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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山——龙山采风札记之四

 如风如风吹 2017-05-22
八 面 山
——龙山采风札记之四
(一)
  “八面山,离天三尺三”。巍巍耸立在湘渝边境的八面山,海拔1400米,山有八面,面面是悬崖绝壁,长约40余公里,最宽处约5公里,呈梭子形,总面积52平方公里,为中国南方最大的高山台地,植被多为灌丛,盛产黄莲、天麻、贝母等多种中药材,曾被《人民日报》誉为“中国南方草场的一颗明珠”。
  初识八面山,是在里耶。“北有西安兵马俑,南有里耶秦简牍。”里耶古镇因此名扬天下,而八面山就是里耶南边的一道天然屏障。站在里耶古城的护城河堤上,秀军兄遥指八面山,说绵延起伏的山岭就是“睡美人”。秀军兄指指点点,介绍那是清纯的眼睛,那是高高的鼻梁,那是薄薄的嘴唇,那是细长的脖子,那是挺拔的乳峰,那是平坦的腹部,那是……果真惟妙惟肖,恰似一位安详恬静的睡美人,只见时有一团团浓雾升起,时有一片片白云掠过,云遮雾漫,给人以无限遐想。然而,要想把遐想变为现实,零距离亲近和接触“睡美人”,就得付出一番艰辛的努力。
  我们从里耶古镇边的公路拐进一条通往八面山的乡村公路后,汽车开始颠簸起来,尽管道路狭窄,凹凸不平,车轮过处,尘土飞扬,然而杜诗江老先生却十分庆幸地说,单凭这个晴朗的天气,说明你们运气真好,一定创作丰收,倘若是下雨天,一般的小车别想在这条路上挪动一步。沿一条小溪的岸边走过一段路程,汽车开始爬山。
(二)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终于爬上了八面山,在大岩门下车后,我们站在悬崖边,寻找上山的路,只见里耶至八面山的公路,如一条缠绕在八面山上的玉带,约隐约现,飘逸,洒脱,柔软。我一直在想,垂直高度约1000米的山坡,折成了20公里的路程,不知汽车绕过了多少个“S”,走过了多少个“Z”。
  我们时而徒步,时而坐车,轻抚“睡美人”的洁净肌肤,感受八面山的奇异风采。八面山上没有高大的树木,也很少见到稻田,大多是旱地,低矮的山包铺满天然的牧草,进入视野的,是一群群的牛、羊、马,以及一些猪、狗,十分融洽地相处在草地里,或漫步,或蹲坐,或侧卧,或吃草,悠然自得,好一幅美丽的“塞外风光”图,采风活动中唯一的苗族青年女作者龙爱红禁不住连声欢叫“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并吟起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句。
(三)
  八面山上有三处景观最为诱人,其中,燕子洞以险出名,杯子岩以奇
著称,自生桥以神闻名。
  燕子洞实际上不是一个是洞,而是并列在悬崖峭壁上的5个洞。当年匪首师兴周以燕子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率2000余匪众,准备了3年的粮食,以燕子洞作为负偶顽抗的老巢,使燕子洞因此而声名远播。
  我们沿一条山间小路,约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悬崖处,看到5个山洞并列于绝壁上。一些同志感到头晕目眩,只好转身找一宽阔处坐下来休息,我和刘大兴、汪祖宝、黄石松、曾祥辉等几个胆子大的,顺着一条凿在石壁上仅尺余宽的路,小心翼翼地攀爬了300余米,好不容易在又惊又险中走到了洞口。我试着往悬崖下看了看,顿感晕眩,真是万丈深渊,太惊险了!
  除第一个洞只有一个大大的洞口以外,第二个洞到第五个洞,进了洞口,里面大得出奇,每个都可容纳千人以上,并且洞中有洞,洞洞相连。里面黑咕隆咚,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凉风“嗖嗖”地从洞中吹来,让人心头一紧,凭生寒意。当年的锋火硝烟早已烟消云散,然而,当年土匪用石头砌筑的掩体、炮台等防御工事和熬硝灶台仍历历在目。
  燕子洞,一直是探险者的乐园,只是成功者寥寥无己。听说沿着其中一条朝重庆市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方向的阴河一直往里走,不但一路有好多的钟乳石可看可摸,行至半路还可以仰头看到一个叫“天窗”的奇景,最后再在酉阳境内的某个山洞钻出来。
  站在八面山,赏尽杯子岩。杯子岩拔地而起,直插云间,有峰无山,虽是孤峰一座,却玲珑雅致,云缠雾绕,上大下小,四面绝壁,刀削一般,如同一个硕大的杯子,伫立于八面山旁,相互守望,看似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千里,有如悬挂在八面山边的巨幅山水画,任人观赏、评述、惊叹,真是鬼斧神工之作,壮哉,美哉!
  秀军兄说,杯子岩顶有一泉水,人称“一碗水”,最为神奇了,一年四季既不溢出也不枯竭,很久以来,方圆百里的百姓有个三病两痛,大多是到“一碗水”取水治病,并且大多是水到病除,故又称“神水”。曾有一殷实人家为了行善积德,从八面山修了一座石桥直达杯子岩,方便百姓取水,只可惜在破“四旧”时,被人作为迷信活动炸毁,而上不了杯子岩。
  在公路上沿一小道下坡,步行十余分钟,便到了自生桥。自生桥是一座高约50米、宽约20米、跨度约40余米的单拱天然石桥。在这里真可谓别有洞天,山上有桥,桥下有潭,潭边有竹,壁上有洞,洞中有溪……秀军兄说,自生桥常有彩虹出现。
  秀军兄还对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外地布客到八面山上做生意,由于与一名当地人发生了争吵,这名当地人就将他骗到自生桥下的深潭天坑边,准备将他推下天坑,置其于死地。这位外地看到自生桥神奇壮观的景象后,禁住感慨万千:老天爷能把天桥造到人间,架起天上人间的通道,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架起相互沟通的桥呢?那位当地人听了布客的感叹,犹豫一阵,竟自羞愧,然后放弃原先的想法,将布客带回家中盛情款待。
  虽然这个故事无从考证,却把自生桥渲染得神乎其神,想不到一个自然景观也能拯救一个人的生命。如果外地布客的机警自救让人佩服有加,那么,当地人的知错就改更是难能可贵!
(四)
  在八面山乡政府座谈时,我还欣慰地了解到,龙山县已将八面山作为里耶古城的后花园,正在加快开发、建设进程,力争用3至5年时间,把八面山打造成“中国南方的呼仑贝尔”。
  八面山,让我真正领略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美景色,真正感受了诗人杜甫的博大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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