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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 當

 文苑折枝 2017-07-02

     擔    

 

           劉瑞國 

 

 

小时候,喜欢骑在父亲宽阔的肩膀上。

父亲的个儿高,好像自己的个儿也高了;父親的肩膀寬,好像自己的屁股也大了。

有人风趣地说:“子骑父为马。”我乖巧地答:“父愿子成龙。”

父亲的肩膀,承载着我儿时的欢乐;装载着我儿时的甜蜜;负载着我儿时的幸福。

騎在父親肩膀上看戲,看到起勁的時候,把父親的頭作鼓;騎在父親肩膀上過河,河水就淌在父親的肩膀上;騎在父親的肩膀上學,書包就掛在父親的肩膀上……

那时,家里人多到上十个,爷爷、奶奶、我们七兄妹,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主要靠父亲的那一双肩膀,以至长期肩挑背负,负重如牛,弄成背都有点驼。

后来,我离家读书了,父亲肩膀上的负担就更重了。

養我、供我讀書十多年,全靠父親那一雙肩膀。

我无法写尽父亲肩膀上的负载。

这令我想起丰子恺先生的一幅漫画:一个行人,微弓着腰,担着沉甸甸的行囊,独自在山路上逶迤而行。

是的,父亲就是这个画中人。是他,为我们,为我们这个家,一肩担尽世间苦。

而父亲的耐力又是那么的不堪重负?!

我的高中还没读完,他就倒下了,自然,接肩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从此,我稚嫩的肩膀就这样过早地承担生存,承担生计,承担炎凉……

我不敢回首,自己人生经历过的艰辛;我不敢回忆,自己一生肩膀上所负载的重荷?!

父親沒有絲毫享到兒子的福分,兒子繼承父親唯一的財產是“肩膀”,那是用生命詮釋的責任。

我突然理解到,所謂父子一場,無論你將來站在什麼高度,成全怎樣的事業;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傳承——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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