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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
文/阿殷
每年春天，他都去看禾雀花。一个人。
他随意行走，却又似想在回忆中，打捞一些怀念。那些不时飘过的香气，总是让他猝不及防的四处张望，徘徊。
忽然，在路的另一端，他看到了禾雀花。
那花儿，乘着暖暖的春意，如同坠落凡尘的小精灵，每个都携着小小的翅膀，带着饱满的笑容，欢聚枝头，带来满园春色。
是啊，禾雀花每年都在春季相约而来，三五成群、互聚相拥，以各式各样的姿态停落在树丛里的枝条上，令人目不暇接。
风吹过耳畔，依稀有个声音在说：以后，我们每年春天都来看禾雀花，好不好？
然而，这是多么久远的遗忘。
五年前，他曾笑着回答说好。那时，他曾有过的快乐，就如禾雀花般一串串的，挂在青春的树梢。那时的他，爱过一个精灵般的女孩。
或许，精灵都是有翅膀的吧。尽管他小心翼翼，却依然把她弄丢了。
她留下的只是一串干枯的禾雀花，上面有着她的最后一滴眼泪。他当时并不知道，禾雀花的花语是快乐。那是她的祝福。
而她以为，她的成全可以让他快乐。
但，谁也不曾预料，他们都辜负了禾雀花的花语：快乐。
人，总会始料不及的分开，为着我们不可妥协的前途，意志和所谓的明媚希望。只能冷暖自知，再自知。
他记得她是突然说要回老家的。所以，和他分手了。
无法挽留，只能送别。
爱情，或许会在以后成为他的盔甲，却再也不是他的软肋。
他在禾雀花旁，孤独而清醒。
你知道那禾雀花的眼睛在哪吗？
你真笨，剥开花萼上的棕色绒毛，就看到了禾雀的两只眼睛啦。
喂，你看它没开的花苞就像刚出生的雏鸟，盛开的就好像鸟儿振翅高飞一样，好美啊……
年轻时的爱情，也许就是那样的一场花事吧。美则美矣，却经不起世间的风雨。
再后来的后来，他知道了真相。懵了，愤怒了。
原来是他的发小，有一次多喝了两杯，告诉她，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你，他真正喜欢的是我们的另一个朋友。人家结婚了，刚好你出现，偏又有几分相似。你说你是幸还是不幸？
就这样，一场玩笑，导致了一场爱情事故。
就这样，骄傲而倔强的她，直接选择了分手。
如果当时他在，那一场架是必不可少的。
可如今，对和错，都淹没在岁月里了。只有经过繁华和苍凉，才能有足够的力量抵御这人情世故吧。
我们无法与别人感同身受，也无权参与别人的人生。不是一句为你好，就能代表你所有的观点都是正确的，我们不是别人，终究不适合指点别人的故事。
这世界，也许并无恶意，只是，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何其艰难。
在第三年的时候，他们有过相遇。但谁都没有再提当年。
他问，结婚了没有？
她说，没。你呢？
他笑了一笑说，没有。
她也笑了。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自然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回不去的，都是用来怀念的。比如青春，爱情，还有未完的故事。
后来，春天一到，他就习惯了去看禾雀花。
其实，花开的时候，她也去了，只是他们不曾遇见。他更不知道，她早已回到了他的城市。
而我，也习惯了看着他们。直到我写下这篇文章，也没有办法弄一个结尾出来。因为，我终究不是当事人。
故事是真的，唯有这一句话也是真的。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
文中三幅国画作品，选自著名画家罗志严的花鸟系列。 【罗志严简介】
清和画会会长，广州市美协会会员，广州市国画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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