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健春，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2012级博士研究生。本文转载自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官网，标题为编者所拟。
初见楚健春师兄，是在初春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沐浴在和煦春风与难得的美好阳光中，全斋的教室里，他正在回忆自己的博士经历。在做出了一些值得称道的工作后，师兄刚刚拿到美国西北大学讲师职位（Boas Assistant Professor）的offer，五年的博士生涯，即将以一个令人满意的方式告一段落，而他的学术科研之路，也将如同和煦的春风一般平静地继续下去。 
探索中初见 怀着对数学朴素而又真挚的一腔热忱，楚健春从北京理工大学数学与统计学院本科毕业后来到北大攻读基础数学的博士学位。在本科阶段对微分几何十分感兴趣的他选择了田刚教授作为自己的导师，同时在田老师的指导下选择了复Monge-Ampere方程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在研究方向的选择上，楚健春也经历了一个学习与了解的过程。 “本科学得可能广泛一些，但是一到博士因为你一旦有一些研究课题可能就会比较专一。微分几何其实也是非常大的一个课题，微分几何有非常多的分支，我选择的几何分析是其中的一个分支，但几何分析又很大，也有很多个分支，我这个又是几何分析中的一个分支。我大概感觉有点像金字塔，随着年级的增长你可能会越来越专攻于一个方向。”他这么介绍自己选择专业时面临的广阔天地。 面临如此众多的选择，一个扎实的学术基础就显得尤为重要。在博士一二年级的时候，楚健春选修了分析、代数、几何各个方向的基础课程。虽然对这些领域不可能都做进一步的研究，对大多数人来讲专攻于一个方向然后逐渐细化自己的方向已经足够，但别的方面也必须有所涉猎，否则不利于今后的学术发展。在逐渐发现兴趣的过程中，他选择了学院的一门复几何方面的引论课程，在课上老师介绍了一些比较新颖的理论和结果，对此非常感兴趣的他坚定了研究这一领域的想法。在一年级末尾的时候，经过了一学期学习，具有非常扎实基础的楚健春在田老师的帮助下选定了这个方向。
师恩中前进 在之后的科研之路上，田刚教授的帮助是楚健春回忆中印象最深刻的那一部分。认真、坚持与专注是田老师一直强调的，也是楚健春一直践行的。 首先是认真、踏实。这是他记忆中田老师叮嘱最多的要求。对于一个博士来讲，做出黎曼猜想这样的结果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刚入学田老师就和楚健春强调要踏实，不要好高骛远，不要试图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很好的结果来，因为这对大部分人来讲并不现实。所以科研的过程还是一步一步来的。 其次是读好本领域的经典书目。虽然对做研究而言只读书是不够的，但这是一个必要的基础。最前沿的成果通常都以论文的形式发表，所以既然想做和前人不一样的研究，那就得通过读论文了解前人在这个领域做了什么，如果自己做的是前人已经完成的工作那就是做无用功。同时他也积极学习前人如何做的这些工作，学习他们留下来的方法与经验，因为自己创造一套方法对大多数人而言也是太过困难了。在读论文的时候，他力求像学习课本一样把论文吃透学懂，对前人的工作一定会非常踏实非常认真地掌握，这为他之后的科研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在对前人的论文有基本的理解之后，楚健春就对自己目前的问题产生一些想法，接下来就开始尝试。他开始思考自己领域的一个个小问题，当即就遇到了一些困难。于是他便日思夜想，同时进行了一些尝试，但大部分的尝试都毫无结果。这正是科研的日常，明知成功一次就足够，但往往都是失败在门前徘徊。在研究复Monge-Ampere方程的时候，楚健春需要找一些试验函数，但试验函数只能靠一次次的尝试与计算，而且在大部分时候所选取的试验函数都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于是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尝试。在算不出来的时候心情总归是低落的，那些日子总是被沮丧感包裹。有时他会想起一个很有希望的情况，计算了好几天发现最后有了一些错误，而这样的错误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时光。而在这种时候田老师总会适时出现，鼓励楚健春坚持下去。科研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这就更需要不断地去尝试和摸索，并且在遭遇失败的时候依然保持一个积极的心态从而保证自己工作的高效。于是他继续投入紧张的计算与尝试过程中去。遇到一些具体的情况就得一直算下去，错了不要紧，错了就接着算。 来到北大，学校开放包容的环境意味着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比如校园的网络比较发达，各种校园生活也很丰富。但是楚健春主要的精力还是要集中在科研上，因为他清晰地记得田老师一定要踏实，一定要想清楚要做的事情，一定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科研上的嘱咐。其他方面的诱惑可能很难避免，但是他还是做到了让自己的心不受外界干扰，尽量把自己的心态放平静，专注于自己所思考的问题。他从事的几何分析这一领域计算量比较大，通常计算的结果会很大程度上反映自己所做工作的效果，这可能和其他数学领域的特点有所不同。很多情况下试验函数的选取好坏将直接反映在计算结果的好坏上面。而计算的过程往往是枯燥而且困难的。他当时遇到一个想法就去计算，也许这个想法可能需要很大的计算量，但是这可能是唯一的想法，那也就这么做下去了。失败是很正常的，但是失败也告诉他很多，至少有一条不对的路被否定了，当很多错误的道路被排除，正确的道路就会显现出来。在不断尝试中，他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反而加深许多，这种专注刻苦的精神陪伴着他不断前进。
专注中小成 五年的科研经历中，想法总会有一些变化，尤其是来自外部的压力可能是每一个投身科研的同学都会面对的。其实有的时候可能在外人看来，每天算一些东西会比较枯燥，但是楚健春对此却很乐观：“自己觉得不枯燥，觉得有趣就行了！你只要能从中发现乐趣就可以了。”会有一些不同的言论和看法，这些看法有时甚至是多数人的看法，但是在数学这个领域，一些旁观者的看法是不必在意的。可能别人觉得枯燥，但是只要自己感兴趣，觉得乐在其中就可以一直做下去，这便是楚健春的信条。即使在数学系内部也会有很多同学选择了不继续从事数学相关工作。在他本科数学系同学里面有人继续读基础数学，也有很多人选择转行做其他工作，而且这实际上是更普遍的情况，学数学反而倒是少数情形。不同的道路意味着不同的想法，这种时候没有谁好谁坏，那么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受到外界的影响是很重要的。既然大家都是根据自己的兴趣做出选择，那就不用太在意他人的选择，只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在面对未来的规划时，楚健春认为，三年海外职位之后的生活其实很难做一个预期，因为时间的行进很难预测，所以三年之后的事情其实很难想象。但对明天的未知，楚健春依然保持了乐观。虽然明天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既然自己能力所及的只有今天，那么就把自己能力所及的部分完成好，不留遗憾。比如今天多看书，多学习一个定理，那么明天发生什么虽然不可预期，但是今天实实在在多收获了一些东西，这就为以后的数学研究多打下一份基础。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也会因为自己充实而精彩的人生而逐渐消弭。 在辛勤汗水的浇灌下，楚健春的学术科研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收获的季节---他在攻读博士期间完成6篇论文。在未来的学术之路上，愿他取得更加丰硕、更加重要而美丽的科研成果。
采访|撰稿 季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