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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味·趣说】“武人画”的力量

 方竹云天图书馆 2017-06-08

《达摩图》丁亚雷

        想来已是前年年底的事。写过一篇小文章《“老汉”也有细心思》,谈了谈“亚雷的画”。当时他刚刚拿起毛笔,尝试着将一个个“老汉”形象绘于纸上,配上谐趣的打油诗,把以绘画为乐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转瞬已有一年半,亚雷画画儿的兴致越来越浓,这些粗服乱头的老汉形象,“穿行”在不同的场景与主题之间,“武人画”的牌子也是越叫越响了。

《清官图》丁亚雷

        从字面上理解,“武人画”二字似乎是与“文人画”相对而言的,一边是文绉绉与向己抒怀的沉郁,一边是莽撞撞与肆无忌惮的张扬,分明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性格,也是从画面里可以一眼分辨的东西。但仔细一想,“武人”这个词,似乎自古就与艺术紧密关联——王羲之任会稽内史时领右军将军一职,故后世又称他为“王右军”;唐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安禄山叛乱,颜真卿统领二十余万大军拒敌,使其不敢急攻潼关,为平定叛乱立下大功。一手握刀、一手持笔,“武人”能武,更是能文,想必也是文化演进中,一种特定的组合形式。

《行路图》丁亚雷

        所以一听这“武人画”,就会感到一股力量,这力量从何处来?可以是长期习练成就的外在之力,也可以是往复于内形成的积蕴之力,亦可是在世事沉浮面前,坚持真实的自我,“真实,自有千钧之力”。放在亚雷的画里,便是现实情境下他保有的那份“率真”,以及其中与生俱来的天性。而这,恰恰是与学院教学的拟古不化与随波逐流相悖的东西。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中,只进行单纯的技术性锤炼,极易丧失个性,进而失掉“率真”的前提,陷入模仿和被左右的怪圈。受学院教学体系的影响一路成长,如今又在美术学院从事教学工作,亚雷仍能保持这样一份“率真”,不藏着,不掖着,算是殊为难得的事情了。

《财寿图》丁亚雷

         “不藏着,不掖着”,这六个字看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身处以外表和机巧为主要评判标志的时代,无论画画,还是写作,抑或其他东西——正因公众看中“颜值”,所以才会费尽心力包装、整形,追求外在的形式感,不惜以消磨自我存在、掩藏个性为代价。原本是与生俱来的“个性”,却在光怪中渐行渐远,待到幡然醒悟,意图追寻昔日的不羁与棱角,才晓得“云深不知处”。

《训徒图》丁亚雷

         “残纸宿墨笔乱涂,画出一张师训徒。吃饱喝足总犯错,打你三板服不服”——依旧是那些令人捧腹的打油诗,依旧是这些瞪着大眼睛的光头老汉,仍旧是初次看画时带有的那会心一笑,其实换一种视角,便能发现其中流露着的率真力量。如今,倒希望更多人能画画属于自己的“武人画”了,不需迎合什么,只是单纯做做减法,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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