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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讽刺油画时髦婚姻系列I赏析

 百了无恨 2017-06-12

《时髦的婚姻1:订婚》,1743-1745年,英国,威廉·霍加斯,布面油画,69.9x90.8cm,伦敦国家美术馆藏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5557x4225像素高清大图
《时髦的婚姻1:订婚》(The Marriage Settlement)描绘商人带着女儿来到贵族家订立婚约场面:患病的没落贵族傲慢地用手指着家谱表白自己家族的高贵身分,家人拿过来抵押单要高傲的伯爵在上面签字;这是一个尖锐的讽刺,窗前站着一位背对观众的律师,无可奈何地看着窗外;身着红大衣的商人胆怯地看着伯爵,唯恐高攀不上;画面左面一组人物很有趣:这位阔小姐满面愁容,对未来的夫君并不满意,在用手帕穿着订婚戒指无聊地摆弄着,身旁的贵族子弟(子爵)由于生活放荡而显得未老先衰,心神不宁试图用鼻烟提神,而显得肥胖的男傧相却乘机甜言蜜语献殷勤。透过窗户,可见伯爵家的豪宅正在建设,不过因为资金紧张已经停工了。有痛风的伯爵自豪地指向他的家谱图,但却无法掩饰家族的没落。
《时髦的婚姻》这组画一共六幅,按情节发展依次为《订婚》、《早餐》、《求医》、《梳妆》、《伯爵之死》、《伯爵夫人自杀》。《订婚》是《时髦婚姻》(Marriage à-la-mode)组画中的一副,是对极端功利的社会现象的揭露和嘲讽。内容讲述的是:一个年轻的伯爵为了发财和暴发户的女儿结了婚,但是二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很快就各行其是,彼此不忠。伯爵背着妻子领着情人到江湖医生那里去打胎,而妻子则与情人在闺房里通宵达旦寻欢作乐。后来妻子与人通奸被伯爵发现,盛怒之下的伯爵与其决斗,不幸中剑身亡。伯爵夫人幡然悔悟,可为时已晚,不堪自责的她也服毒自尽。弥留之际,她的父亲慌忙赶来,却不为女儿哀伤,而是先把她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取下放进了自己口袋。
《时髦的婚姻》系列中的所有主角都在《早餐》一画中出场了。包括:伯爵、建筑师、伯爵的债权人、新娘的父亲、律师、新娘、子爵。绘画的阴谋是两位父亲,阿尔德曼和伯爵的无耻贪婪。这幅画的主角是两个贪婪的父亲--阿尔德曼与伯爵。阿尔德曼非常富有,而伯爵负债累累,但仍保留了原有的伯爵地位。阿尔德曼渴望拥有一个尊贵地位的后代,而伯爵希望延续自己奢华的生活可以继续,所以为了钱而忍受一个社会地位平庸的阿尔德曼。即将结婚的两个年轻人完全无视对方,新娘被律师所追捧。无数的细节显示了现在人物的真实性质,特别是伯爵和他的儿子。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伯爵
 
伯爵:伯爵坐在一把豪华的扶手椅里,缠着绷带的右腿踏在脚凳上,表示他患有痛风。痛风与饮酒、饮食过度有关,霍加斯以此来表示伯爵生活的奢侈无度。
高贵:伯爵显然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更多。他衣着华丽,以刻板的、傲慢的姿态,将自己放在一个高贵的形态之下。无处不在的冠冕、饰品、脚凳、拐杖、画像,甚至在狗的身上都有雕刻装饰物。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族谱

族谱:伯爵自豪地一手指着自己,另一只手指着他的族谱,这份族谱起源于诺曼底公爵(征服者威廉一世,Wilhelm I,1027—1087,英格兰国王),表明了一个历史悠远的而高贵血统。大约有20个果实状的奖章,每个上面都有一个王冠,挂在树枝上。伯爵指着一个挂在分枝山但没有王冠的奖章,表明他自己与儿子子爵的血统,是这个家族的直系后裔。另外,霍加斯为了突出和渲染,还增加了一个断裂的分支--以前有一个婚姻以外的贵族,不知道是不是整个家族谱树上的枝节。这可能寓示,有贵贱之分的家族是不会通婚的,这是画家对高尚但几乎破产的伯爵与富有而粗俗的商人之间目前“婚姻契约”的讽刺评论。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建筑

建筑:通过窗口,可以看见伯爵正在建造一个奢侈的新家园,但是可能是因为资金原因而处于停工状态。新房子故意以新帕拉第加风格展现,霍加斯常以此讽刺和鄙视他作品中的对象思想退化。在这种情况下,结构混乱,三根科林斯柱支撑着的建筑就成为了一个笑话。马棚位于主建筑的左侧,入口很小,无法容纳一辆四轮马车,甚至车夫通过都很困难。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建筑师

建筑师:建筑师拿着图纸,盯着窗外未完成的房子,耐心等待充足的资金,让工程重新开始。一些评论家认为他是一名律师,同时也是帮忙在这里进行讨价还价,从他脸上的表情和姿势显示出他对自己所说的话是令人厌恶的。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交易

交易:在伯爵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堆金币和汇票,这些是新娘的嫁妆,刚刚被戴眼镜的阿德尔曼交给了他,他正在审查婚姻契约。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中介

中介:在商人和伯爵之间,一个面容憔悴和扯皮的放债人的中介,一手将抵押贷款文件交给伯爵,同时另一只手拿起商人提供的大额汇票,作为嫁妆的一部分也准备交给伯爵。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子爵

子爵:伯爵的儿子,也就是子爵和未来的新郎,是一个花花公子,他的虚弱程度是显而易见的,使人看起来荒唐透顶。他显然刚刚从大陆回来,穿着法国风格的服饰,在他的假发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蝴蝶结,用一个红色的高跟鞋跟来增加自己的身高。他对这场交易无动于衷,背对他未来的妻子,并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他的手指上戴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戒指,正在从他的金色鼻烟壶中取出香烟。观察镜子的装置是双重迹象,表明继承人子爵既虚荣又自恋。子爵的健康明显有问题:他的腿细长软弱,而他脖子上的黑色膏药明显是梅毒或腐臭的迹象。
镜子:子爵是自我欣赏的镜子由绘画的边缘垂直切割。这是霍加斯的一个具有寓意的设计,暗示子爵只是“半个男人”。虽然画面很模糊,但作品的寓意是明确的,在这面镜子里的模糊映像是那个叫瑟维唐的律师而不是子爵。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新娘和律师

新娘:商人的女儿,未来的新娘穿着朴素,看上去很无聊,一副不满足但只能听天由命的神态。她无精打采地将订婚戒指穿在手帕上玩弄着,她对子爵的看法就像这个戒指一样无趣。
 
律师:律师瑟维唐一边削羽毛笔,一边躬身垂首低声与新娘说话,希望通过巴结对方而获得她的青睐。瑟维唐(Silvertongue)这个名字直到最后的场景才透露出来。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两条狗

两条狗:带有强迫性的、不匹配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只母狗和公狗拴在一起一样,彼此平等却不感兴趣。在这两种情况下,作俑者唯一关心的是圆满完成的问题。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朱庇特肖像

朱庇特肖像: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关于伯爵属性的元素,和对这场不行婚姻的预兆。窗户左边的画作展示了伯爵作为一个年轻的朱庇特,被周围关于战争题材的油画所包围。朱庇特是誓言和条约的罗马神,所以霍加斯用这种刻意的讽刺肖像设计,预示伯爵正处于远离事件,未来无法掌控这一事件的发展。朱庇特肖像充满了不可能或荒谬的细节,证明了画家必须接受无能或奉承以及伯爵的虚荣或愚蠢:子爵穿的衣服上挂着金羊毛勋章,那时候英国人还从未被授予过;伯爵似乎是坐在一个大炮上,随时都可能被轰出去;这幅画充斥着其他的矛盾:风吹着衣服,但伯爵的假发是另一种; 一只手就是异教的符号,而另一只则是基督教的标志;在上方的一角是被风吹动的天使,霍加斯不喜欢这样的天使,并被记录下来说:“一个大约两岁的婴儿头部,一只鸭子的翅膀放在下巴下面,应该是一边在唱诗歌一边飞行。” 

威廉·霍加斯《时髦的婚姻1:订婚》局部图:油画

油画:墙上的其他绘画作品的题材都是关于灾难或殉难的。左墙左上《大卫杀死歌利亚》,左墙左下《圣劳伦斯被烧死在火刑铁格上》,左墙中心《尖叫》,左墙右上《无辜者的大屠杀》,左墙右下《秃鹰袭击普罗米修斯》。右墙顶部《该隐杀死阿贝尔》,右墙左下《圣塞巴斯蒂安被枪杀》,右墙右下《朱迪思斩首霍洛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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