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明史（36）—— 希腊（Ⅸ）

与星对话 2017-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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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希腊的黄金时代 —— 伯里克利时代希腊的艺术

一、生活的装饰

1、希腊人的审美观

对形状与韵律、精密与清晰、和谐与秩序的感觉，是希腊文化的依归。它揉进希腊的每只碗和花瓶、每座雕像和每幅画、每座庙宇和坟墓、每首诗和每出戏，以及希腊人所有的科学和哲学的形式与装饰之中。

—— 希腊艺术是合理的表现；希腊画是合理的线条；希腊雕刻是对称的崇尚；希腊建筑是大理石与几何学的结合。

—— 伯里克利时代的艺术，没有感情上的浮夸表现，没有古怪的形式，也不刻意标新立异，其目的是要捕捉闪耀的事物精华，以及描绘人的理想与希望，与现实不相干的内容，不会被毫无条理的呈现出来。

—— 希腊人不是柔弱的爱美者，也不是为艺术而艺术，更不会玄谈秘奥艺术而沾沾自喜地虚事华丽，他们是实利主义者，反对不适用的美，用（即指有用的）、善、美在他们思想中是紧密地盘结在一起的。

（1）在他们看来，所有的东西都要讲究它的对称与协调，因为这要比讲究依秩序排列来得更美观。同时，爱美而不能过分的铺张。

（2）希腊人认为，艺术是附着于生活的，生活才是最伟大的艺术。因此，艺术首先是生活方法与工具的装饰，即日常生活用品既要使用便利又要美观，决不能因追求雅致而失去其坚固性。

（3）具有鲜明的“国家意识”的希腊人，始终与自己城邦的强盛和荣耀休戚与共。雇佣千名艺术家修饰城邦的公共建筑物，装潢城邦的盛大庆典，纪念城邦历史。

（4）希腊人崇敬神祇，为取悦神祇，也为感激神祇所赐予的生活或胜利，他们花费大量金钱，建造庙宇，聘请雕刻家，奉献精美神像。这些神像在希腊眼中，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他们所爱的神祇。由此可见，希腊艺术不是存在于某座能让人在罕有的美感瞬间去凭吊的博物馆，而是植根于人民的实际利益与事业中。

—— 希腊的艺术家。

（1）他们不是局限在自己的工作室，讲着不为一般人所懂语言的穷酸隐士，而是在公共场所，在大众都可以看见的工程中，参与各等工人辛勤工作的工匠。

（2）雅典汇集的希腊各地的艺术家、哲学家、诗人，除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罗马外，比任何一个城市都多，正是这些人，使得伯里克利的理想获得一定程度的的实现。

（3）希腊艺术都先自家庭和个人开始。艺术家们在绘图之前都先画自己，在布置家庭之前也是先装饰自己。

—— 艺术家所使用工具十分简陋，但是他们的作品是如此的精致细腻，纵是在极细微部分，也做得特别美观。如：

（1）爱利斯（位于希腊西部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制币艺术无与伦比。

（2）哈尔基斯（位于爱琴海中的埃维亚岛西部，和希腊大陆只隔极窄的尤里普斯海峡）人的制造术在地中海地区处于领先地位。

（3）希腊的镜子以其式样繁多而引人喜爱。

（4）花瓶装饰。花瓶上的绘画非常精美，其人像用的是四分之三及侧面画法，能以厚薄釉显示光暗面。科林斯和西西里岛的格拉，都是精美花瓶画的中心。

二、绘画

1、希腊绘画史可分为四个阶段

—— 第一阶段，公元前6世纪，主要为陶器，集中于花瓶的装饰。

—— 第二阶段，公元前5世纪，主要为建筑，力求公共建筑物与雕像的变化及逼真。

—— 第三阶段，公元前4，主要徘徊于家庭与个人之间，从事于住处的装饰及人像的描绘。

—— 第四阶段，公元前4世纪至亚历山大大帝死后300年间，主要为个人生产画架画，供私人收购。

2、希腊绘画方法

在希腊的绘画发展过程中，曾使用过三种方法：

—— 壁画，即绘画于未干的灰泥墙上

—— 用蛋白调和颜料在湿布或板上作画

—— 蜡画法，把颜料调和融化于蜡中，这是古代接近油画的做法。

3、希腊绘画的发展及著名画师

—— 希腊绘画艺术的进步是非常快的，但是起源扑朔迷离。但我们从普林尼（Gaius Plinius Secundus盖乌斯·普林尼·塞孔都斯，与其养子小普林尼相区别世称老普林尼，古代罗马的百科全书式的作家，以其所著《自然史》一书著称）以比雕刻更大的篇幅来叙述绘画，可推知希腊当时绘画的崇高声誉。

—— 希腊绘画开始时，仅仅作为绘图的一个支派。至这一时期结束，绘图与设计仍保持主流。

—— 约于公元前470年，德尔斐（位于希腊中部高山）与科林斯（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东北，临科林斯湾。是希腊本土和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连接点）设立绘画比赛，每四年举行一次，作为竞技大会的项目之一，此时的绘画艺术已有相当进步。

—— 公元前440年，希腊绘画艺术有了重大的革新，知道了明暗与距离的连带关系。至公元前5世纪末叶，雅典的阿波罗德路斯赢得“影子画家”的头衔，他利用明暗对照法作画，普林尼形容他是“实物写真的第一人”。

—— 宙克西斯（Zeuxis)是阿波罗德路斯的徒弟，是一名写实主义者。他用明暗对照及透视画法，使作品极为逼真，也使自己成为公元前5世纪画坛上的顶尖人物。

—— 来自小亚细亚以弗城（位于今土耳其）的巴赫西斯（Parrhasius，古希腊画家，鼎盛期在公元前400年左右），是宙克西斯的对手，也是一名写实主义者，画作逼真到能骗过宙克西斯的眼睛。他与宙克西斯同样的伟大，也同样的自大，他自称“画家之王”，并说自己的艺术已登峰造极。全希腊都赞赏宙克西斯的自负，而且像谈论其他戏剧家、政治家或将军那样谈论他。他声誉之隆，只有竞技场上的英雄才能凌驾其上。

—— 北爱琴海退索斯岛（可能是现在的纳克索斯岛）的波力诺塔斯（Polygnotus，或译作波吕格诺图斯），是希腊公元前5世纪著名的画家，与伊克第留斯及菲迪亚斯（Pheidias，又译作菲狄亚斯，雅典人，被公认为最伟大的古典雕刻家，其著名作品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宙斯巨像和巴特农神殿的雅典娜巨像，两者都早已被毁）齐名。因为他卓越的绘画成就，所有的希腊人都称颂他，雅典授予他公民资格，希腊近邻联盟议会决定，不论他往希腊任何地方，一切旅费由公家支付（这正是苏格拉底曾希望的）。

三、雕刻

希腊人比较喜欢欣赏雕刻：他们以赤陶土小像装饰家庭、庙宇、坟墓，以石像崇拜神祇。

1、浮雕

—— 墓碑浮雕内容。希腊墓碑上的浮雕，是最普遍、最动人的艺术品之一，显示出黄金时代希腊浮雕的蓬勃发达与光辉灿烂。工匠刻石碑非常简单，内容也是千篇一律，都是活人静静地与死人握手告别。由于这一主题有其崇高意义，即体现了古人对情感的抑制，甚至还告诉人们，当人低声地表达感情时，最能显示其力量，所以值得被重复。这些石碑浮雕，将死表现得非常自然，令人宽慰。

—— 浮雕技法。马拉松战争前的希腊，雕刻家们很少有将竞技场上的生动画面表现在作品中。公元前5世纪，雕刻家们对人体上每部分的结构与动作、肌肉、骨骼都发生兴趣，认真观摩研究，突破了古老雕刻传统的死板正面表达法，利用远近缩小法，使透视画法趋向成熟，作品中的人物表现出动态，由僵硬变为活泼，这确实是艺术上的一大革新。

2、雕塑

—— 雕塑材料。木、象牙、骨、、赤陶土、青铜、石灰石、大理石、银、金等，任何方便可用的东西，都可作为雕塑材料。

—— 雕塑技法。如：

（1）青铜雕塑的中空去蜡法。公元前5世纪，雕塑家们利用“中空去蜡法”铸造法雕塑青铜像。

（2）大理石雕塑的深度标示系统。此种方法开始应用于公元前4世纪以后的希腊，在一块雕刻材料上的若干部位，标示出石匠应切割的深度，然后交由雕刻家雕刻。而在此之前，雕塑家们只靠自己的眼睛，信手雕刻，直到石头体现他们理想的开关。

—— 雕塑内容。

（1）自神至动物不拘，但必须是在体格上令人爱慕的。凡瘦弱、畸形、老妪、老翁、文质彬彬的书生等，都不是雕塑的对象。

（2）动物则偏爱马，其他动物受到漠视。

（3）表达妇女比较擅长，留有许多逸名的杰作。

（4）最擅长雕塑的是运动员。他们偶尔也夸大运动员们的勇健，而使他们的腹部布满了一条条令人难以相信的肌肉。

（5）国家的神祇仍是雕塑艺术的主要灵感。

3、雕刻宗派

—— 公元前5世纪的希腊雕刻之所以能有如此辉煌成就，那是因为每名雕刻家都是学有所宗（即宗派），在师徒相传的宗派系统中占有一席之地。

（1）师徒相传，鼓励各人所长，但抑制了个人的自由发挥，严格要求学习者从基本技术及师法古人中奠立稳固基础。

（2）透过才智与法则相互冲击所形成的艺术，远比任何孤立而散漫的天才者更为伟大。

（3）当一项传统达到最高境界之时，伟大的艺术家往往容易在此时产生。

（4）在艺术的演变过程中，反叛者虽也是促进变化所必需，但也只有当他们的新风格已为前人所遗留的物质所稳定，而且经过时间的磨炼之后，才能产生巨擘。

—— 伯里克利时代的希腊，雕塑艺术分五大地区宗派：莱吉姆、西塞昂、阿尔戈斯、埃基纳、雅典。

（1）莱吉姆：公元前496年，爱琴海萨摩斯岛一位与大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同名的雕塑家，来到莱吉姆定居，他铸造了荷马史诗中的希腊英雄弗罗克特的铜像，使他的名字传遍地中海。

（2）西塞昂：在西塞昂，坎那库斯（Canachus，又译作卡纳库斯）与其兄弟阿里斯托克勒斯继续于一个世纪前由克里特岛雕塑家第波奴斯（Dipoenus）和西利斯（Scyllis）所开始的工作。

（3）阿尔戈斯：阿格拉达斯在阿尔戈斯地方自立一派，传授雕塑技术，至雕塑家波力克莱塔（Polyclitus，又译作波利克里托斯）时期，为这一派全盛时代。

（4）埃基纳：加伦（Callon）与奥那塔斯（Onatas，公元前5 世纪希腊雕塑家）擅长青铜铸造而使埃基纳地方闻名于世。

（5）雅典

4、古典时期希腊雕塑名家

—— 波力克莱塔（Polyclitus，又译作波利克里托斯）

（1）来自西塞昂，约于公元前422年，因为女神赫拉的殿堂设计了黄金象牙神像而名噪阿尔戈斯。在当时的同类作品，这项工程之浩大仅次于菲迪亚斯的杰作。

（2）波力克莱塔雕塑遵守圆颅、宽肩、粗壮的躯干、阔臂、短腿的原则。他要求作品表现出的不是美，而是力。这一原则成为伯罗奔尼撒半岛雕塑家的金科玉律，一直保持到公元前4世纪。

—— 米隆（Myron ，活动于约公元前480－前440年）

（1）出生于伊留特拉，定居于雅典，据说曾受艺于阿格拉达斯门下，其风格介于伯罗奔尼撒与雅典之间。即撷取了伯罗奔尼撒人之雄健，又吸取了伊奥尼亚人的优美，并将两者融合为一。

（2）米隆带给希腊所有雕塑派别的亮点就是－－“动态”，即雕像所表现的动作是正在运动之中。而在此之前，希腊雕像表现的动作不是在运动之前，就是在运动之后。

（3）描绘运动中的男性这方面，在历史上其他任何雕塑家皆不足与米隆抗衡，其代表作“掷铁饼者”，充分表现了运动中男性的完美体形。

（4）雅典地区派或雅典派给予伯罗奔尼撒派和米隆的是女人的特质：美丽、温柔、纤巧、优雅。由于米隆在塑造时仍保持男性的力量，因此，他在雕塑艺术上，境界之高，后世艺术家望尘莫及。

—— 帕纽斯（Paeonius，又译作帕奥纽斯）

（1）来自爱琴海北岸色雷斯的门德，约于公元前423年在雅典学习雕塑。

（2）帕纽斯为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南部的麦西尼亚人塑造了一尊“胜利女神”（Nike）雕像。作品所表达的高雅与美丽，臻于艺术的巅峰。在普拉克西特利斯（Praxiteles，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雕塑家，第一位敢于雕刻女性裸体的古希腊雕塑师）以前的希腊雕塑家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即便是普拉克西特利斯，在描绘衣袂之自然飘拂或神情之昂扬时，也无法胜过他。

—— 菲迪亚斯（Phidias 或 Pheidias，约公元前480－前430年，是古希腊雕刻家、画家和建筑师，被公认为最伟大的古典雕刻家）

（1）菲迪亚斯，雅典人，画家之子，曾在波力诺塔斯门下学过一段时间的画，后弃画改习雕刻。也可能曾从师于阿格拉达斯学习过铜像铸造技术，总之在其孜孜努力下，终成为雕刻艺术的全能大师。

（2）公元前447－前438年间，他与助手们全心全力为雅典娜神殿雕刻神像及浮雕。没人相信雅典娜神殿的竖条饰纹间壁、饰带及三角饰上成百的雕像会出自于一位垂暮老人之手。伯里克利时代的全部公共建筑都由其督导，雕刻装饰也由其设计。

（3）他为奥林匹亚人雕塑的宙斯像，因其工程之浩大，而被列为世界七大奇景之一。这件作品甚至提高了这一个宗教的声望，与宙斯神具有同样的庄严。

（4）他死后，弟子们继续他的事业：得意门生阿戈拉克利特（Agoracritu）曾雕刻了著名的“复仇女神”、阿尔卡姆内斯（Alcamenes，其作品以优美着称）所塑造的“花园之美神”，被卢奇安（古希腊讽刺散文作家）列入一流雕刻作品。

威尔·杜兰特：

—— 公元前5世纪末，菲迪亚斯雕刻派也随之结束。但是，当时希腊的雕刻要比其创立之初进步很多。

—— 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开始摧毁雅典时，雕刻艺术凭借菲迪亚斯及其弟子，已接近完美境界：技术已经成熟，已能剖析人体组织。生命、动作与优美，都被灌注进了青铜与石头之中。

—— 菲迪亚斯的特殊成就，在于古典风格之实现与确切的表达，亦即德国考古兼艺术史家温克尔曼（Winckelmann，普鲁士人）所谓的“伟大风格”：力与美、感情与抑制、动与静、躯体与灵智，兼有并顾，无所偏颇。

—— 经过500年的努力，著名的属于希腊人的“恬逸”，至少已在孕育中。激情而狂暴的雅典人，当他们瞻仰着菲迪亚斯的神像时，或可感觉到人在那一刹那是那么像神，但也只有创造性的雕刻才能使人到此境界。

四、建筑

1、建筑的演进

—— 公元前5世纪中，整个希腊建筑界的都被多里安柱式（Doris order）统一了。在这繁荣时期内所建筑的庙宇，仅极少数为伊奥尼亚式，主要是城堡上的厄瑞克忒翁庙及无翅胜利女神庙。

—— 雅典始终忠于多里安式，只有当其建筑庙宇正门的内柱及在忒修斯神庙与雅典娜神殿内需要布置横饰带时，才使用伊奥尼亚柱式。

—— 小亚细亚的希腊人吸收了东方人崇尚精致装饰的习俗，并将其表现于复杂精细的伊奥尼亚式柱顶线盘，由此创立了一种新颖而华丽的科林斯柱式。这一种优美的建筑风格一直到罗马帝国时代，才达于鼎盛。

—— 公元前5世纪的建筑方面，雅典在量与质上都领先全希腊。这一时期整个希腊世界都在建造庙宇。为了在雕像的精美及庙宇的恢宏上争胜，各城邦几乎破产。臃肿肥胖的多里安柱式风格，吸收了伊奥尼亚式的高贵幽雅，线条上增加了色彩，装饰上也配合对称。多里安柱式趋向于较高较细，或许是伊奥尼亚式影响力之延伸。

2、雅典的重建

—— 雅典邻近丰产上等大理石的彭特利库斯山（亦称彭特利孔Pentelikon，现代希腊语作彭代利山Pendeli Oros，公元前5、4世纪，雅典建筑、雕刻所用大理石大都多由这里供应）及南爱琴海基克拉泽斯群岛的帕罗斯岛（岛上盛产洁白晶莹的大理石，品位很高。"米罗的维纳斯"雕像就是用这里的大理石做成，现收藏于巴黎卢浮宫），使当地建筑师得以享用最佳的建筑材料。

—— 雅典政府在公共建筑、雕像、绘画及其他装饰上投资十分巨大，很少有民主国家能如此。当然，这笔钱分散在艺术家、工匠、管理人员及奴隶手中，对于繁荣伯里克利统治下的雅典，也有相当助益。

—— 持续了半个世纪的希波战争后，希腊取得了胜利，雅典城市也遭极大毁损。但雅典人求胜意志使得他们伟大的创建精神加倍地奋发激扬。在30年之内，雅典即重建完成新的议事厅、民众集会所、住宅、庭园、城墙以及新港口的码头和仓库。其中著名的建筑有：

（1）新比雷埃夫斯港：公元前446年，著名城市设计师希波达姆斯（Hippodamus，亦译作希波丹姆斯或希波丹姆，被冠以"城市规划之父"之名）设计了新比雷埃夫斯港，以宽阔、笔直、成直角交叉的街道，代替原来杂乱无章而弯曲的小巷，创造了一种崭新风格。

（2）雅典大英雄忒修斯的神殿：由一群不知名的艺术家建造，规模较小。艺术家们用雕像装饰三角楣，以浮雕点缀竖条纹饰之间的墙壁，两端内柱上布置了一条横饰带。画家在空处绘制了颜色鲜艳的壁画。

（3）雅典卫城：伯里克利时代的雅典建筑家，将他们的精华部分保留给了卫城，这里是雅典城政府所在地及信仰中心。希波战争后，雅典政治家狄密斯托克利最早开始卫城的重建工作。后因其垮台，工程被弃，伯里克利执政后，又继续重建工程。不过，或因民众反对伯里克利或因战争，卫城的重建工程也曾被迫中途停止过。

（4）雅典娜神殿：亦称雅典娜神庙，位于卫城山，始建于公元前447年（也有资料说是介于公元前449－前421年间）。在菲迪亚斯与伯里克利的全盘监督下，并在卡里克拉底（Callicrat，又译作卡利克拉特，希腊建筑师，雅典卫城的主要设计建造者之一）的协助下，伊克第纳（Ictinus，又译作伊克蒂诺、伊克蒂诺斯、伊克迪诺，古希腊雅典著名建筑师，以建筑雅典卫城的帕提农神庙而著名）为雅典娜建筑一座新庙：

A 风格：神殿风格是纯多里安式的，具有古典的淳朴美。

B 形状：整个建筑呈长方形，因为希腊人并不欣赏圆形或圆锥形，在他们的建筑中，也找不到半圆形的结构。面积为228*101*65英尺，不算最大。

C 柱子：建筑的柱子高度都与其柱子的直径成一定比例。这种新形式介于斯巴达的粗壮与雅典的优雅之间。每根柱子自柱脚向上至柱腰，稍稍加大（增加直径3/4英寸），然后从柱腰至柱顶又稍稍缩小，并向柱列中心微倾；四角的柱子也要比其余的柱子稍粗；每一柱列的基台及柱顶线盘之水平线皆向中心隆起；竖条纹饰间壁并非正方形，但其设计，自下面看来像是正方形。所有这些曲线都是为矫正视力错觉的巧妙方法，如非如此，那么在视觉上就会产生柱子从柱脚往上似乎渐渐缩小，四角的柱子也会显得比其余柱子要小，且向外倾，而基台水平面的中央则是下陷的感觉。作这样的调整，必须对数学与光学具有相当的知识，而这仅是这座由科学与艺术完美结合而成的庙宇所需要的特殊条件之一。

D 神殿中每条直线都是弧形的，而且像绘画那样，在微妙的组合上，每部分都集向中心点。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富弹性而优美，似乎赋予石头以生命与自由。

E 在柱顶线盘平台上，有竖条纹饰与竖条纹饰间壁连串相间的浮雕，总共92幅，体现的是“文明”与“野蛮”的故事。作品出自众人之手，技艺参差不齐。

F 山形三角楣上雕刻了众多雕像。

G 长约525英尺的横饰带上，雕了一套很可爱的男女浮雕。在2又3/4英寸深的浮雕上，雕刻家们以明暗及实体表现法所表达的深度，能让人感觉到这匹马或骑士超越了另匹马或骑士。

H 飞檐装饰得非常精细，赤陶土镶边，装有承溜管。

J 油漆用的都是的黄、蓝、红；大理石是用牛奶调和橘黄颜料洗涮过的。

威尔·杜兰特：

—— 希腊艺术是希腊是最伟大的产品。虽然希腊艺术的伟大作品一件件地相继为时间所湮灭，然其形式与精神仍保存了下来，足堪为许多艺术、许多年代及许多国家之引导与鼓励。

—— 希腊艺术像所有人为的事物一样，自然有其缺点：

（1）雕刻太讲求形式，甚少能触及灵魂深处。它所给予我们的感觉，是对其完美形式的赞美，而不能感觉其生命。

（2）希腊建筑过分拘囿于形式与风格，经历千年而依旧墨守迈锡尼式长方形建筑式样。

（3）在非宗教性的建筑方面一无所成，它所尝试的是建筑上比较容易的技术，而避免像拱形结构这样困难的建筑，否则规模将更为恢宏，其屋顶也是用便利而笨拙的内部重叠柱列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