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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579瓣书香 这是一棵悲伤的树，被人类的斧钺砍倒。没有树的世界，是单调的，无趣的。还好，文末的孩子给了它希望，也给了我们希望。希望他能够改变这些，让大树重新生长起来。— —万万有想到 文/李明石 我在浓浓的黑烟与刺鼻的气味中挣扎着，生长着。我惆怅地望着周围一根根粗壮的树橔：未来会怎样?我不敢想象。此刻，我只想回到过去。那时，我还是一颗柔弱的小草，粗壮的大树们为我们构建了一个美丽的家园。每天早晨，我都在小鸟的欢唱中醒来，呼吸着大树们净化的新鲜空气；每天晚上，蟋蟀在我脚边筑巢，它为我们唱起安眠曲，梦中还能闻到野芳发出的幽香。我安心地生活在仙境一般的森林里，在大树的保护下度过欢乐的每一天。 数年前，报春鸟把我唤醒，我从黑暗的泥土里探出头，第一次看见了这个世界。山谷很美。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不时地停留在周围艳丽的花朵上，吮吸着可口的花蜜。阳光透过大树高高的，茂密的绿色华盖投射下来。森林中到处传响着悠扬的鸟鸣。在阳光下，在鸟鸣中，森林中的不同生物也在做着不同的事：头顶上，时而有猴子飞快的荡过，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青树翠蔓之间，不知去了哪里；笨重的大象经过这里，沉重的脚步使大地都为之微微颤动。甲虫展开斑斓的翅膀，从树枝的一端跳到另一端，尽情的展示着他们高超的跳跃技巧；当然，它们的日子并不太平，随着鸟儿的一声疾鸣或者螳螂扇动翅膀，它们便飞快地躲藏在在大树枝叶之间去了，不再发出任何声响。相比之下，蜗牛就淡定多了。它们总是慢悠悠地从我的眼旁爬过，在不急不忙的打过招呼后，又慢慢地离去。即使是被天敌发现，它们也只需要缩进他们坚硬的“房子”中，便可保全自我。当然，有时也会有些意外情况发生，但每次大树们都能化险为夷。不论何时，大树手挽着手，守护着一方净土。 一个晚上，暴雨席卷森林。狂风怒吼着，豆大的雨点似箭一般击打在地上。我在风中被刮得东倒西歪，只好蜷缩一团，心中无比害怕。这时耳边传来了大树沉稳的声音:“孩子，别怕，抬起头，勇敢点。”大树们个个挺起胸膛，与狂风搏斗，跟大雨争锋。怒号的狂风重重的撞击在大树的身躯上，可也只能刮下些许树枝和树叶，丝毫撼不动大树高大的身躯；犀利的雨点如疾飞的蝗虫般向大树射来，可怎样也穿不透大树层层绿叶组成的华盖。我呆在大树粗壮的枝干下，看着大树们与风雨搏斗的英勇身影，我以为大树们会永远为我遮风蔽雨。 可是，我想错了。 那天，十多个手持钢锯的伐木工来到了森林，对森林大肆破坏。暴风撼不动，大雨射不穿的大树们在他们锋利的、隆隆作响的电锯下，竟如柔弱的小草一般显得不堪一击。“这些树个个都很粗壮，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啊，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伐木工的钢锯声响彻山谷。他们听不懂，混杂在风中的落叶声，是大树沉重的叹息；电锯切割大树时所发出的“吱吱”声，是大树的哀鸣；大树倒在地上时所发出的巨响，是大树的最后一声告别啊！ 一个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矮小工人向我这边走来。不，你要干什么？这是森林中最后一棵树了，也是森林中最大的一棵树，砍了它，整个森林就彻底毁了！钢锯缓缓抬起，又落下。森林，在伐木工人猖狂的笑声中烟消云散。缓缓倒下的大树看着我，脸上露出微笑:“以后我们不能陪伴你了，要好好活下去啊！”…… 夕阳如血。血色残阳下，山谷一片鲜红。 夜晚，我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无比失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以后，我就只能在这儿孤独地度过自己的一生了。我长叹一声，又自我安慰地想：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经历离别的伤痛了。睡意袭来，我卷起干枯的叶片，沉沉睡去。积雪覆盖了我的身躯，也覆盖这片曾经繁荣的土地。我想：也许，报春鸟再来的时候，会有细细的树枝重新扎根。 又是一年春来，几声报春鸟响起，又急急离去。我探出头，只看见一片裸露的大地。整日的噪音与浓烟使动物们纷纷迁移，腐臭的污水替代了清澈的溪水；卷地的风沙笼罩了以前的绿荫；曾经我赖以生存的天堂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地狱。我的同伴们纷纷在黑烟中倒下，如今，我成了昔日森林中唯一的生灵。 工厂烟囱里依旧源源不断冒出的黑烟；看着四周已被烟尘和污水浸得不能再黑的树墩与土地；我感受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我明白，我命不久矣。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稚嫩的童声：“哥哥，妈妈说以前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现在怎么这样了？” 另一个声音说：“因为要发展经济，我们盖起了工厂，现在，不得不在浓烟里散步。” “将来一直都会这样吗？” “不会，要是我们都学会了爱护环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几句话，让我又回到了被大树庇护的时候，耳边仿佛又传来了小鸟的欢唱，又看见了久违的蓝天白云；大树们与风雨英勇搏斗的身影，仿佛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笑了，我会再次埋进土里，做一个长长的梦，也许，等我醒来的时候，报春鸟会告诉我春天的消息。 本文作者：李明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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