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中的“马”张武忠初稿2017.5.2周易的宗旨是“借天象说人事”，侠义上的“象”指的是“天和地”，天上日月星辰循环往复，大地四季循环寒
来暑往。广义上的“象”包括很多，各类植物的盛衰枯荣，各种动物的习性，先贤往圣的事迹，历史上发生过的大事，人人遵守的风俗习惯，还有人
身体各个部位的特点和作用等等。周易就是借这些天地和人文现象，告诉人们如何跟着做。周易中的动物种类非常丰富。从大的方面讲，乾为马，坤
为牛，震为龙，巽为鸡，离为雉，坎为豕，艮为狗，兑为羊，还可以继续细分。下面我们详细总结一下周易中的“马”。1、《说卦传》中规定，
卦乾“为马，为良马、为老马，为瘠马、为驳马”，震卦“其於马也，为善鸣、为馵（Zhù)足，为作足，为的颡”，坎卦“其於马也，为美脊、
为亟心、为下首、为薄蹄、为曳”。良马健行而刚正，故乾为“良马”。老马健行而持久，日久见人心，故乾为“老马”。马行精进勤勉，辛苦劳作
瘦削见脊背，故乾为“瘠马”。传说中的驳马有牙如倨（ju），能食虎豹，至刚至威，故乾为“驳马”。阳爻为马，震为阳卦有马之刚健，且震为
雷为鸣，故震“其于马也，为善鸣”。“馵”读作(zhu),“马左后足白为馵”，健马奔腾两足悬地，连左后足的白色都看见了，可见此马奔腾
之健，震卦在文王后天八卦图中的方位在东在左，又震为“足”，坤地颜色为黑，震之一阳在下与之相比颜色则为“白”，故有“左后足有白斑”之
象，也是形容此马健行如飞，故震为“馵足”。马的两个前足并举曰“作”，马上要冲锋了，战马跃跃欲试，两个前足抬得很高，故震为“作足”之
马。额头有白为“的（di）颡”，三国刘备的坐骑叫做“的（di）卢”。坤地为黑，一阳处坤为阴爻首领故有“额头”之象，也更显其“白”
，是为“额白”，震之战马冲锋在前一马当先，连马额头上的白块都清晰可见，比喻其身先士卒，故称“的颡”之马。乾为马，坎卦得乾卦中爻，
比喻人有刚中之德，有骨头有品格，能挺起脊梁骨，故坎“其于马也，为美脊”。“亟”是急躁之义，在人为“加忧、心病”，在马则是“亟心”，
故坎“其于马也，为亟心”。乾为“首”，坎卦得乾卦中爻，水流在地下，比喻人低头沉吟，故坎“其于马也，为下首”，比喻阳刚君子暂时不如意
抬不起头来。水流急迫流淌，侵蚀土石，犹如马长时间行走磨薄了马蹄，故坎“其于马也，为薄蹄”，比喻君子历尽磨难。水流贴地而行，犹如马抬
不起蹄，拖地而行，故坎“其于马也，为曳”，比喻阳刚君子陷入坎险不能疾步健行。周易将宇宙万物分为“天地水火雷风山泽”八大类，命名为
“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经卦，乾卦震卦坎卦艮卦为阳卦，坤卦离卦兑卦巽卦为阴卦。除了艮卦为“山”不符合马的刚健性格之外，乾卦震卦坎卦都
可以比作是“马”。2、“牝马”。第2卦坤卦卦辞曰“利牝马之贞”，孔圣人彖传说“牝马地类，行地无疆”。在乾卦中圣人用龙做形象代表，在
坤卦中文王又选择“牝马”作代言人，因为龙是在天上飞的神物，马则是驰骋于大地的健行动物。乾卦是领导，坤卦是随从，“牝”读作(pin)
，牝马既有马的刚健共性，又有母马的温顺和生育功能，所以圣人将坤卦比作牝马。3、“乘马班如”。第3卦屯卦中共有3个“乘马”，六二爻辞
曰“屯如邅（zhan）如，乘马班如”，六四爻辞曰“乘马班如，求婚媾”，上六爻辞曰“乘马班如，泣血涟如”。屯卦中有两匹马，一匹是下震
卦之健马，六二和六四乘之。另一匹是上坎卦之兵马，上六爻乘之。4、“白马”。第22贲卦六四爻辞曰“贲如，皤（po），白马翰如，匪寇婚
媾”。上互震卦为健马，孔圣人《说卦传》中规定，震卦“其於马也，为馵（zhu）足，为的颡”，马后足白为“馵足”，马额头白为“的（di
）颡”，三国刘备骑的马叫做“的（di）卢”，是指额头有白色斑点的马。六四处下互坎之上爻，坎为“耳”，马耳与额头等齐。震又为“足”，
六四处震卦中爻，已超过最下的脚趾，为马蹄马足，这样六四文饰下互坎之马为“额白”，六四文饰上互震之马为“足白”，这是天生具备之貌，不
是刻意文饰上去的。上卦为艮山返璞归真，要开始崇尚素洁之美了，艮山本来就没有花里胡哨的颜色，远远望去一派肃然，此马“足白、额白”，
与山之素白浑然一体，故称“白马”，以表达其天生自然之质，并不是指通身都白的马。5、“良马”。第26大畜卦九三爻辞曰“良马逐，利艰贞
，日闲舆卫，利有攸往”。九三爻处下乾卦为“良马”，处上互震卦为雷为“足”，九三处三至上互大离卦为“鹿”，有“逐鹿中原”之象，故称“
逐”，合起来为“良马逐”。经过初九和九二前两个阶段的畜止畜养，君子的羽翼快丰满了，雷龙出世，骏马奔驰，开疆扩土，逐鹿天下。6、“锡
马”。第35晋卦卦辞曰“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锡”是一种金属，大名鼎鼎的“金银铜铁锡”五金之一，华夏祖先至少在一万年前
就发现了“金”，“金属金属”就是金子之类的东西，之后是“铜”，发现“锡”之后，将锡与“铜”混合，冶炼出青铜这个最早的合金，夏商周成
就了中国辉煌的青铜器时代。下坤卦的居中柔顺品德，可以从各个方面加以赞颂，坤土色黄能配五色，坤土味甘能调五味，坤土位中能协四方，而锡
这种金属能够混合于铜得到青铜，青铜比原来质地更坚硬色彩更鲜亮，再加上锡质地柔软，易于拉伸有柔韧性，很符合坤卦的品德，这样坤卦对应的
金属就是锡。中国人习惯用金属的特性来比拟动物和人格。比如：金戈铁马、钢铁战士等。下坤卦对应的动物是“牝马”，坤卦卦辞曰“利牝马之
贞”。晋卦是讲人的晋升之道，下卦为坤，是说人既要有马的健行，又要具备“锡”的温顺柔韧，合起来就取象“锡马”。7、“拯马”。第36明
夷卦六二爻辞曰“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马壮，吉”。六二处下互坎卦为“病马”，坎又为坎险和黑暗，但是六二上承九三，九三处上互震卦为“健
马”。六二能够借助九三脱离险境，也以此引喻借助九三拯救上坤卦的民众脱离水深火热，故称“用拯马壮”。8、“丧马”。第38睽卦初九爻辞
曰“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睽卦是讲人和人之间闹别扭，初九和九四要都是阳爻，同性相斥，产生了隔阂。从卦象上来看，初
九爻阳刚得正有“马”的刚健性格，九四处上互坎卦为“美脊马”，初九处下兑卦为“附决、脱落”引申为“走失丢失”，故称“丧马”。那么初九
和九四爻如何解决刚产生的隔阂？周公就用放马的常识来作比喻。马跑掉了不要使劲去追，你越追它跑得越远，你不去追它会自己跑回来的，故称“
勿逐，自复”。引申到人事上，“丧马”还有第二层寓意，马的个性刚强，“丧马”比喻人不要那么较劲，闹了别扭，两个刚强之人不要马上针尖对
麦芒，非要分出高低，故称“勿逐”。各自冷静下来自我反思，就会察觉自己也有不对之处，故称“自复”。9、“拯马”。第59涣卦初六爻辞曰
“用拯马壮，吉”，与第36卦六二爻“用拯马壮”的描述一样，卦象也是一样的。初六处下坎卦，坎“其于马也，为亟心，为下首，为薄蹄，为曳
”，“其于舆也为多眚”，可见，初六是疲惫之马破损之车。初六位于坎险最下，位卑力弱，与六四无应，险难可想而知。但初六亲比于九二之刚，
九二处下互震卦，震为雷，“其于马也，为善鸣，为作足”，是一匹身强力壮的健行之马。初六得到九二健马的相助，自己也变得强壮起来，将车从
泥潭之中拉拽出来，使得刚刚开始的涣散得以及早拯救，可获吉祥，故称“用拯马壮，吉”。10、“马匹亡”。第61中孚卦六四爻辞曰“月几望
，马匹亡，无咎”。六四处下互震卦为“健马”，与初九正应，初九阳刚得正也具备马的刚健，阴阳相合相互匹配，故称“马匹”。但如果六四这时
下应初九，则进入下互兑卦，兑为毁折破损引申为“亡”，马会受伤，合起来就是“马匹亡”。所幸六四处下互震卦能往上行，同处上巽卦为“升”为“高”，没有下应初九，则不会受伤，得以“无咎”。引申到人事上，六四作为顾命大臣，中孚之道贵在专一，如果六四下应初九，则有结党营私之咎，应该斩断与朋党的联系纠葛，一心一意辅助九五君王，才能无咎，所以孔圣人小象传补充说“马匹亡，绝类上也”。张武忠2017.5.2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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