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最特色的还是当地的茶馆,尤其是老茶馆。别看现代文明的东西铺天盖地,然而它始终嵌合在那些旧的场景里边。 茶馆的灶是老虎灶,一个灶头通常有十几个火眼子,能同时烧十几壶开水。记起儿时我们南阳也有这样的灶子。风箱一拉,火焰哧溜溜地上窜,黑得发亮的铁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尽管几乎凡中国人都喝茶,但成都人认为只有成都人才配称茶客。不仅因为四川是历史上产茶和饮茶最早的地方,还因为蜀中物产丰饶,自给自足,“使川人长期处于闲散状态,安于现状,对现实人生取一种赏玩的态度。”(陈锦《四川茶铺》)而茶馆,则适应了川人的这些气质。茶馆就是一个浓缩的成都。 茶具是“三件头”,即茶碗、茶盖、茶船,俗称“盖碗茶”。茶船即茶托子,托起茶碗,取一个“稳”字;从茶碗与茶盖的缝隙里将茶吸入口中,取一个“闲”字。而这一连串的动作所展示的悠闲与得意,只有川人最能玩味了。 茶客们在此不必与老板言语,只需将茶盖斜扣在茶船上,老板便拎着壶将茶添上;如将茶盖反盖在茶碗上,则表示茶客临时出去,一会便会折回,老板就留着他的位置。如遇不便,茶客将三件套一字摆开,老板便知这些茶客今日忘带银两,就免单了。 茶馆的内堂称为“堂口”。茶客们每天在这里说古论今,打发时光,称为“摆龙门阵”。他们往往为了一字一句争得面红耳赤,尔后哄堂大笑。 茶馆里吞云吐雾,有抽那种烟袋装上叶子烟的。他们习惯于这个,认为这是止咳化痰,吃这个可以不咳嗽。 老茶馆里要么说书,要么唱清音。 这样的老茶馆如今在成都已很难见到了,现代化茶馆里翻新着茶艺的演技,上演着浓妆艳抹的川剧绝活,而茶客们的吃茶吸烟也渐被搓麻声声代替。 成都人搓麻有“血战到底”的气魄,先赢先停手,剩余三人继续拼杀,决出赢者;剩余二人继续拼杀,血拼到底。 作为一个外乡人,只是从导游的介绍和图片资料上,了解了一些成都老茶馆,而这些文化让我们懂得,一个被我们创造而属于我们的生存空间,就像鱼和水一样亲密,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文字: 刘红霞 (作于2012年9月)图片: 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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