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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日子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17-06-15



每部电影给每个人的感受是不同的。我把《阳光灿烂的日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知道该怎么写影评。


我只是觉得,最后人们把马小军一遍又一遍踩入水中的画面的配乐——乡村骑士《间奏曲》很好听。我想那一天如果我突然在哪里听到了这个配乐,我会毫不犹豫地扭头过去,说不定,我能看见米兰那锥子般的目光。  



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觉得故事的内容有点琐碎。情节没有那么紧凑,倒也像一个被抹上了幻想的色彩的断断续续的回忆。但是后来看了多遍,觉得在情节前后照应上,有几处做得挺好的。 


一个是马小军小学时代。马小军趴着窗子看阳光下跳舞的女孩子,与后来米兰与刘忆苦伴着歌声在昏暗的灯光下翩翩起舞相照应。马小军虽然贪恋与渴望女性的美好,却只能扮演傻傻的旁观者的角色,这也体现了他敢怒不敢言的懦弱性格。 


阳光灿烂的日子

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

导演: 姜文

主演: 夏雨 / 宁静 / 陶虹



8.7分(豆瓣)
阳光灿烂的日子
1994-09-09(威尼斯电影节)/1995-06-28(香港)/1995-08-21(中国大陆)
134分钟(中国大陆)
剧情

(戳上面直接播放)


另一个就是骑棍子的傻子,之前人们对着他喊“古伦木”,他都回应一句“欧巴”。而到了后来长大成人的那帮人再向他古伦木的时候,他骂了一句“傻B”。


黑白的成人世界与童年的阳光灿烂,连傻子都感知到了世界的变化,年代早已不同。但是物质的丰腴,并没有带来精神上的富饶。   



之前上了后现代影视的公选课,隐约记得老师曾经说过,电影开头的陈述很重要,当银幕上还什么画面都没有的时候,导演在提醒我们应该聆听黑色银幕后缓缓讲述的声音。这部电影的开头是这样的:  


“北京,变得这么快。 


20年的功夫它已经成为了一个现代化城市,我几乎从中找不到任何关于记忆中的东西。事实上这种变化已经破环了我的记忆,使我分不清幻觉和真实。 


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我们裸露的更多,也更难以掩饰心中的迂回。那时候,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伴随着我们。阳光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想这是导演在提醒我们,接下来要发生的故事,尽管它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切,却总有幻想的成分在里面。



我们对年少时期的回忆都是真实的吗?是不是我们会刻意略去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日子,只记得阳光灿烂的日子。难忘的往事因为太思念才难忘;迷恋遮蔽双眼才美化了回忆。  


在影片中,几乎任何一个片段都是在阳光的照耀下进行的。充足的阳光让每个人满头大汗,年轻的汗水使得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咸湿的气息,心中涌动的情感自然也会被放大。


就比如影片中马小军帮米兰冲洗头发的那一段。整个画面是暖黄的色调,水冒着热气,米兰一边梳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和马小军说话。镜头顺着水流最终定格在马小军的脸上,满脸大汗与认真的情形,把一个少年内心欢喜却又克制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影片中唯有一处有些不同,没有阳光灿烂,而是模糊的黑夜,倾盆大雨。马小军似乎被大雨浇醒,不再怂逼,对着米兰的住处大声呼喊:米兰,米兰! 


“米兰,我喜欢你!” 


“什么?你说什么?” 


“我车掉沟里了。” 


最后一刻,马小军还是怂了,至于后来米兰有没有抱住他,都不重要了。那一刻,该说的话没有说,以后就不必再说了。马小军比谁都想对米兰大声喊出我喜欢你,而当米兰锥子般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心中涌动了许久的情感却变成了“我车掉沟里了。” 



马小军不仅在与米兰相交往的过程中总是表现出少年的幼稚无知和胆怯的感觉,事实上,他对着镜子意淫,或者假装自己是载誉而归的战士,或者体会骂人的快感,不过是在幻想中填补自己的英雄梦罢了。


再说说米兰和余北蓓吧。 


米兰的形象很符合一个男孩子初恋的形象: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姐姐,饱满的身材在单薄的夏衫中忽隐忽现,身上影藏着许多神秘的往事。而余北蓓,更像是一个放浪女青年的形象。当米兰出现之后,余北蓓直接从马小军的记忆中消逝了。



毕竟,当马小军心中装满了米兰,其他女孩不管怎样的诱人,都不复存在了。但是,电影中有一幕是这样的:马小军看到了米兰那张穿游泳衣的照片,镜头给了那张照片一个特写,米兰露齿微笑。


下一刻,米兰的笑容淡去,余北蓓的笑容浮现上来,一个更为真实的,阳光下的笑容。并且,电影的最后,叙述者也说,也许余北蓓和米兰就是同一个人? 


这让我一时感到困惑。我一直以为余北蓓是作为一个米兰的对立面而存在的角色。


然而影片越到后面,米兰的那些过往也逐渐有了些显露,并且余北蓓时不时在影片中闪现(游泳池的几段),更让我觉得,也许姜文想表现的就是一种女孩子,这种女孩子,美丽而迷人,由大院里帅气的大男孩带来,其他的小跟班只能与她们浅浅相识,搭上几句话。



只是在马小军的回忆里,他更希望遇到的女孩子像他幻想中的那样,像米兰一样。   


很多人在影评中提到了时代感,的确,电影的每一处角落都可以寻到属于那个年代的独特记忆。 


原本一个精神世界极度匮乏的黑暗年代,姜文却把它拍成阳光灿烂的日子;原本物质极大丰富的现代世界,姜文却用黑白的颜色,浮夸的豪华轿车来表现。



这是这部电影的特色,也是通过姜文的成长经历与视角来看待那个年代。  


有时候一种声音或者一种味道可以把人带回真实的过去。


8.7分(豆瓣)
阳光灿烂的日子
1994-09-09(威尼斯电影节)/1995-06-28(香港)/1995-08-21(中国大陆)
134分钟(中国大陆)
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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