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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嘉:他

 老鄧子 2017-06-16


  

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忘了是小学还是初中学过的朱自清的《背影》,我那个时候顽皮,许多关于学习的记忆都不那么深刻了,因为高中要考大学,有一篇英文阅读理解,大抵是讲中外文化的差异,然后英文老师讲到背影,自然是浮光掠影般的带过,即使是那个时候的语文老师也没有用尽多大的情感,至少我们学这篇文章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


然而,我今天再看到这篇文章,是在大学的自习室里,已经是大学的尾巴,二十出头的人,经历了一些分别,便懂得悲伤,不仅仅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我看到这篇文章,作者看到父亲的背影落泪,我的眼睛不知何时也浸满了泪水,因为我想到了他,我的父亲。


大抵天下的父母一辈子都拿自己的孩子当作孩子。我的父亲也一样,我曾经那么渴望独立,希望一个人好好的生活,直到我因为要念书,去了另一个城市,才发现,我是多么多么需要他在身边啊!



他总是担心我会没有赶上火车,他难得睡好一觉,为着我,总是早早起来,喊我起床,而我是那么任性,经验教训也不能使我改变,他隔一会儿喊我一次,我甚至会不耐烦发脾气,他总是没有多话,我发发脾气倒也清醒了,却总不会想到那样是否会伤害他的心呢?他又怕我赶不上车,又额外拿钱出来,让我打的,父亲对他自己最节省,在我身上却最大方,我不拿,我赶得到的,我固执的说。


我宁愿你早点坐在候车室里休息,也不要赶来赶去累,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凶,那是他激动的时候。我有一次在奶奶面前抱怨,我就是不爱给他打电话,那么凶。后来他的语气竟慢了,直到那天我考上大学,他请朋友来喝酒,我又听到他“凶凶”的声音,我的质朴的父亲,为了他心爱的女儿,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步。


他坚决要送我去火车站,我觉得他是多此一举又浪费车票,他终于是左手提着我的行李箱右手拿着我的包上了车。有他在旁边,我从来就不会觉得有重物,我心中,高大的父亲总是充满了力量,我有一次要他用弯着手臂把我和弟弟举起来,终于是不能够了,父亲老了,在我们不知不觉长大的光景里,再也不像儿时的记忆那样,将我和弟弟一手一个举起来。


我说自己可以拿包的,父亲坚决不让。你等下到学校了,还不是自己拿,现在可以省点力气。我听到他这话就不说话了。到了候车室,时间还比较充分,他又给我买零食,包里其实自己够多了。我无意笑着对他说一回来就要胖几斤。



你就要多吃点,学校读书也辛苦。在他眼里我是关心的是我的健康营养,胖瘦美丑是不相干的。


我上了车,找到了座位,隔着玻璃窗向他挥手,他向回走,背影也越来越远,他的背有些驼了,衣裤又很旧,他偶尔会回头看我。火车开动了,我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


其实后天上课,可以明天再去学校,他怕我车上累着,他没有读过多少书,却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格外支持我,我的同龄女孩子已经成家立业有有小孩了,可是我呢?两袖清风而已,他却从没有什么不满的话语,他的女儿在他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他总是怕打扰我,总是先发信息问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打电话给他。然而接通电话,他要说的总是那么几句,钱够不够用?学习怎么样?我说钱够用他还是会打钱过来,我说学习不好他也会鼓励我,他总说高考都过来了,不要怕。


这就是他,我的父亲。我在教室里看朱自清的《背影》,看曾经没曾体味到的深沉的亲情,我的泪又掉了,我想到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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