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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26 08:00 | 豆瓣：风行水上 每年春暮夏初老王就想骗我一回。五一前几天老王从山里打电话给我说：“高老师新茶上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我给你弄点新茶还有米。”老王的茶不是白喝的，怎么喝进去怎么吐出来。每次他去他都准备许多纸让我给他画画。老王喜欢大画，越大越好。他们公母俩见大画则喜，见小画则怒。后来我跟老沈商量给他画张《牧牛图》，在纸的左边画一牛头，牛鼻子也行。然后引一条线出来，视纸的大小想引多长就引多长。在纸的右边画一牧童，正在奋力把牛牵出来。老沈听了大叫这个主意妙得很！老王的家住在山脚下，旁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据说李白经常在河边做诗，桥边栏杆上刻着李白的诗。我数了数有十几首之多。早晨四点来钟我被山上的鸟叫惊醒了，不知道什么一种怪鸟。叫起来象老式自鸣钟打点一样，先是咕噜咕噜的喉音。最后咣的一声。我拉开窗帘看看天色微微发亮，就准备出去跑一圈。下楼的时候遇到老王家的狗，它先唁唁的哼了几下。后来大概意识到是家里客人不能咬，就闪到一边。我在门口一边活动一边环顾四周，云绕在山腰，象有个仙人在那里起炉子。河面上蒸腾着大股的水蒸汽，落到人脸上象下小雨一样。 我出来后先沿着河边快走了一会。河两边的山岩上长满面了野生的铁线莲，开出碗口大的白花。这种植物在我们家的阳台无论如何都长不到这么好，不管怎么照顾它。它都会干脆利落的死给你看。忍冬花缠绕在树冠上开出白花，落下的花瓣在地上铺了一层。花气袭人。我沿着河边的公路跑了有一公里多。这时雾开始浓起来。我放慢脚步沿着河边的观景步道向一个别墅区走去。别墅区的房子大概已经烂尾很多年了，门口的一年蓬长得有半人多高。旁边还散落着建筑垃圾和搅拌机。院子的觅食的野鸽子看到人过来，就扑扑噜噜一齐飞起来。穿过这片别墅区，阳光从山背后升起来。白蒙蒙的雾气立刻变成了粉红色的，连山上的树木和石头都着了一层颜色。在河面上面上有几只燕子在河面上飞来飞去的捕虫。这时我突然发现在不远处有两颗梳着”波波头“的脑袋在雾中飘浮着，看不见脚。没有高低起伏但行进速度极快。是鬼是仙？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跟着后面跑起来，这时我听到前面传来唧唧咕咕说话的声音。浓雾中我看到两个仙人，一个人身上穿了一身藕绿色的长袍子另一个穿一身白。穿白衣服的仙袂飘飘。这时他们速度慢了下来，我看到这两个仙人灵巧的拐了一个弯。他们指着河面似乎在说什么，然后又疾速的走了。等我追到他们刚才观景的地方早就没了这两仙的影子。遇仙人交臂失之，真是令人怅然！我脑海中浮现出古代许许多偶仙的故事，有的遇仙得长命不死诀。有的遇仙人指点某某山某某洞有藏金，于是整顿得家齐业就。还有久考不中的书生遇到一个女仙，不仅爱慕书生的才华。而且还于他有床第之欢，临别不仅赠金赠银。彼此刚刚厌烦的时候仙人就要升天了，临行之际还帮书生觅得一房好妻。并且指点他在某年某月某日度他上天。仙人留下的儿子到底是仙种，从小就颖敏无匹。一点神不烦就中了探花、榜眼什么的，然后外放一任道台。绰有政声，几个孙子孙女也色色停当。书生在享受了几十年富华富贵之后，忽然天上仙乐飘飘香气馥郁。这个女仙驾着七彩祥云来接他了——书生把脚一挣就随了女仙去享受天上的荣华富贵去了。 我站在二仙离去的地方正在恍惚。这时大雾散去，我看到河边有个人穿着胶皮衣裤在摸螺蛳，我问他刚才看到有两个人过去没有？他直起腰说没有，然后又低头在水里摸了起来。这时路上的人开始多起来，挑的扛的都往菜场走。我在菜场口找到一个早点店。吃了一碗面和两块油香。这时我看到看早饭的都纷纷回头往街上看，这两位仙家正迎面而来。一穿藕绿色汉服，一穿白色汉服。两个女的又高又瘦疾驰而来，手中拎着一袋刚出锅的油条。一个喝粥的差点没把粥喂到鼻孔里去。他喃喃的说：“她们踩的那个玩意是什么？”我看了一眼淡然的说：“平衡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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