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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中鱼 中国书法史上，草书大成者以张旭、怀素二人为最，史称“颠张醉素”或“颠张狂素”。张旭是吴郡（今江苏苏州）人，无人怀疑。而怀素究竟是哪里人，因他一生无官无衔，唐史也无其传，故历来颇多争论。 中国唐代曾有两个怀素和尚：一个是玄奘弟子，佛教律宗东塔院派创始人；一个是书法家，浪迹江湖的僧人。由于文献和相关资料的谬误，导致世人对怀素的认知也很模糊，甚至混乱。我查阅文献和资料后发现，《全唐诗》《全唐文》《宣和书谱》和《书史会要》里均有关于书法家怀素的记载。而把两人混为一谈，则始于《辞源》。《辞源》最早编纂于清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刊行于1915年。该书“怀素”条云：“公元725年-785年，唐代僧人，玄奘弟子，字藏真，俗姓钱，长沙人……以狂草出名，继承张旭笔法，世称‘颠张狂素’。” 问题就出在这里。实际上，玄奘的弟子高僧怀素（602-664）在先，草圣书法家怀素在后。《辞源》把玄奘死后60多年才诞生的书法家怀素，误作他的弟子高僧怀素，把“俗姓范”的东塔院派创始人怀素和“俗姓钱”的狂草大家怀素合二为一，闹了一个大笑话。后来的《辞海》等文献跟着将错就错，造成了混乱。 先说一下导致怀素籍贯复杂化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在几幅字帖中忽东忽西，放了烟雾。他在《藏真帖》中说：“怀素，字藏真，生于零陵”，在《自叙帖》中称“怀素家长沙”，在《食鱼帖》中又说“老僧在长沙食鱼”，后人根据他“家长沙”又“在长沙食鱼”，所以误将他定为长沙人了。 我认为，怀素在《藏真帖》中说：“怀素，字藏真，生于零陵”是一种很明晰的表达，就是说自己出生在零陵。至于《自叙帖》中称“怀素家长沙，幼而事佛”，则是一种沿用古郡名的概念。这类似当今社会的，有些省内他乡人因工作原因定居到省会城市之后，外出时称自己是某某省会人一样。 如果说怀素是长沙人，而在长沙历代的文献中找不到记载，城内外找不到相关遗址。倒是明《隆庆永州府志》、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丛刊《明弘治永州府志》、故宫珍本丛刊《零陵县志》等文献中均有怀素的记载，而且，零陵有绿天庵遗址和明代翻刻的《小草千字文》残碑，零陵民间也有许多关于怀素的传说。由此可以断定，怀素是零陵（今永州市零陵区）人。 关于怀素的生卒年份。其传世名帖《小草千字文》暑款曰：“贞元十五年六月十七日于零陵。书时六十有三”。这是到目前为止，世人所见怀素署款最晚的作品。查万年历得知，贞元十五年是公元799年，由此倒推，可知怀素生于唐开元二十五年(737年)。因自书写《小草千字文》之后，再也找不出其活动踪迹的证据，故说他约卒于唐德宗贞元十五年（公元799年），具体时间则无法考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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