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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失去的中秋节——看红楼梦里的赋诗情怀

 老骆驼4753 2017-06-17



熟读红楼梦的读者不难发现全书中描写到中秋其实就两次,一次是第一回甄士隐和贾雨村的聚友吟诗;二次就是第七十五回林黛玉史湘云和妙玉的月下对诗,体现了贾家没落的悲凉。两次都提到了诗,可见诗在中秋活动的重要性。还有一次就是第十一回尤氏对话里提到的一次中秋,但没有详细描写,不过秦可卿都能“跟着老太太、太太们顽了半夜”一句话侧面就可以看出贾府过中秋的场景是相当热闹的。


甄府的这次描写比较简单,但是过程被贾雨村玩的很有心计,趁着中秋聚会之时在甄士隐面前“赋骚弄诗”一下,利用甄士隐对自己的赏识主动来资助自己,前后贾雨村连个客套话都没怎么说过,旁边脂批道:写雨村真是个英雄,不过小编对这个“英雄”要加一个双引号,因为这个“英雄”对于平儿来说就是一个:“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对宝玉来说这个“英雄”只会讲“仕途经济的学问”的混帐话。而从后事的发展看,甄士隐完全就是一个喜欢沽名钓誉之士,在识才方面或许有一定的水平,但是在认人方面却是差之又差,从自己从小康转为落魄景象时间上的迅速程度来看,甄士隐除了坐吃山空别无他法。所以这次的中秋虽有雅诗相伴,但实际上显得非常的做作。


在第七十五回“赏中秋新词得佳谶”里,其实关键也不是写贾府中秋的团圆,在一阵悠扬笛声中就转向了黛湘的对诗情趣上,加上后来的妙玉,让贾府的这次家庭聚会感觉到的不是热闹而是凄凉,显然已经失去了中秋本意。其实在全书上有一次应该算是贾府对“中秋”的正面描写,就是第三十八回里的那次菊花诗比赛,虽然时间上没有放在“中秋”的时间点上,但是从整个过程中完全是依照中秋活动的规格描写的。首先时间,原书提到:这年贾政又点了学差,择于八月二十日起身,之后的故事情况都是再八月底到九月初的这段时间;其次是人物全,红楼梦的主要人物悉数到场,史湘云还是特特的请了来;然后家宴是螃蟹宴,宝钗特别强调过“极肥极大的螃蟹”,刘姥姥都感叹:“这一顿的钱够我们庄家人过一年了”;具体活动内容就是湘云次日便请贾母等赏桂花,大家做菊花诗。整个过程通过建诗社这个集体活动把秋天这个季节诗意化了。当然不止是秋天,之后春天就有了桃花社,夏天就有黛玉的葬花诗(这个属于个人行为),而冬天就有最后一次大观园内众姊妹百花争鸣的梅花诗,再往后就很少有大场面的对诗聚会活动了。


说道三十八回就不能不提三十七回的海棠社,首先从探春提议起诗社,到大家开始给自己起别号,然后做海棠诗,紧接着史湘云再邀一社做菊花诗,再借螃蟹宴做的“螃蟹咏”,两回里海棠诗有6首,菊花诗有12首,加上宝黛钗后面分别做的“螃蟹咏”3首,前后总共有21首,场景热闹不亚于五十回的“芦雪广争联即景诗”,整个过程清新别致又不失生活趣味,每个人都纯洁高雅、美丽坚贞,就犹如秋风中的菊花一般用一首首诗歌绽放给读者,同时也精致的展现了中国传统特有的生活底蕴、生命智慧和精神追求。当然也有另一面,宁国府过中秋的方式就简单许多:“煮了一口猪,烧了一腔羊”,然后就是,先饭后酒,开怀赏月猜枚划拳作乐,和现在动辄就吃什么天价月饼没什么两样,少了多少风雅。

中秋这个时间点上,作者显然是把相关各种活动打乱再重新排序通过前后的不同来表现贾府的兴衰变化,其中以第七十五回的这次“团圆”最为悲凉,再往后估计也只有宝玉一人对月空叹了。作为现代人虽然有各种科技生活,与书中的吟诗作对感觉缺少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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