，虎视都蛮，以临九丝有如破竹之势，此皆仰赖我皇上圣武布昭、天威震荡，庙谟神算，鼓舞臣工所致，臣等安能仰禆其万一哉！求之二百年间，寔此方旷见之奇捷，其在今日，已足为平定张本。臣待罪地方，不胜庆幸，除将各犯固监听候明旨、俘获贼属男妇变价入官、被掳人口给主收领、叛蛮田地一面踏勘、有功效劳文武等官通候大征九丝完日并叙军勇土兵照格给赏、阵亡被伤军兵照例优恤外，今将前项获功缘由先行奏报以纾九重西顾之忧，伏乞皇上勅下，该部再加查议，将首恶阿苟等转行四川巡按御史，明正典刑，以肃法纪，以快人心，所获功次通行查核，候并叙录施行，为此具本谨题请旨奉。
圣旨：是。这蛮寨既破，著曾省吾、刘显督率文武将士，乘势运谋，奋勇进剿，务要扫除尽绝，以靖地方，阿苟等即便处决枭示，其余依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