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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哲学家和文学家杨雄

 水墨清欢555 2017-05-17

  扬雄生平

  扬雄(公元前58-公元18年),一作杨雄。西汉哲学家、文学家、语言学家。字子云。蜀郡成都(今属四川)人。为西汉时与司马相如齐名的,汉代最受推崇的经学家、象数哲学家、文学家、天文学家和语言学家,辞赋成就媲美于司马相如,世称“扬马”。成帝时为给事黄门郎。王莽时,校书天禄阁,官大夫。为人口吃,不能剧谈,而以文章名世。早年所作《长杨赋》、《甘泉赋》、《羽猎赋》,风格模仿司马相如的《子虚》、《上林》等赋。后来薄辞赋为“雕虫篆刻”,“壮夫不为”,转而研究哲学。仿《论语》作《法言》,仿《易经》作《太玄》。提出以“玄”作为宇宙万物根源之学说,并强调如实地认识自然现象的必要,并认为“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驳斥了神仙方术的迷信。在社会伦理方面,批判老庄“绝仁弃义”观点,而重视儒家的学说,认为“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法言?修事》)。曾著《方言》,叙述西汉时代各地方言,为研究古代语言的重要资料。又续《苍颉篇》编《训纂篇》。原有集,已散佚,明人辑有《杨子云集》。清严可均所编《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收其赋、箴等共四卷,最为详备。

  扬雄勤于思考,不为章句所限,其学“博览无所不见”,“默而好深湛之思”。少时师事著名学者严君平。严精通先秦老庄学说,其所著《道德指归》,内容博大精深,在探索宇宙的起源、演变过程及其依据的立论,体现了较强的哲学思辩性,对扬雄影响很大。扬雄在我国天文学史上的浑天、盖于两说的争论中,由盖天说转而为浑天说的支持者,并为浑天学说树立了理论统治地位,有力地推动了古代天文学的发展。值王莽篡汉,处于乱世,雄乃不官隐于市,自甘淡泊,潜心著述,其所著“太玄经”,模仿《周易》,依据《浑天说》而本之于《太初历》。在书中他揉合了《易传》中的阴阳学说和《老子》的天道观,并吸收了当时宇宙理论和天文历法方面的思想资料,建立起了一整套关于宇宙形式和变化的体系,批驳了社会上借以宣扬谶纬迷信的天命论,他自诩其《太玄》是关于宇宙构造的缩影。他在《法言》一书中,提出了天数是历史演变的必然趋势,人能用精神钻研外物,天地的变化及其法则是可知的,并对天人关系作出了新的解释。《周易》谈的是天和地的相关问题,《太玄》谈了天地人三者的相关问题。故曰“玄者,天玄也、地玄也、人玄也。天浑行无穹不可见也,地不可形也,人心不可测也。故玄,深广远大矣。”玄者,含宇宙,容天地,判阴阳,明纵横,别贤愚,知祸福,玄以九九为数,故有八十一首。东晋时代的道教理论家葛洪,在其《抱朴子》内篇中一开始便提出了一个“玄”的范畴,认为它是宇宙的本质,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从“玄”产生的。他说:“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它是先天地而存在,超乎一切之上,而又产生一切的东西。无所不在、无所不有、无所不能的微妙无比,变幻莫测,虚无飘渺,难以捉摸的东西,不可能是物质的实体,只能是精神的实体。故葛洪又说:“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他把扬雄的《太玄经》的“玄学”转化为道教思维的道教理论的“道学”。凡宇宙的生成,事物的运动,都是这个“玄”的作用。

  杨雄主要著作

  杨雄的《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河东赋》是汉赋的名篇。他在《法言》和《太玄》中提出了自己的世界观。《法言》是一部以《论语》体裁写成的道德格言集,《太玄》则以《易经》的风格表达了一种宇宙论的思辨。

  《法言》是杨雄具有代表性的哲学著作之一。汉书杨雄传载其自序去云:“雄见诸子各以其知舛驰,大氐诋訾圣人,即为怪迂析辩诡辞,以挠世事。虽小辩,终破大道而惑众,使溺于所闻,而不自知其非也。及太史公记六国,历楚、汉,讫麟止,不与圣人同是非,颇谬于经。故人时有问雄者,常用法应之,?以为十三卷,象论语,号曰法言。”足见本书之作,其主旨在于捍卫和发扬儒家学说。但与此同时,他也在一定程度上依据唯物主义观点,对当时流行于世的天人感应、鬼神图识等宗教迷信思想进行了批判,深得同时代唯物主义思想家桓谭的赞赏,对东汉杰出的唯物主义哲学家王充有较大的影响。《法言》模仿《论语》而作,通过问答方式对当时思想界所关注的各种问题进行了论述。当时是经学统一天下的时代,阴阳灾异学说十分盛行。但扬雄没有局限在经学的藩篱之内,而是重新阐述了传统儒学的基本观念,批判了流俗的各种错误认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企图恢复先秦儒学注重理性和道德实践的精神,因而在汉代思想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太玄》是扬雄一生最得意、最费心血的一部著作。它是模仿《周易》而作,体现了扬雄卓越的哲学创造力和高超的玄思水平。《太玄》虽是模仿《周易》,但其结构却与《周易》有基达的差别。《太玄》和《周易》都认为天道虽然神秘崇高,但并不是不可认识和把握的。扬雄深受道家的影响,将宇宙的大道称之为“玄”,更加增添了对天道神秘莫测的本体性质的论述。他认为现实世界的一切生命和天地万物都是由阴阳二气所生成,而阴阳二气产生于玄,玄是世界产生发展的总根源。玄与道家所讲的“道”一样,是非常难以形容和理解的,它无形无象但又是现实世界一切事物产生和变化的总根源和所依据的基本规律。所以,“玄”可以说是扬雄哲学体系中的最高范畴。

  扬雄思想的历史地位及意义

  扬雄融会儒道两家思想,创造了一个严谨而精细的哲学体系,在中国哲学发展史上是极为罕见的。中国哲学的发展一般采取的是“述而不作”的方式,而扬雄竟然比拟圣人而创作了《法言》和《太玄》两部著作,使他在中国哲学史上占有独特的地位。当然,扬雄所创的太玄体系,虽然自圆其说,独成一家,但在历史上的影响并没有像他本人所希望的那样。《法言》虽然流传于世,但毕竟仅仅是反映了汉代儒学发展的水平,无法与开创儒学的《论语》相比,而《太玄》机械地模仿《周易》,更不足以与五经之首的《周易》相抗衡,所以《太玄》在后世默默无闻,其影响远逊于《法言》。

  扬雄有六大奇文称雄汉代。

  其一,中青年时代仿效司马相如作辞赋,留下《甘泉赋》、《河东赋》、《羽猎赋》、《长杨赋》等流芳后世。又在文学批评上首倡“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的观点,指出“辞人赋”有“虚辞烂说,劝百讽一”之弊,应视为“雕虫小技”,壮夫不宜为之。

  其二,仿效《易经》作《太玄经》,仿效《论语》作《法言》。《太玄》、《法言》都是汉代学坛最富创造性的巨著。扬雄身后四十年,《法言》大行于世。《太玄》(亦称《玄经》),更开创了《易经》以后又一新的象数哲学体系。《易经》以阳符一和阴符──作象数变化的基本符号,以八卦相重为64卦,每卦六口,得384口。《太玄》在一与──两种符号外,新创了一──这一符号,建立起“方、州部、家”四重体系,四重分别与三种符号配合而得81首,每首9赞,共生729赞。《太玄》的象数体系吸引着汉代大科学家,大哲学家的心力视线,使他们惊叹佩服。桓谭盛赞“扬子云才智开通,能入圣道,卓绝于众,汉兴以来未有此人也”。张子侯称叹扬雄为中国“西道孔子”,桓谭反驳张氏说:“子云亦东道孔子也,昔仲尼岂独是鲁孔子,亦齐楚圣人也”。桓谭预言:《玄经》,数百年其书必传。比桓谭稍后的张衡,平生耽嗜《太玄》。张衡备极叹服地说:“吾观《太玄》,方知子云妙极道数,乃与五经相拟”;“汉家得天下二百岁之书也,汉四百岁《太玄》其兴矣。”张衡预言汉朝四百年之后,玄学将大兴天下,这已被三国两晋时的玄学风气所应验。

  其三,扬雄是汉代第一个对南北方言俗语进行搜集研究并有专著《方言》的学者。

  其四,扬雄是汉代第一个也是唯一敢寻《离骚》中屈原命运提出新见的文人,他作《反骚》,《广骚》、《畔牢骚》,对屈原忠贞深寄同情的同时,对“沉江自杀”提出了批评。

  其五,扬雄作十二《州箴》,口五《官箴》,开后世地名学,职官学先声。

  其六,扬雄精于天文数历,曾作《难盖天八事》,对盖天说进行了全面批判,根据充分,说理有力,是我国天文学上的重要文献。蜀人扬雄以上“六绝”学甲汉代,誉满后世,而成为巴蜀第一圣人。

  扬雄为我们研究中国文化史设置了三道越不过的坎:研究文学不能没有扬雄、研究哲学思想不能没有扬雄、研究古代语言少不了扬雄。他在文学上的成就主要表现为奇丽的诗赋文章,同时他还创造一种新文体连珠体。在哲学方面,扬雄是西汉继董仲舒之后又一儒家代表人物。在《太玄》和《法言》中发展了儒家思想,他认为所有著述都应以儒家经书为出发点。在语言方面,他所著的《方言》开辟了中国方言文字学。是研究汉代方言、汉代语言学、中国语言文学史必不可少的重要材料,是中国最早的方言研究专著,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部方言著作。扬雄前期在词赋写作上取得了很大成就,但晚年又否定词赋,他认为词赋在本源上没有达到对人的劝阻,反而是在向形式主义的方向发展,表现出了悔恨之意。他还提出“文必艰深”论,认为天被凡人看透就不成其为天;地为凡人看透就不成其为地,主张圣人之书艰涩难懂,受到了王冲的批评。

  扬雄著作摘录

  观大易之损益兮,览老氏之倚伏。省忧喜之共门兮,察吉凶之同域。徼徼著乎日月兮,何俗圣之暗烛?岂 宠以冒灾兮,将噬脐之不及。若飘风不终朝兮,骤雨不终日。雷隐隐而辄息兮,火犹炽而速灭。自夫物有盛衰兮,况人事之所极?奚贪婪于富贵兮,迄丧躬而危族。丰盈祸所 兮,名誉怨所集。薰以芳而致烧兮,膏含肥而见 。翠羽微而殃身兮,蚌含珠而擘裂。圣作典以济时兮,驱蒸民而入甲。张仁义以为纲兮,怀忠贞以矫俗。指尊选以诱世兮,疾身殁而名灭。岂若师由聃兮,执玄静于中谷。纳焉禄于江淮兮,揖松乔于华岳。升昆仑以散发兮,踞弱水而濯足。朝发轫于流沙兮,夕翱翔于碣石。忽万里而一顿兮,过列仙以托宿。役青要以承戈兮,舞冯夷以作乐。所素女之清声兮,观宓妃之妙曲。茹芝英以御饥兮,饮玉醴以解渴。排阊阖以窥天庭兮,骑  以踟蹰。载羡门与俪游兮,永览周乎八极。

  乱曰:甘饵含毒,难数尝兮。麟而可羁,近犬羊兮。鸾凤高翔,戾青云兮。不挂网罗,固足珍兮。斯错位极,离大戮兮。屈子慕清,葬鱼腹兮。伯姬曜名,焚厥身兮。孤竹二子,饿首山兮。断迹属娄,何足称兮。辟斯数子,智若渊兮。我异于此,执太玄兮。荡然肆志,不拘挛兮。

  注释:

  这是一首咏志抒怀之哲理赋,通过感叹贪富贵将致丧身危族、积财名将致祸怨缠绕,以鸟羽美殃身、今珠遭擘为喻,希图求道纳静、自由自在,歌舞闲适、与仙同乐。而后以屈原投河、伯姬焚身、孤竹二子饿死首阳山等典故强调自己独执《太玄》以荡然肆志。全赋表现出超脱避世的道家思想,但也隐含儒者气质,可以说是扬雄阳道阴儒思想的表征。

  此赋亦言志亦抒情,实为上承楚骚、下开抒情小赋之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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