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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悲歌

 冬天惠铃 2017-06-17

解读余华《活着》

                         生  命  的  悲  歌
                             ------解读余华《活着》 内容摘要:1、文学的本质就是通过形象典型来反映生活,从中也表现作家的思想感情,作家余华成功塑造了经历曲折、命运悲惨的福贵这个形象;2、这个形象的成功塑造必然是作家内心真实情感的写照;3、余华采用“朴素小说”创作方法将深奥的哲理寓于简明的故事叙述中;4、语言是文学创作的基本材料和工具,余华得益于语言上的恰当、妥贴,将南方的节奏和气氛融入北方的语言之中,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5、任何作品都有自己的主题,《活着》的主题就是“人就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以外的任何事而活着。”从而展示其深刻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生命;悲歌;余华     社会发展中总是充满着新生与腐朽、进步与落后、文明与愚昧的矛盾冲突,这样悲剧就不可避免。悲剧是现实生活中的一种现象,是社会冲突的必然产物。可以说,社会矛盾是悲剧的土壤。作为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当然不能拒绝悲剧,悲剧应当是文学的永恒主题。世界文学史上塑造了一系列不朽的悲剧人物,如鲁讯笔下的祥林嫂、莎翁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等。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世界文学史,就是人生的悲剧史。可悲的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悲剧成了文学的禁区,这实际上是对现实生活真实的抹杀。粉碎“四人帮”后,历史进入一个新时期,随着文艺春天的到来,文学悲剧的园地也呈现出复苏的景象,一批作家从生活出发,冲破悲剧文学的禁区,推出了数量可观的充满悲剧意识的文学作品,并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余华就是这些作家中的一位佼佼者。
    余华的小说创作是从一九八三年开始的。早期受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影响,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有:《星星》、《十八岁出门远行》、《世事如烟》等。“《十八岁出门远行》获得巨大成功,在当时,很多作家和评论家认为它代表了新的文学形式,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先锋文学”。⑴ 在这些作品里,余华以他的如梦如烟的故事网络构置,循环往复的情节叙述,冷漠甚至冷酷的语言所带来的叙事张力,提供给读者一个阴森、恐怖的世界,里面充斥“阴谋”、“血腥”、“暴力”和“荒诞”,叙述出了血淋淋的真实。九十年代,余华一改他先前那种保持距离的冷漠的叙述风格,从三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开始,标志着余华的创作又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尤其是《活着》不仅在国内文艺界反响巨大,还先后被译为英、法、德、韩、日文等在国外出版,评论家及读者都给予很高的评价。并由著名导演张艺谋制作的同名电影在柏林电影节上获了大奖。因此,《活着》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我们基本上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这部小说:
一、浓重的悲剧情节
    古今中外,优秀的小说和戏剧曾经塑造了一系列不朽的典型人物:唐·吉诃德、哈姆雷特、保尔·柯察金以及诸葛亮、贾宝玉、阿Q……,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活着》的主人公福贵是余华呕心沥血成功塑造出的一位文学形象。小说以福贵的生活经历为线索,讲述了主人公在解放前是个地主阔少,整日吃喝嫖赌,最终将所有家产输得干干净净,父亲被气死,生活落魄、艰辛,倒是促使了他思想上的彻底改变。解放后,分了土地,不久,人民公社成立,大跃进开始,田归了公,吃大锅饭,但好景不长,公社散了伙,老婆家珍又得了软骨病。儿子有庆该上学了,福贵曾一度将女儿凤霞送与别人。学校里女校长(县长的女人)分娩时出了很多血,有庆是积极分子争着献血,最终女校长得救了,但有庆却因抽血过多而死了。后来,又闹上文化大革命,全国上下,轰轰烈烈,似乎与平民老百姓的福贵关系不大。队长作媒,凤霞嫁了城里的偏头万二喜,二喜善良能干。后来凤霞有了身孕,分娩时遇上大出血,医院里先前有经验的医生都被押上街游行批斗了,虽保住了小的,但凤霞却死了,家珍在此后不堪打击也离开了人世。二喜拼命干活养活爷仨,不料在建筑工地又出了事,被水泥板夹死。福贵带外孙苦根到乡下过活。一次,不忍苦根挨饿,给他煮了半锅豆子,外出干活回来后发现苦根吃了太多的豆子撑死了,从此只有福贵一人面对这孤独坎坷的残年余生了。
    读这本仅有十二万字的小说时,却能使读者感觉是在读一部厚重的历史,一部悲惨的人物命运悲剧史。每个故事都充满着血和泪,主人公福贵无助而又无奈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每个读者的脑海里。这些悲惨的故事看起来很“老套”,我们似乎都可以从身边发现这些故事的影子,因为任何文学作品都来源于现实生活,但不是简单地重复生活,作家采用“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的方法,通过对大量生活现象的取舍、提炼和熔铸,以鲜明的个性来塑造福贵这个文学典型形象。
    在余华看来,对于最底层的农民和市民而言,生存的过程其实是不断遭遇苦难甚至死亡的过程。“《活着》讲述了人如何去承担巨大的苦难,就像中国的一句话:千钧一发,让一根头发去承受三万斤的重压,它没有断。”死亡无疑是“巨大的苦难”的终极,其在本文中显示的巨大话语价值会让每一位力求探索生命意义的作家加以理性的审视。在《活着》里,福贵不断地遭遇亲人的死亡,他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死去。死亡是福贵生命中无法摆脱的悲剧,每一次亲人的死亡,对福贵而言都是一种真实的存在,都是福贵生命的一种直接体验。面对亲人的死亡,福贵的所有痛楚的唯一的表态方式是“眼泪和痛哭”。“《活着》还讲述了眼泪的广阔和丰富”。
“我爹死后,我像是染上了瘟疫一样浑身无力,整日坐在茅屋前的地上,一会儿眼泪汪汪,一会儿唉声叹气。”
“我站在门口上脑袋一垂,眼泪便刷刷地流了出来。”
“脑袋里,黑乎乎一片,只有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我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掉在她(家珍)脸上。”
“我一听说二喜出事了被送到医院里,马上就哭了。”
“想到苦根会不会死,这么一想,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然而,人生的苦难,亲人的死亡并没有使得福贵“绝望”,《活着》“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福贵的生命并没有因为苦难和死亡而崩溃,生命在经历一次次的死亡与眼泪后,他以自己坚韧乐观的精神承受并超越了一切灾难。他在“一家人天天在一起”最朴实的愿望最终破灭之际,坦然承受了命运和死亡。透过福贵与老黄牛相依为命的生存状态,听着他与老牛的奇特的“对话”和福贵粗哑的歌谣,我们似乎可以看到福贵超越苦难后的宁静、平和、自足的生命状态。“轮到自己死亡时,安安心心死就是”,“我在枕头底下压了十元钱”,“给替我收尸的那个人”,他展示了活着的最高人生姿态。因此,福贵面对死亡时的深层次情绪逐渐出现了转机,悲凉的气氛在冷静的叙述中一点点消解----“老人黝黑的脸在陽光里笑得十分生动,脸上的皱纹欢乐地游动着,里面镶满了泥土,就如布满田间的小道。”福贵讲述他妻子死亡时,一脸宁静:“家珍死得很好”。福贵的败家导致了家庭的噩运,亲人的死亡使得福贵饱受命运的惩罚和打击,但最终在“经过太多的苦难和见过过多的死亡的他却渐渐变得坦然、平静”。⑵
    悲剧似乎更能深刻地展现人物的精神力量,每处细节,每个故事,都深深触动读者心灵的琴弦。
二、真实的思想情感
    一部小说的成功与否,不应以篇幅的长短论,不应以情节的新奇与否论,关键在于小说能否引起读者心灵的共振。成功的小说总给以人强烈的震撼力。《活着》就是一部使读者“触目惊心”的扛鼎之作。
    小说的创作实质是作者内心情感的抒发。这种情感的深度同时也决定了小说对读者情感的渗透力。作家姚雪垠说:“任何一个小说作者,他对自己所写的英雄人物和故事情节不感动,不充满激|情,他的笔墨不可能深深打动读者的心弦,唤起强烈的共鸣。”⑶ 一般说来,文学的形象从产生的时候起,就是作家思想情感、审美观念与客观事物外在形式和内在本质的统一物。作家在再现生活的全部过程中,他所塑造的文学形象总是渗透着包含着自己的思想情感。
    生命的意义是余华着力探索的一个本体性问题。90年代的余华平民意识非常强烈:“我觉得作为一个作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放下自己所谓知识分子的身份,这是非常重要的,不要认为你高人一等。有的人跟我说,最近有一本书写得怎么好,是嘲笑小市民的。我一听就反感,不愿读,因为我觉得这是个立场问题。”⑷ 平民意识的余华最关注的是像福贵这样的生活在最底层贫乏之至的农民和小市民的最低限度的人生追求以及他们面对死亡和生存时的典型选择。对于这些低层百姓而言,生命生存的意义就是“活着”,就是“忍受”,人活着就是受苦,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忍受隔膜、伤害、亲情的丧失,理想的覆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⑸ 他相信,在这些底层农民和市民中,“绝望”是“不存在”的。“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活着》可以说是余华对人生意义思索的结果。
    余华曾说:我现在更喜欢活生生的事实和活生生的情感,我认为文学的伟大之处在于它的同情和怜悯之心并且将这样的情感彻底地表达出来。”⑹ 正如作者所言,《活着》讲述的是一个普通人的悲惨经历,都渗透了作者自身的真情实感,这些情感也正是我们每个人遇到不幸时的真切感受,作者创作这部小说的目的也就是要将这种感受淋漓尽致地摆在读者面前。
三、朴素的创作技巧
    一个优秀的作家,应当具有相当的艺术素养,能够较好的掌握合理而又巧妙的运用各种艺术表现技巧。只有这样才能深刻而生动地反映客观现实生活,写出富有艺术感染力的文学作品。
    长篇小说总是要把丰富而复杂的人生,社会全景作为一个整体去反映,只有作家生活阅历深,对生活事件感受深,才能体会到貌似平凡的生活现象里所蕴含的深刻的社会内容。
莫言在《超越故乡》中说:“新潮小说的理论操作方式是:把简单的变成复杂的,把明白的变成晦涩的,在没有象征的地方搞出象征,在没有魔幻的地方弄出魔幻,把一个原来平庸的小说家抬到高深莫测的程度;朴素小说的理论探作方式是:把貌似复杂实则简单的还原成简单的,把故意晦涩的剥离成明白的,剔除人为的象征,掀开魔术师的盒子。”⑺ 《活着》正是走了朴素小说的创作之路,读它如同听主人公自己向我们讲一个个感人至深而又简洁明了的故事,能让所有的读者明白这故事讲的是什么,又能在这浅易当中领悟关于人生、命运的深奥哲理。
    小说中简朴、生动的风格很能触动人心。在令人难以忘怀的结尾,福贵,一位老人,家庭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呼喊着他的那头老牛。他给那头牛起名也叫福贵。故事的讲述者看着他们两个渐渐远去、消失了,留下讲述者自己在慢慢降临下来的夜幕中,“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活着》不仅是余华创作过程中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更是中国当代文坛关于生存、苦难题材的终结。在这部作品里,余华已经完全甩掉了夹杂着个人情绪的叙述方式,用更加冷静的、客观的,甚至冷漠的笔调面无表情地描述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苦难历程。从而使整部小说充满了一种孤独无助的肃杀气氛,更是体现了人类在苦难面前看似软弱其实悲壮的心理抗争历程。在《活着》中,余华的确把讲故事的技巧运用得十分娴熟,在进行无数震撼人心的大悲大喜的情节叙述时还能如此淡定,充分反映了创作者的冷静和成熟。寓深奥于浅易之中,这才是最成功的写作之道吧。
四、恰当的语言艺术
    文学塑造形象的手段是语言,文学的主要工具和基本材料也是语言。高尔基说“文学的第一要素是语言。语言是文学的主要工具,它和各种事实、生活现象一起,构成了文学的材料。”“文学就是用语言来创造形象、典型和性格,用语言来反映现实事件,自然景象和思维过程。”⑻
    语言的好坏对一部文学作品的成败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作家锤炼语言的最困难之处在于作家面对无限丰富的词汇的海洋,他必须精心选择某些词语才能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印象,思维和感情。
    余华的文字,表面上简练而不着粉饰,其实字里行间充盈着四射的光彩,尤其是他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来到田间,听取一个老农的故事,这个过程被他写的轻飘而快乐,仿佛周遭的人生就如轻烟过眼——是的,当我们环顾四周,停留在视野所及的表层,时间仿佛天边的霞光转瞬即逝,而“我”也就象“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知了和陽光充斥的村舍田野”,余华用一种近乎放纵的语气描述着“我”的所见所闻,一切是那么美好,呈现出一片原生的生气。用这么一个人去介入一个沉重的故事,用这么一种轻飘又美好的语气去开始一段无比坎坷的过往,这种穿插是一种袒露了胸怀面对未来和过去的态度——活着不仅仅是辛酸,也不仅仅是美好,这个民歌收集者所看到的景象与他听到福贵老人讲述的这个故事揉捏在一起,就是我们的生活;当它被我们放到永远进行的现在时,它永远平静坦荡,埋没了颓然与苦难,欢乐与激|情,朝向黑夜的召唤。
    余华作品的贡献在于,他尊重了他作品里的人物,让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话。他不但是让福贵把O型血说成是“圆圈血”,而且当福贵面对误杀其子的春生(当时的县长,以前的同壕壮丁)时,一个农民的选择也只能是原谅:“春生,你欠了我一条命,你下辈子再还给我吧。”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佩服作者驾驭语言的能力。余华出生在浙江的一个小县城-----海盐,曾做过五年牙医,二十二岁时才开始尝试写作。余华是一个具有很强的理性思维能力的人,他清晰的思路脉络借助着有条不紊的逻辑转换词,曲折但是并不隐晦的表达出来。⑼  比如文中有一段描写万二喜在凤霞死后带着苦根劳动的情形:
家珍死后,我(福贵)就只有二喜和苦根了。二喜花钱请人做了个背兜,苦根便整天在他爹背脊上了,二喜干活时也就更累,他干搬运活,拉满满一车货物,还得背着苦根,呼哧呼哧地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身上还背着个包裹,里面塞着苦根的尿布,有时天气阴沉,尿布没干,又没的用,只好在板车上绑三根竹竿,两根竖着一根横着,上面晾着尿布。城里的人见了都笑他,和二喜一起干活的伙伴都知道他苦,见到有人笑话二喜,就骂道:
“你他娘的再笑?再笑就让你哭。”
    余华在中国的南方长大成|人,却使用着北方的语言写作,用作者自己的话说,能成为一位作家,得益于语言上的妥贴的才华。是的,余华将南方的节奏和南方的气氛注入北方的语言之中,于是使小说中的形象栩栩如生了,寻找准确有力词汇去组织延伸中的句子,在标准的汉语里左右逢源,驾驶它们行走在坦途之上。
五、深刻的主题思想
    作家不可能是无目的进行创作,他们总是要把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所深切感受和理解的东西,通过对某些生活现象的描写传达给人们,并且用来揭示某个问题,表达某种见解和表示某种感情和态度。
    命运最是无常,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部历史,那么对于我们这些平凡人来讲,命运代表着什么呢?《活着》于是讲述了这个平凡人福贵和他的命运之间的友情,这是最感人的友情,因为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报怨对方,“他们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死去时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⑽
小说中常出现的一句话就是:“谁能猜得到呢?”或者是“谁知道呢?”生活似乎是脆弱的,经常要遭受到各种预想不到的外在力量的干预。小说中尤为宝贵的就是这种思想。生命是孤独的,人类的生存过程其实是一个不断遭遇苦难甚至直面死亡的过程,而生命就在对死亡与苦难的不断超越升华。生相对死而言是一种永恒的强大。这是一个神圣而庄严的哲学文化命题。虽然福贵不可能像尼采宣称的生命以审美的方式关照人生,但小说的叙述表明不入老境的福贵无疑发现了活着的美好。所以,生命的真实意义就在于“活着”,活着就是一切。
    《活着》这部小说的题目“活着”作为一个词语本身在汉语里就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不管你地位,身份如何,只要还有一口气,无论迎面多大的灾难,都要撑下去,活下去,而不是死亡。“这里不存在绝望,人就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以外的任何事而活着”。⑾ 生存的意义高于生命的意义,这就是我们普通的中国人在面临苦难时的真实写照。可以说,余华在这部小说中寻求到了一条人类精神超越历史困境,超越生命苦难的自我救赎之路,找到了一个民族生生不息、永不屈服的精神。它的意义不仅仅局限于我们中国人,而应该说全人类都有着相似的观点,韩国《东亚日报》评价此书:“这是非常生动的人生记录,不仅仅是中国人民的经验,也是我们活下去的自画像。”意大利《共和国报》认为:“这里讲述的是关于死亡的故事,而要我们学会的是如何去不死。”可见此书的普遍价值能够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认同。
    《活着》与其说是主人公福贵悲惨一生的历史,不如说是中国这几十年的历史。从解放前的战乱纷纷,到解放后的土地改革、人民公社、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每个悲剧故事的背后无不印证着当时中国的社会和政治:福贵被抓壮丁,吃大锅饭却陷入更贫困的境地,凤霞得不到医生的抢救而死去……,因此这部小说的每个故事里都有着极深刻的社会意义。
感天地,泣鬼神的英雄悲剧,往往有振聋发聩的艺术力量,而司空见惯,为我们所熟悉的平凡人的悲剧却往往不被人注意。其实,透过一曲生命的悲歌我们却更能看到一个社会在政治、经济、文化道德方面的痼疾,从而引起“疗救”的注意,这也正是余华小说里所具有的认识价值。
主要参考材料:
1、⑴ ⑹ ⑽ ⑾ 余华《灵魂饭》见p146页、p148《我的写作经历》、p224、p225《词语的力量》南海出版公司2000年1月
2、⑵ 特.塞音巴雅尔,《中国当代文学史》见p678页,北京民族出版社,1999年
3、⑶ ⑻《文学理论基础》p10页,p31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5月
4、⑷ 王永午等,《余华:有一种标准在后面隐藏着》,见《中国青年报》,1999-09-03
5、⑸ 《活着》韩文版自序
6、⑺ ⑼ 莫言《会唱歌的墙》P219《超越故乡》、P213《清醒的说梦者》人民日报出版社,1998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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