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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 | 乡音 | 乡忆 | 乡情  家里的杨梅熟了，你回来摘吗？ 文 | 李朝霞 每年端午，正是杨梅上市的时候，今年其实已经晚了几天。近日，看着朋友圈里面晒杨梅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心动不已，趁假期带上儿子去体验摘杨梅之旅。 车子一路飞驰，我们的心情也雀跃着，30分钟左右就到了石井环江。朋友家的杨梅林在一处缓坡，下了车拾阶而上，挂满果实的杨梅枝便近在眼前了。清甜微酸的香气钻入鼻孔，让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阳光穿过绿色和金色的树叶，编织成一片绚烂。同一棵树上的杨梅，有着各种不同的颜色，从青转白，由白到黄，黄至橙、橙红、鲜红，然后红得发紫，紫得发黑。不来到杨梅林，竟不知道它是如此“善变”。没有成熟的杨梅，看上去很结实，像是长满了刺，硬邦邦的。熟透了的梅子，则是柔软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圆润饱满，蕴含着丰富的汁液，引诱着我的味蕾。它们被阳光照着，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 我们每人都领到了一只精巧的小篮子用来装杨梅，但是采摘的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大家都忍不住直接放进了嘴里。轻轻咬破一颗杨梅，从树梢直接到舌尖的鲜甜滋味，真是令人全身舒畅！大多数人领到篮子就往高处走，因为大家都认为高处日照好，杨梅品质更好。我和儿子决定错开他们，往右走。 不一会儿，我俩就有了目标。一棵长在低处的杨梅树，树冠如伞，因坡脚的水分更加充足，结果很多，果子个也特别大。儿子个子小，灵活，提个篮子蹭蹭蹭就爬上了树。他在树梢上环顾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嗯，就是这棵了！”乌黑乌黑的杨梅一串串缀在枝头，我看着眼馋却够不着。可是离地面很近的，光照不够，又小又青，我看不上。这时，有个会爬树的小朋友就是好。儿子用自己的标准把杨梅分成上品（又大又红）、精品（又大又黑）、极品（超大超黑），首先摘了一把极品溜下树来给我吃。我吃了十多颗就差不多饱了，带着相机四处转悠。儿子则把篮子稳稳的安在树桠之间，悠闲的靠着树枝一边摘，一边吃。在林子中，我遇到一位老人拎着新摘的沉甸甸的两桶杨梅从树下走过。她看到我在树下拍照，笑着跟我攀谈起来，又在桶里精挑细选了一把的杨梅，一个劲叫我：“先吃，先吃，多吃点。” 等我绕着林子走了一圈回来，儿子还在那棵树上。他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他先把篮子递给我，自己再从树上滑下来。我惊讶的发现他的篮子竟然装满了！颗颗都是精品！只是他的胳膊也被小虫子咬起许多小包，被枝条划了一道道小口子。而我看到有些人，一路走一路摘，换了好多棵树，左挑右挑还没有摘到半篮子。 正当我们提着一上午的收获心满意足的往回走时，却听到一阵争吵。原来这一大片杨梅林属于好几户人家，分界线在她们各自的心里。就是刚才我遇到那位慈祥的老人，此刻因为邻居抢了她家的顾客，变得泼辣犀利，破口大骂。这不和谐的音符，让我心生不快，想加快脚步离开这片梅林。儿子安慰我说：“村子里这种争吵是会经常发生的，争着给自家的稻田放水啊，谁家的羊吃了谁家的菜啊，看淡了就好了……”额，争争吵吵，欢喜冤家。或许美好中留有一丝缺憾，这就是生活吧？ 午餐是在朋友家吃的，土鸡、鲜鱼、地里采摘的青菜，只是简单加工，却十分美味。吃饭的时候，一个塑料凳子有一条裂缝，儿子觉得我比他重，就自己坐上去。结果凳子一下子碎了，他扑通摔了一跤。他当时连说没事，站起来若无其事的吃完了饭。回家才看到他腿部被凳子的碎片刮伤了几条。他对我说：“我在树上的时候，自己老是想着要小心，你也提醒我要注意安全，一点事都没有。没想到让我摔跤的反而是在平地，在我最没有警惕的时候。” 我看着儿子，突然觉得他已经长大了，不时说出一些有哲理的语言。儿子像杨梅一样，褪去青涩，收敛了“刺”，逐渐成熟。菜市场、水果店，都有杨梅出售，价钱甚至更便宜。亲近自然的气息，感受劳作的艰辛，体会丰收带来的满足感，这是亲自采摘杨梅的乐趣所在。而能从一件事物中领悟到生活真滋味，才是无价的收获。 作者：李朝霞，涟源湄江人，现供职于娄底某医院。土著民经作者授权发表本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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