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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知日·枯山水》特集， 正在发售中，点击「阅读原文」直达购书链接 日本庭园由来已久，据《日本书纪》的记载，「庭园」一词引用了汉语注脚，古时景行天皇欲于宫内造庭，故使锦鲤入池，至古坟时期，园中开始以石为山，象征佛教的须弥山，到了奈良时期便有了搭建的木桥，平安京之后，内容愈渐丰富的庭园开始盛行起来。 而枯山水，就是日本庭院中不得不提的存在。日本庭园中包含了枯山水，而枯山水中又包含了石庭，庭园用以赏玩游览，而枯山水用以静观参悟；庭园包揽山川河流，枯山水意在宇宙万象，一实一虚，意象大为不同。 《日本庭园杂志》（The Journal of Japanese Gardening）就是一本美国的日本庭园杂志，它每年都会对日本现有庭园进行一次评选，排名不在乎庭园的历史名气，而是根据其品质和美感。因这本杂志摈弃了日本人对庭园固有的审美和观念，反而备受日本国民的关注。不过自2003年起，足立美术馆就超越了曾让20世纪德国人建筑师布鲁诺?陶特做出了「眼泪都要出来的美丽」赞叹的桂离宫，一直高居榜首，直至今年已连续蝉联达14年之久。 足立美术馆 地址 ： 〒692-0064 岛根县安来市古川町320 电话：0854-28－7111 开馆时间：4～9月：9:00～17:30 / 10月～3月：9:00～17:00 足立美术馆位于临日本海的岛根县，馆藏日本画大师横山大观作品130 幅之多，居日本之最。 这是一个私立美术馆，当地企业家足立全康在1970年出资修建，那年他已经有71岁。足立全康小时尤喜日本画，迫于生计在家里帮忙，之后有开始了商业营生，在耗尽了大半辈子后的他仍未放下曾经的热爱。在昭和五十三年（1988）的名古屋横山大观作品展上，看到名作《红叶》的足立大受震撼，至此以后，他穷尽所有寻找和收藏横山的画作。足立曾把横山的画作比作自己一见钟情的女郎，而他也确实为了这些画作如少年一般辗转反侧，日思夜想。 岛根县是有着一定的历史底蕴，但要与京都东京相比，不及其繁华之万一，而就是在这样地域稍显偏僻的地方，足立曾立志要建造一座日本第一的庭园，而造园的初衷，除了自己的喜爱之外，是希望能使来者可以在观赏日本画的时候，感受到他曾经有过的震撼，而这种情感只靠画作本身不足以表达，还需要有与之相匹配相维系的庭园才行。 横山大观《红叶》 1931 茶室寿立庵庭 所以那些慕名而至的赏客们常常会因竟能在如此朴素的乡林间看到如此精致的庭园而感到惊讶不已。在这里，仅庭园的面积占了整个美术馆面积的近二分之一，越5万平的庭园里，按照品类还被分为了枯山水庭、苔庭、寿立庵庭、白砂青松庭、池庭和龟鹤（寓意长寿）瀑布庭6个小园，各园都独具匠心，一步一景且能移步换景，庭处不远掩映着特有的山丘地域，使庭园层次分明，颇有层峦叠嶂之味。季节不同而景色异，春有杜鹃夏有绿，秋有红叶冬有雪，光阴带给四时的美不曾被抹杀一丝一毫，就像足立全康所说，庭园也可以美成一幅画。 层次分明的庭园风景 枯山水庭是足立美术馆的主庭，庭前的雅静与庭后的自然山丘相映成趣，庭园中央有三块立石，寓意崇山峻岭，白砂便是江河湖海，山水草木皆在，便是将自然的幽趣与传统的枯山水相融合而成的动人景貌。景中细雨初歇，大约是嫌色调尚有不及，划过天际的彩虹倒成了提色的好手，一不小心就晕染了园中四物。庭园以山借景，秋意漫过枫叶，愈近渐红。白砂，褐石，绿丛，红叶，加上彩虹便成就了一幅完美画作。 枯山水庭 春 枯山水庭 雨后 苔庭与枯山水庭相连，但与枯山水庭相比，要稍显京气些。沙、石、苔、木是枯山水的标配，往往是由一种或几种组成，苔藓与白砂相对，是生机与枯寂的相衬。面积广大的苔庭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且苔藓的细绒也常常给人治愈之感。在这里，浓密的暗绿色苔藓曲线细致平稳，悄然勾勒出一丝朴素的美感，而其包围的赤松均斜植于地。如果问及为何要这样做的话，设计者会给出一个非常让人暖心的答案：赤松往往生长于山体斜面，如果在这里让它垂直生长的话，对它来说大概是种痛苦。 苔庭 白砂青松庭取景于横山大观的名作《白砂青松》，也是足立全康倾注心血最多的庭园。 其景正如画中所绘，庭中唯青白两色，细柔的白砂漫地，小山丘一般浑圆的黑松和赤松错落有致，在其深处还藏有瀑泉一处，水流顺势而下蜿蜒如山中细流，最终汇入庭前清池，完美地展现了横山画作的魅力。 横山大观《白沙青松图》1937 白砂青松庭 寿立庵是馆中唯一一个能够让游人赏玩其中的庭园，寿立庵是一个茶室，若是追着秋意而来，那这里便是全馆观赏红叶的绝佳之地，遍红的霜叶与幽绿的苔藓对比鲜明，枫叶密林，苔藓交错，远离红尘俗世的宁寂不外于此。
茶室寿立庵 红叶之景
茶室寿立庵 夏景 池庭正对着煎茶室「清风」，弯曲的池上搭有石桥，同样是以白砂铺地，从翠绿到浓绿植被各异掩映其中，池中倒影随微波摇曳，其光其影足以让远眺之人的内心平静如眼前着一汪池水，若及下雪天，四下银装素裹，而唯池不冻，水温恒定，锦鲤漫游，水中光影不变，更显清寂唯美。
池庭 最后便是龟鹤之瀑，与其他五个庭园相比稍有距离。这一景同样出自横山大观的作品，以画作《那智乃泷》为原型，借龟鹤山之景，开凿了一道高15米的人工瀑布。除了足立美术馆，再没有一家美术馆可以将横山大观的作品尽显得如此淋漓尽致了。
龟鹤瀑布 在足立美术馆，不管你行至何处，目之所及都可以静置成一幅绝美的画作。更妙的是，通过这里的任何一个窗子远眺庭园之景，都足以被看成是装点屋室的一幅山水画作，无需亲自动手跟换，就能随四季轮回而变换美景。 馆内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会在每天开馆前细细清扫和完善庭园，即便是在开馆途中的清理也为了保持庭园最美的姿态，而尽量避免出现在游人观赏的视线里，如此日复一日的重复，数十年来也未曾改变过。
活动的挂轴 传承是传统的必须，庭园如是，画作如是。更可贵的是，不因其历史久年岁高而把传承当作任务漠不关心地交给岁月，而是始终保持着千百年前初建之人所怀揣的美感，所遵循的信仰而传承，而这也正是如今他们所承袭的本身，恰恰也就是为什么当我们踏进庭园，看到眼前之景时，心会随之惊叹，会随之感动，这份收获恰如当年的他们。
变化的画框 春
变化的画框 夏
变化的画框 秋
变化的画框 冬 沐卉 / text 足立美术馆 / photo courte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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