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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肥张瘦”俞汝捷著蒂尕字汉阳&

 耽读斋 2017-05-23

       在季郁先生与张、黄二位的旅社晤谈中,书法也是彼此倍感兴趣的话题。实际上10多年后张元济本人亦曾鬻字以度过抗战的艰难岁月。那天他们围绕季郁先生的书法藏品议论甚多,而让岳父至今留有印象的一句话是“刘肥张瘦”。  

      原来,在季郁先生的藏品中,有刘墉(1719—1804,字崇如,号石庵,晚号青原)的一副行书楹联,又有张照(1691—1745,字得天,号泾南)的一副草书楹联和一幅行草立轴。刘、张二位均系由帖学入手的书法大家而造诣风貌各不相同,“刘肥张瘦”正是对两人书法外观的一种概括。张照的草书楹联句为:“恬淡寡所欲;慵闲两有余。”抄没后再无下落。他的行草立轴和刘墉的行书楹联则均得到发还,肥瘦重逢,也算一件幸事。

      上世纪70年代末,我在为《程十发书画》作序时,曾听程老细聊家乡上海松江的园林古迹。他特别提到那里有乾隆年间内阁学士张照家的塔射园,于是引发了我的兴趣。通过读《清史稿》等相关文献,我发现张照历仕康雍乾三朝,宦途中亦曾遭遇下狱、议斩等风险;而化险为夷的主要原因是其才华深受乾隆的赏识。从下面这首“御制诗”可以看出乾隆对其书法的推崇:“书有米之雄,而无米之略。复有董之整,而无董之弱。羲之后一人,舍照谁能若?即今观其迹,宛似成于昨。精神贯注深,非人所能学。”简直赞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后来我游岳阳楼,才知道该楼悬挂的《岳阳楼记》乃是张照所书。但那只能算是馆阁体中的楷书精品,还体现不出其瘦劲的特色。直到获睹岳父的这幅行草立轴,才真正领略了所谓“张瘦”之美。该幅宽约62厘米,高约129厘米,题的是一首七绝:“闲行伴手一乌藤,独坐长年对碧层。不听子谈兴废事,那知身是太平僧。”整幅字笔力苍劲,意态飞动,的是佳作。字幅右上角有椭圆形的“既醉轩”印;款下有白文“张照之印”和朱文“瀛海仙班”二印,后者似乎意在表明自己作为文学侍从之臣的地位。可笑的是,我偶查网上的印鉴资料,发现“仙班”竟被认成“仙琴”,说明编者不谙小篆,文史知识亦未过关。

      刘墉的楹联颇有意思:“风生麈尾雄谈柄;露滴蝇头细楷毫。”上联赞叹魏晋人挥麈清谈的风度,下联描述书写蝇头小楷的情趣,全联于强烈的对比中表达了对一种人生境界的追求。联想到包世臣曾将刘墉的小真书誉为“近世第一”,那么下联所写更可视为一种真切的创作体验。从上款的“一舟属”和下款的以号(石庵)自称,则可看出这大概是写给某个晚辈的作品。款下盖有二印,其中一印为“青原”,说明这是刘墉晚年的作品。关于刘墉的书法,历来评介甚多,无须赘述。就此联而言,于丰腴中见骨力,所谓“力厚思沉,筋摇脉聚”,自有一种纸墨酣畅、神完气足的意趣,正体现出刘氏后期书法的特色。

      两幅字上均钤有“汉阳怀清斋主张仁芬季郁父鉴藏金石书画之章”。此外,张照的条幅上还有“季郁审定”、“季郁癸亥岁(1923)以前所得”二印;而刘墉的楹联上还有“宣统辛亥年(1911)张季郁四十有四以前所得”一印;说明刘作的获得早于张作。装潢方面,张作曾被红卫兵撕成两半,故发还后已重新裱过。刘作则保存完好,连绫包首外面季郁先生自题的签条都完整无缺,上面写的是:“刘文清公七言联,怀清斋藏;壬戌(1922)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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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照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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