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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视界】清代皇室洞房花烛的大床竟然如此!

 alayavijnana 2017-07-06


 

大象之前一直都说,我们选择报道的选题,并不会看拍卖公司的名气,而首先是关注藏品本身的质量,再其次是关注拍卖公司主要业务人员的人品、眼光和口碑,当然,人靠谱,东西也不会离谱。印千山在古董器物方面,很靠谱。

 

2017年北京印千山春拍

LOT1260 明 福山寿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

227×157×227cm

估价待询


这次的印千山春拍,大象个人最为关注的无疑便是这件估价待询的福山寿海天地同春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相比较其他种类的明式家具,架子床可能是在市场上出现几率最小的品种之一了,而在架子床里面,这种月洞门罩式架子床又是最为罕见的,所以,市场上能够出现这种级别藏品的几率,极低,极低。

 

人的一生,大约有1/3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所以,自古以来,中国就形成了积淀深厚而又丰富的“床文化”。


清代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这样写道


“人生百年,所历之事,日居其半。日间所处之地,或堂或庑,或舟或车,总无一定之在;而夜间所处,则止有一床。是床也者,乃我半生。相共之物,较之结发糟糠,犹分先后者也。”

 ——清  李渔《闲情偶寄》


由于保存等各种原因,如今我们所能见到的明清时期留下的黄花梨“老床”已然不多,如我们春拍为朋友们介绍过的一代明式家具研究先驱艾克,他的巨作《中国花梨家具图考》中也只仅仅收录进了三张架子床,可见其稀少。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有这样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所以,自古以来,床可是绝对不能乱睡的,对于皇家贵族亦或是大户人家来说,不同人睡不同的床,床上的纹饰各有各的寓意,可是绝对不能“上错床”的,而在明式家具中,我们也经常可见,古代匠人在床的制作上不惜工本一掷千金,床,每每是古人身份地位的绝对象征了。

 

2017年中国嘉德春拍

明晚期  黄花梨六柱十字绦环围子架子床  艾克旧藏


之前我们说,如今市场常见的黄花梨架子床,以四柱、六柱架子床居多,但这种月洞门罩式架子床绝对是少之又少。

正面望去方中有圆,有着极强的透视感,这样的设计,借鉴了江南庭院中的月洞门,绝对是最地地道道的传统中式审美的精华。


清早期月洞门罩式黄花梨架子床

长247.5cm,宽187.5cm,高227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江南园林中的月洞门


在市场上,月洞门式的明清老床几乎难觅踪影,即便在公私博物馆藏品中,也几乎罕有标准器,提到月洞门架子床,北京故宫所藏的一张月洞门罩式架子床几乎是我们能想起的唯一一件标准器藏品。

 

左图:北京故宫藏品 

右图:印千山春拍


今天我们在印千山拍卖的这件月洞门架子床和北京故宫的这件具有唯一性的标准器,存在着诸多可以比对之处。

 

印千山和北京故宫的两张架子床除了都是极其罕见的月洞门式架子床以外,从其纹饰上看,两张床全部都是用于婚庆喜事之用。

 

印千山春拍  福山寿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局部)


北京故宫的那件月洞门架子床,牙板中心两侧分别为精致繁密的大小螭龙纹样的“子母螭”,这种子母螭龙,苍龙教子的图案是婚庆用床的经典纹饰。

而印千山的这张架子床在多处架构上巧妙的采用了权变的“子母螭”纹饰,同样表达了婚嫁时喜庆、望子成才的美好寓意。

 

印千山春拍  福山寿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局部)


故宫的架子床,在束腰部分以竹节矮老隔出了五个空间,而印千山这张的束腰同样采用了竹节矮老进行分隔。同时,两者在壶门牙板处的铲底浮雕龙纹卷草的工艺形式和纹饰体例,同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印千山春拍  福山寿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局部)


故宫架子床除了“子母螭”纹饰以外,大部分用作婚庆题材的吉祥纹饰都在束腰部分所隔出的五个空间上,分别饰有喜鹊石榴、喜鹊登梅、鸳鸯莲叶等喜庆题材。而整个床体上部均以攒斗四簇云纹装饰,工艺极其繁复华丽。

  而印千山春拍的这张架子床在束腰、牙板上则是饰以螭龙纹,而在门罩、围子的雕饰上极尽繁复,几乎涵盖了中国文化传统意义上的全部吉祥纹样,其装饰题材可以和故宫架子床相对应。这件架子床在装饰设计和雕刻手法上,称得上是传世明代黄花梨家具中图案最为丰沛饱满的范例。


印千山春拍  福山寿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局部)


床栏围板上类似镂雕螭龙纹寿字的做法,用在架子床上同样并不多见,其工艺同样极尽繁复。


印千山春拍  福山寿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门罩黄花梨架子床(局部)


 明式苏作家具,以精湛的攒接技艺见长。和故宫的一样,印千山的这件月洞门黄花梨架子床,其全部的结构组件均可手工拆解,而且重新攒组之后纹丝不晃,足以表明此件传世家具榫接精密、工艺上乘。

 

 大象之前曾经说过,类似的月洞门架子床在拍卖场上几乎极难见到,一般而言,这种级别的藏品,一定非出身自名门而不可得。大象特别向印千山拍卖行了解了这件藏品的真实来源。大象大致了解了委托人的背景情况,并初步核实了拍卖行所提供的来源信息。但由于委托人出于自身信息保密的考虑,在这里只能和拍卖行所提供的公开信息保持一致。

 

根据我们从拍卖行和委托人这边了解的信息并且初步考证核实,这件极其难得的黄花梨架子床原是康亲王爱新觉罗·杰书(16451697)旧物,据传为其平定三藩之乱时于苏浙地区所获,后几经辗转至庆亲王爱新觉罗奕劻府邸。或许,这两百多年,它见证了不少清代皇家贵戚的洞房花烛呢。

 

清帝退位之后,庆亲王奕劻阖府移居天津,其长子载振将此床及一应珍玩匀给益德号钱庄王益孙先生(津门八大家)收藏,直至建国初年流入民间……

 

爱新觉罗·奕劻(1838~1917)清高宗弘历曾孙,庆僖亲王永璘孙。1894年,晋封为庆亲王。1903年,为首席军机大臣、总理外务部。清亡后,举家迁居天津。

庆亲王奕劻之贪腐名扬海外,1911年《泰晤士报》刊发《庆亲王外传》一文,称奕劻“彼之邸第在皇城外之北,北京大小官员,无一不奔走于其门者,盖即中国所云‘其门如市’也”。史载庆亲王府资财折银亿两,奇珍堪比内廷。

 

庆贞亲王载振


庆贞亲王载振:奕劻长子,曾与小恭亲王溥伟和溥仪一同成为大清末代皇帝储位的候选人,1917年袭庆亲王位。在民国初年,逊清室的三位皇族:紫禁城中的溥仪、潜龙邸中的小恭亲王溥伟和小庆亲王载振则是清室遗珍流入民间的三条重要渠道。在我们之前的介绍中,溥仪将众多清宫遗珍带入东北以及小恭亲王溥伟将整个恭王府宝物出售给了日本山中商会,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

 

天津王益孙旧居


而小庆亲王载振与津门八大家之益德号王家相交甚厚,王益孙(18761930),名锡瑛。天津人,太原王氏(三槐堂)亲族。王氏是南开中学创建的主要出资人之一,是晚清庆亲王府幕后的重要财阀,王氏益德号钱庄的发迹与庆亲王一族染指天津盐业与银行业务不无关联。

 

杨翠喜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庆亲王载振和王益孙都是晚清著名的“杨翠喜案”的主人公。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载振在天津大观园看戏,见天津女伶杨翠喜,赞不绝口。陪同的天津巡警总办段芝贵心领神会,段芝贵遂以一万二千金将杨翠喜买下,并献给载振。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御史赵启霖弹劾段芝贵以歌妓献于载振,慈禧太后诏命孙家鼐彻查,载振受到弹劾后,惶恐不安,连夜将杨翠喜秘密退回天津,转赠王益孙以遮人耳目,后来杨翠喜便成为了王益孙府上的小妾。

 

载振与益德号王家有着巨额的财务往来。清亡之后,小庆亲王亦将大量的原北京庆亲王府文玩珍器通过王益孙在天津售出,其数量之巨不亚于山中定次郎与小恭亲王溥伟的交易。一张架子床又引出了多少风流故事。

 

一张传说从清初三藩之乱而入藏康亲王府,又在晚清演绎出各种精彩故事的宝床,世所罕有的“福山寿海、天地同春、月洞式黄花梨架子床”,未来几天,让我们一起去北京国际饭店一睹它的风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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