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由至上 5月9日 6:09 昨天中午姐姐说要带妈妈去吃烤肉，让我下班一起去。那家烤肉店离我家很近，去的次数多一些，其中的一个服务生已经很熟悉了。从我进店开始，他就一直用一种我形容不好的表情看我，我也没在意，后来他到我们这里给烤肉时，边烤边有点控制不住地看着我说“这头发剪的，太可惜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我剪了头发。最近因为我频繁改变发型，不断受到议论和抨击，没想到一个服务生也会受到冲击，弄得我跟自己犯了大错一样。想想这四十多年来有关自己头发的一些小故事。十八岁前，我梳的一直是短发，那种跟男生一样的短发，好打理的很，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从来没有过要留长发的想法，十八岁后，可能是小说里关于长发飘飘描述得多一些，于是动心开始留起长发，这一留，真的就留到了长发及腰。那个年代，流行直发，于是好多长发女生开始离子烫，我头发有些自来弯儿，人家的都是顺滑直直的，我确是蓬松有些凌乱的，当然会让我不满意，于是也去烫发，结果美发师说，我这个烫也不会有效果。当然失望，不过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能羡慕着别人，继续保持着我的。不过长发是很好，可以披散，可以盘发，可以马尾，也的确是变化多端，那时我的头发浓密油亮，是我这辈子发质最好的时候。再一次剪回到短发是儿子出生满月后，在给儿子喂奶时，头发总是不老实地跑到前边来，打着儿子的脸，我不喜欢把头发笼起来，系紧了就头疼，于是孩子睡觉后，我让姐姐看着，告诉她我出去一会儿。就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来到了发廊，告诉美发师我要剪短发。美发师摸着我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我，开始给我讲故事，说曾经有一个女孩儿也是这样的长发，来的时候很有决心，结果剪子下去，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下来，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剪，我点头，很有决心。他又说，头发这么好，留这么长不容易，真的要剪？我又点头。他又说，这样，我出去抽颗烟，你再考虑考虑。我说你抽颗烟可以，但是我不考虑了，他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想不开了，就拿头发出气，言外之意就是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我不禁窃笑，没错女孩子一般遇到感情问题，需要了断时，可能会剪头发吧，可是我告诉他，我真的不是。那他也真的出去抽了根烟，回来拿起剪子时，问我，真的不会哭吧？我心想，好啰嗦，告诉他，剪吧，不会。于是一头齐腰长发直接被他三两下剪到齐肩，他还是没有我有决心，我说再短，于是最后剪到了齐耳，镜中的自己又变了个样子，不过说真心话，我那时很无知地以为什么都可能会一去不复返，唯有头发是可以失去了能再生的。因为我的头发长的快，质量又好。回家后，没想到我剪个头发，就又是轩然大波，爸爸不理我，我家先生不理我，哥哥姐姐更是一顿抨击，就像我犯了大错一样，可是看到儿子吃奶时，再不会有一根发丝会触到他的脸上，我的心里却是欢喜的。只是从那以后，虽然也留起过长发，却再也没有过那么长，长中短发又是交替着留留剪剪，剪剪留留。二十多年过去，还是对自己的头发毫不在意，直到我发现了白发，开始不再那么有光泽，脱掉近三分之一，我才惊醒，原来头发也不是失去了还会再回的东西，它也会一去不返，于是开始有了心疼，开始有想法要养一养我的头发。可能是上了年纪吧，觉得那种披肩长发，齐肩发，齐耳发，似乎不再适合自己，于是索性短之又短，又回到了最初的短发，熟悉我的人看了可能会不适应，不过几天过去，用外女儿的话说，洗头跟洗脸一样，好不轻松，好不自在。我的心里还是喜欢的。因为我已经面对了一个现实，无论我怎样挣扎，那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只能是随风的记忆了。那何不面对，让自己舒适呢？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