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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亚投行行长金立群的家乡情:梦里省中虞山傍(他心中的常熟是啥样)

 張惠軍 2017-05-18

本文节选自金立群亲笔记叙的《追忆省中求学岁月》

 

我于1962年考入江苏省常熟中学,这是我的第一志愿。我在省中读了三每初中,65年初中毕业后,我离开省中,到江苏省南菁高级中学。至今,四十多年过去了。人的记忆有着很大的选择性,一生中重大的经历,会反复在大脑中回靛,深深地印在记忆的模版上,从而无法忘怀。

 


我上小学时,就决意要报考省中。考上省中,实现了我懂事以来人生的篼一个愿望。我家在常熟虞山镇的南端,而省中在北端,步行到学校至少要半个多小时。早上,从家里出门,一路小街小巷,曲曲折折,穿过狭窄的书院弄之后,就来到了北门大街。记忆中的北门大街非常宽畅、清静,除了省中和县三中学生早上上学和下午放学时稍稍热闹一阵外,平时几乎无人打扰它。

 


北门大街幽静,但是有值得人细细琢磨的地方。从南向北,首先看到的是敬道堂,一座基督教堂,紧接着就是言子墓。从言子墓道往山上爬,可直到辛峰亭。那时,我还无法体会到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不明白是西方的信仰和文化思想借这座基督教堂来挤掉代表中国思想文化的儒家基地呢,还是儒家基地牢牢顶住祖传的地盘,不肯相让。但是,至少这是西方文明闯入中国之后,在这个江南中小城镇上留下的最为明显的遗产。再走几步是一个奶牛场,里边的荷兰种奶牛哞哞叫着,想来这是在中国落户之后的好几代了,不见得是发思乡之再往前,还要在北门大街上走上相当一段路,经过一些高墙深宅,单位或民居,走过县三中,才来到省中。短短的一段路,竟然由这些属性迥然不同的事物依次排列在一起,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每天上学往返必不可免的徒步是我少年时期遐想的黄金时代,我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也想了解自己国家的过去。但更多的,总是很模模糊糊地憧憬着未来。

 


省中的对面是虞山脚下的人民公园,穿过公园到桃园涧好像只有一箭之地。北面是一条大河,叫菱荡堰。春天,山泉顺着桃园涧奔腾而下,泄入河中。河水绝对是清的,除了从山上带下来的泥沙,没有想到过会有什么化学残留物,和那边则是大片桑园和其他农田。“蓝岸的天上白云飘”不只是歌词,而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现实。

 

学校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想当年建校时,创业者选择在此安营扎寨,建立与当时“常熟市中学”并列的最高学府,确实很有见地,多年以后,到国外看到很多名校也都建功立业在偏僻的郊外,目的是远离尘嚣,让学生能潜心读书。这和接触实际,了解社会并不矛盾。省中那几排朴素的灰砖教学楼、那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还有大礼堂、操场等等,永远留在记忆中,常常会闯入梦中。

 


一所好的学校,固然要有好的领导,但是,优质的师资和生源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常熟是江南历史文化重镇,仅晚清就出过不少状元。作为省立中学,名师想来此传道授业,学生慕名来此求学,顺理成章,我报考省中,是冲着学校一大批优质师资力量来的。同时,我也相信,来自虞山镇上各个小学校里的拔尖生云集于此,无疑增加了挑战性,也会很有意思。从小学升入初中,是很大的跳跃。书包沉了,课程多了。而这又是我们青少年关键的性格形成时期。在这个时期能上一所好学校,结识一批好同学,有好老师上课,自己将会终生受益。的确,省中求学三年,是我人生的重要起点,人生犹如登山,大家都能看到山顶,但是不一定都能找到很好的路径,且需一步一个脚印往上攀登,关键的一步踩中且踩得很踏实,就有继续向上的可能。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省中这三年奠定的基础,恐怕我以后的人生要重新划定。 

 

在离开省中之后的四十年期间,我先后在农村务农,从事乡镇企业,在农山中学当民办教师等等,共达十年之久。1978 年全国恢复研究生制度以后,考人北京外国语学院攻读研究生课程。毕业后到财政部,旋即被派到美国华盛顿世界银行工作,此后,又有机会到美国波士顿大学经济系研究生院进修,再回国工作。这一段经历,就象当年在北门大街上徒步上学一样,看到各种不同的东西: 换言之,是北门大街上步行上学的过程在时间和空间上放大了的版本。

 

以下视频记录了金立群儿时在常熟居住的老宅


在北外和国外大学上学和做研究,我结识了很多学者、专家,得益于中外很多名教授指点。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不可能冲淡省中许多优秀教师对我人生中重要时期的影响。

 

今天,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地时代和世界了。年轻一代的理想和追求和我们当年有很大的差别。但是,有很多基本的信念不能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建设社会主义强国的理想应该是激励青年一代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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