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治肝先实脾的理论,它在临床上面是有它相当高的存在价值对不对,如果我们用一个比较巨观的角度来看的话,你就会觉得这个治肝实脾的这个理论呢,它是比较人道的一种思考。因为首先呐,张仲景说你就,肝病的人呢,他说你用酸味来补肝啦,然后用苦味药来补心啦,用甜味的药来补脾啦,就是利用这个五脏的“五”这个数字的这种,就是不是双数,而是单数,它怎么样怎么样就会让肝好起来。那你就是一路在吃补药你心里头也很踏实对不对,就是至少不是要用什么破坏性的药物。只要用补药来调节五行的平衡就可以让他的这个人的这个生理状况哦,恢复常态,这是一点。
那另外一点就是呢,当我们没有这个每个内脏跟别的内脏都有一个连属性的思考的时候,在医疗上面就会做出一些傻事啊,就是,动不动就把什么东西割掉是不是。那割掉以后就发现说,糟糕了,我其他脏都乱掉了,就少了一个螺丝钉啊,那这个表还真的不会走了,就是会有这样子的后悔出现。那我就觉得,既然哦,有机会生到地球上来做人类的话,那要相信自己是一个满精密的生物机器哦,就不要觉得说哪一块东西随便拔掉也没有关系。因为拔掉一块什么东西之后,其实日后都是常常会后悔的对不对,就像什么,医生会告诉你,胆囊是没有用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袋子而已嘛。那切掉了之后每一餐早饭吃完之后就去拉肚子对不对,这样一辈子就过下去了,那也蛮可怜的。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我会觉得,我们还是要认同这种观点他的存在,只是他不是绝对的精密的正确。
当然我们历代医家都很努力地希望能够帮这些理论合理化了啊,那比如说,民国初年的张锡纯也说呀,就是肝有病的话,我们一般用一些什么平肝的药、伐肝的药,那都不一定对。他说,《内经》里面有一个说法是哦,就是厥阴有病的时候啊,要治阳明。那这个说法呢,他提出的论点就是说,我们都说这个人的身体哦——当然这些都是中医玄学,随便听听,你们也不要太当一回事——就说肝气要能够升对不对,要舒畅,胆气要能够降是不是,那这个升降其实都是要靠脾胃升降的,就是脾胃斡旋中焦嘛。所以,这个消化轴的保养哦,在肝病来讲是非常重要的。那你反过来说哦,这个消化道的很多病,你把脉哦,脉都是很弦的,这个相关性是存在的。
那这个,如果哦,是,怎么讲,如果是要先承认的话,我们就看下去了哦,像我们黄疸病的患者,你说常常要用什么附子理中汤啊,保和丸啊,来调理脾胃哦,这也是有的。那这个,至少我们学这条就会知道它会传就是了。好,那我们接下来看哦,就有一点麻烦了。他说,中工啊,就是一般的医生不晓得这个疾病是在内脏之中是有一个传变的规律的,所以看到肝的病呢,就不知道要实脾,只是治肝,那这样子的疗效就会差些。然后呢,他就讲说,这治肝病的时候呢,要用酸味药来入肝,要用有焦苦味道的药来入心,要用甜味的药哦,甘味药——其实甘味药并不等于甜,就是你人吃到以后,诶,还蛮好吃的,那种就算甘味药——那那种来入脾。
但他的逻辑是什么呢?他后面就写说哦,当你把脾补好了之后呢,脾就会去伤肾。用“伤”这个字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那到底是怎么说呢?我想,宋代的其他的医学书就会说是,不用“伤”这个字,用控制的“制”这个字对不对,就是脾好了,它会对于肾的机能有所制约。那这个注家呢,也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伤”字有没有不要那么伤的意思哦,结果硬的去挖呢,就说这个《说文解字》的注解引用这个《山海经》的一句话,说这个“木束为伤”,就是你把木头,一棵树啊,木啊,箍一个铁圈的话,那会伤这个树。所以,把木头束住就叫做“伤”。那所以就是,伤的意思就变成制约或者是约束的意思。
所以呢,这个人他的脾强了,肾就会被制约了。那肾被制约,力道比较发不出来了,它就比较不会去克你的心,那心就旺盛了。那心旺盛了之后呢,肺就会被心制约了。那本来克到肝的肺被制约了,那肝就今天觉得,今天没有东西在压我了。因为肺气是下降的嘛,肝气是上升的,所以它们之间是有一个冲突的点的。所以肝就觉得,今天我舒畅了!所以呢,就全部用补的方法呢,就可以把你的肝病搞好哦,不用伤害这个人的身体。就是,刚好因为“五”这个数字就是这样一种互相有关联的一个动态的平衡的结构,所以就可以跳掉一个脏这样子来玩它。
可是呢,这一套说法呢,很可能是仲景医学里面的bug,就是说人的五行我们实际操作的时候,跷跷板没有那么好玩的。所以这个张仲景呢,就是史书上的记载张仲景的医疗能力是胜过他的老师的,所以他问了老师,有的时候老师也是硬掰一些答案。我是做老师的,我非常清楚身为教书匠会有哪些恶习,就一下子被考到了,在那边胡诌的都有。所以,这个理论哦,其实是得不到支援的。这个是《金匮要略》里面的独家理论。你说《难经》有没有?《难经》只说肝病要实脾,就这样子,没有说到五脏的跷跷板原理。
而且这个跷跷板原理你要怎么玩?你不要以为他写的很简单啊。他补用酸,对,补肝我们有乌梅,有山茱萸,都是酸的,那我想请问你白芍算不算酸的?《神农本草经》写味苦耶,是后代我们的本草书写白芍是酸的,因为它补肝我们硬要说它酸。不然的话白芍你现在吃吃看,它有酸吗?一点都不酸对不对,所以这个味道的问题就很讨厌。然后这个“焦苦入心”呢,历代也是文章做不完。我们会知道哦,说“焦”是会入心的,苦味是入心的味道对不对,那所以,有一个药材如果是焦味的,又有苦味,它还是会入心。可是这样子真的能补心吗?那也未必耶,就是,苦味药未必是补心药,它只是入心药而已。
而且,有一些读《金匮》的人在这些字句上面太过于龟毛,他就说,我们找一个苦味药去把它炒得有点焦味,这样就能够补心。而且找得到一些例子哦,什么炒丹参啊,炒当归啊,都比较补心。那真的要这么龟毛地来看待焦苦这个话吗?然后甘味药,你又说哪一些是甘味?就像治肝的方子里面有很多方子都会加白术对不对,那有些人就会拿这些方子来对这个条文就说,白术的味道是焦焦苦苦的,所以是要入心的。就是硬把这个方子里面的一些味道掰出来来合这个讲法,那我就觉得这就有一点无聊了哦。那这个无聊的状态是其一。
那另外就是,我们中国人在张仲景那个时代啊,认为什么药是什么味道入哪里这件事情是非常暧昧而且混乱的。怎么讲呢?像《黄帝内经》也讲说,这个人的内脏啊,喜欢吃什么味道,然后用味道来调,这个讲法好几套哦,我待会跟同学至少讲三套。可是,我现在要先泼冷水再来讲,就是你就算知道三套也好,五套也好,六套也好,你实际上不能操作。为什么不能操作?因为《黄帝内经》里面他告诉你什么,他说,比如说这个,我们先说第一套好了啊,他说五脏都有怕的状态,就是五脏有些状态是它不喜欢的。我们之后还有条文说五脏“所恶”跟“所得”,就是五脏如果得到这个味道会不舒服,得到这个味道它会比较健康之类的。
那么,那《黄帝内经》里面就讲说,肝啊最怕什么?肝苦,“苦”就是受不了啊,“肝苦急”,这个赶时间很着急这个“急”,就是肝这个脏很怕紧绷对不对,神经一紧张肝就硬起来了。这个不但是象征上的正确,也是实际上的正确哦。那这个你就说,肝啊,怕硬掉,怕紧绷,那要用什么药来缓和它啊?要用甜味药。这个话讲的其实某个角度来讲没有什么不对耶,就像,你如果忙的焦头烂额很紧绷的时候,你赶快喝蜂蜜水,喝糖水,吃蛋糕啊,那还真的能放松呢,是不是。但是你说,我保证吃蜂蜜水吃糖水最放松吗?那也未见得是不是,就像我紧张的时候是吃酸梅最放松,其实每一个人还不太一样是不是。
那然后呢,《黄帝内经》这篇还觉得,他说既然肝脏喜欢吃甜味的东西,我来推荐你哪些东西是甜味的,那太好了嘛,食谱都写给你了。结果我看了这食谱呆住,他说,白米跟牛肉跟枣子跟葵瓜子是甜的。枣子是甜的我知道,但是白米跟牛肉是甜的哦,就他已经超过人类味觉的极限嘛,这是很可怕的啊。然后心怕什么啊?心怕缓,就是缓和的“缓”,因为他要每天努力跳动对不对,散掉了你就停止跳动就完蛋了。那心怕缓要吃什么来让心比较有缩起来啊?那要用酸味对不对。那心脏喜欢吃的酸味是什么呀?红豆,啊,红豆绿豆,这个酸吗?然后狗肉,这个酸吗?然后韭菜,酸吗?里面只有一个李子是酸的,但是你如果每天吃李子对心脏好吗?也不好耶。就是《黄帝内经》的推介食品啊,很有问题。
然后他说肺脏呢,肺脏呢是怕这个气上逆,所以他说要吃苦味药啊,来把这个气压下去。然后之后就说,脾脏呢,是怕湿,也要用苦味药来祛湿。所以他那个吃什么味道哦,没有那个五行上面的那个逻辑的那个转,没有的,是随便的。然后你讲到吃什么,他又说,肺要吃苦,脾要吃咸。那好吧,那肺要吃苦吧,那什么苦?他说麦子是苦的,羊肉是苦的。羊肉苦吗?好像是有一点,还是我煮羊肉汤中药放太多所以苦掉了。就搞不清楚,今天中午助教聚餐还在吃那个什么蘑菇烤肉嘛,那羊肉跟鹿肉哪个苦啊?鹿肉苦是不是。所以麦子跟羊肉都是苦的,然后还有杏子也是苦的,然后还有荞头也是苦的。我真的没有办法耶,就是,他这样子讲的话,真是天知道要吃什么。
然后脾要吃咸的,他说大豆是咸的,我很怀疑啊。当然,你可以说大豆是入肾的豆对不对。然后他说猪肉是咸的,栗子是咸的,然后还有另外一个我们现在好像不知道叫什么的菜是咸的。就是,我老实说,当《黄帝内经》本身对于味道的那个说法都不是那么严谨的时候哦,那你究竟要如何遵循张仲景的老师说的什么酸入肝,苦入心,这个甜入脾?就是,其实他本身有高度的暧昧性。然后肾脏怕什么?他说肾脏最怕燥。那他说怕燥要吃什么?要吃辛味的东西。那辛味的是什么啊?小米跟鸡肉跟桃子跟葱。除了葱还有一滴滴辣之外,其他三个我不知道什么是辣的耶,我那么爱吃桃子我不知道桃子是辣的。
可是你说桃子能不能发,能不能润肾?其实可以,以药性来讲可以。所以很讨厌,你不能说他说的都不对,可是,那叫做味觉吗?那叫做药性,不是味觉。而且,《内经》呢就只有讲到这个肾脏虚要吃辣的哦来润,他有解释一下是为什么。他说因为你用辛味药啊,开腠理来让津液能够通过来,那让全身的气走通了,水路会通,这样肾脏才能够,它的整个要运作的东西才能通畅。所以说肾脏怕燥,必须要用辣的药来通。那这个是关于这个五脏所恶跟味道的某一种说法。
那这个,同样的这个五脏要吃什么不要吃什么,如果你看了那个陶弘景的《辅行诀》啊,你发现他那个要吃的味道又不一样了,就是跟《黄帝内经》又是干戈不入的了。那《辅行诀》里头就讲到用药了,所以他就说,味辛的药都是属于木的,他这个讲法就是木喜欢舒畅调达嘛,所以我给他散嘛。那他就说,味酸的药是属于金的,因为肺喜欢收敛嘛,所以我用酸味药来收敛。可是这种说法就是,有一面的正确,又有一面的存疑。因为你说酸味药,乌梅跟山茱萸补不补肝?还是补。五味子补不补肝?补。但是你说五味子能不能够收束肺气?也可以对不对。我们只能说这些脏有这些调性,所以我们用这样的药。
那《辅行诀》给的范例是什么,他说辛味药是属于木的,所以肉桂是辛的;咸味药是属于火的,所以旋覆花是咸的,这样都还对,因为他的咸跟苦跟心肾药是颠倒的。他说甜味药是属于脾土的,人参是代表,这没有错。然后酸味药对肺气有收敛的效果,有五味子,这样没有错。可是接下来说,苦味药都是入肾属于水的,好,什么东西苦?他说地黄苦。地黄苦吗?没听过吧。所以,就是这个古时候的用药的所谓的味道上的规范啊,我们今天的人没有办法体现,至少没有办法用我们的五官五感来体现。就是这样子,乱乱的。
那你说,刚刚说了这个各个脏怕什么东西,所以要吃什么味道哦,那还有别的说法啦,比如说肝呢喜欢什么,肺喜欢什么。肝喜欢散,所以要吃辛味药来散,那你因为辛味药让肝舒服,所以你要泻肝用什么?用酸味药。所以我们就会说,白芍这种酸味药能够泻肝能够柔肝,就是说法又反过来了。刚刚不是说要养肝的嘛对不对,那白芍怎么泻肝?你也可以硬讲嘛,肝要疏泄嘛,那酸味药好像扭毛巾一样,硬扭不是又把东西挤出来了嘛。就随便你乱掰,都是乱掰的。那这个心脏喜欢软,就是心脏不能僵硬啊,僵硬了什么动脉硬化不得了,所以要用咸味药来软坚。那要泻心就要用甜味药。这个甜味药你说它错吗?又不纯粹是错。因为以中医的五行来讲的话,你用它的这个火生土对不对,用土的味道的药它又可以泻那个妈妈是不是。所以,又不是错,可是也不是绝对对。
那脾呢,想要缓,所以要用甜味药来缓它,用苦味药来泻脾,这个是对的。可是前面又讲说,脾怕湿要用苦味药来燥脾啊脾才会好起来,所以这个已经是没有办法搞清楚什么是真的绝对对了。那肺喜欢收,所以用酸收来补肺,那用辛散来泻肺。那肾呢,喜欢坚固,所以用苦味药来让肾坚固。那这个临床上比较有意义的说法呢,只是所谓的相火妄动的时候用一点知母黄柏对不对,就是所谓的知柏丸啦,封髓丹啦,用一用。但是,如果你说肾已经涣散掉了,我们通常还是用什么?真武汤啊对不对,附子剂啦。所以,这些都是大概知道有这些说法哦,自己读书的时候知道有很多种说法就好了。
那还有第三种有名的说法是什么?那是六淫之说。六淫就是六种外邪,风暑湿燥寒火嘛。那风暑湿燥寒火呢,他就说当你受了风气的时候呢,要以,主治以辛凉,又辛又凉的药。然后风是阳邪对不对,然后他需要用辛来开,用凉来散热,然后辅佐用苦甘,然后以甘缓之,以辛散之。那这样子讲来讲去的话,你受了风邪桂枝汤不对,是银翘散对。当然银翘散也有它正确的地方啦,只是说,这样的用药的规矩,这样细细密密的这样一直搞哦,其实跟经方也对不上。
我老实说,这个麻烦就是说,张仲景的这个杂病例啊,他如果那个讲的东西啊,我们这些辩证开药的方剂啊,清清楚楚有在体现这个理论的话,那就这个道理就是硬道理。问题是,张仲景辩证开药没有在鸟这些耶,那这样子的话就有点不可爱了哦,这个背叛师门的味道就有一点出来了,当然这也是假设张仲景的老师真的这样子讲啦。
那么,当后代的人想要帮这一条合理化的话呢,那也是,比如说民国初年的曹颖甫啦,他就说,那用甘味药来补肝的方法,那就是小建中汤啦,就是找一个最标准的实脾补肝的药。那这个清代的陈修园陈元犀父子呢,就是说,酸味药,你看哦,用酸味药用焦苦用甘味药都有的是什么呀?乌梅丸。他就说乌梅丸这个方子也是治肝虚很好的。你只能够硬的掰出一点点方剂跟它有一点关联。那如果你说,敦煌《辅行诀》里头补肝汤之类的,你看了那里面的补肝汤,你会觉得那是咸的,也不太酸。就是有这样子的,大家的理论啊,或者实践上面都是很多参差的。
那张仲景就说,肝虚就用这个方法,肝实就不要用。那我就说,这个就是这么说啦,我实际上临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很清楚的知道哦,哪一种实要用什么方子。当然肝有实热的话,还是白头翁汤好用一点啦,那龙胆泻肝汤比较好用一点啦。那而且我们如果假设这是张仲景的文字的话,张仲景说的“实”是什么?就是有具体一坨的东西嘛。那张仲景说的实还不是我们今天讲的这个人的热很多,实热,就像白虎汤证热很多,张仲景不说这是实啊对不对,张仲景是要有具体的物质的一坨东西才喜欢用“实”哦。所以这个,那我们说,如果是肝阳实,或者是肝阴实,那用的药是不是都没有补脾胃的药呢?那也不见得。所以,这个就只好姑妄听之啦。
那结果到最后呢,这个老师啊,他讲着讲着好像觉得自己有点掰不下去了,所以他最后就给了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他说反正就是哦,勿虚虚勿实实啦。如果他真的很有的发挥的话,他也不会这样讲。所以,他就说,反正重点就是,一个脏已经虚了,你不要把它搞的更虚啦,那一个脏已经是实的,你不要再用更补得药把它补爆掉啦,知道就这样,那其他你自己回家想。就是,他就这样糊弄耶。那这个“勿虚虚勿实实”大概是各个经典都是这样讲的啦,或者写“勿”,或者写“无”,没有的那个“无”,意思都一样。那这个《金匮要略》本呢,《金匮要略》是写什么“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那这样不知道在讲什么东西哦。所以,经典里面讲法是“勿虚虚勿实实”,桂林本就把它改了。
所以,读到这样大家是不是感到很空虚啊?是我就觉得很空虚哦,这个太多套道理,然后彼此是有矛盾的。我觉得主要是我们在看待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要认得这个可能性,就像是这个虚实相传的理论,我们台湾还有,像萧圣扬老师现在在教的不是就分的比较细一点嘛是不是。虚的话,阳虚的话是正克嘛,就直接木克土;那阴虚的话是什么?是倒克是不是,肝阴虚去克成肺阴虚,脾阴虚克成肝阴虚;那这个如果是阳实的话是顺生,肝火太旺的话直接就烧成心火,木生火;那如果阴实的话是逆生是不是,就是理论上如果是肝阴实的病人,应该是逆生成肾阴实对不对,所以,肝硬化的人后来什么?腹水是不是。就是,他这样子的讲法也是有临床的实践意义的。
只是我要说呀,我们,我不要说我们,我说我好了,我既然已经习惯了张仲景这套的辩证方法了,那对我来讲,是不是把已经会的练到比较精,对我来讲比较有意义,而不是每一派都沾一点,就是我在这件事情上面不是那么有兴趣当学问广博的人。但我不是说你们要像我这样子狭隘,不是的。只是说,对我来讲,我已经习惯仲景辩证学了,那你要我同时用五脏的生克去思考哦,我会觉得当作闲暇时的游戏可以,但是实际上开药的时候已经习惯这一套了,就是会这样子用下去,就是那个习惯性已经,也懒得改了。
就像如果我们啊,这个杂病例看下去之后哦,你会觉得张仲景这个杂病例哦,不是在告诉你你要怎么辩证,而是在向读者坦白,望闻问切我望跟闻都不行。真的啊,你后面看了就觉得,啊,望诊那么烂哦,闻诊那么差哦。所以你会觉得张仲景的望诊跟闻诊都很弱,所以他只能拼命去强化他的问诊。所以,张仲景这本书你读到后来,如果你习惯他的这一套之后,你就会发现你跟人家聊天的时候,你都,就是喜欢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就是用问的对不对,都是电话开药,都是用问的。因为张仲景本人你看这个杂病例就会知道,用看的他不太行,用听的他也不太行,就是跟他开药的辩证,用问诊的那个辩证能力是极度的不平衡的。
那老实说就是,每一个派有它的强项跟弱项,就像我这个人很讨厌用针灸,应该灸还偶尔用用,针我很讨厌。你说是不是学不会,我说不是学不会,只是我懒得奉陪。因为你知道就是讲过N次了对不对,就是最容易洗肾的职业就是针灸师跟推拿师。这个元气都被人家吸走了,我会觉得我干嘛为你死对不对,所以就对于这方面很兴趣缺缺。当然也不见得我因此就健康了,我是坏心没好报。那这个,但是有的时候就是在学习上面,我个人会有那种挑食。我明晓得我不会针灸不会推拿不会什么拉筋法,我就是疗愈力比别人弱一些,我明晓得,但是我可以人生志向不远大,其实是这样子,摆明了当真小人在过日子。
所以,我就觉得,如果同学对于别的方法有兴趣的话,那你自己尽量充实,只是至少我给不了。就是我在这件事情上面就是,大概就是,张仲景都摆烂,那太好了,我也可以摆烂哦。因为,我并没有觉得我这辈子医术要到达那么高的境界,所以就觉得差不多这样就好了哦。所以就是大概可以从这个篇章里面隐隐约约感觉到张仲景他的一些小毛病在哪里吧,大概是这样子。
那接下来他就,我们就读过去,我跟你讲,像什么杂病例、伤寒例啊,你都不要当伟大的条文看,就当作读散文,就有一个人他大概跟你闲聊。就这种时候不像是正课,就有一天你到张仲景家喝茶,不是看病的,然后你就开始聊一聊,就大概这种感觉。他也不用在你聊天的时候把你全部教会,就不是教学时段,就是闲扯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