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需要急智 就像打牌一样 你不知道拿到手中的会是什么牌 如果拿到了烂牌 又如何打出王炸的效果 每个雕刻的人都希望拿到好寿山石 但这种机会极为难得 更多时候 需要设计雕琢的石头 处理起来都十分棘手 我认识一个雕古兽的雕刻师 他属于那种不温不热的人 雕刻的时光也属于沉默化 所以身上没有太多让人注意到的地方 但他的一件作品让我对他的雕刻工艺发生了改观 “丑石” 早在几个月前,我便在这个雕刻友人的工作室中见到这件作品的原石,放在角落里一点毫不起眼。原在一旁闲聊手上拿着一件作品摩挲把玩时,冷不丁,这块原石就映入眼帘,于是顺手拾起,左看右看,嗯~真的是越观摩越觉得丑! 不要觉得我满口胡邹,且听我细细说来,它丑在何处: 一丑,是因为这块石头与我们定义中的素雅、洁净相勃。咋一眼看去,略显花里胡哨。 二丑在石头的杂质,眼见之处未可辨此杂质深浅,三两处的杂质遍布广,而一处杂质恰好在石头正面。 总而言之,这块石头想要雕古兽,很难出彩。怪不得雕刻师本人将其放任在工作室若干个月也都没有动工。但是当每位雕刻者在面对一块石头时,首先考虑的不是石材的价格高低,更注重的是如何运用工艺来弥补石头上的缺陷,做到锦上添花,或化腐朽为神奇。究竟什么题材能融到这样的石头中去?这样棘手的情况下,灵感显得尤为重要。 一相抵九工 每逢我们谈起“灵感”时,难免被调侃: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我们却不得不正视它的存在,虽无从寻它,却总会和它不期而遇。恰逢故宫回乡展在福州开展,一时间,福建省博物馆成了每个雕刻师必去的地方,我的那位雕刻友人从故宫回乡展后回来,突发灵感,便才奏刀雕琢。他综合石头的几大难点下来,决定先除石面的杂质,确定石头最终可留程度,再进行相石设计。 作者首先根据先辈的设计方案与布局构思出古兽的大局布置,在考虑到大部分杂质清空的情况下,石头已经略显单薄,若是只雕一只独立古兽,兽颈或肢体将会缺失,若是雕双工,两兽呼应亦略显单薄,遂选择三足鼎立,雕三工,形成稳定的三角定论。 事情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错综复杂的杂质与花纹,让他很是头疼。当作品已经大致定型后,又发现原本清理杂质的凹槽里面还有些许沙团,位置恰处于一只小兽的腿部,于是作者将小兽的腿部设计成往回蹬的姿态,这才巧妙地避开石头缺陷。又经过几番微调后,最终才有了我们眼前的这件三工钮。作品取巧分明,三只古兽相互呼应,似在窃窃私语,再经抛光打磨精细之后,时隔几月将其放置手中认真观摩时,它已是另一番光景,终于褪去原本灰头土脸的模样,被雕刻者从坚硬的石头中挖掘出来,出落成一个妙龄少女的丰姿,只见作品质地晶莹,原本的红丝,又有丝丝“红线”,缠绕与整个印章左右,别有一番韵味。 正如前人所说,一相抵九工。若是只是见成品,观者或许不以为然,只觉工整、古朴而已,但是见过原石,又明白雕刻者一步步抽丝剥茧、绞尽脑汁的构思过程,已经对比,方觉其作巧夺天工,其雕刻者之玲珑心也,十分难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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