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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感悟】:苦命的女人

 陋室书屋2 2017-05-22

苦命的女人

 

2011-06-24  作者:腊梅

 

 

 

 

    平常夫妻百事哀,走进围城的男男女女无不是走进了爱情的坟墓,耳鬓厮磨,岁月蚕食,你习惯了我或我习惯了你——

    认识你是在麦子收割的季节,怀里抱着一个刚满一岁的男娃,娃儿乖乖地躺在妈妈的怀里,看见熟人就指指妈妈额头青紫的肿块咿呀,他还不会说话,惊恐的眼神,努力见证着人生第一次初见,目睹那个叫做爸爸的人,抓着妈妈的头发,一次一次撞向墙壁,直至妈妈不再声响,娃儿不再嘶嚎。你说挨打是家常便饭,男人听不得半句唠叨,哪怕是说一句肺腑之言,也要看他心情好坏。你总把光鲜的一面尽现人前,一切一切的遭遇都对亲人隐瞒。听你倾诉,感慨万千。恨只恨年轻懵懂,一见钟情。恨只恨不听父母再三劝导,一意孤行。恨只恨怀了娃儿,不忍割舍连心肉……。路是自己走的,脚上的泡是自己踩的,再苦再累也要把路走完。

    你盼娃儿快快长大,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你走也心安。可儿子的成长,时时刻刻都是母亲的牵挂。记得十几岁的儿子没听他父亲的话,跑出去玩耍,父亲拣起大半个砖头砸向儿子,你不顾一切地拦着“不要没头没脸得打,万一打巧了,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狠心的男人火冒三丈,操起一根铁管向你打去,你本能地护住了头部,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男人不依不饶:“让你再说这么丧气的话……”。众人气愤,你才得以脱身。你不敢离去,看着儿子每遭他父亲的毒打,吓得频频尿湿了裤子,你就阵阵揪心。为了母子平安,你小心翼翼讨男人开心。因为老人说了,他虽没文化但本质不坏,就这驴脾气,受摸不受戗。

    钱是男人开心的良药,你拼命的干,拼命的挣,还让娘家兄弟给贷款一百万。希望有娘家撑腰,男人也随年龄的增长,脾气会有所收敛。男人做起了大老板,生活也开始滋润。你又为男人添了一个女娃,可谓时来运转,人财两旺,也算过了一段风光的日子。

    男人有钱就变坏,说的就是他。街头巷里,多了七嘴八舌的婆娘,耳朵里塞满了流言蜚语。你与其理论也不过是多几次毒打。男人沾花惹草是风流倜傥,你可知道女人外遇是伤风败俗,万人唾弃。你却想出了最愚蠢的报复,红杏出墙,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从此,你的恶梦便有了源头,男人的拳头也更有了力量。

    你是不幸中最不幸的一个,再一次听你喋喋不休,如翻江倒海,你掀起衣服,露出肚子上缝合的刀口,还在冒着血水,满身的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不寒而栗。你说你做了子宫肌瘤手术,出院的第一天就洗了满屋子的脏衣服,收拾了已进不去人的家。小叔子笑话你太能干,没有女人味,女人就该挎着小包,满商场里逛,那才叫男人疼爱,你说那样的小包不是为你这种人做的。的确,你的能干,换不来男人的一丝同情和感激。出院的第二天,一次只不过是女人式的唠叨,又被打得遍体鳞伤。曾经被螺丝刀刺透的手掌,再次被打的如面包一般,污秽不堪的嘲讽谩骂早已麻木了神经,挨打已成了习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女人,你该留住尊严。( 文章阅读网:ww 昨天又一次遇见,胳膊被木棍打的肿得很高,男人抓着女人的头发连踢带拖,女人的腿上点点血迹,道道划痕。“好有力气的男人,高抬贵手吧,男人”,劝架者纷纭。人近半百,盛年即逝,女人不再呼天抢地,任由打骂。女人这样说:“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老人和孩子,对得起良心。我死了,他会后悔一辈子。”可怜的女人,恨就恨自己吧,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只是气话,人家说,两口子打架要给人说和,莫参言。俺无言,感叹女人啊,路走到尽头,能否转个弯?

 

 

    大嫂原来是这个世界上最苦命的女人!关于她母亲的死,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在逃难的路上,她母亲被追赶而来的日本鬼子强奸了,当天便跳河自尽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另一种说法是被日本鬼子的飞机炸死的,当时十几岁的大嫂跟着母亲逃难,曾亲身经历了这一幕:炸弹爆炸后,她被巨大的气浪掀倒在地,爬起来时发现母亲不见了,和母亲走在一起的人也不见了;她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块块碎肉,一条条残肢断臂,根本分不清是谁的。以后跟着继续逃难的人,一路流浪,大嫂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武汉。但她举目无亲,无处落脚,最终被骗进了妓院。当老板逼着她去接客时,她才知道沦落到了什么地方。但是,一个清白的乡下女子,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屈辱?她哭啊,闹啊,逃跑啊,可都无济于事。后来,她就当自己死了,是行尸走肉,把身体任意交给别人去糟蹋。这时候,她唯一的自我安慰,就是做鞋,做一双双白鞋,为母亲戴孝。大哥的部队当时驻在武汉,奉命向洪湖开拔。巧的是,洪湖革命根据地正是我父亲他们开辟的,国民党军同红军打仗,其实就是同我父亲他们打仗。大哥他们知道我父亲带领的红军的厉害,担心再也回不来了,便纷纷涌进妓院寻欢作乐——他就这样认识了大嫂。得知大嫂的身世,当时的大哥可怜她,同情她,对她说,他的家在离武汉不算太远的湘西洪江,父亲做木材生意,有点钱;打完这一仗只要还活着,就把她赎出去,带她回洪江过寻常人家的日子。大嫂泪流满面,当即答应了大哥。她那时想,不管大哥家里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只要不嫌弃她,给她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跟他走。因为,她早就想过,像她这样的下贱女人,在妓院过的不是人的日子,留在这里何时是个头?结果大哥人是回来了,但一条腿没有了,成了个残疾人。他问大嫂还愿不愿意跟他走,大嫂说愿意,提起包袱就跟他来洪江了。大嫂是真想重新做人,进了刘家,她不忌冷眼,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虔诚地跪在他家的祖宗牌位前,痛心地向他们忏悔,还把她多年攒下的首饰交了出来,希望这一家死去和活着的人,能宽恕她,接纳她。但这个女人太天真了,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在别人眼里,永远是肮脏的。最要命的,是大哥像换了一个人,露出了凶狠的一面,稍不顺眼便对她拳脚相向,好像只有不断地骂她,打她,才能证明他和她不是一路货色。悔之已晚,大嫂终于被熬得贫病交加,走投无路。大哥和大嫂的这些事,凡三哥知道的,他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了,听得我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出来。我那时小小的年纪,还以为自己的命苦,没想到大嫂的命那才叫苦,真是苦不堪言;跟她的苦比起来,我经历的那点苦,就简直不是苦了。我对三哥说,大哥不算一个坏人,他救了大嫂。三哥说,怎么说呢?他是救了大嫂,但光救她、娶她做老婆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把她当人看,不能歧视她,欺负她。大哥这个猪脑子,他也不想想,大嫂答应给他当牛作马,他就真把人家当畜生啊?不知道人家也是活生生的人吗!要是换了我,早去跳江了。像大嫂这样活着,真是生不如死。话虽然说得恶狠狠的,但我基本同意三哥的说法。大哥性格粗野,脾气暴躁,不仅对大嫂,对谁都凶巴巴的;他人残废了,还拖着那截空空的裤管在外面瞎混,酗酒、赌博、抽鸦片、逛窑子,什么都干,谁都说他是个浪荡子,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对自己这个哥哥,三哥恨他无常,怒他无情,但对他的堕落却心生怜悯。也许怪不得他呢,在沉默很久后三哥说,是这个社会太黑暗了,太残酷了,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愿抗战胜利,把日本人赶跑了,大家的日子能好起来。说完这些话,他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下期提示:三哥在晒楼上给我说出那个惊天秘密时,天空正好有一架飞机飞过,轰鸣声把屋檐上的瓦震得瑟瑟颤抖……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小说畅销贺龙元帅之女贺捷生将军回忆文集。出生十八日即被背上长征路的贺捷生,结合自己亲身经历,追溯父亲贺龙、母亲蹇先任的人生轨迹。贺捷生著解放军文艺出版社·欢迎推荐新书佳作一经采用即付奖金·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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