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 篇 有位老兄，每次见到我，都会嘻皮笑脸地问：“兄弟，最近私生活还是没啥起色吗？”??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这哥们儿的私生活又有起色了。我不必回答他的问题，而会这样反问：“xx最近还好吧？”?? 通常，“xx”是他的四五个女朋友其中一位的名字或代号，我问到谁，他就会给我讲他与谁近来的艳事。?? 哥们儿的女友，我见过两枚，人还不错，都是正常上班挣工资、自己养活自己的姑娘。我很纳闷：这样的姑娘，找个年貌相当的男孩子做朋友很难吗？为何要落入老男人的“魔爪”？?? 另外的问题是，我知道很多老男人也有贼心，只是真正得手的却不多——这哥们儿成功的经验是什么？?? 也许我儿子说得有道理——只要你不停地出招，总会有人接招的。但是，这哥们儿却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成功是文化品位和个人魅力所致——唉，谁知道呢？?? 在我眼里，哥们儿的“文化品位”和“个人魅力”也就一般吧，在“敢于出招”方面还真够可以，有时候他的脸皮之厚，着实令我叹为观止。?? 人都是生活在惯性之中的。姑娘们一不留神上了老男人的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若非万不得已，她自己是不会主动离开的。我也问过这哥们儿——?? “非要这样祸害姑娘们吗？回家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不行吗？”?? “此言谬矣！怎么能叫祸害姑娘们呢？大家都不容易，抱团取暖而已。况且，谁说我在家里不是好丈夫、好父亲啦？不过，我在外面装神弄鬼已经够难了，回到家里媳妇儿就吊着个脸子，不停地指责和抱怨，不停地修理我……我要再不出去，跟姑娘们相互安抚一下，早就疯掉了。”?? 这货说得振振有词，大有倒打一耙之势。若是站在他的角度，似也不无道理。但这只是他自己的道理。我替他媳妇儿辩解道：?? “女人们也会觉得——娃也给你生了，家务也干了，不就抱怨几句吗？谁让你不成功、不优秀？”?? “马云成功但人家也不要你呀，我不优秀但是外面有人欣赏呀。”?? “既然这样，要是你媳妇儿也出去找个‘安慰’什么的呢？你怎么办？”如此口无遮拦，实在是想刺激一下这哥们儿。?? “随便。谁要是愿接这个烂摊子，我倒找一百万！”?? 我知道，哥们儿是因为没有一百万才这么说的。不过，男人到了四五十岁，虽然生活得沉重，但放起狠话来，可真够肆无忌惮的。  中 篇 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我问一位女士道：“如果丈夫频频出轨，且不思悔改……但是，无论出轨前，还是出轨后，他对妻子和孩子都很好，怎么办？要离婚吗？”???? “你所谓的出轨，指的是婚外恋，还是嫖？”女士反问。???? “怎么？有区别吗？”???? “有。这年头，男人愿意嫖的话，就太方便了，即便被警察抓住，只要及时缴纳罚款，也不影响当晚回家。所以，嫖是一个男人的私事，究竟有多少男人在嫖？或者一个男人嫖过多少次？实在无从考究。”???? “那就索性做罢。婚外恋呢？”???? “一般来讲，这种恋情对当局者是隐秘的。往往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唯独当事人还蒙在鼓里……对此，你只能相信自己感受。如果整日忙于捉奸，那样的生活，在别人的眼里就太滑稽了。”???? “对不起，我们绕远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的事情已经败露，可他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家继续扮演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怎么办？”???? “这种伪君子真他妈的恶心！”女士的愤怒和厌恶是真切的，可我还是想听听她的答案。???? “那么，跟这种很恶心的男人，要不要继续过下去？”???? “别着急，让我想想……离了又能如何？没准下一个男人更恶心呢？还是凑合着过吧，毕竟孩子还有个亲爹。”???? “那你自己呢？心理上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儿？跟一个你觉得很恶心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唉，有什么办法呢？又不可能选择单身，我是个害怕孤独的女人。”???? “女士，这样纠结地活着，时间久了，会抑郁的。若是二十年后，你因此患上了癌症，多不值得呀。”这样说话显得很不厚道，就好像我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时间久了我也不会抑郁，我可能会麻木——生活中不是有很多麻木的人吗？，要不，为求得心理平衡，我也出去找个情人，关心一下自己吧？”???? “可没那么简单。做为女人，你想要的关心，到头来往往会发现，你所谓的关心，其实不过是一段‘婚外性’。现代人是不付出真情的，付出意味着麻烦和受伤——对此，你能接受吗？”这位女士有些天真，我只得良言相劝。???? “唉，那你说——该怎么办？”女士又是一声叹息。???? “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我如实相告，“也许，你该早些学会面对自己，忍受孤独……”  下 篇 上面这副图片，是我在金水河边的公厕里拍的，拍它的目的，并非要做什么用，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要知道，做为一个自由写作者，“厕所文学”也是我研究的范畴。 关于女厕所墙壁上的作品，我并没有第一手的资料，据说早年主要是从通俗歌曲里摘几句歌词，近几年流行什么，已经不得而知。 如今男厕所的文化品位，已经比我们年轻时下降了许多。记得三十年前，我就在某大学厕所的墙上看见有人写道：“老子坚持手淫——呵呵，十八年了。” 看来，这小子出道挺早，大概两三岁就开始了吧？后来我又去，发现有哥们儿在后面批注：“希望你持之以恒，坚持下去。”是啊，那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充满友善，互相勉励。 可到后来，“厕所文学”渐渐堕落得不成样子——多是同性交友的信息，并对男人的器官和功能进行了过份夸大的宣传。还有一些招嫖广告，往往会写“找小姐……”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也有的会把服务特色介绍一番。总之，都挺拙劣的。 唯有这一款，开门见山，简明扼要，令我这个文字工作者心悦诚服……前天晚上，有位女士约我去喝啤酒，说到某地的风光，她要翻看我手机上拍的照片，翻着翻着，就看到了这一张，便嘻笑着质问道：“你还干这个呀？” “这是前些天河边散步时在厕所里拍的，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积累写作素材。”我说明情况，她也表示理解——因为她毕竟也是一个从事写作的人。 那位女士性情诙谐，要我当场打通那个电话，看对方到底怎么反应？我鼓足勇气，还是迈不出这一步，我的朋友便笑我“不够爷们儿”——这种时候，自己认怂还是比较明智的。我暗想。 在别的地方，曾听到有人诟病女士的婚姻，而她自己却没什么怨言。当然，她也从来不把自己描绘成是幸福的小女人，只听她高深莫测地说：“时下有很多人，并不明白婚姻是用来装什么的。” 我的这位朋友，是某种宗教的信徒，她说的话，大概有些修行的概念在里头——这令我自叹弗如，大抵我还在尘世间排徊。时常有人给我讲起爱与生的烦恼，以及对婚姻的困惑，并不能在我这里得到像样的答案。 回到家里，我也会跟妻子讲起听来的故事，想听听她的见解，而她总是一口回绝——“别人的烂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样一来，倒让我觉得自己有些猥琐了。 记得有位长者说过：“感情的事，是谁也说不清的；若是说得清，就不是感情了。”那么，婚姻的事情，其实也是说不清的；若说得清了，岂不天下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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