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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宣真实身份是顺治第四子——红楼本事新发现之十二

 枭龙绝世 2017-06-25
此文费时半个多月,方与读者见面,估计有些读者已经等不耐烦了。或断言笔者再无“新发现”;或者即便有些许暂获,也是平常人所见,玩味价值不大。须知当下读者,多刁钻古怪之辈,笔者若底气稍有不足,便要受他调侃。故本篇论点务求材料充实,思维严谨,立论精当,发声慎之又慎,若没有充分证据,不敢开言“说梦”。且一改前几篇“制式”,先从《红楼梦》书外史料入手切入话题。适时“变换口味”,方可留住读者。
曹家之事,可谓无奇不有。曹宣其人就是一个谜,他生在何年?寿岁几何?儿女几多?姓名到底是曹宣还是曹荃抑或曹宜?与曹寅谁长谁幼,生母是谁等等,哪怕你翻遍史书,还是一头雾水。
疑窦之一:曹玺到底生几子?
据《八旗满洲氏族通谱》(下称《通谱》),曹玺生两子,即曹寅与曹宜。《丰润县志》所载曹玺名下的二子亦为寅、宜。叶燮在其《巳畦文集》卷五《楝亭记》里也说:“今司农荔轩及弟筠石先生,公(按:指曹玺)之贤嗣也”。稍晚的材料如翁方纲的《复初斋诗集》,在卷四十六有一首诗的题目里也说:“筠石,楝亭弟也”。
如此看来,曹玺生曹寅、曹宜二子,二人的字分别是子清、子猷,荔轩、筠石则是他们的号;也就是说,曹寅的这位令弟曹宜,字子猷,号筠石,当属无疑。
但《通谱》将曹寅、曹宜二名并列相连并附载:“曹锡远正白旗包衣人,世居沈阳地方,来归年分无考,其子曹振彦原任浙江盐法道,孙曹玺原任工部尚书,曹尔正原任佐领,曾孙曹寅原任通政使司通政使,曹宜原任护军参领兼佐领,曹荃原任司库…”。这段话里,忽然冒出个“曹荃”来,事情有些蹊跷。
查《五庆堂谱》:“玺生二子:长寅,次荃。”又:“荃,玺次子,原任内务府司库,诰授奉直大夫”。有学者断言:宣之改荃,盖避玄烨嫌讳也。此条前人多予采信,显然,曹宣(荃)与曹宜不是同一人。那么,对于这些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材料,我们该相信谁呢?笔者倾向于《五庆堂谱》的说法。
疑窦之二:曹子猷究竟是曹宣还是曹宜?
有人考证,曹子猷大约卒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乙酉,年仅四十八岁。子猷一死,曹寅悲痛无已,康熙四十八年己丑,还特别作了《思仲轩诗》来纪念他。康熙四十九年庚寅秋天,曹寅又有一首题作“渔湾夜归,忆子猷弟句,凄然有作”的诗, 起首就说:水动渔舟出子猷句,题诗人已无。若然,曹子猷绝非曹宜。
查曹宜身世,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八旗画
录》三十二页云:“曹宜:字子猷,号筠石”。《通谱》:“曹宜:原任护军参领兼佐领。”《八旗通志》卷五《旗分志》:“第二旗鼓佐领亦系康熙三十四年编立,初以马虎管理;后以郎中四黑管理;四黑故,以护军参领曹宜管理。”雍正十三年之诰命云:“尔曹振彦,护军参领兼佐领加一级曹宜之祖父”。这些材料足以证明:曹宜并非卒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乙酉,而是更晚。
另一条史料佐证了上述事实。曹寅在康熙四十七年四月初三日有一道折子内中说:“佛船于前月二十八日过扬州,臣会同李煦迎接,……今本月初三日臣家人先回,报称孙文成与臣弟曹宜送至南海,于闰三月十四日到普陀山”。同年三月二十九日李煦也有一道折子云:“二月十八日曹宜奉佛自张家湾开船,于三月二十八日到扬州”。证明曹宜在康熙四十七年还活得好好的,死去的“子猷”则应为另外一个人。
周汝昌先生依据《诗经·大雅·荡》·《桑柔》第八章里“秉心宣猶,考慎其相”;以及《晋书》里“伯考景王,履道宣猷,缉熙诸夏”之文字关合,最终坚信子猷即曹宣。曹宣:字子猷,号筠石,为曹寅胞弟。而曹宜系曹尔正之子,曹寅堂弟,字号不详,此人高寿,至雍正十三年,疑似仍然活在人世。
至此,曹寅、曹宣(荃)、曹宜三个人的关系大致理清:原来他们是三个人,曹寅、曹宣(荃)是曹玺之子,曹宜是曹尔正之子,是曹寅的堂弟。曹宣(荃)字子猷,号筠石。曹宣是否为曹寅胞弟,后文探讨。
至于“宣之改荃,盖避玄烨嫌讳”一说,最近有人研究表明“宣之改荃”根本不存在;因与本篇旨意无涉,先搁置不论。周汝昌以为宣、宜为同一人,认为“宣”与“宜”乃形似而误,这一观点显然不靠谱。
疑窦之三:曹寅与曹宣谁长谁幼?
别看这么简单不过的问题,依然是笔糊涂账。
曹寅的诗里经常提到的“芷园弟”,就是子猷,二人感情超过亲兄弟,《楝亭诗钞·别集》卷三七页有《闻二弟从军却寄》一诗,开头两句是:“与子坠地同胚胎,与子四十犹婴孩”。周汝昌先生最初据此怀疑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后见《楝亭诗钞》卷三有“支捧金铸酒枪一枚寄二弟生辰”一诗注云:“生辰同花生日”(二月十二),显然与九月出生的曹寅不同月,“孪生”说最后由周汝昌先生自己否定了。
“孪生”说既然不成立,二者必有长幼之分。依据诗题中“二弟”及其他诗题的“芷园弟”称呼,以及尤侗在《曹太夫人六十寿序》中直云:“逮公(按指曹玺)即世,仍命长子寅继之,旋移节于姑苏”。似乎可以肯定曹寅居长,但实际情形令人生疑。
曹宣的出生年份有两个,其一是依据康熙二十九年四月初四日《总管内务府为曹顺等人捐纳监生事咨户部文》(下称《户部文》)推定,曹宣(荃)出生于康熙元年(1662)。《户部文》奏称:
三格佐领下苏州织造郎中曹寅之子曹顺,情愿捐纳监生,十三岁;
三格佐领下苏州织造郎中曹寅之子曹颜,情愿捐纳监生,三岁;
三格佐领下南巡图监画曹荃,情愿捐纳监生,二十九岁……
其二是依据曹寅诗中称子猷为“卯君”(恕不举例)。推定曹宣康熙二年(1663)癸卯生人。“卯君”典出苏轼《子由生日以檀香观音像为寿》诗句“东坡村里寿卯君”,苏轼自注云:“卯君,子由也,子由己卯生,故名”。 按:笔者认为如此推定欠严谨,曹寅称弟为“卯君”,或许只因苏辙字“子由”与“子猷”发音相同而已。
然而,如果确信曹宣生于康熙元年,则有更多疑窦难以释怀。
首先,曹宣生不出曹顺。内务府《户部文》所奏“苏州织造郎中曹寅之子曹顺”,这是古今治红学者公认的史料与现实不符的记载,其实曹顺并非寅子,本为曹宣嫡长子,父子相差16岁,曹宣最晚须15岁结婚,16岁才能生曹顺,然而这几乎不可能。
其次,曹母孙氏生不出曹宣。曹玺的妻子孙氏,是康熙皇帝幼年的保母。尤侗《艮斋倦稿》卷四《曹太夫人六十寿序》云:“曹母孙太夫人者,司空完璧之令妻,而农部子清、侍卫子猷两君之寿母也【奇怪,为何不言“生母”?】。于今辛未腊月朔日,年登六表”。“辛未”为康熙三十年(1691年),逆推孙氏生于天聪六年(1632年)。顺治十一年(1654年)三月十八日玄烨诞生时,孙氏已二十三岁。有多条史料显示,孙氏在顺治十八年(1661年)初玄烨继位之后,即二十九岁时,才离开宫廷嫁与曹玺做续弦夫人。也就是说,孙氏在1654年至1661年这七年时间里,绝不会怀上曹玺的孩子,就算他嫁给曹玺后很快有身孕,也要到1663年才能生孩子,而从曹顺的年龄推算,曹宣不可能出生在这一年。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分析《户部文》的错误,显然是人为的。康熙二十九年,曹寅在出任苏州织造之前,给29岁的曹荃和13岁的曹顺捐纳监生,考虑到曹宣父子年龄差异反常,为避免世人疑惑,曹寅在申报资料上做了“手脚”,一是满报曹荃年龄,二是故意将侄子曹顺纳入自己子女名下,如此一来,看似天衣无缝,却反而露出了新的“马脚”。
当时曹寅可能没有考虑到,将曹宣出生年改为康熙元年,而忽略孙氏不可能在康熙元年生下曹宣,所以后来才想出一个补救之法,在诗歌里称曹宣为“卯君”,让世人相信曹宣生于康熙二年(1663)癸卯二月十二日。孰知这样“撤东墙补西壁”,弄巧成拙,因为这样一来,曹宣生曹顺的条件又成了问题,如果曹宣康熙二年生人,他就得13岁结婚,14岁生曹顺,显然更加荒唐。
疑窦之四:曹宣的生母是谁?
孙氏不可能是曹宣的生母,还有尤侗在康熙三十年(1691)的《艮斋倦稿·曹太夫人六十寿序》(下称《寿序》 为证。 《寿序》称:“曹母孙太夫人者,司空完璧先生之令妻,而农部子清、侍卫子猷两君之寿母也。……难弟子猷,以妙才为朝廷筦册府……”注意“寿母”二字,何不称“生母”?又“难弟”何解?满纸都是疑问。
既然孙氏非曹宣生母,那就考察曹寅生母顾氏吧。依据曹寅《闻二弟从军却寄》一诗开头两句:“与子坠地同胚胎,与子四十犹婴孩”,“同胚胎”三字,暗示二人同母所生,殊不知,这又是一个弥天大谎。
曹寅生母非孙氏,而是庶母顾氏所生,这是学界早已认同的事实。如果曹寅曹宣兄弟俩“同胚胎”,则曹宣也应是顾景星之甥,可是顾景星《白茅堂全集》并无片言只语涉及曹宣。曹寅写《舅氏顾赤方先生拥书图记》,也未顺带一笔在京任职的曹宣。曹寅舅家文人辈出,而在他们的文集笔记里从来只提曹寅不提曹宣,这些都可以旁证曹宣非顾氏所生。那么,曹宣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们只好到《红楼梦》里去寻找答案。
欲还原曹宣真实身世,首先还得借助史料,破解五个疑团。
一、曹宣在二十三岁以前,一直未曾正式任职,这不符合清代律例。清代惯例:内务府包衣子弟成丁后即须当差;清廷严格禁止旗人从事其他职业,甚至规定旗人不得离旗居住,即使外任旗员,其子弟满十八岁后,也要遣回京师当差。这说明曹宣身份特殊,身世不凡。
二、曹寅在曹宣生前所写诗文情感真挚,而曹宣死后连一篇悼念的文字都不见。直到康熙四十八年曹寅才写有怀念曹宣的《思仲轩诗》二首,兄弟二人以梦中相会来叙阔别之情,曹寅前后反差令人费解。
三、从康熙于三十八年(1699年)康熙第三次南巡时,驻跸曹家并亲自接见孙氏,并赐“萱瑞堂”匾额。且劳之曰:“此吾家老人也”。到曹寅曹顒死后命李煦在曹荃诸子中找一位适合侍奉曹寅遗孀李氏,康熙如此干预曹家“家政”的举动,颇为反常。一般人归咎于孙氏对康熙的哺乳之恩,笔者觉得还另有隐情,曹宣可能是从宫中抱出来的某皇子。
四、阎若璩《潜邱剳记·赠曹子猷》:“骨肉谁兼笔墨欢”下注云:令兄子清织造有“恭惟骨肉爱,永奉笔墨欢”之句。曹寅的这十个字疑似暗语,可谐音读作【恭惟孤肉爱,永奉陛脉欢】。阎若璩重提这两句,暗示曹子猷系皇帝骨肉,曹寅一直谨慎的侍奉着他。
五、康熙廿四年(1685乙丑年)五月,曹寅要离开南京,杜岕送曹寅,并写了一长篇诗相赠,诗中以古代二贤比曹寅曹宣兄弟俩,其中曹植比喻曹寅,而以吴公子季札比曹宣。杜岕居然以“季子让国”之典故来隐喻曹宣(按:诗是送给曹寅的,但“季子让国”与曹寅不合),可见曹宣本来是可居王位之人。
破得上述五大疑团,离事情真相估计不远。现在回到《红楼梦》文本,看这部被许多人视为小说的巨作,能告诉我们什么?
红楼梦》第二十二回,贾环的灯谜,谜底是枕头和兽头,但按笔者的读法,可以读出顺治、康熙与顺治第四子和硕荣亲王相互之间的关系:
大哥有角只八个——【大哥有骄子八个】,此句“大哥”指顺治帝,他生了八个儿子,与史实对应不爽。
二哥有角只两根——【二哥叫子猷,两庚】,此句“二哥”指荣亲王,他有两个生庚八字(一个假的公开,真实的隐藏),他叫子猷,即曹宣。
大哥只在床上坐——【大哥旨在桌上创】。此句“大哥”指康熙皇帝,他当上了皇帝,可以大笔一挥下达圣旨。
二哥爱在房上蹲——【二哥哀在上房等】。此句“二哥”指和硕荣亲王曹宣,他只能在上书房等待康熙皇帝驾到,隐曹宣康熙二十四年(1685)担任宫廷侍卫时的经历与感受。
此谜最大的价值在于告诉人们,曹宣的真实身份就是顺治第四子,当年他并未夭折,而是被孙氏从宫廷抱到曹家抚养长大,成为后来的曹宣,他是康熙皇帝的同父异母弟。那么,《红楼梦》还有那些文字记载曹宣呢?请看书中关于林如海(原型曹玺)的出场文字:
书中写道:今如海年已四十【“今”指曹玺40岁那年,即1660年】,只有一个三岁【子猷一哥三岁】。之子偏又于去岁死了。虽有几房姬妾,奈他命中【终】无【戊】子,亦无可如何之事。
这段话隐语道出曹宣(子猷)的生卒年。曹玺万历四十八(1620)生人,到40岁那年(1660),子猷三岁,证明曹宣生于1657年,他“命终戊子”,证明他死于康熙四十七(1708)年戊子,享年51岁,比曹寅反而大一岁。记得2012年初,网友“卷单行”先生有《曹宣卒年新论——有关曹宣卒年的一个新发现》博文一篇,提出并论证过这一观点。现将博文中的一段话转录如下:
基于这几点,我们则有理由相信王煐所说“令弟芷园于戊子岁先逝”或可是真实可信的,曹宣死于康熙四十七年也是值得关注的。
曹宣的出生年为1657年,结合书中贾环的灯谜,在顺治的八个儿子中去寻找1657年降生的皇子,满足这一条件的唯有四子和硕荣亲王。皇四子当时居然没有夭折,但正史对此讳莫如深,笔者不妨带领读者再翻检相关史料,“回放”一下顺治第四子当时“夭折”的情形。
在魏特著、杨丙辰译的《汤若望传》中,有如下一段记载:
顺治皇帝对于一位满籍军人之夫人,起了一种火热爱恋…这位军人于是乃因怨愤致死,或许竟是自杀而死。皇帝遂即将这位军人的未亡人收入宫中,封为贵妃。这位贵妃于一六六○年产生一子,是皇帝要规定他为将来的皇太子的,但是数星期之后,这位皇子竟而去世,而其母于其后不久亦然薨逝。
据陈垣先生考证,这位军人的夫人就是被封为皇贵妃的董鄂氏,而这位军人则是董鄂氏前夫即顺治的弟弟襄亲王博穆博果尔。只是贵妃这年所生一子,作传人记述有误,董鄂妃所生皇四子和硕荣亲王,生于1657年10月7日,死于1658年1月24日(阳历2月25日),只存活了三个半月。此事《皇室玉牒》和《世祖实录》均有记载。而顺治十七年(1660年)四月生的是皇七子纯靖亲王爱新觉罗·隆禧,母为庶妃钮氏,隆禧活到二十岁才死,不属于夭折,作者将两件事扯到一起了。
董鄂妃丧子之后内心痛苦不堪,不久,心力交瘁的她终于病倒,最后于顺治十七年八月初八辞世,享年22岁。《世祖实录》卷140载:“己巳,遣官初祭端敬皇后,是日,以二十七日期满,众官及命妇俱释服。”这是官吏命妇们服一月丧服的记载。当时,顺治还下了一道御碑制文曰:“和硕荣亲王,朕之第一子也。生于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日,卒于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盖生数月云。爰稽典礼,追封和硕荣亲王,于八月二十七日葬于黄花山”云云。众所周知,和硕荣亲王并非顺治第一子,而他偏说“朕之第一子也”,给人的感觉顺治似乎只承认“荣亲王”为自己亲生,其器重之心溢于言表。无论皇四子诈死后的葬礼规格,还是事件本身,无不折射出当时顺治与母后孝庄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汤若望,原名约翰亚当沙尔冯贝尔,1592年生于德国莱茵河畔的科隆城,1618年从里斯本启程,于1619年到达澳门,他用了一段时间学习汉文化之后,于1623年抵达北京,受委托从事撰写崇祯历书等工作。1644年,李自成攻入北京,汤若望留守在北京的教堂中,守护教堂和历书刻版。
顺治元年(1644年),八旗兵入关之后,汤若望获新朝信任,掌钦天监信印;终顺治一世,汤若望深受皇家赏识,当时的孝庄皇太后和年轻的顺治皇帝都对他非常尊敬。后来顺治皇帝感染天花而英年早逝,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在皇二子和三子之间徘徊不定,汤若望提出选择生过天花而具有免疫力的皇三子为帝,即此后的康熙大帝。
皇四子诈死一事,曹家孙氏是知情人。曹寅长大之后,这个秘密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在初创《红楼梦》时肯定会笔之于书。笔者呕心沥血经多年研判,书中贾赦就是曹宣之“替身”,这可以从贾赦的起名用意分析出来。
“宣赦环”三字的关联,均有出处。刘禹锡《望赋》:望如何其望最伤!俟环玦兮思帝乡;龙门不见兮,云雾苍苍。元典章·礼部一·迎送》:“外路官员如遇圣节、元日诏赦、并各官受宣赦礼数.....王建《宫词》:“楼前立仗看宣赦,万岁声长再拜齐”。由此可知,曹宣、贾赦、贾环或指同一人。这个人是谁呢?从“兮思帝乡,龙门不见兮”分析,他是一个离开帝都的人,“龙门”指皇宫,他曾经从那里出来,现在思念回去,却万万不可能了。
此外,贾琏有心腹小童隆儿,贾珍有心腹小童喜儿,二人之名合在一起则为“隆喜”,作者通过隆、喜二小童在马棚相遇一段场景的描写,借用唐高宗皇七子李显和皇八子李旦“二马不同槽”之典故,影射康熙帝与四子兄弟不能相容。可见作者给书中人物起名不仅讲究与史接榫,而且寓意深远。
再看王熙凤对贾环的评价,一语双关。凤姐儿笑道:“环儿更是个燎毛的小冻【谐音“小董”】猫子,只等有热灶火坑让他钻去罢。真真一个娘肚子里跑出这样天悬地隔的两个人”。这里所说的“两个人”,以往研究者均认为指贾环和探春,非也,实指宝玉(原型康熙帝)与贾环兄弟俩。表面看来,凤姐言贾环猥琐可怜,实际作者借她之口点穿贾环身份。“燎毛”比喻他失去本来面目,身世被掩盖;“小冻猫子”谐音【小董(抛)锚子】,暗示他是董鄂氏抛弃的儿子,即顺治第四子。
这一隐情曹寅和康熙皆心知肚明,在织造接班人选问题上,康熙表现出的破例关心,皆因此故。只因受康熙压制,曹宣一直不敢以皇弟相认,与康熙对比之下,二人才显得地位悬殊,兄弟俩“天悬地隔”,表明康熙与荣亲王分离日久,难得一见。
有一个奇怪的问题多年困扰红学界:身为荣府第一老爷的贾赦,不仅不住在荣国府的正屋内,甚至也不住在荣国府内,而是在荣府【荣国府之名,抑或为“荣亲王府”之简称,即曹家大院】东面的“一黑油大门中”,房舍是与荣府花园隔断的。现在,这个疑问很好解释通了,因贾赦原是“袭了官”【歇了棺】的人,他只能住在“黑屋子”里。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红楼梦》写成时,曹宣已故,反过来说,《红楼梦》的成书时间,必在康熙四十七(1708)年之后。
就笔者目前研究的情况看,《红楼梦》有两支曲提到曹宣。先看“聪明累”原文: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谐音文:
【《记》观拴紧,胎从命犯,算聊清。庆幸命剩前,心意遂,死后行孔林。贾府人陵中,有个假亡人,三哥本疼王,妃撂一宣,宣半世心好,以俟档由猷删,更《梦》虎拿了,俟大(“大”指曹顒)杀青。昏惨惨寺灯将尽,伢异常欢喜虎倍欣,贪人史,终男订。】
谐音文中“贾府人陵中,有个假亡人,三哥本疼王,妃撂一宣,宣半世心好”,为《红楼梦》作者对曹宣的评价;再次强调他是皇宫里的假死之人。曹宣在世时,康熙皇帝是痛爱他的,无奈母后狠心抛弃了他。再比照史料,笔者觉得此话颇为中肯。
康熙三十八年,康熙皇帝第三次下江南,以江宁织造署为行宫,六十八岁高龄的孙氏趋前觐见,四月初十那天,康熙挥毫写下了“萱瑞堂”的大匾相赠,当时冯景写了《御书萱瑞堂记》以记其事。历来的红学家,为了弄清康熙与曹家这种特殊情结的渊源,试图从冯记中“会庭中萱花盛开”寻找答案,居然提出“萱花那时是否真的盛开了”这样幼稚的问题。殊不知,这“萱瑞堂”的“萱”字,即指曹宣。康熙御题此匾,寓意深刻,他当然知道当年“夭折”的皇四子还生活在曹家,但再让他回归皇宫是绝对不行的。他题匾的用意无非是:您老人家就好好养着他吧,曹宣会给你们曹家带来好运的。当时康熙担心的是,一旦曹宣皇子身份暴露,必然朝野震惊,那么他继承皇位是否合祖制,难免引起世人各种猜测与质疑。
梦曲“晚韶华”中那句“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笔者谐音读为【兄宣今应威赫赫,绝路高遁】,意思说曹宣兄今天也应该是赫赫威灵的大人物,却被逼上绝路躲藏起来了。从侧面披露了曹宣康熙四十四年之后隐居林泉的一段经历。
文本中涉及贾赦的文字,比比皆是。在元春省亲一回里,贾府在热火朝天地修建省亲别墅,而贾赦“只在家高卧【谐音“槁卧”,指死】,有芥豆【谐音“盖斗”,指盖棺,亦指死】之事”。第四十六回:“却整日和小老婆喝酒,【“小老婆”即妾,谐音“窃”,“喝酒”谐音“活舅”,“窃活舅”言因舅(费杨古)暗里相救而活命】放着身子不保养【仿作孙(氏之)子布(织造)抱养。意思为:假装孙氏生的儿子,抱到织造府曹家抚养】,官儿也不好生去做”。【“官儿”谐音“倌儿”,指曹宣父皇顺治,“不好生”,暗示顺治不珍惜生命;“去做”谐音“出走”,指顺治出家。】
至于第七十五回,贾赦在褒扬贾环作的诗时大发一番读书观:“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原不必读什么书,只要认识几个字,不怕没有一个官儿做”。此番言论书中直言为“酸论”【宣论】,再证曹宣自暴皇室纨绔身份。
再谈曹宣的生日。曹宣“生辰同花生日”,唐以二月十五日为花朝,洛阳风俗以二月二日为花朝节,宋时东京以二月十二日为花朝,各朝代所指不一,曹寅在诗中,或故意将曹宣生日模糊化,或他并不知道董鄂妃生皇四子具体是哪一天。曹寅成年后才从孙氏口中听来曹宣身世来历,而孙氏或者晚年失忆,或原本弄不清,故只依稀记得是二月下旬的某日将皇四子抱入曹府。官方史料记载的皇四子死亡日期是1658年正月24日(阳历2月25日),正是花朝节之后,与曹寅记忆中的曹宣生日相当。曹寅对曹宣生日的模糊记忆,反证“曹宣非孙氏所生”,如果真的记得清清楚楚,则反而说明曹宣是孙氏亲生的。
最后剩下的问题,是皇四子因何抱出宫外抚养。纵观《红楼梦》文本、官方史料和曹家相关资料信息,笔者认为,这是有人一手精心策划的。当时为顺治册立皇后,孝庄母子感情出现裂痕。先是,福临即位不久,孝庄就册立自己的侄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但福临却不能容忍,坚决要求废后另立,尽管大臣们屡次谏阻,仍然坚持己见,毫不退让。顺治十年(1653)八月,孝庄见儿子实在没有回转余地,只好同意皇后改居侧宫,孝庄又为他选择博尔济锦氏进宫为妃,但福临对这位蒙古族出生的漂亮姑娘同样不感兴趣,反而如痴如醉地恋上了同父异母弟博穆博果尔的福晋董鄂氏。
孝庄察觉了这一危险苗头,立即采取措施,表面上顺从儿子的选择,将董鄂氏接人宫中,封为贤妃,而暗地里,性格坚毅、政治经验丰富的孝庄却使用阴毒手段,阻扰福临亲近董鄂妃。母子间为这场政治婚姻由隔阂导致怨恨。为了大清帝国的基业不致因后宫的倾轧而发生动摇,顺治产生私藏转移董鄂妃所生孩子的念头,在妻弟费扬古的安排下,制造了皇四子染上天花而夭折的惊天假案,授意孙氏将皇四子抱出宫外抚养。以避免爱子遭祖母荼毒暗算。当然,这应当是一种合情合理的推测。
至于曹宣的死因,至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我们只好沿着书中贾赦的结局寻找线索。甲辰本第二回独有的一条评语看,说贾赦为人“平静中和”;在后四十回,曹顒、曹霑给他安排了一个罪有可赦的结局,显然带有草率处理的虚构成分,但丝毫没有偏离曹寅写这个人物的主题与初衷。“盖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威,故撰此闺阁庭帏之传”。 康熙皇帝与皇四子天悬地隔的命运反差,已将兄弟不和、自断手足的那种炎凉世态刻画得淋漓尽致,曹宣结局如何?读者不难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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