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和一山一起读词,今天读第65首。】 西江月·遣兴 辛弃疾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很多大家写过醉酒词,晏殊、柳永、苏轼……酒对艺术家来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催化剂。 中外皆然。尼采有个非常著名的哲学概括:酒神精神。说简单点,就是醉到迷迷糊糊,忘却种种世俗规约,体验原始纯粹的快意。 这种自然纯粹是人人心底的乌托邦,可是他人即地狱,种种社会关系中存活的我们,谁能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唯有醉酒的那一瞬,那一片段,才可以尽情释放醉酒精神吧! 所以那么多人爱酒,开心的时候,悲伤的时候,都需要一点酒,好在现实中消失,陶醉在独属自己的情绪中。 不过,借酒释放自己,和被酒奴役还是不同。那些有清晰坚定自我的人,醉酒哪怕一塌糊涂,还能看出点可爱。而早就被现实折腾得失掉个性,只是拿酒来逃避迷醉的,不过是酒鬼罢了。 辛弃疾爱酒,写过“醉里挑灯看剑”的名句,但他不是酒鬼。看这首词,“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里面有多少境界非凡的思索和痛苦?“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又有多少童趣深藏在一颗沧桑的心中? 看这样的词,通常能想到的不是他醉酒的不堪,而是他何以借酒装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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