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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罗诗魂——赵新月与屈原对白录

 特型演员赵新月 2017-05-28

汩罗诗魂——赵新月与屈原对白录

汩罗诗魂——赵新月与屈原对白录

文/赵新月

穿过历史的烟云,我来到了汨罗江畔。

江水滔滔,岸草丛生,秋风四起,天地间一派凄清。

行吟泽畔的屈原,颜色憔悴,形容枯槁,长发飘飞,黯然神伤。

我向他讲述了他身后两千多年的中国历史,听得他喟然长叹: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先生,可是你之后的历史一再证明,‘浊’是护身符,‘醉’是通行证,‘清’是墓志铭,‘醒’是不归路。妥协于现实方可求生,执著于理想只能去死呀!”

“唉,生命诚可贵,这是世人的解释。在我看来,真正的生命就是求索。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只有完美才是他的生命,而只有清醒才能臻于完美。”

汩罗诗魂——赵新月与屈原对白录

“先生,可我觉得,美是想象,它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新月,难道你不认为,正是这种存在于想象中的美,才能照亮黯淡的现实吗?”

“是的,先生。可是独清独醒的你,毕竟不能见容于现实啊。首先,当年的楚怀王就容不得你。”

“其实,容不得我的又岂只是怀王一人!新月,你记得上官大夫靳尚,公子子兰,还有南后郑袖他们吗?他们不都视我为眼中钉吗?应该说是那个社会,那个时代,我与他们都是格格不入的。我只与我想象中的天国相和谐。”

“先生,既然如此,何不学那位渔夫,避世隐居,垂钓江边,怡然自乐呢?”-

“人,只要生在世上,无不或多或少蒙上尘垢。就是那些所谓圣人,也不过是功绩与罪恶的混合罢了。沧浪之水清兮,固然可灌我缨,但沧浪之水浊兮,又岂忍它污我足呢?为固守我的清沽,我宁赴湘流,亦不忍垢偷生!”

“先生,难道这个世界上,‘清’必然要被‘浊’所征服吗?”

“不,我之前和我之后的历史,不一直有清浊之分吗?这是一场永无绝期的火并。只要人类存在一天,这场清浊之争便永远不会停息!”

“先生,这难道不是太残酷了?”

“新月,其实更为残酷的是,清浊之争并不仅仅表现为人与人之争,就像当年我和靳尚他们一样。要知道,有时这种争斗也常常发生在单独的生命个体之内。”

汩罗诗魂——赵新月与屈原对白录

上图:赵新月讲授毛泽东与屈原

“先生,我明白了,这也就是人们常常陷入痛苦的原因之一了。清,还是浊?醒,还是醉?每天我们都在挣扎中生活,是吗?”

“是的。”

“先生,你拉开了中国文人自杀的序幕,在你之后出现了诗仙、诗圣、诗鬼、诗魔……他们在与浊世对抗中,常常会想起您,纵不蹈水而死,亦绝不同流合污。你用生命构建的这座文人精神的丰碑,让人高山仰止。我想,我只能称你为诗魂!”

“新月,感谢你给我的这个称谓。人啊,只要一沦为诗人,便注定要比别人多了一份不幸!”

“是的,先生,中国是幸运的,它产生了那么多优秀的文人;中国是不幸的,因为那么多优秀的文人没有一个是幸运的。在那个年代的中国,诗人是不幸的。”

“不,不仅仅是那个年代的中国,你见过哪个国家的诗人是幸运的呢?”

当我再想和老人交谈时,他却高吟着那句让后人景仰的诗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带着他的高冠长剑,拖着沉沉的步履,消失在烟波浩渺的汨罗江上……

汩罗诗魂——赵新月与屈原对白录

上图:毛泽东特型演员赵新月向青少年讲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隐隐地,我依稀听见一曲《桔颂》,从水天相接处的烟云里悠悠传来,仿佛天地间一声长叹——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一志兮。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

赵新月写于野草书屋。

本文选自赵新月(江枫)散文集《悯生论——主持人书简》(西苑出版社),转载请务必注明出处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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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月祝今日头条“新月新语”广大用户端午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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