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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外科学家、原同济医科大学校长吴在德教授口述精彩集锦

 Oldcowboy909 2017-06-30



 

人物简介:

 

吴在德:外科学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1927年出生于浙江杭州,1955 年毕业于原中南同济医学院,并以优异成绩留在附属同济医院普外科工作。历任同济医科大学校长、党委常委、器官移植研究所副所长。为我国最先(1958年)尝试开展动物肝移植和最早(1977年)开展临床肝移植的手术者之一。发表论文100余篇,主持或参加10余项国家和部、省级科研项目。作为课题完成者排名第1~3人的,先后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一项,卫生部科技进步甲等奖一项,中华医学科技奖一等奖一项,湖北省科技进步一等奖三项,湖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二项。1998年获德国联邦医师公会最高荣誉奖,2004年获国际肝胆胰协会中国分会杰出成就金质奖章,2007年获德中医学协会宝隆奖章。两获华中科技大学“伯乐奖”。全国统编教材《外科学》第五版、第六版、第七版主编,《腹部外科理论与实践》主编,《黄家驷外科学》第七版主编。曾任中华医学会外科学会副主任委员,中德医学协会主席,中华医学会湖北分会副会长,武汉市科协副主席,武汉医学会副会长,《中华外科杂志》副总编辑及《中华实验外科》总编。现任武汉医学会会长。


2017年6月25日,医界春秋团队采访吴在德老校长,以下为吴老部分口述的文字实录:


 

视频1:


吴在德教授回忆在同济医学院上学时的学习生活

 

核心提要:同济医学院的老师真是勤勤恳恳,最怕你(学生)学不会,但是也很严谨,要求很严格。(我的)大学生活非常充满、充实、难忘、幸福。历史上讲,解放大道在解放初只到航空路口,航空路这边全部是田,航空路一段不是柏油马路,是石子路,跟普通的公路一样的,航空路是没有的,我们学校里,据我记得,旧社会的遗产,就三样东西,一是看台,一是看台后面是一排平房,是马房,还有一个白的瞎子马。

 

一、回忆同济医学院的学习生活

 

吴在德:(上世纪50年代)武汉市特级教授13个,我们同济医学院里有8个,13个里面,我们(同济医学院)占8个,都是知名的教授。这些专家教学有的从上海来,他们也蛮辛苦啊!也没教材,他(只有)写个提纲,往上面(黑板上贴着)一讲。同济(医学院)的老师真是勤勤恳恳,最怕你(学生)学不会,但是也很严谨,要求很严格的,好像同济(医学院)的学风就是这样,整个风气就是这样,它虽然严得不得了,但没有哪个老师骂人的。

 

皮肤科有个教授叫于光元,以前问他问题啊,“你这个不懂啊?”(他)刮刮你的鼻子,像对小孩子一样,他爱护你。还有,病理科杨述祖,只要你问他,他都告诉你,生化的梁之彦,我们老到他家里,在他办公室随便找。讲解剖的教授李赋京,他讲课就画画,红蓝(色)红(色),画旁边是德文,画完画,(课)就讲完了,那很厉害的,所以后来我们也学着每次画。解剖老师讲述的(名词)全部是拉丁文,我们都得背,很严格,但是,师生感情很接近,有很多老师办公就在我们旁边,上海那个地方又小,到这边也不远,就在一个院子里面,我们和老师也蛮近。还有的老师讲音乐,在暑假到大操场上放古典音乐,给我们讲怎麽理解这个古典音乐,像麻醉科的金士翱老师就是愛古典音乐,还有个生化教授张树怀(音),到了夏天,他们就组织古典音乐会,讲这是什么意思。师生关系很融洽。

 

大学生活非常充满、充实、难忘、幸福。所以我们同学感情不一样,上学在一起,搞学术在一起,下乡在一起,那时候同学也单纯,没有别的要求。生活也很丰富,每个礼拜有交际舞。

 

二、谈对上世纪50年代武汉印象

 

吴在德:我1951年就到武汉来了,大学就来了,是1955年毕业(中南同济医学院),1954年我还没有毕业,毕业之前要实习嘛,实习在市立二医院,也就是现在的市中心医院,协和医院,我们医院(武汉同济医院)还没有,我在上海同济医院实习的,还没有毕业,所以毕业照片没有我的,还没有毕业,国家就派我到北京,到现在的北京友谊医院,当时叫北京红十字医院,苏联帮建立的,跟苏联人学了一年,54年没毕业就派去了,那边完了再回来,因此同济医院是55年造好的,我是造好后才回来的。

 

问:您1951年到武汉新校址来,那时校园的建设刚刚开始。

 

吴:那惨了。历史上讲,解放大道在解放初只到航空路口,航空路这边全部是田,航空路一段不是柏油马路,是石子路,跟普通的公路一样的,航空路是没有的,我们学校里,据我记得,旧社会的遗产,就三样东西,一是看台,一是看台后面是一排平房,是马房,还有一个白的瞎子马,据我了解,旧社会的遗产,就这三个遗产。五月来的时候,院子里草很高,下雨后要穿高跟套鞋,还有野兔,还有蛇,我们来了以后,新的建筑,现在的同济附小,那个地方是个食堂,一个平房,我们来了以后就集中接待我们的,然后有两栋学生宿舍,就是501、502,不是现在的,那红砖的,第三个就是现在同济医学院跟同济医院交界的地方,有一个礼堂,木柱子,红砖墙,三分之二,上面透空气的,上面是一个屋顶,透气的,还只有半个礼堂,我们在前面礼堂上课,后面还在基建,就这些。现在的幼儿园那里是工棚。


 

视频2:


吴在德教授谈普外名称来历和武汉外科发展史

 

核心提要:为什麽叫普通外科?普通外科,它的英文是:general surgery,general 在英文里面(还有一层意思)是将军,后来大家都说这个好——将军外科!所以,普通外科的这一叫法就这样沿袭下来。

 

三、谈普通外科名称的来历和武汉外科发展史

 

吴在德:对普通外科有的叫基本外科,后来叫普通外科,后来大家讨论、议论,(确定)叫普通外科,普普通通,基本(外科)外科就不一样。在外科领域里面,裘老(裘法祖)是开拓者,至少是之一,器官(移植)他是最早的带头者。

 

普通外科(名词)为什麽要争论它?有个插曲,最后大家讨论,到底是(叫)普通外科好,还是(叫)基本外科好?这两个都好像有普普通通的意思,但是普通外科有个问题,它英文general surgery,general 在英文里面(还有一层意思)是将军,后来大家都说这个好——将军外科!general surgery,又是普通,又是将军,这个好!

 

四、武汉普通外科发展简史

 

吴在德:普通外科的发展太快了,武汉外科原来比较强的医院,协和(医院)比较强,市立二医院比较强,(历史)不是高氏三兄弟(三姐弟)嘛,高欣荣(女)是妇产科,高有炳是外科,高有焕是内科,那时候总院还没有搬家嘛,湖北医学院有了。

 

武汉市外科从旧社会来讲,不算顶差的,但是解放初期也就那个样子,裘老(裘法祖)一个,管汉屏一个,高有炳,(这些)老一辈子的,那麽,解放之后都发展了,从专科来讲,普通外科是(属于)大外科这一块,逐渐都强了。后来发展就是胸外科,胸外科我们这里(同济医院)陈夏丰,协和(医院)那边是管汉屏,市立二医院高有炳。

 

50年代,就开始搞低温麻醉,接着搞(心脏)二尖瓣,心脏不打开的,进去分离,(这些都)开始搞了,也曾经研究怎麽降温把心脏打开做(手术),这算是早的。后来姚政(音),高有炳是我们这里去的唦,后来就起来了。泌尿(外)科,协和就是熊(熊旭林)教授,我们(同济医院)是陈远岫,泌尿外科大概在50年代开始搞高端手术——前列腺切除。胸外科、心外科、泌尿外科、脑外科是我们(同济医院)开始的,就是贾修福教授,是裘教授派到天津去学脑外科,就跟北京王忠诚那一代的、最早一代的,回来就做脑外科,脑外科包括协和的朱贤立都到我们那里去(学习)了,脑外科是我们先搞起来的。胸外、心外、泌外这些都是(开科)比较早的,然后骨科是我们(同济医院)的强项,屠开元他没到武汉来,他的学生都来了,包括协和的朱通伯,我们这里的王泰仪。骨科也是比较强,建的比较晚的是小儿外科,小儿外科有我们的童尔昌教授。裘教授很有战略思想,就是在很早就把学生派出去,学什么,贾修福去天津搞(学)外科,陈夏丰去跟王教授学胸科,然后,派金士翱去到南京学麻醉科,童尔昌,因为全国都没有哪里有小儿外科,所以就让他既搞实验外科,又搞小儿外科,所以童尔昌是当时小儿外科的三大名家,现在北京的张金哲,93岁了(1920年出生,实则97岁),上海的陈亚荣(音),全国就是这三个人,张金哲还在,陈过(世)了,童尔昌过(世)了。他们是全国最早的小儿(外)科(先驱)。

 

 

视频3:


吴在德教授谈为何学医及当年同济医学院的建设 


核心提要:我当时的一个思想就是可以光宗耀祖唻,可以出人头地唻,而且当医生自由职业呀,虽然我们不能和国外比,但是,旧社会医生的待遇也比较好,这样才学医的。医学院(同济医科大学)发展到现在,地方还是小了。


五、谈为何学医及当年同济医学院的建设 


吴:我父亲去(来)了,才搬回杭州,搬回杭州大概是在抗战胜利前一年吧,所以,这段东西(经历)给我这一辈子教育很深的,以后,杭州上中学,然后考大学。

 

问:当时为什麽学医呢?

 

吴:我不想学医,因为我祖父的关系,我从小就喜欢写字画画,刻图章啊,我三伯也很会的,后来解放后,跟杭州王星记(素有“扇子总汇”之称的著名扇庄),卖扇子的嘛,我三伯专门跟他们画扇面,所以我家里有这些(艺术)渊源。家里山西的法帖有,这些都有,我是想学这个的,但是家里不同意,因为学美术,杭州美校很有名,不让我考,因为美术有几个成名家的?不成名家你养不活自己。因为我一直喜欢养花养草,就想考当时的南京中央大学,考的是园艺系,农学院,也考了同济大学的医学院,那不是我自己要考,那是统考,我陪我的堂弟。我还记得报名费是两个银元,两个大头(袁大头),他代我付了,国民党怕学生闹学潮,还要出保,保证不闹事,他也帮我办了,住吃也帮我安排了,我不花费,陪他考。结果,我中央大学也考取了,园艺系考取了,同济医学院也考取了,他没考取。

 

那麽,我想医学是自由职业,我当时的一个思想就是可以光宗耀祖唻,可以出人头地唻,而且当医生自由职业呀,虽然我们不能和国外比,但是,旧社会医生的待遇也比较好,这样才学医的。本来我不想学医的。

 

六、谈当年同济医学院的建设

 

问:从三件老东西到建设新校舍,再到学校现在的发展,您有哪些感慨?

 

吴:那这个发展大了,因为,我们是看到的(见证者),你们看到同济医学院的老房子没有?现在都没有换,都没有漏水,那工人造房子,我们看到了的,不用监工啊,共产党解放,推翻三座大山,他(工人)觉得做不好工对不起共产党,做不好事情对不起共产党。那时也没有汽车,那些大石板完全靠人力搬啊、拖啊,看着他们搞起来(房子建成)的了,工人完全自觉。所以,同济医学院到现在为止,唯一有个漏水的地方,它不是中间有4个檐子吗?交界的地方带起来,曾经漏过水,后来修好不漏了,到现在为止,同济医学院的大楼,你可以看到水泥地凹下去了,上面重新铺过,大楼没动。

 

现在发展很大了,地方限制了,我做校长时,想在汉阳找个地方,裘老也想在汉阳找个地方,要了600亩地,十里铺,后来不行了。当时湖北批了4.3个亿,结果“八五”经济不好,调整了,我土地要了不敢要,就把它还了,当时我跑中央,陈丕显原来不是省委书记吗,我跑中央找书记处书记,我找他写亲笔信,写给邹家华,再转给郝建秀,郝建秀转给卫生部,再转给湖北省省长郭树言,郭树言说:“老吴啊,我没有钱。”我说你先批,我不要你钱,他马上让李大强副省长,四五分钟,事情解决了,后来是因为“八五”经济调整了,没钱也不敢要地了。现在发展很好了,但还是地方不够了,所以,现在不是光谷有个医院啊(光谷同济分院),蔡甸有个医院啊(武汉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那是医院,不是医学院啊,医学院还是小了。

 

当时,解放初期,同济医学院600多亩,就是解放大道、航空路、宝丰路,这一块都是我们的,后来周围被占了,到底是590几亩,还是600亩,我记不清了,600亩同济医院占了100多亩,所以,(后来)医学院只有400多亩,这样(对于)医学院(来说)还是小了。当然,现在内容发展得很快!

 

更多精彩内容,敬请期待完整版!

 

后记:


白发胜雪道岁月,德艺馨香话沧桑

——著名外科学家、原同济医科大学校长吴在德教授采访手记


 

采访著名外科学家、原同济医科大学校长吴在德教授是在一个周末的上午,想起事先在一个医疗微信群里提及这件事,顿时有年轻医生惊呼:哇,采访吴在德教授?了不起,这可是教科书级别的人物,当时我上课时,读的就是他编写的教材。

 

了不起,这三个字当然指的是吴老。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在列写采访提纲之前,照例先熟悉采访对象,一路看下来,我长吁一口气,发出了和那位年轻医生一致的惊叹——了不起!

 

转眼到了采访当天,那天天空阴云滚动,天气闷热,湿度颇高,以至于我们采访一行人碰面时,发现对方的脸上都是油光光的,就像小餐馆里那一张张布满油渍的桌子,看上去就粘手。

 

风里来雨里去,四季无休,媒体人早已练就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被采访者)畅通交流的强悍本领。

 

进到毗邻同济医院的某小区,绿树成荫,红红的石榴花开得正艳,正逢周日,小区里随处可见奔跑嬉戏的孩童,以及推着婴儿车出来透气的妈妈,真是一个美好的周末。在路过二单元时,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上去,前不久刚刚故去的武汉协和医院放射科老主任王丽雅教授生前就住在这栋楼的楼上,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她还神采奕奕地接受采访,顿时眼眶一热,心里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

 

吴老的住所与之相邻,当电梯升到最高一层,发出“叮”地一声脆响时,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按铃,门开,一位面孔俊朗的中年男士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位是......我正在心里打着问号时,吴老慢慢地从里屋迎了出来,“这是我儿子。”一口下江口音的普通话,语速极快地给我做着介绍,“这是我女儿,还有外孙,她们刚从美国回来看我。”仍旧是极快地语速,它带动我的身体也随之高速运转起来,不停地点头致意,与吴老的至亲们打着招呼。

 

采访地点定在吴老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书卧合一,因为在房间里,一边书架林立,一边摆放着一张睡床。摄像师在布光,摆动机位,吴老的儿子给我们每个人递上了瓶矿泉水后,轻挪脚步退了出去。吴老笑眯眯地坐在书桌前,他的背后是一排高大的书柜,如同一个巨人矗立着,里面塞满了大部头的医学书,它们是那样多,以至于它们的主人不得不将“巨人”“分娩”出来的一些书堆到了书柜顶上,于是,它们的“手臂”便直接触摸到了原来遥不可及的天花板。

 

这面巨大的书柜墙,使得我想起阿根廷作家、翻译家博尔赫斯在其所著的《书籍》里的一段话:“在人类使用的各种工具中,最令人惊叹的无疑是书籍。其他工具都是人体的延伸。显微镜、望远镜是眼睛的延伸;电话是嗓音的延伸;我们又有犁和剑,它们是手臂的延伸。但书籍是另一回事:书籍是记忆和想象的延伸。”

 

书籍如海,每天能在记忆和想象的延伸中畅游,何其快哉。

 

我上前问道:“您每天还在看书麽?”话一出口,我马上觉得不妥,这岂不是在质疑吴老?与那些用书柜装样子的土豪老板在类比?吴老凑近我,脸上微笑着:“我不仅每天看书,而且还看到凌晨一两点哩。”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红,那种发烫的感觉就像只被七月艳阳晒熟的苹果,“我是夜猫子,你想想看,以前我白天要工作,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看书,不看书,知识就不能获取,一个人只有长期学习,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吴老接着补充道,语速仍是那样快,带着些许干脆的意味,这和我采访过的很多外科医生一样,兴许是职业习惯使然,做手术容不得拖拖拉拉,慢慢悠悠,必须干脆利落。

 

一切看起来和以往的诸多采访没什麽不同,可是,我却明明感觉到还是有哪里不一样,很快,我就找到了答案——流淌在房间里的音乐。小提琴曲悠扬,它以优美的身姿滑过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也拂到了我的心田,滋润出繁花绿草。“我喜欢听音乐,以前我上医学院的时候,还有老师专门讲怎麽欣赏古典音乐,我深受影响。”吴老一边解释着,一边关掉了唱机,我发现那是一张俞丽拿演奏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小提琴协奏曲》CD。


 

这还是一位喜欢音乐的外科大家,我暗想。

 

吴老掀开茶杯盖,轻轻吹着,茶香溢了出来,“西湖龙井,家乡的茶!”吴老自言自语,呷了一口茶,有茶香,有音乐,那一瞬,我终于找到与以往采访的不同之处,再观吴老言行举止,斯文,且讲究,那是任凭被红色革命“改造”过多少岁月,仍然依稀可辨的年轻时代受过良好西式教育的模样,颇像上海的那些“老克勒”,在他们的心里一直坚持着对过往生活方式的尊重。

 

十点半,采访开始,谁也没有料到,这次的采访会由一次简单到十分钟之内可以完成的讲话,变成长达2个小时的个人口述史。


 

午间,阳光从阴云里奋力挣扎了出来,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照得明晃晃的,也将吴老的那头银发照得如同月光,“我的老伴五年前去世了,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吴老不知怎的,突然讲出这句话,那一刻,他的那头白发又似一潭深水,深深地映出内心那抹孤独与苍凉。

 

我别过头,阳台那扇大大的落地窗里,吴老的身影投射在上面,绘就出一张人生地图,标识出他是怎样紧攥着命运的手,如何刻下自己的意志,最终将自己雕塑成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的过程来......


                      熊文杰(新浪微博:cindybear8888)    写于2017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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