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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作战老兵回忆当年关于被俘事件的通报

 楚科奇0118 2017-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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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想专门撰文来写这个问题,也想在我的长篇回忆《橡胶林的回忆》中去叙述,但看到很多网友对当年我军失利的事件非常感兴趣,也急于了解,我还是先说一点情况吧。


那是在1980年的2、3月份左右的一天,当时作为战斗骨干的我们已经在军校学习有大半年之久,我们接到了开会的通知。全体同学在教室里听候教导员宣读一份军委的通报,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通报的含义,但对具体内容来讲,大家还是怀着好奇的心情,想尽快得知详情。


通报的内容是:“关于对某部人员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投降的处理”,这不是文件的标题,现在只能凭记忆写了。


对于我军在79年对越还击作战的被俘人员和战例我们早就有所了解,因为同学中有很多人来自于148、149、和150师,不管他们当时是被隶属于哪个统帅指挥,不管大家来自于广西、还是云南战区,对这样大的事情没有谁不知道的。


在那次战争中,我军投入了强大的力量去打击越南,也没有听说谁在哪次战斗中一下俘虏越军那么多人啊,可我们自己的部队却被越军一下子弄掉了那么多,真是天大的耻辱啊!越南人更得意啦!说:“这是殿边府的第二次大捷!法国人来了越南怎样?美国人来了越南怎样?中国人来了一样啊!”


可巧的是,那个有过被俘士兵的部队就在我们学校的对面,两个单位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的训练,相互的生活都在一起,战术训练场还在他们的地盘上呢。


也就在早几个月前的一个晚饭后,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的消息说,那些被俘的战友今天就要回来了,大家很兴奋的都到他们部队门口去迎接,因为有很多同学的老乡在那队伍之列,他们都希望在第一时间里去看看那些在越南生活了大半年的战友。


我也加入到了那个欢迎的行列,在那天的黄昏时分,十多辆“大解放”卡车拉着他们的被装和行李开进了大门,我们欢呼着、向他们招手致意!


上级的通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确在79年的战斗中传闻更是多的吓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战斗是怎么进行的?指挥员是怎么指挥的?士兵是怎么样再作战?都成了大家的话题。通报的内容可是“官方消息”了,再也不是什么传闻,这是军委直接对这次事件做出的处理意见,应该可以再也不受那些小道消息的干扰了。


通报中最主要的内容是关于那个连长的处罚,通报上写到,×团×营×连连长李某(为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我隐去了具体的部队和姓名),在战斗中贪生怕死,不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不勇敢战斗,更有严重的是还组织支部会议讨论投降事宜,严重损害我军利益,导致我军对越作战单次被俘人员最多的一次,给中国人民解放军丢了脸,某人是直接导致这次事件的下级军官,为此,军事法庭宣判他服刑8年,还有一些人是4年、2年的不等。同时还有对上级军官的处理意见,比如给予谁降职,给予谁撤职等等,只因年代太久,又是只听了一遍,范围是在军官以上,很难记住了。


大家听后,有人对于军事法庭的审判才判8年很有看法,认为判的太轻,这是耻辱啊!怎么8年就给解决了?应该枪毙啊!也有人对最高的量刑认为太重,8年?出来已经快40岁了,那还有什么生活前途啊!打个仗还要被判刑?那以后谁还打仗啊!同学中的争论还是很激烈的,也是持续很久的。


可在当年,认为处罚太轻的人员占大多数,尤其认为对高层的指挥人员和上级的军官处罚太轻!


对比之下,在那次战斗中也有被我军树为英雄的人物出现,比如肖某某等,拼死突围,凭着顽强的毅力终于回到了祖国等等。


还有那些被交换回来的士兵,他们都是在79年的下半年双方交换战俘时回来的,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年底才回到部队,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耽误了近一个月。他们都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但都要求填了一张被俘人员登记表,我想这张表在今天还在他们的档案里吧!这张表我看了,上面有很详细的内容要求你填写,在这里就容我不多写了吧。


至于今天这些人的生活我也知道一些,我也知道那位领刑最高的低级军官的下落和近况,以及那些被俘的很多人员的近况,在这里也容我不说了吧,因为是大家可想而知的。


简单几笔,便于大家了解大致情况。


~~~~参考资料~~~~


对越自卫反击战于1979年2月17日清晨爆发,至3月2日,我军攻克越北重镇谅山,越南首都河内门户洞开,整个红河三角洲已无险可守,但根据战前即已制定的作战计划,我军停止攻击动作,对外界称“达到了惩罚目的”,随后逐步安排撤军事宜。此时越方手中的我军战俘不到40人,多数是丧失战斗能力的伤病员,而我方俘获的越南武装人员却有数千人之众。


这样的形势下,灾难却悄悄降临。


第50军战前从四川开赴前线,最强的149师(原二野18军52师)开战后由13军指挥从云南攻入越境,148师在广西边境驻守,牵制越军一个主力师使其无法东援高平,150师则按兵不动,担任战役预备队。3月5日以后,第一阶段作战结束,出境的部队陆续回撤,沿边各地群众纷纷搭起凯旋门欢迎英雄归来,这情景让没出境的部队感到脸上无光。于是该军一再请示,坚决要求让部队走出国门,到实战环境锻炼。广州军区前指觉得战事已近尾声,估计再无硬仗可打,遂同意150师出境掩护友军撤退。50军数名副军职领导组成指挥组率150师出征。


客观地说,上级的这一决定无可厚非,让没怎么打过实战的部队锻炼一下,哪怕是打扫战场,也有助于部队积累经验,养成敢打敢拼的作风。但150师确实是仓促上阵:苦练多年的老兵大多已在战前被抽调到其他参战部队,补充来的新兵入伍仅数月,仍是满脸稚气,大部分连排级军官是刚刚提拔的,有的刚刚调来,还来不及认识本连战士,有的连队竟无一套完整的战区地图,有的士兵出发时穿着塑料凉鞋(应该是适合山地作战的高腰防刺防滑解放鞋)。尽管如此,全师官兵仍士气高昂,求战心切。


浮躁轻敌往往与厄运同行。3月11日中午,在越南高平市以南40余公里的班英附近,150师448团突然遭遇从河内赶来参战的越军精锐部队,云雾萦绕的群山中顿时枪炮齐鸣。双方稍一过招,高下立分:越军熟悉地形,富有山地丛林作战经验,指挥官判断准确,部队行动坚决果断,战至12日下午,448团前指及二营的退路已被切断,四周要点大多被越军抢占。


危急关头,448团请求全团收拢后边打边撤,师部同意,但50军驻该师指挥组部署失误,只派1、8连走小路增援二营,结果这两个连被越军缠上后也无法脱身。因山地环境的影响,被围部队只能断断续续地与上级和友军进行无线联络,失败的惶恐逐渐在人们心头弥漫。在最终失去联络前,448团团部不负责任地作出了各单位分散突围的决定,最后,该团前指、二营、一营1连、三营8连等部陆续被越军分割包围,共失散542人,丢失各种枪支407枝,其中200多人先后被俘,包括团参谋长、二营教导员以及十多名连排长。最可耻的是,8连负责干部冯增敏、李和平带领连队集体投降。


为避免影响士气,我方没有通报448团200多人被俘一事。越方却把这些战俘押到外国记者面前大肆拍照报道,其中最着名的一张照片是一名越南女民兵手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押解他们的情景。河内“越南之声”广播电台也很快编排了一个名为“向亲属报平安”的特别节目,每晚安排两、三名我方战俘讲话,自报姓名、籍贯、部队番号、职务以及被俘后所受优待等等,以图瓦解我军官兵意志。当时我军的连级单位才有一台收音机,部队也严格执行了严禁收听敌台的命令,但在社会上,这样的广播仍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5月初,经国际红十字会调停,交战双方互报战俘名单,越方的名单上,我方战俘共有239人,其中448团就占了202人(后来1人因伤病死于羁押期间,实际交付遣返238人)。


238人中,大部分士兵继续留在原部队直至服役期满,数名有变节行为的被判刑。对军官的处理要严厉得多,全部清理出部队,大多数人带着有历史污点的人事档案转业回原籍,不少人受到了开除军籍、党籍或干籍的处分,数人被判刑。150师448团8连原负责干部冯增敏、李和平均被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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