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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从哪里来?

 泥盆纪的鱼石螈 2017-07-04
人类从哪里来?我们曾经接受过一个概念:“人是猴子变的”。其实这个概念是有谬误的,准确地说,应该是“人和猴子有共同的祖先”。已知最古老的类灵长类物种“更猴”,生存于距今6000万年,是人和其他所有灵长类的共同祖先。据科学家们估计,大约在距今500万到700万年之间,人类最后一次和其他灵长类动物--黑猩猩从共同的祖先分道扬镳。之后的500万年里,人类孤独、艰难地进化着,今天生活在世界上的现代人,是这一支人类祖先唯一幸存的物种。
中国人从哪里来?--人类进化史科普(上)X

人科现存各物种和他们的旁系姐妹群
最早的人类化石,是距今大约300多万年前的南方古猿,如著名的“露西”(标本AL288-1),被发现于东非。我们会在之后反复地看到“东非、东非”,确实,非洲是古代人类的家园,这一点无可置疑,因为只有在非洲才发现了200万年以上的古人类化石。很多关于人类起源于非洲的媒体报道,因为一些新闻工作者专业知识不足,造成了概念混淆。人类走出非洲,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直立人,第二阶段是智人(也就是现代人)。
第一个阶段,科学界是没有争议的。直立人,顾名思义,是两脚站立、直立行走的人类,是继南方古猿之后的又一个重要人类进化点。大约距今100-200万年前,直立人,也是古人类第一次走出非洲大陆,足迹遍布亚欧大陆,但是限于能力没有能够到达隔海相望的美洲和澳洲。对于直立人,我们有很多熟知的名字,比如中国历史书中必讲的“元谋人”、“蓝田人”、“北京人”,最早被发现的直立人“爪哇人”,还有欧洲著名的海德堡人和他们的后代尼安德特人也是同一进化阶段的古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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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人进化树
第二阶段,争议就来啦。智人(Homo sapiens),拉丁文原意为“聪明的”,
脑容量变得更大,且发展出更细致的石器制作技术,体质特征上和现代人已没有明显差异。最早的智人大约产生于距今25万年前,地点仍然是东非。在中国,最知名的智人化石是“山顶洞人”,年代为距今约3万年。
“人类多地区起源说”认为,世界各地的现代智人是由200万年前扩散到亚欧大陆的直立人分别进化而来的,尤其是在中国考古学界,持有这个观点的学者特别多。由于除了非洲外,中国也是大致上连续不断的古人类化石发现地,形成了一个近乎完整的人类进化系统。因此,有相当数量的中国古人类学家认为现代中国人是独立起源于中国的,尽管存在外来的基因交流和文化交流,但中国现代智人形成过程中,连续进化仍是主流。
与“多地起源说”分庭抗礼的是“单地起源说”或称“非洲起源说”。这一学说认为,早期的智人,只有在非洲演化成为了现代人类。一支非洲智人在距今12万年到6万年间离开非洲向全球扩散,经过数万年的时间,替代了先前存在于非洲以外的早期人类群体,如尼安德特人和亚洲的直立人。这一学说,直到1980年代前,还只是推测性质的。然而随着之后分子生物学的兴起,对人类线粒体DNA与Y染色体DNA单倍群的研究成果显示了这个假说的正确性。自1998年以来,中国的遗传学家们也陆续发表了一些有关中国人DNA与中国人起源的论文,通过检测,现代人中国人的DNA样本全部起源于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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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粒体mtDNA迁移图
由于这些DNA研究的确凿证据,现代人类仅从东非起源(单一起源)这一观点,已是世界科学界的主流。我们接下来就着重介绍一下这一学说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
人类基因组其中的两个成分非常适合用来分析人类的进化史:线粒体DNA与Y染色体。这是基因组当中,不受每一代人产生的多样性演化的唯一的两个成分(孩子的相貌不会完全和父母一模一样,而是相似却有不同,这两个基因成分则完全相同);反之,这些成分能够数以万年地被完整传递下去。那么在这两个DNA成分上的突变标记就可以被用来追溯很久以前的共同祖先和遗传线路。
依据对这两种DNA成分的研究,目前存活的所有人类都遗传了来自距今约14万年前一位非洲女性的同一个线粒体,她被称为线粒体夏娃。今天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从一位距今约6万年前的非洲男人那里,遗传了相同的Y染色体,他被命名为Y染色体亚当。Y染色体对于人类进化历程的标记比线粒体更加精确,所以目前分子遗传学对人类进化的研究成果多数都是基于Y染色体的。
中国人从哪里来?--人类进化史科普(上)
Y染色体人类迁移图
需要指出的是,用Y染色体单倍群来研究人类进化迁移历程是有局限性的,因为Y染色体只体现在男性继承上。比如一个白人男性,娶了一个黑人老婆,他们的儿子又娶了一个黑人老婆,后代全部娶黑人老婆,无论多少代之后,其后代从相貌体征上已经和黑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男性后代的Y染色体仍然和他的白人先祖一致。从Y染色体单倍群研究上,这样的一个“黑人”和一个纯种白人是没有区别的。所以单从Y染色体单倍群上看人群的分类,经常会令人困惑,“我们长得如此不同为什么亲缘关系会这么接近呢?”,这就是母系混血的缘故了。如果要进一步把父系母系结合起来搞清楚人类进化迁移更详细的过程,要等科学家们对线粒体或其他遗传成分取得更多研究成果之后了。
下面我们就来详细了解一下根据Y染色体单倍群的研究,从Y染色体亚当出现之后,人类进化的每一次分支人群的迁移路线和今天的分布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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