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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双重间谍-double ag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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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双重间谍ObservationsonTheDoubleAgentFromCIAintelligencestudiesF.
M.Begoum0引言双重间谍行动是一个情报机构所从事的要求最高、最复杂的反情报活动之一。即便是仅仅指挥一名双重间谍，也是一项既
费时又难以把握的工作，因而这项工作应当由一个既有资质、又精干的机构来承担。资质（Competence）可以满足机构对双重间谍施加法
定控制的要求，然而在国外开展工作的机构，特别是那些在中立或敌对集团掌控警察权的地区开展行动的机构，还需要有专业精干的能力。其他要素
还包括：（1）事务官（caseofficer，指挥双面间谍的官员）具备关于该地区及其语言的充分知识；（2）高级的综合分析推理能力
；（3）充分了解当地管控间谍活动的法律；（4）具备运作和报告双重间谍行动的充足时间；（5）详细了解对方机构及其官员，以及任何相关的
机构；（6）对间谍的通信活动进行足够控制，包括他与对方（敌人）的通信；（7）对他的过去（特别是他与前任情报机构的联系）有着全面的认
识；（8）彻底地掌握其行为模式（包括其个人的和作为国家集团成员的）；（9）与该间谍保持和谐的联系。如同所有其他的情报行动（inte
lligenceoperations）一样，双重间谍行动也是旨在保卫和加强国家安全的。他们主要是通过提供有关敌方情报安全机构以及
秘密颠覆活动的实时反情报（currentcounterintelligence），来实现这一目标。情报机构及其官员在考察一个双重
间谍行动是否可行的时候，必须全面衡量纯粹的国家利益，不要忘了双重间谍实际上是一个纵容与敌人沟通的渠道。一些西方机构通过开展双重间谍
活动和其他反间谍行动的长期经历，已经变得高度熟练。而在共产主义阵营的机构中，苏联人显示出了耐心和既错综复杂又内在一致的理念模式；为
了建立和加强一个双重间谍受到我方的信任，他们愿意牺牲有足够价值的信息，来误导我方机构接受他的诚意。他们大量使用坐探（provoca
teurs）来建立双重间谍，特别是在移民者中进行。中国共产党在这方面的能力不得而知，有迹象表明其能力平庸。该阵营剩下的几个国家则参
差不齐：朝鲜人是外行的；匈牙利人和捷克人有一定的胜任力；波兰人保留着旧传统，显示出在能力水平上（但资源上不行）接近苏联人。自进入第
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人获得了大量的经验，然而20年的时间并不足以使美国精通这门艺术。美国尤其不擅长设置积极和消极的奸细（prov
ocation）。1性质和来源双重间谍是指一个：为两个情报或安全机构从事秘密活动，把有关一个机构或双方机构的信息提供给某个机构，并
且在一个机构的指示下故意地向对方机构隐瞒关键信息，或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机构操纵，使对方得不到关键信息的人。商贩、加工者以及其
他为自身利益而非为情报机构工作的人并不是双重间谍，因为他们就不是代理者（agents）。双重间谍与两方都具有代理关系，这一事实使其
区别于渗透者（penetrations），渗透者通常以职员或官员身份被置于目标机构中。不知情双重间谍（unwittingdoub
leagent）是很少见的。欺骗一个间谍并使其认为他正在为对手服务而事实上他正在损害对手的利益，这里所需要的操纵技能显然是最高级
的。一名双重间谍启动的方式，在整个过程中都深深地影响着该行动。他们几乎都起始于以下三种方式之一：（1）不期而至者（TheWalk
-InorTalk-In）这种间谍以亲自到访、派中间人、打电话、写信或者建立无线电联系的方式出现，声称他为敌方机构工作，现在
自愿反叛他们。尽管总是存在奸细（Provocation）的风险，但是一些不期而至者（walk-in）已证明其不仅值得信赖而且非常有
价值。（2）被转化者（TheAgentDetectedandDoubled）安全机构发现一个敌方间谍后也许会给他成为一个双
重间谍的机会。然而，在显性或隐性强迫下获得的同意，未必表示其忠诚性的真正转变。所谓的再双重间谍（redoubledagent），
即为他人充当双重间谍的不忠行为被原始启动者（sponsor）发现后，该间谍再次被说服而转变其意向，就是属于不忠诚的这一类。许多被转
化者堕落成了所谓的“活塞间谍”（pistonagents）或者“情报贩子”（mallmen）之类的东西，这些人只要谁给签证就为谁
服务。靠他们开展行动无异于非授权的通敌行为，常常只是在浪费时间。值得注意的例外是将这种间谍送回对方时是可以放心的。（3）安插奸细（
TheProvocationAgent）积极的奸细（activeprovocateur）被A机构送往B机构，去告诉B机构他为
A机构工作但是想转变阵营。或者他可以是一个“口头上的不期而遇者”（talk-in）而非“真正的投诚者”（walk-in）。他实际上
顺从于A机构的命令，并且隐瞒了他其实是在A的唆使（instigation）下发出投诚讯息的这一事实。他也很可能隐瞒了与A机构联络的
途径，例如，另有一套密写系统。这种“单方面联络”（side-commo）使A机构能与间谍保持全面的联系，同时通过暴露出来的通道发送
专门为对手眼线准备的消息。奸细（provocateur）也可能隐藏他的真实资助者（sponsor），例如声称代表卫星国军事机构，而
实际上他的控制者是KGB，苏联人不仅向我们、也小心地向卫星国隐瞒了这一事实。消极的奸细（passiveprovocation或者
stake-out），是这类间谍中的狡猾者。在C国，A机构通过B机构的眼线调查其情报工作状况（一种mirror-reading），
挑选那些最接近情报源、以及具备其他条件的最能够吸引B机构的公民。A机构然后从中招募间谍并等待B机构上钩。这种间谍在诸如非洲一样的地
区有着非常好的成功机会，在那里，当地资源被情报机构利用的情况并不是很集中，而在欧洲，可用之人可能在战后的多年中已经被情报机构的招募
人员反复地使用过。有时候一个双重间谍行动被从盟国机构借调给美国，或者从一个美国机构借调给另一个机构。当这样的借调进行时，承接机构应
该深入检查间谍的真实来源，并且获取尽可能多的有关其早期历史的信息。为了达到预期的目标，检查间谍来源时最重要的线索就是这名间谍原始的
或者首要的从属关系，他是否是自愿的、服务多久了、任务强度如何。在极端的例子中，在发现他成为双重间谍潜质的美国事务官（caseof
ficer）出生之前，间谍可能已经志愿或者欣然同意为敌对机构工作了。与敌人长期的秘密交往具有深远而敏感的影响：美国事务官在与来自俄
国的双重间谍开展工作时，不要忘了该间谍与其苏联事务官共享着语言和文化的纽带，即便这名间谍是彻底的反共主义者。与前任秘密机构长期交往
的另一个后果是，该间谍可能变得很难被控制。在大多数行动中，事务官接受的优异训练和大量的工作经验使其具有超越间谍的明显优势，这种优越
性使这名间谍能够被驾驭。但是要注意，有经验的间谍可能在这一行混得比美国事务官还久，此外，他已经掌握了至少两个不同机构工作方式上的对
比性知识（comparativeknowledge），那么事务官的优越性就被削弱、消失甚至逆转了。2发觉间谍所在机构的价值双重间
谍发挥的功效不仅取决于他的个人能力，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他为对方机构执行的任务。他可以不停地报告这项任务的目标和执行情况，或者报告
有关对方机构的积极情报和反情报目标，或者报告它的计划。如果他巧妙灵活并且经过良好培训，他可以利用其所在机构中其他人的薄弱点做更有价
值的工作：任何机构的情报官，尽管受过训练，但都有一些弱点。有的是嘴巴不严，有的嗜酒，有的喜欢自我炫耀。事务官也许会发现他的间谍非常
顺从：于是就信赖他，将他视为一个可得出特别信息、或者一个主动提供各种信息的器皿。间谍也许能掌握对方机构的行动技巧、安全措施、训练方
法和其他成员的身份。如果在足够高的级别上，他也许还能够报告该政府的政策和意图。这样的双重间谍是很难遇到的，但是有记录表明他们中的一
些人发出的报告具有重要的国家利益价值。然而，通常双重间谍无法接触到这样的信息。通常一个双重间谍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就能够报告对方机构
的实力情况，至少提供他所经手的信息，从中可以推测对方机构的具体实力。例如，他可以报告他在秘密情报交换（deaddrops）、住宿
、交通工具、技术设备等方面得到的支持。如果他配备了现代技术设备，比如自动发报机，那么可以推知这个机构有良好的保障能力。双重间谍常常
通过出差的机会接触到有关该国家、或有关第三方国家的积极情报。但是即使在他的任务中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也能报告他对其他机构所观察到的
情况。这些信息碎片可以累积，直到得出一幅有关该机构管理、人事、联盟的完整图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而从日常笔记中提取任务报告（debr
iefing）是长期性的。双重间谍还可以作为一个向对方机构传递信息的渠道，通过这一渠道，要么增进（buildup）间谍的信誉，要
么实现欺骗的目的。常见的做法是，首先传递经营性的增进材料（operationalbuild-upmaterial），为欺骗材料
（deceptionmaterial）被更好地接收创造条件：显然，间谍在对方机构眼中的地位越高，他提供的报告就能更好地被接收。在
复杂的欺骗事件中，我们可以划分经营性欺骗（operationaldeception）和国家性欺骗（nationaldecept
ion），行动性欺骗活动传递的是关于机构的自身能力、意图、对间谍控制等方面的信息，而国家性欺骗是传递关于政府及其机构意图的信息。国
家性欺骗行动经常是非常精妙的，常涉及政府的最高层，因此需要有国家总部级别的先期协调和审批认可。为了达到各种各样目的，双重间谍可被用
来向对方机构的工作机制中插入数据。插入的材料是设计成在对方某个部位引起某些行为，然后通过另一个行动或一系列行动观察其效果。如果要欺
骗对方机构并产生预期的反应，那么这些材料必须精心设计。这种复杂精妙的行动最可能用于回报很高或者案情复杂的场合。如果事务官负责着好几
个行动，需要找出最合适的行动模式，就可能采取这种途径。为了消耗对方机构或其他目的而通过双重间谍进行的数据传送，需要提前掌握大量有关
对方机构的知识。双重间谍还可以作为对个人、组织、情报安全机构、或者附属集团设置奸细（provocation）的手段。奸细可能旨在：
（1）识别对方机构成员；（2）使其注意力转移到更不重要的目标上；（3）占用或者浪费它的资产和设施；（4）在它的队伍中制造冲突；（5
）向它的文件插入虚假数据以误导它；（5）出于某种目的使它充斥垃圾文件；（6）迫使其暴露想要隐蔽的活动；（7）引起公众不信任、使其看
起来像一个白痴组织。苏联人以及他的一些卫星国，特别是波兰人，极其擅长阴谋奸细（conspiratorialprovocation
）。很多机制都被用于设置内奸行动，双重间谍只是其中之一。双重间谍还发挥着另一个重要的功能。他是一个针对对方机构进行招募或者变节（d
efetion）行动的途径。如果他精明能干并且具有足够的风度，成功地建立了超越对方事务官的心理支配地位，他也许能够招募该官员或者劝
说其变节。当然，如果他的尝试失败，整个行动就不得不终止。在一个只经营一段时间或者快被瓦解了的双重间谍行动中，在结束的时候也许才有一
个这样的机会。间谍可以在指示下，开展最后一项、定位于对方事务官的工作，透露他已经已在反方机构控制下许多年，指出当他回到总部时这位官
员的名声就会被玷污，并且建议该官员也许可以做出一个转变、拯救自己。在这个尝试中，间谍可以仅限于播撒种子，也可以彻底完成招募或变节。
有时候，在运作一个双重间谍时，我们知道这名间谍正处于对方机构控制下并且没法操纵他，或者知道他已经被成功地再双面（redoubled
），但是仍然保持对他的经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理由之一是人道主义：我们常常继续这项行动尽管我们知道他已经被第二次变节，因为想尽可能
使他活着。另一个原因是想要确定对方机构是怎样开展双重间谍行动的，他们以什么作为经营性增进（operationalbuild-up
）或欺骗材料，这些材料从什么级别传播开来。此外还有其他好处，例如就我方机构的实力、技能、意图等欺骗对方。还有可能我方想要隐瞒本方的
其他行动，因而继续运作这个间谍。或者可能想要占用对手的设施、可能使用这名间谍作为一个在别处对对方设置奸细的工具。运作一个已知的再双
重间谍，就像在与一个职业玩家玩扑克牌游戏，对手已经在牌上做好了标记，但是他大概不知道，你和他一样也能读懂背后的秘密。有时候，尽管很
少见，双重间谍行动起始于宣传（propaganda）目的。一个苏联控制的奸细（provocateur）为西方机构工作一两年，然后撤
回至其祖国，出现在电台、访谈节目中，谴责他的前任西方间谍活动负责人。更常见的是，苏联人使用这种诡计从一个垂死行动中获得额外的效果。
最后，盟国机构在运作一个双重间谍共同对付一个敌人的过程中，会很自然地利用这一机会测定各自的实力。只要在边界范围内，就没有什么背信弃
义的。但是如果美国机构在一个友好国家开展行动，实地地测定东道国在物理监视、电话窃听、审问敌人等重要事项方面的实力，这样的行动似乎就
走向歧途了。3控制这名间谍当我们想到双重间谍的时候，有时突然出现许多关于“控制”的荒谬想法，为此我们首先需要一个定义。“控制”是指
事务官通过使用物理的或心理的影响手段，塑造、改变、中止间谍的行为的能力。事务官不能按照控制机动车的方式控制间谍。在海外开展工作的事
务官也不能按照警察控制线人（informer）的方式控制间谍。把“控制”想象成绝对黑和白的情报官员，会把他的行动演绎成伤害性的行为
：其实灰色地带才是主流。首先，美国事务官在国外开展行动时常常缺乏执行权。其次，双重间谍与对手保持着联系，这一事实影响着我方的控制。
例如，在没有深入了解间谍的动机和个性的情况下，就直白地或者盲目地施压，可能促使间谍将真相告诉给对手，以逃避痛苦环境。事务官在对间谍
实施控制之前，应事先考虑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情况。最后，对方机构不可避免地也对双重间谍实施了一些控制。事实上，不要去打断敌方对其行动
的正面控制，这样对反情报有帮助，这是反情报工作的首要原则。即便是对方的控制做得如此之差，以至于间谍陷入被当局关注的危险中（当局的介
入也将破坏我方反情报的形势），事务官也必须克制住想要打断对方行动的冲动。最多，他可以建议间谍向敌方事务官抱怨工作不安全，然后只要间
谍的精干能力及其与事务官的关系使这种抱怨看起来很正常就可以了。完全物理控制（completephysicalcontrol）在
和平时期是很罕见的。通常这种控制只施加于在战争中俘虏的间谍。然而，有限物理控制（limitedphysicalcontrol）
有不同的程度：间谍也许家住在一个受到全面监视的区域，或者可能工作在一个受控区域中。间谍的通信控制与其物理控制紧密相关。通信控制，至
少在局部的，是必要的：如果间谍的通信被控制了，那么他就处于相当大程度的控制下。然而，即使他的通信被完全控制，一名训练有素的间谍，在
违背其意愿的情况下被转化（doubled），可能表面上变得合作但是设法在某个机会下向他的机构发送了信号，暗示他处在压迫中。许多战争
期间被俘的苏联、英国、德国间谍都成功发出了这样的信号。在仅有局部控制（partialcontrol）的情况下，间谍可能会通过信使
（courier）、死信箱（deaddrop）或者活信箱（livedrop）的方式与对方机构通信，那么就不得不对这些活动采取一
些控制或者监视措施。4评估间谍的潜力获得一名双重间谍也许是精心设局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天降好运。反情报审查等安全行动过程产生了设局所
需的许多线索，其他线索则可能产生于积极行动的过程。靠运气得到的双重间谍，如“不期而至者”（walk-in），存在不可预期和难以为之
制定计划的缺点：只有经过大量思考、评估和测评，才能做出运作双重间谍的决定，如果候选人是不期而来的志愿者，工作人员不得不在没有充足反
应时间的情况下做决定。在这种情况下，评估的必要性与安全保密也相冲突，特别是当官员还是处于隐蔽状态下时。“志愿者”（Voluntee
rs）和“不期而至者”（walk-ins）是难以捉摸的客户，同时奸细（provocation）的可能性也总是存在着。其实，我们开展
过的一些最好的行动就是通过志愿者实现的。对情报组织的职业技能进行测试是其处理这种情况的关键。当双重间谍候选人过来的时候，为了确定一
个潜在的行动是否可行，确定是否应该运作这名候选人，工作人员是否胜任这项工作，需要从四个基本问题进行判断。（1）他告诉了你所有事情吗
？通常在与候选人的一两次会谈中就可以获得足够的信息。这个步骤必须以非常快的速度进行，因为他很可能有用。间谍可能隐瞒的重要信息是他与
前任情报机构的关系，以及他的“单方联络”（side-commo）。（2）他具有定力（stayability）吗？这个术语结合了两个
概念，一是他能长期与目标机构相接触，二是他能承受双重间谍角色的心理压力。如果他缺乏定力，他也是有用的，但是该行动必须按短期进行规划
。（3）对方信任他吗？对方信任的迹象，可以从他的联络系统、服务时间长短、对方事务官的资历、任职要求的性质和级别、提供训练的类型和程
度中发现。如果对方对这名间谍仅仅用了一两天，那么想发展他成为双重间谍并提供重要汇报这是没有前景的。（4）你能控制他与两边的隐秘通信
吗？你单方面对间谍的通信进行控制也许还不够，尤其是当间谍生活在敌方领土上时。其实即便是在环境条件最佳的情况下，对对方的频道进行控制
也是很难的。这需要大量的时间、技术能力、人力资源。对这些问题做出一个甚至两个否定的回答，都不能说明这个行动就应当被否决，但是这说明
需要对行动规划的全局设置一些特殊的高门槛。最初的评估是通过询问展开的，从广义上讲包括任务报告和访谈。访谈官可以放松和随意，但是在表
面之下，他要经过深思熟虑：他试图找到足够的信息来对这个人做出初始的判断。人们在紧张压力条件下，其人格会变得复杂难懂。访谈官必须看透
表面，感受这个人的情绪和精神过程。例如，如果间谍进来，说他是另一机构的成员，透露该机构肯定不会泄露出来的敏感信息，仅仅表明其告密的
诚意，那么这里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名间谍说的是真的，要么他可能是一名奸细（provocation）。有时候这个人的行事方式能反映出他
是真心还是奸细。为进一步确定个人的真实身份并且核实他提供的文件，官员应当尽可能多地获取有关其所属机构以及他在其中地位的信息。他的工
作也许要求我们必须快速做出初步判断：例如，他可能是一个小办公室里的两三名情报官之一，长时间滞留在外将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确定这名间谍
为什么暴露自己比确定他是谁、他代表哪个机构更难，因为动机是精神和情绪驱动力的复合体。双重间谍的动机问题，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解答，一是
间谍陈述的理由，二是官员根据间谍的叙述和行为做出的推断。间谍可能声称热爱民主，但是官员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这种热爱的有力证据。此外
，间谍的一些理由也许听起来并不像是真的。要从官员所想以及间谍所说之间做出决定并不容易，因为双重间谍付诸行动的过程是出于很多种动机，
有时候可能是精神病性的理由如受虐狂渴望被两边机构惩罚。其他的有财务的、宗教的、政治的、报复的动机。最后一种通常是最合适的双重间谍：
他们通过一天天的每一个表演，从欺骗同志的过程中获得愉悦。对间谍的心理和身体适应性进行判断也是困难的。有时候可以预先召集一个内科医生
或者精神病医生。然而，在多数情况下，专业协助是不可能的，访谈官必须依靠自己的技能，而这些技能只能从实践中获得。实践表明，一些成为双
重间谍的人，应该说是那些出于自愿的双重间谍，与骗子有着许多的共同特性。精神病医生将这种人描述为“反社会的人”（sociopaths
）。从双重间谍行动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关键特征有：（1）他们在压力下保持异常的冷静和稳定，但是不能忍受例行公事和无聊的事。（2）他们
并不与其他人形成持久和成熟的情感关系，因为他们对其他人的态度就是“利用”。（3）他们有高于平均水平的智力。他们是优秀的语言表达者，
有时候精通两种或更多语言。（4）他们怀疑甚至嫉妒别人的动机和能力，但是夸大自己的竞争力。（5）他们是否可靠，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事务官
的指令是否与其最大利益相符。（6）他们只对近处的东西具有野心：他们想要很多，并且现在就想要。他们没有耐心沉着地等待一个长远的回报。
（7）他们天生就是偷偷摸摸的，在秘密中享受快乐，为了自己的理由去欺骗他人。简而言之，候选人必须被考虑为可用，行动必须被考虑为具有潜
力。如果反情报机构对双重间谍保留独立观点，那就可以否定这个间谍。事务官对行动可行性进行评估时，必须考虑本机构是否具备足够的人事、设
施、技术支持；开展这个行动是否会对其政府的其他活动产生损害；是否有必要与外国联盟共享这一行动；这个行动是否会有政治影响。5运作中的
注意事项以下原则适用于各种双重间谍行动的操作。综合起来，它们就是一个清单，运作间谍时可以根据这个清单定期审查，对出现的危险信号给予
特别的检查。（1）记住测试是一个不断持续的过程。早期要使用测谎仪，在后期也是如此。警惕间谍动机的改变。当你可以有把握的时候，使用更
高级的手段如记录调查、行动线索检查、文件技术分析、监视和反监视、邮件和电话窃听、报告真实性分析。虽然不可能做到对间谍提到的每个人进
行姓名回溯（nametrace），但是不要忽视那些与间谍有家庭、情感、商业关系的人。（2）训练这名间谍，但是只限于双重间谍的训练
。给间谍进行训练是必要的，用于确保行动的安全，这些训练包括反情报报告、双重间谍的掩护、反情报技术设备的操作等。但是不要自讨苦吃，过
多地给他传授了达到敌方目的所需的技能。间谍接受说不清道不明的技能提升，将招来对方机构的怀疑。（3）不要唤醒敌方机构的贪欲，否则到后
期若不给予更多的信息将难以满足敌人的要求。不要提供超出间谍接触范围的增进性材料（build-upmaterial），不要提供引起
对方在敏感领域兴趣的增进性材料。一般来说，让间谍自主完成对手指派给他的任务，而不是填鸭式地灌输给他，不过这个规则也可以有例外。（4
）需要间谍报告或者转移在另一边所得到的所有东西，金钱、礼物、设备、文件等。如果允许他保留任何东西，那么他可能对自己在为谁工作而感到
困惑。但是也不要太死板，例如，不是没收他从对方得到的报酬，而是把这些钱存入第三个国家的银行账户，并且许诺成功后一次性付给，这样也许
更好。（5）避免干涉。让对方机构解决间谍为它工作时产生的任何问题。例如，如果间谍被当局逮捕或者被威胁逮捕，反情报官员不应当匆忙去救
他。间谍应当把问题交给对方机构，他们可能被迫动动用一些新的资源（asset）来帮助他。但是必须向间谍解释，你并非对他的安全漠不关心
，相反是太担心他的安全而没有去干预。（6）持续警惕敌人的奸细（provocation）。对手可能为间谍制造了一个安全危机（secu
ritycrisis），或者他可能他们的鼓动下报告了这样一个危机（crisis）。如果他这么做，全面检查并且测试他所说的话。（7
）如果对方机构是卫星国，不要忽略了该间谍的幕后操纵者可能是苏联人，并且卫星国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8）在案件过程中，保持对间谍的分
析。不要满足于给他贴标签（如反共主义者），而应当学会理解他。（9）如果间谍要将美国的秘密信息传递给对方，严格记录所传递信息、哪个部
门或机构签发、以及日期。（10）不要在没有预先得到总部批准的情况下，策划一个欺骗行动或者传递欺骗材料。（11）不要将本机构的资源或
者反情报知识透露给双重间谍。双重间谍应当以自己所搜集的材料为框架开展活动，自己给自己提供信息。年轻的反情报官，尤其可能向双重间谍展示其机构的全能全知。在一个有经验的双重间谍面前，你向他保留其不该知道的信息越多，他越会感觉到他的安全掌控在正确的手中。（12）仔细准备所有的任务报告（briefings）。让间谍演练其指令。如果你觉得可取，可以通过间谍在询问中的抗拒（resistance）提取报告；但是小心点，如果你这样做，等于是透露出你对对方目前所掌握知识的细节和范围。（13）镜像阅读（Mirror-read）。从敌方机构的视角看这项行动。但是要小心，不要将错误归归结于你的机构的动机、想法、方法或者其他特征。不要把对手放在你的位置上：而是要把你放在对手的位置上，这就需要对敌方的认识和理解。（14）不要在真空下运作该行动。注意到该行动可能产生的任何当地的、国际的政治性影响。（15）求助的时候不要犹豫。（16）定期检查事务文件。有时候，旧的文件被预先忽略、误解读、不恰当关联。随着新的信息产生，旧的事务中将会有新的发现。随时检查你的机构、你自己、间谍、以及你与他的会面，考虑随着新信息产生，是否需要有所改变。（17）提早考虑当条件成熟时如何终止行动。不要在没有下一步的情况下就终止行动，留下一个无人监管的敌方间谍。当他对敌人还有用的时候，如果他被移交给当地安全机构，要尽量转移出来。（18）如果行动是联合的，衡量该行动可能对联盟关系产生的影响。（19）保持全面的记录，包括对方给他指派任务的日期。（20）频繁、迅速、详细地报告事务。敌方机构是集权制度的，与之竞争，美国官员的资源有限，这意味着敌人的胜算又进一步。全面及时地向总部报告，可以有效地为你提供支持。-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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