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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李宏诗老师新近发的帖 听小时候，出去读书，到了学校就给`爸妈打电报，报平安。电报很贵，没有急事不用，平时就写信。这信，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就是说和爸妈说句话，得用十几天跨过上千公里的时空，才能听到回音。而且只能是“见字如面”。后来家里装了电话，自己时常出去买个电话卡，去公共电话亭给爸妈打电话。再后来，买了手机，打电话方便了很多。因为老家在农村，电话比较贵。有时候爸爸打电话找我，我就拒绝接听，然后打给他。可是，爸爸也怕我费钱，往往几句话说完事，就挂了电话，很少在电话里唠家常——其实，小时候在家里，也很少和不苟言笑的爸爸聊天。爸爸似乎一直都忙着，没事的时候就是静静地坐着。而妈妈电话里一直都是两个三部曲：“吃了吗？在哪呢？俺媳妇孙子呢？”然后就是“我和你爸都很好，不用惦记，没事不用回家！”妈妈耳朵背，她听不清我的话，不管我说什么，妈妈只是答应着“好！好！好”。每次，都等着爸妈先挂电话。后来，爸爸也用上了手机，由于挂断手机不像放下话筒那么简单，爸爸挂电话的速度迟缓了很多，于是，我便时常“偷听”说了再见之后，爸妈的对话。“儿子说什么时候回家呀？”“冰箱里的鱼留着，等他们回来吃。”“你没告诉儿子我在挂水吧？”“你没问问孙子是不是又长高了？”“嗯，都好，都好！”……有时候，爸爸没有按下键，误以为挂了电话，手机放在桌子上，直播着家里的一切。我听得到爸爸翻书的声音、妈妈做饭的声音，听到妈妈心疼爸爸吃饭少的埋怨声，听到他们越来越重的脚步声，听到临睡之前，他们无法自己脱掉厚重的棉衣棉裤，而互相帮忙拽衣裤的无奈而又幸福的笑声……有时，电话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知道，我也“看到”，他们在呆呆地坐着，坐在堂屋，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他们一定是在渴盼着儿孙归来。此时，我的生命被电话里传来的温暖的寂静浸润，在这广大有质感的寂静里，我能听到爸妈心里时刻都不曾停过的爱的呼唤和叮咛。我闭着眼睛，就像我也在家里，在他们身边。……我时常希望爸爸忘了挂电话，这样可以“偷听”到家里的声音。我也时常在没打电话的时候静静地听。因为，听着听着，你会恍然发现，爸妈就在身边，就在心里——那内心良知的声音，不就是爸妈爱的呼唤和叮咛吗？静静地，我时常静静地听，听那广大的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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