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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生活

 一只肥鱼 2017-05-26

昨夜,熟睡中,蒙眬间耳畔忽闻“嗡嗡”的虫鸣声。意识倏地清醒起来,紧接着就与蚊子展开了一场“它徘徊于我耳畔,我闻声迅捷拍打”的多番较量。最终落得自己的脸颊被拍得火热,而那蚊子依旧逍遥于我周边,以至于我辗转难以入眠的“惨状”。我暗自冷笑:狡猾的蚊子,可笑的自己。

说起蚊子,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深恶之;看到蚊子,第一反应就是合掌击之。蚊帐,在当年贫寒的年代里,是寻常百姓家的必备之物,我家亦然。记儿时,家是那种粉墙黛瓦的土砖瓦房,遮风挡雨效果甚差,更不要说去阻挡蚊蝇的进入了。

每当春季一来临,天气稍暖和些,父亲就会为我在床沿四周支起细竹竿,敷上四方的蚊帐,以防夜晚睡觉时蚊虫的侵扰。童稚的我躺在床上,眼望着四角朦胧的“天空”,在被面上自由翻滚,因有了蚊帐的庇护,内心里多了一份安全的感觉。可孰知那“狡猾”的小物好似有“缩身”之术,半夜醒来,用手电一照,发现已有好几只高挂在蚊帐内侧,而且每只蚊子的腹中都透着暗红。那静静高挂的一只只,在幼小的我看来,好似无声的炫耀。于是,我盘算……天一蒙亮,悄悄爬起,穿衣合帐,留蚊于间。下楼,用一长杆支起一个竹环,挨家挨户沿着屋檐,抬头搜寻蜘蛛网。待绕满后,就走进树林、竹丛,借着蛛网的黏性,搭牢一只只憩息的蜻蜓,装满一小布袋。回到家中,撩起蚊帐,把蜻蜓放飞于间,又合上。让蜻蜓“消灭”那“剥削”了我一夜的高挂之物。心中暗自称快。随后,背起书包,兀自上学去了。

最近,木心作词的歌曲《从前慢》深受听众喜欢,而我亦然。“记得早先年少时……”旋律一响起,马上把思绪拉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入夏,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交织于块块坂田之上,犁田、拔秧、插禾……忙碌了一整天的乡亲们在夜幕降临之时,来到河埠头,洗个凉水澡,把汗味与泥土味一并洗去;回家举个小盅,斟满自酿烧酒,慢慢品味;饮罢,招呼上家中孩童,摇一蒲扇,端一藤椅,来到屋前老树下,伴着徐徐凉风,话着《三国》、《水浒》,享受幸福时光。

有时,夕阳西下时分,村口的大喇叭会响起“今晚在大会堂门口空地上有露天电影播放,请村民吃好晚饭,自带板凳前往观看”的声音。那声音,在孩童的我听来,是再和谐不过了。好似晚霞映照之下,一块彤红的幕布上展现的精彩镜头,吊足了“胃口”。于是,静静端坐于桌前,巴望着干农活回来的父亲痛快饮酒、大碗吃饭。随后跟随肩扛条凳的父亲,蹦跳着看电影去了。在人头攒动的空地上,放映员慢慢手摇胶片电影机,而在荧幕上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个精彩的画面,不禁惊叹神奇。

近期见一博客有云:“我们的生活太过于匆忙,以至于失去了生活的本来意义。我们甚至忘记了内心真正的需要,忘记了身体的真实感受。生活像拧紧了的发条,我们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十分钟来使,拼命地努力,只知道生活永远是下一刻,我们忘记了童话、忘记了四季更替,忘记了蓝天、白云和露珠……”看罢此段文字,我深思:“慢生活”的价值理念理应贯彻到我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过程中,你若不能实现“慢生活”,但可以实现慢节奏、慢速度、慢心态。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慢心态”。幼时的我与现如今的我为什么在对待一只蚊子的处理态度上会发生那么明显的变化,究其原因,那就是“心态”问题。

“慢生活家”卡尔·霍诺指出,“慢生活不是支持懒惰,放慢速度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让人们在生活中找到平衡” 。“慢”是一种态度,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能力。有一位好友,在媒体工作,工作十分忙碌,又有家庭、孩子,但他依然能超然得轻快而自在,上班时,他认真、高效地完成本职工作,下班后和孩子、老人共享天伦,业余读读钟爱的古诗词,练练书法,周末全家人则一起去爬山、逛公园、会朋友。纵然红尘万丈,人群忙碌匆促,他却似乎可以岿然不动,保有内心的平静、淡定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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