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中的“鱼”张武忠初稿2017.5.3周易的宗旨是“借天象说人事”，侠义上的“象”指的是“天和地”，天上日月星辰循环往复，大地四季循环寒
来暑往。广义上的“象”包括很多，各类植物的盛衰枯荣，各种动物的习性，先贤往圣的事迹，历史上发生过的大事，人人遵守的风俗习惯，还有人
身体各个部位的特点和作用等等。周易就是借这些天地和人文现象，告诉人们如何跟着做。周易中的动物种类非常丰富。从大的方面讲，乾为马，坤
为牛，震为龙，巽为鸡，离为雉，坎为豕，艮为狗，兑为羊，还可以继续细分。下面我们详细总结一下周易中的“鱼”。1.“贯鱼”。出自第2
3剥卦，六五爻辞曰“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阴气再往上剥，眼看要剥蚀掉阳刚的本质和仅存的硕果，六五作为柔中的君王，是站出来“顺而
止之”的时候了。鱼是温顺之物，在下的群阴都处于坤卦，犹如一串连贯游来的鱼，象征善良的群众。六五柔而得中，依次安抚引导将她们收而纳之
，既不损害他们的正当利益，也要妥善引导，故称“贯鱼”。为什么爻辞中突然出现了“鱼”这个动物？从整个卦象来看，剥卦有“刀砍斧劈”之象
，有“床”之象，其实也有“鱼”之象，还有“蛇”之象。鱼是最古老的脊椎动物，最早的鱼是四亿五千万年前，寒武纪时期出现在地球上的，圆嘴
无颌，现今地球上总共有五万多种脊椎动物，鱼类占两万三千种左右，接近一半，鱼的脊椎的身体构造相似于剥卦的卦形，下面五个阴爻就像是鱼背
的两排鳞片和鱼骨。其次，鱼有“成群结队”的习性，与单独的个体鱼相比，鱼群对不利的环境有着较强的抵抗能力，从水的动力学角度来看，在水
中集群游泳可以节省个体鱼的能量消耗。但我们还知道，大雁也有群飞的习惯，为什么不用大雁做比喻，我们想一想，剥卦下有五个阴爻，表示数量
众多，大雁身体构造不像剥卦，雁群数量也有限，阵容不够壮观，而在海里的鱼群有时候的数量可以达到数千万条，排山倒海，绵延数里，叹为观止
。第三，“鱼”在中国人眼里是善良之物。“贯”字从“毌”从“贝”，古代串钱的绳索，串联贯通，是古代的货币单位，有一个戏曲名叫“十五贯
”。第五爻原为阳爻，则上卦原是巽卦，巽为“入”为绳为系为“串”，其实六五之下的四个爻原本都是阳爻，分别组成了一个个大离卦，离为“贝
”，随着阳爻的被剥，这一个个离之“贝”，就象鱼群一样整齐有序地上升，被绳索串了起来，故爻辞说“贯鱼”，“鱼贯而入”这个成语当是从剥
卦六五爻引申出来的吧。“贯”代表钱财利益，在中国人眼中，“鱼”一直是温顺喜庆之物，首尾相接连绵不断，阴阳八卦图就像是黑白两条鱼，故
也称为“阴阳鱼八卦图”，还与“裕、余”同音，年年有鱼。剥卦的五个阴爻都处在坤卦之中，下坤下互坤上互坤代表万民，坤为温顺，象征这些阴
爻就像鱼一样温顺，是善良的群众。孔圣人《彖辞》说“顺而止之”，要顺应天地阴阳转换的大趋势，不可做正面的对抗，善待万民，也不要损害民
众的正当利益，故系辞曰“贯鱼”。2.“包有鱼”和“包无鱼”。出自第44姤卦，九二爻辞曰“包有鱼，无咎，不利宾”，小象说“包有鱼，义
不及宾也”，九四爻辞曰“包无鱼，起凶”，小象说“无鱼之凶，远民也”。周易中的“鱼”代表阴柔美善之物，人之初性本善，初六虽然代表小人
，但在最初其心还是善良的。后世广为人知的“太极图”，其形状如阴阳两鱼互纠在一起，所以被习称为“阴阳鱼太极图”，象征万物负阴而抱阳，
冲气以为和。九二包容初六，初六处下巽卦为风，繁体字为“風”从“虫”，水中之虫就是“鱼”“包”用布把东西包裹扎起来，巽为“鱼”又为“
入”，九二已处于下互乾卦为“衣”引申为“包”。从自然界来说天圆地方天包地，从阴阳来讲阳包阴，从人道来看男包女君子包容小人。九二爻阳
居中位刚柔兼济，能以中道包容感化初六，就像用衣服包裹住游过来的鱼，故称“包有鱼”。我们知道，鱼儿离不开水，如果将鱼打捞上来，离开水
鱼很快就会死掉，现在用布将其包裹围起来，没有离开水，就像是现在钓鱼用的放在水里的盛鱼的网，不使鱼受到伤害，但也不让鱼随意游动，既保
护又束缚小人。“包无鱼”，九四处上乾为“衣”为“包”，正应初六之“鱼”，本来九四与初六是正配，但在姤卦之时，相遇亲比为先，九二捷足
先登，导致九四包中无鱼。九四阳居柔位不中不正包里无鱼，面临向上向下两个选择，如果下去与九二争夺初六将引起争端，如果起身远去则会远离
民众，都为凶险，应安静自守。九二九三爻，着重于男女相感和君子小人相处之道，到了九四九五爻，则着重阐述在治国策略上，大臣君王和下层民
众的相遇之道。3.“豚鱼”。出自第61中孚卦，卦辞曰“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彖传说“豚鱼吉，信及豚鱼也”。“豚鱼吉”是讲
诚信的具体细节和表现，有两层含义。首先是说君王和民众的关系，上巽为风为君王号令，下兑为泽为恩惠为应答，号令风行天下，民众闻风而响应
，自然界与此卦象最相近的莫过于“河豚拜风”了。“豚”本义指豚鼠之类，上互艮卦为“鼠”，上巽卦为“虫”，下兑卦为江海，江海中似鼠似虫
的动物就是河豚了，河豚形似“猪豕”之鼠，也属鱼虫之类，故以“豚鱼”比拟，此处的“豚鱼”不是指豚和鱼两种，而是单指河豚。河豚的外貌与
中孚卦象相近，河豚被人捉住后，肚子自动涨得鼓鼓的，身上的刺也竖立起来，中孚卦形似离卦，大腹鼓鼓，外有戈兵之刺，内柔外刚，像是鸟蛋。
“豚鱼拜风”，河豚和江豚是暖水性海洋鱼类，我国各大海区都有，河豚每年清明节前后从大海游至长江中下游，江豚常年栖于咸淡交接的海域。如
果即将刮起大风，江豚的头会露出水面，头部向着起风的方向顶风出水，渔民将这种现象称为“拜风”。圣人以豚鱼做比喻，一是豚鱼拜风能准确预
知风向，更主要是隐喻君民互信，上巽为风为君王的号令，下兑为口，下互震为雷为声，上互艮为国家，君王一声令下，下面的民众群起而呼应，就
像河豚能准确感知风向一样，心有灵犀一点通。“豚鱼吉”的第二层含义，是说诚信的教化像风一样吹遍天下每一个角落，无所遗漏，君王的恩惠泽
被万物赖及昆虫，此时的“豚鱼”就要分开“豚”和“鱼”了。下互卦为震，帝出乎震，九五在上发号司令，九二深入下层民众宣传，上互卦为艮，
《说文》注释“豚，小豕也”，像鼠一样的哺乳动物，艮在山中为鼠在水中则为豚；上卦为巽在地上为蛇虫之类，在水中则是鱼，圣人于是选择了“豚、鱼”，即指江中的豚鱼又指陆地山中的蛇虫豚鼠，一语双关，在人们眼中，蛇鼠害虫都惹人讨厌，是不善之辈，现在连它们都被感化了，可见中孚诚信的威力。张武忠2017.5.3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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