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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衣曹家

 海棉宝宝vuzd7w 2017-06-25


注意:包衣曹家,不是包皮曹家。也不是包做衣服的曹家,但跟做衣服有关系,但他家做的衣服,不出售,既没实体店,也没天猫旗舰店。

  

  言归正传。


题目所说包衣者,又叫包衣阿哈,当然是满语的音译,说的好听叫“家下人”,不好听就是“家生奴才”,简称家奴。

  

  家奴自古就有,关键还得看主子是谁。满清趁着明朝和李自成鹬蚌相争,便来了个渔翁得利,区区那么点人马竟然进了北京一统天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旁窥探的隔壁老王往往能最后得手。

  

  且说满清入主中原当起了皇帝,主子发了,家奴们自然也跟着抖了起来,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的出身,充起了贵族。

  

  当然,英雄是不问出处的,比如朱元璋要过饭。位列庙堂者,肯定也能追溯出祖宗要饭的经历。人要活着,吃是最重要的,要饭也是一种颜面与物质的交换,并不可耻。

  

  但家奴们就不行了,你即便没要过饭,但不过是主子豢养的动物。

  

  所以无论借着主子的力做多大的官,见了主子一样得脱去官袍,换上奴才衣服服侍主子,还得口口自称着奴才。

  

  当然,这奴才也不是谁想称就能称的。用未庄赵老太爷的话说:称奴才,你也配?(姓赵,你也配?)

  

  曾经就有汉臣跟着奴才们自称奴才,结果被自称拥有十全武功的乾隆老大爷狠狠批了一顿。

  

  所以,这奴才也分是谁的奴才,皇帝的奴才放佛奴才这两个字眼也变的高贵了起来。

  

  说一个大家比较熟悉的包衣吧,曹雪芹的爷爷曹寅。

  

  曹寅是满洲正白旗内务府包衣,但从小和康熙一块长大,曹寅母亲孙氏还是康熙的保姆。曹寅家还挂着康熙亲自题写的“萱瑞堂”匾额,康熙南巡时曾拉着他母亲的手对别人说:“此我家老人”。


据说,康熙亲政后利用一帮小孩子智擒权臣鳌拜,就有曹寅在内,曹寅应该就是电视剧中魏东亭的原型。


  作为要好的小伙伴,康熙皇帝对曹寅很好。曹寅的最高官职是通政使司通政使,通政使司是专管审核转呈各省章奏的中央机构,通政使是这个机构的最高长官,正三品。但这基本是个挂职,他主要职务是管理江宁织造、巡视两淮盐漕监察御史。

  

  江宁织造和两淮盐运都是帝国的肥缺,可见康熙对他的喜爱。

  

  如果说包衣们外出替主子敛财当白手套,曹寅是一副很好的手套。


织造是专门负责经办宫廷里和朝廷官员用的绸缎布匹,以及皇帝临时交给的差使的官员。也可以理解成包办中央政府服装采购织造的央企,倒也有些包衣的意思。

  

  清内务府共设三个织造官,江宁(南京)织造、杭州织造和苏州织造。康熙朝的江南三织造都是亲戚,曹寅是苏州李煦的妹夫,杭州织造孙文成是曹寅母系亲戚。借用《红楼梦》中的话来形容,三家织造之间“皆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


  曹寅长在宫廷,见得多,为人又懂得谦卑,又喜欢读书,是诗人、戏剧家、藏书家、出版家。比起那些嚣张的、唯以捞钱为能事的奴才比起来简直判若云泥,这也是康熙老皇帝欣赏他的地方。

  

  曹寅也深知自己的处境,他是旗人,但是奴隶;是官员,但又不是正途的官员,身份不好确定。满官认他为汉人,汉官认他为满人。搞得像个蝙蝠,飞禽不认它是自己人,走兽也不认为和它同类,很尴尬。

  

  人之苦恼读书始。

  

  曹寅为这种身份的不确定、灵魂的无归属而苦恼。

  

  他在写给在丰润的兄长曹鋡的诗中言到:“枣梨欢罄头将雪,身世悲深麦亦秋。人群往往避僚友,就中唯感赋登楼。”很形象地写出了他的这种苦闷。

  

  他活得风光又凄苦,体面又卑微。

  

  这就是因为他深深明白自己身份的尴尬。

  

  但他坚定的做一个好奴才,不仅干好给皇帝做衣服的正业,还把皇帝交代的打探消息的副业干的也很认真,另外还主持皇帝安排的印刷出版工作。

  

  清朝时轰动朝野的《全唐诗》、《佩文韵府》就是在他主持下出炉的。

  

  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曹寅在扬州创办了一个大规模的编校出版机构——“扬州诗局”,奉旨校刻《全唐诗》。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皇帝命他和苏州织造李煦、杭州织造孙文成等于扬州开刻《佩文韵府》。

  

  曹寅最终死在主持《佩文韵府》刻印工作上,因公殉职。

  

  曹寅得病时,自己不敢给皇帝添麻烦,没有上报,是李煦向康熙上奏了曹寅病情。皇帝对曹寅的病情非常重视,立即批复如下:“你奏得很好,今欲赐治疟疾的药,恐迟延,所以赐驿马星夜赶去。”


而且,在批复一旁,康熙还贴心标注了金鸡纳霜的满文译音,并不厌其烦地加以说明:“专治疟疾,用二钱末,酒调服。若轻了些再吃一服,必要住的。住后或一钱或八分,连吃二服,可以出根。若不是疟疾,此药用不得。需要认真,万嘱万嘱万嘱!

  

  但曹寅自己熬不住,药还没到就已病逝于扬州。

  

  李煦给皇帝的奏折上说:曹寅弥留之际,核算出亏空库银二十三万两,但他已经没有资产可以补上,觉得对不起主子。“身虽死而目未暝”。

  

  老曹临死,还觉得对不起皇帝,因为皇帝交给他的江宁织造公司亏空了二十三万两银子,也就是亏损近亿元人民币。

  

  当然,皇帝的江宁织造公司是央企的央企,按道理是不会亏空的。但作为皇室的“提款机”。接待皇帝,打点太子、各位爷等等,自己花点,自然也入不敷出。

  

  很多时候,皇上要用钱,就向织造们要。康熙给曹寅奏折的朱批上有这样的话:其余的钱你留做贴补家用,朕只要六千两喂马。

  

  六千两,大约相当于现在二百四五十万人民币吧。


好吧,快给皇帝送去。

  

  岂不知当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当时,当个不怎么认真贪污的知府,每年光节日和生日也能搞个几百万,干上一届三年,怎么也得有个几千万。

  

  但作为大央企江宁织造公司没有一年不亏空。于是,康熙只好命曹寅和其大舅子李煦轮年管理两淮盐政,让他们在盐政上捞钱,弥补织造任上的亏空。

  

  反正都是敛百姓财,然后左手倒右手。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两江总督噶礼参奏曹寅说:曹寅和李煦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请求公开弹劾他。但皇帝没批准,私下谆谆告诫曹寅和李煦,必需设法补上亏空。但直到曹寅去世,还留下二十多万两白银的亏空无法弥补。

  

  曹寅死后,康熙为保全曹家的江南家产,免遭搬迁的损毁,特命曹寅之子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两年后曹颙病故,康熙又亲自主持将曹寅的四侄曹頫过继过来,接任了江宁织造的职务。同时康熙又让曹寅的大舅子苏州织造李煦代管两淮盐差一年,用所得的银子补齐曹寅生前的亏空。

  

  曹寅对主子忠心,主子对奴才也爱护。

  

  虽然皇帝的话是圣旨,很不幸,皇帝也不能万寿无疆。

  

  康熙与雍正亲属父子,但对乃父的白手套曹家毫不客气。江南曹家,煊煊赫赫,祖孙三代四人担任央企江南制造股份公司达五十八年,极富极贵,号称南京第一豪门,天下无不推其为望族,皇帝六下江南,曹寅接驾四次,和皇帝家关系够铁吧。

  

  但雍正一上台,就立马收拾曹家。收拾曹家很简单,你就是一奴才,你的一切都是主子的,你还以为真是你的了;让你负责江宁织造公司,这样的肥差,比拦路收费还来钱的活你竟敢搞出亏空,不要解释,直接抄家。


要办你了,还需要理由?


于是唿喇喇大厦倾。

  

  奴才就是奴才,再牛皮,也是主子养的猫猫狗狗。

  

  对主子再忠心,也难保主子不换人。尾巴夹的如曹家,都没能善终。

  

  所以说什么豪门,什么首富,都是个噱头而已,真正的豪门首富你根本看不到。


大鱼都是沉在水底的。

  

  所以某天某只肥狗肥猫死了,一点也不要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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