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小畜卦原文解读张武忠初稿2015.5.319.1卦辞【原文】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白话】经过师卦战争的众人和部落，在比卦中
相互比附在首领周围，结成了部落联盟，力量得到畜积实力增强，众人拾柴火焰高，君王也有责任将这个联盟凝聚在一起，这就是小畜卦的“畜积”
之道。联盟刚刚成立，貌似强盛，但还未站稳脚跟，需要继续谨小慎微，在夹缝中求得生存，这就是小畜卦展现示弱的“小”之道。刚经过战火洗礼
之人还血气方刚桀骜不驯，有可能迷失自我鲁莽行事。众多诸侯刚从荒蛮中走出，不受约束犹如一盘散沙。所以在小畜卦中，既要畜止众人的野性，
又要给他们畜养适当的文明之德，这就是小畜卦的“畜止和畜养”之道。如何畜积约束，在小畜卦中，上巽卦柔顺下乾卦刚猛，六四以温柔之性畜止
下乾的冲动，给乾刚之人畜积美善文明和巽顺之柔德。六四作为朝廷重臣，制定出合理的制度让众诸侯遵守。在九五之君的支持下，六四以一阴畜止
畜养五阳，使得刚健之人刚柔兼济文质彬彬，也使得刚成立的松散联盟和谐相处秩序井然，日后发展才能亨通，故称“小畜，亨”。但六四阴居柔位
，畜止畜养众阳的能力有限，成效也不太大，所以小畜卦的作用尚“小”。为什么要“小畜”，是因为圣人得到了天象的启示。自然界阴阳和合才能
降雨，有雨万物才能得到滋养，虽然乌云密布，但是阳气过盛阴气不足导致阴阳失衡，云层虽密布但变不成雨水。对应到人事上，一个人过于刚强，
缺失温柔之德，过刚必折四处碰壁，故称“密云不雨”。如果天上的密云是从西边郊野吹来的，西北高原干旱缺水，此云虽密但水汽很少，也会甘霖
不降。所以一个国家刚刚建立势单力薄，就像西周国力尚弱，还需养精蓄锐卧薪尝胆，否者贸然示强必遭失败，日后肯定成不了大气候，故称“自我
西郊”。圣人再由此延伸到普遍的小畜之道上，是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何制定并执行管理制度。对于个人来说，是要学一些规矩，修养文明之德
。对应一个公司社会和国家，则是讲管理制度的初步建立。【解读】9.1.1“小畜，亨”，既揭示了卦名的由来，又阐释了卦的大义和结局。“
小畜”卦名是由“小”和“畜”组成。“小”有两层含义，在周易中，阳刚强势为“大”，谨小慎微示弱为“小”，其次，“小”还表示程度“小”
。“畜”有三层含义，一是畜养野兽为家畜，力量得到畜积，二是“畜止”，三是“畜养”。那么“小”和“畜”组合起来，就至少包含了以下五层
寓意。首先，经过师卦战争的众人和众多部落在比卦中相互比附在首领周围，结成了部落联盟，力量得到畜积实力增强，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是小畜
卦的“畜积”之道。其次，力量增强之后的人和国家有可能迷失自我，鲁莽行事。联盟刚刚成立貌似强盛，但还未站稳脚跟，需要继续谨小慎微，在
夹缝中求得生存，这就是小畜卦展现示弱的“小”之道。第三，刚经过战火洗礼之人血气方刚桀骜不驯。所以在小畜卦中，圣人以畜养野兽为家畜的
生活常识，来比喻如何既畜止众人的野性，又要给他们畜养适当的文明温顺之德，这就是小畜卦的“畜止和畜养”之道。以此再上升到国家治理层面
，在比卦中，众诸侯结成联盟，成立之初各怀心思一盘散沙，就像未驯服的的野兽，需要用适当的制度加以约束，使刚成立的松散联盟和谐相处秩序
井然。第四，联盟刚刚成立，以柔畜刚，程度不大功效尚小，故称“小畜”。第五，到了小畜卦最后收到了成效，给刚健之人畜养了美善光明和巽
顺三德，整个联盟由此也紧密团结成了一个整体，日后发展必能亨通。从卦象来看，下乾为君子，阳刚向上，上巽卦为升为高，上互离卦为光明为亨
通，故称“亨”。9.1.2在小畜卦中，只是开始畜养家畜为人类所用，但还没有将野兽彻底驯服。“畜”读作（xu），上部“玄或兹”下面“
田”，《说文》注释“畜从田从兹，兹，益也”，“畜”的甲骨文字形上“玄”下“田”，《淮南子》解释“玄田为畜”，以牛为主的马牛羊猪狗鸡
六畜(chu),是先民最早的畜养动物,。在小畜卦中，下乾为马，下互兑为羊，上互离为牛，上巽为鸡，同时上互离卦有“网罗、圈起来”的意
思，上巽又是绳索，将这些野马野羊野牛野鸡圈养起来，去其野性服牛乘马。在人类社会的初期阶段，物资来源还只是面向大自然的捕鱼狩猎，后来
开始畜养一些牲畜为人所用，可以补充一些食物和给养，有所畜积，这就是小畜卦在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到了第26卦大畜卦，才将这些
野兽彻底驯服。如何驯服野猪？大畜卦六五爻辞曰“豮（fen）豕之牙，吉”，阉割公猪去其野性，保留利牙防身之用。如何驯“牛”？大畜卦六
四爻辞曰“童牛之牿（gu），元吉”，给小牛笼住嘴牵住鼻。如何驯马？大畜卦九三爻辞曰“良马逐”，让健马尽情驰骋，不加任何束缚。如何驯
鹰？大畜卦上九爻辞曰“何天之衢（qu），亨”，天高任鹰飞。9.1.3“密云不雨”，文王从“成雨”的内在条件解释刚健君子“小畜”的原
因。“云”的繁体字为“雲”，为会意字，第3卦屯卦为“云雷屯”，第5卦需卦也可称之“云天需”。《说文》曰“雲,山川气也”，“雲”从“
雨”从“云”，大气中的水蒸气凝聚成小水滴,或与雨共存时肉眼可见的集合体,叫做“云”，《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地气上为云”。从卦象
看，下乾为“乾（gan）卦”,干燥的意思，下互兑卦为湖泊海洋，上互离卦为太阳照射热气蒸发，上巽卦为风把水蒸气吹到天空，形成了“云”
。“雨”是一种自然现象，是从http://baike.baidu.com/view/24937.htm云中降落的http://ba
ike.baidu.com/view/1367903.htm水滴。地球上的水受到太阳光的照射之后，就变成水蒸气被蒸发到空气中去了，
水蒸气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遇冷液化成小水滴，这些小水滴组成了云，它们在云里互相碰撞合并成大水滴，当它大到空气托不住的时候，就从云中落
了下来，形成了“雨”。“密云不雨”，先从阴阳和合的角度来说，《元命包》曰“阴阳和为雨”，《大戴礼》说“天地之气和则雨”。六四之阴畜
止下乾三阳爻，畜止不住，致使阳气上升至上九，上卦两个阳爻处在六四一个阴爻之上，云层虽厚虽“密”，但阴阳失衡，所以不能降雨，故称“密
云不雨”。华夏先民早就弄清了下雨的科学原理，圣人从阴阳失衡不能成雨的自然现象，引申到君子之道上。虽然乌云密布，但是阳气过盛阴气不足
，导致阴阳失衡，密云则变不成雨水。对应到人事上，一个人过于刚强缺失温柔之德，过刚必折四处碰壁。9.1.4“自我西郊”，文王从“成雨
”的外在因素解释一个国家“小畜”的原因。圣人再从成雨的外在条件引申到国家层面。上巽卦为风，下互兑卦在后天八卦图的方位为“西”，下卦
乾为“野”为“郊”，乾卦在后天八卦图的方位在西北，风从我们所属的西郊刮来，所以甘霖不降德泽不施。谚语说得好，“云往东一场空，云往北
天空黑，云往南水潭潭，云往西马溅泥”。早在易经成书的远古，我们的祖先就已经认识到了云层风向与下雨之间的关系，中国东南和东边临海，西
边和西北为内陆，从东面海洋吹过来的风夹杂着大量的水汽，遇到西北的高山阻挡，湿气冷凝降落为雨。如果风是从西边刮过来，西北陆地高原缺水
，不可能形成能下雨的云，只能是一场空。“我”，我们，周易中的“我”都不是单数人称，而是复数人称，指的是在比卦中组成西周的众诸侯国。
从地理环境上来看，西周在陕西岐山，商朝在河南，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东北，文王在重新排列八卦图时，特意将厚德载物的坤卦放在西南角，将走
投无路的艮卦放在东北角，是有其深刻的政治寓意的，所以周易中出现了几处“利西南”和“不利东北”的描述。“自我西郊”的政治寓意就是，西
周虽然开始兴起但只是小畜，力量德行尚有不足，要养精蓄锐耐心等待时机，否者贸然示强必遭毁折，日后成不了大气候，所以上九爻辞也说“君子
征凶”。9.1.5与小过卦比较。第62卦小过卦六五爻辞也有“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孔圣人小象说“密云不雨，已上也”。小过卦是全经倒
数第三卦，越是接近成功越要小心谨慎，不可大张旗鼓，卦辞的宗旨是“可小事，不可大事”，《大象传》曰“山上有雷”。虽然两卦的爻辞相同
，但所取的卦象是不一样的，在小过卦中，虽然乌云密布，但时值寒冬，上震为雷，冬季一般光打雷不下雨。由此可见，小畜卦是从“风向”来说，
而小过卦是从“季节”来讲的，从“密云不雨，自我西郊”的不同取象，可以看到圣人对大自然的观察是多么细致，借天象说人事的手法是多么灵活
多变。9.1.6周易中的“云”和“雨”的整理。有关“云”的描述如下：第1卦乾卦彖辞“云行雨施，品物流形”。第1卦乾卦九五文言“云从
龙，风从虎”，“云行雨施，天下平也”。第3卦屯卦大象“云雷，屯”。第5卦需卦大象“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第9卦小畜卦卦辞
“密云不雨，自我西郊”。第62卦小过卦六五爻辞“密云不雨，自我西郊”。第62卦小过卦六五小象“密云不雨，已上也”。有关“雨”的描述
如下：第3卦屯卦彖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第38卦睽卦上九爻辞“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第38卦睽卦上九小象“遇雨之吉，群疑
亡也”。第40卦解卦彖辞“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che）”。第40卦解卦大象“雷雨作，解”。第43卦夬卦九三
爻辞曰“君子夬夬（guai），独行遇雨，若濡有愠，无咎”。第50卦鼎卦九三“方雨亏悔，终吉”。第62卦小过卦六五爻辞“密云不雨，自
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第62卦小过卦六五小象“密云不雨，已上也”。9.1.7小畜卦与大畜卦的联系和区别。第26卦山天大畜卦，是上
经的倒数第五卦。“大”与“小”相对，“小”是小心谨慎，“大”是强势出击。“小”是物资上的畜积，“大”是道德和物资的全面蓄积。“小”
是小小的蓄积，“大”是蓄积非常充足。小畜卦所处的卦时为国家刚刚建立，还不够强大不能出去冒险，需要抑制过多的刚健之性，悄无声息地发展
。所以选用首辅大臣，用制度畜止阳刚之人的刚猛，给其畜养文明之德，不使其锋芒毕露。而大畜卦的卦时为“无妄卦”之后，道德财富贤才各方面
得到了大畜积，同时以高山之阳刚畜止众人之阳刚，磨练其刚性。但不再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地“畜积”，为了下一步的“颐养”和“大过卦”
的强势出击做准备。在“小畜”卦只有暂时示弱才能在夹缝中生存，“大畜”卦是展现的时机已到必须横空出世。“大畜”之后是颐养的“颐卦”
，经过充分颐养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必然陷入极大的坎险之中，进入“大过”卦，就是进入黎明前的黑暗，闯过去就能成就王
业。现在的中国就处在“大过卦”的境地，要复兴伟大的中华民族，必然遭致故有列强的围追堵截，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艰险，我们必须发挥大过卦
中“独立不惧”的勇气，才能闯过巨大的漩涡。9.1.8六四大臣的巨大作用，一阴五阳的卦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把这一卦叫做“小畜卦”？如何
实施“小畜”之道，从人事和国家治理的角度，圣人选择了六四。六四爻的位置是近君大臣职位，也就是所说的“丞相宰相”，处于上卦有威望有权
力，亲比巽顺于九五之君能得到君王的充分授权，再加上自己阴居柔位当位得正，居于上互离卦行为光明正大，居于上巽卦有巽顺之德，这是六四的
本身素质。从行为上看，六四下应初九，亲比九三九五，九二爻虽与六四无比无应，但九二本身阳刚得中，六四以一己之力畜养群阳，达到小畜的目
的，担此大任非六四莫属。一阴五阳的卦共有六个，为什么风天组合就是以阴畜阳的小畜卦呢？我们推理一下。选初六是第44天风姤（gou）卦
，选六二是第13天火同人卦，选六三是第10天泽履卦，选六五是第14火天大有卦，选上六是第43泽天夬（guai）卦，都是有其它明确意
义的卦象。在历史上，这样的六四很多，最有名的当属伊尹辅佐商汤王，姜子牙辅佐周文王，诸葛亮辅佐刘备，都是贤臣明主的写照，尤其是当年刘
备手下有关羽张飞之猛将，诸葛亮要畜止他们的野性，没有君主刘备的信任和支持是不可能办到的。9.1.9前几个卦的总结。在师卦中一阳五阴
，九二一阳统帅群民行险打仗。比卦一阳五阴，九五之尊招抚群阴来归附。本卦小畜卦一阴五阳，六四以阴畜养五阳。到了下一卦履卦，同样是一阴
五阳，则是经过小畜卦的畜养之后出山实践，在群阳之中小心翼翼地行事。可以说小畜卦是准备阶段，履卦是实践检验阶段。经过前几卦的阴阳交流
之后，阴阳逐渐达到平衡，天地逐渐趋于和谐，进入泰卦阴阳通泰的大好局面。9.2彖传【原文】彖曰：小畜，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曰“小畜
”。健而巽，刚中而志行，乃“亨”。“密云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白话】彖传说：小畜，六四柔爻得位而上下相应，以柔
畜阳称之“小畜”。下乾为刚健，上巽为巽顺，象征一个人一个国家经过小畜之后，内心刚健而外表巽顺，故称“健而巽”。况且九二九五两个刚爻
居中行事，所以其志得以施行，故称“刚中而志行”。事业由此畅达亨通，故称“乃亨”。“密云不雨”，有密集的乌云而没有降雨，是因为阳气还
往上走，天地阴阳失衡，犹如君子过刚不柔。“自我西郊”，风从我所属的西郊刮来，施雨还没有实现，象征君王之德还未到完全展现之时。【解读
】9.2.1“彖传”和“大象传”与卦辞的关系。卦辞是文王所做，因其过于简练晦涩难懂，故孔圣人博采前贤见解精华阐释卦辞，分为彖传和大
象传，孔圣人一般只述不作，比如在《论语》中，凡是孔子之言，都注上“子曰”二字。“彖”读作（tuan），本义是宰猪，泛指动物解剖，引
申为剖析分析。彖辞一般是从内卦到外卦，从下卦到上卦，从开始到结束，从内因到外果，一层层地展现事物的发展趋势，和发展过程中必然遇到的
各种情况，就像现在所说的“可行性报告”，有“摸着石头过河”的意味，彖传一般强调困难消极因素多。而大象传是从相反的角度来注释卦辞，一
般是从上到下从外到内，从已经形成的的现象和结果来看走过的路，就像“事后总结”，捡取一两个关键点给君子以忠告。彖传和大象转珠联璧合，
像两颗夜明珠一前一后映照着文王的卦辞。9.2.2“小畜，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曰小畜”，既解释卦辞中的“小畜”二字，又描述六四的地位和
作用。六四阴居柔位得正，是小畜卦的主爻，一阴畜五阳，处于上卦为首辅大臣有地位，阴居柔位当位，既有地位本身素质又好，合起来故称“柔得
位”。六四下应初九有群众根基。九二本身居中，能以正道调整自己。只有九三阳居刚位过于刚猛，是要被畜止的主要对象，虽然九三不服六四畜止
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六四的畜止，故称“下应之”。九五是既中且正的君王，与六四亲比，支持信任六四，自己也得到了巨大的畜
积。到了上九，畜积取得了初步成效，故称“上应之”。这样，上下五阳都能以不同方式响应六四，具备了小畜卦顺利完成的有利因素，合起来就是
“上下应之”。在上一卦比卦的彖传中，孔圣人说“不宁方来，上下应也”，比卦中的九五首领与群阴上下呼应，小畜卦中的六四大臣也能与群阳上
下呼应。周易中有很多处“上下”，既指往上往下的动作行为，又指方位的上下之人，以此比拟一个人“天时地利人和”的人际关系，我们总结如下
。乾卦《文言》“上下无常，非为邪也”，第4卦蒙卦小象曰“利用御寇，上下顺也”，第8卦比卦彖传曰“不宁方来，上下应也”，第10卦履卦
大象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辨上下，定民志”，第11泰卦彖传曰“上下交而其志同也”，第12否卦彖传曰“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也”，第1
4大有卦彖传曰“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第23剥卦六三“剥之无咎，失上下也”，第42益卦彖传曰“自上下下，其道大光”，第52艮
（gen）卦彖传曰“上下敌应，不相与也”，9.2.3“健而巽，刚中而志行，乃亨”，解释小畜卦的结局为何“亨”。是说上下卦的组合，
下乾为“刚健”，上巽为“谦逊”，象征一个人经过畜养之后，本质刚健外表谦逊，故称“健而巽”。“刚”既指每个阳爻之“刚”，也指下乾卦之
“刚”。“中”既指九二和九五各居上下卦之“中”，也指下乾阳刚之人经过畜养之后，行为方式从过于刚健趋于“中道”，故称“刚中”。下乾卦
自强不息有强烈向上的进取心，上巽卦像树木一样也要向上长，都积极向上，故称“行”。上互离卦为“心”，上巽卦为“升”为“高”为“之”，
“心、之”合起来就是个“志”字，表示众人的志向是一致的，都有积极向上的愿望和作为，故称“志行”。“乃”字在此有“比较艰难”的意味，
只有做到了前面的“健而巽，刚中志行”，最后“才能”有“亨”，故称“乃亨”。孔圣人侧重从国家和社会的角度，来阐释文王卦辞的“亨”，
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全社会各个阶层都相互配合积极向上的景象。9.2.4“密云不雨，尚往也”，解释卦辞“密云不雨”的原因。“尚”是“崇尚
”之义。“往”，由内向外，从下到上称为“往”。下乾代表天道有强烈向上的趋势，无法完全阻挡住。也不能完全抹杀君子的阳刚本质。只能给其
畜养一些文明之德，不能因为要畜止其野性畜养文明道德，而止步不前，这就是小畜卦中存在的最大的矛盾。既要畜止畜养也要发展，在这种情况下
，就不要期望马上喜降甘霖，国家还弱小，也不能妄想一下子发展壮大。9.2.5“自我西郊，施未行也”，解释卦辞的“自我西郊”。云行雨施
，虽然云行但还未施雨。在西周时，城邑外为“郊”，郊外为“野”，距国五十里为“近郊”，距国百里为“远郊”，表示西周还是商朝的郊，属于
商朝的诸侯国。上升到君王和国家层面，在上一卦比卦中，众诸侯比附在首领周围，联盟刚刚建立，天还没有下雨，君王的恩惠还未光大，不能遍施
万民。9.3大象传【原文】象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白话】大象传说：风行天上，虽然云层很厚但阴气不足，阴阳失衡不能成雨
。君王的恩惠还未遍施万民，只有风行地上才能施行教化，这是小畜卦展示的天象。君子由此领悟，自身过于刚强还未到大展身手之时，当及时修美
自己的文明柔德，刚柔兼济文质彬彬，才能立身处世教化民众。【解读】9.3.1“大象传”和“彖传”的互相补充。“大象”一般是从上卦到下
卦，从现象到原因，从外卦到内卦来解释卦辞。先说上下卦的组合，再指出它对人的启发，先说已呈现在外的存在的现象，再启迪君子该如何应对。
彖传如“可行性计划”，一般都如实地逐步剖析事物的客观情况，以及有利和不利的条件和趋势。而大象传就像“事后总结”，保留着切实可行的正
确的策略措施，给君子以忠告。彖传的篇幅比较长，详细描述事物的发展过程。而大象传则是摘取其中的关键点，言简意赅给君子以善意的提醒。彖
传和大象转珠联璧合，像两颗夜明珠一前一后映照着文王的卦辞。9.3.2“风行天上，小畜”，展示小畜卦的天象。孔圣人站在小畜卦顶上，居
高临下看到上九爻“既雨既处”，只飘了几滴雨点就又停了，德泽未能广施，并看出了其中的原因。风行天上，虽然云层很厚，但只有六四一阴，阴
气不足，导致阴阳失衡不能成雨，所以告诫乾刚君子不可过于刚健，当及时修美自己的文明柔德，刚柔兼济才能文质彬彬。从君子个人修身养性，引
申到国家治理上，“风”象征社会教化风尚，第20卦观卦大象传曰“风行地上，观，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小畜卦的“风”尚在下乾天之上，还
没有刮到大地，象征君王的恩惠和教化还没有施及万民，所以孔圣人的彖传也说“自我西郊，施未行也”。9.3.3“懿”字代表柔顺之德。“懿
”字从“壹”从“次”从“心”，象征温柔妻子专一用心喜悦地辅佐阳刚丈夫。从卦象来看，上巽为妻子为巽顺，六四阴居柔位动机纯正，上互离为
有孚“用心”，下互兑为“喜悦”。下乾为阳刚丈夫，面对这样的妻子，有哪个阳刚丈夫不为之动容啊，必然会听从妻子的劝导。所以“懿”就代表
女子有美好的德行，如懿范，懿德，太后或皇后的诏令称为“懿旨”。9.3.4“君子以懿文德”，告诉君子如何作为。何为“文德”？“文”
与“武”相对，“文”德“武”功，小畜卦风行天上不能成雨，是因为阳刚过盛的缘故，需要补充一些阴柔的气质，所以“文德”等同于“柔德”。
下乾为阳卦刚健为“君子”，上面三个卦都是阴卦，下互兑卦为羊为美善，上互离卦为太阳为文明，上巽卦为巽顺，另外上巽卦为“绳索”，上互离
卦为“系、附”。在本卦中，下面是过于强健的君子血气方刚，经过畜止和畜养，最后具备了羊和月亮的美善纯洁之德，太阳的光明之德，牛的温顺
勤劳之德，还有巽顺之德，这些都是柔德和文德，故称“以懿文德”。周易中共有8个卦出现“文”，第1卦乾卦文言曰“见龙在田，天下文明”，
第2卦坤卦六五小象“黄裳元吉，文在中也”，第13同人卦彖辞“文明以健，中正而应”，第14大有卦彖辞“其德刚健而文明”，第22贲（b
i）卦彖辞“柔来而文刚，刚来而文柔，天文，人文，文明”，第36明夷卦彖辞“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第49革卦彖辞“文
明以说，大亨以正”，九五爻小象“大人虎变，其文炳也”，上六爻小象“君子豹变，其文蔚也”。9.3.5与“需卦”大象传的关联。第5卦需
卦大象传曰“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一个是“云上于天”，一个是“风行天上”。其实小畜卦也已经成“云”了，只是此云从西郊吹来
，不含大量的水汽，即使乌云密布，雨也不会下大。而需卦的“云”饱含稠密的水汽，雨量将会很大，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阴阳和合才能降雨，所
以需卦只需要“饮食宴乐”，而小畜卦还要畜积足够的阴气，最后阴阳平衡才可以下雨。9.4爻辞和小象传解读概论：卦辞是文王所写，彖辞和大
象传是孔圣人总结的，从前后终始两个不同的角度注释文王的卦辞。周易有六十四个卦，将一个人和一个国家的处境细分成六十四种情形，就是我们
常说的“天时”。那么在这个具体的环境中如何作为，就是六个爻辞所要讨论的问题了。“爻”读作（yao），既像远古时的“结绳纪事”，小事
打小结，大事打大结。也像是切肉，切成小块大块，描述万事万物的变化之象。六个爻就是将事物的发展过程细分为六个阶段，根据不同“地利人和
”的千变万化，如何去“趋吉避凶”。六个爻辞是文王的四儿子周公所撰，就是中国人崇拜的“周公解梦”的那个周公，孔圣人逐句注释爻辞称为“
小象传”。圣人总结了之前古人的经验教训，以当时社会的管理体制为背景和主线，再用自然万物的其它现象作为辅助，尽量真实模拟出现实世界的
情景，再以此延伸出普遍意义上的管理策略。在上一卦比卦中，众人众诸侯结成了一个联盟，在这个集体中，每一个人如果都有大局观念，自觉遵守
制定的规章制度，那么最后大家都能和谐相处。如何具体进行畜止和畜养，圣人设置了五个角色，一个大臣，四种刚健之人，一柔畜四刚。既代表不
同地位素质的个人，也从个人延伸到以家为单位的小团体，再上升到有自主权的诸侯国，还有一个君王。四刚的地位和素质不同，与大臣的距离有远
有近，关系有亲有疏，所以对畜止和畜养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我们先了解一下古代的国家是如何管理的，然后才能体会到小畜之道的不容易。古代
的国家一般分为三级，最上面是朝廷和君王，君王把自己的兄弟父辈封为诸侯，各路诸侯再把自己的兄弟父辈封为“大夫”，大夫的地盘称作“家”
或“采邑”，相当于现在的县镇一级。在古代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君王朝廷管制诸侯，诸侯管制大夫，大夫再管理自己的民众。民众一般只听命于大
夫，大夫只效忠于自己的顶头上司诸侯王，不会直接听命于朝廷，否则就是僭越，被人视为不忠不孝。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今人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这就是古人忠孝思想的基础。试想一下，你如果连自己父母的话都不听，你能听别人的话吗？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别人能相信你的忠心吗？你
越权向上级告发自己的主人，在古人看来这就叫卖主求荣，非但得不到奖赏，还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无处容身身败名裂，这样的典故在古籍中
比比皆是，有兴趣的可以查阅一下。那么作为朝廷大臣，只能是管理诸侯，管不到下面的大夫和百姓，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老百姓还常说，你
的官再大，我是一个小老百姓，你能管得着我吗？还比如在部队中，小兵只听命于自己班长连长，就是司令来了也不好使。由此可见，在小畜卦中，
大臣无法直接触及到下层，如果诸侯和大夫再不听话，小畜的任务就实在不好完成了。9.4.1初九爻【原文】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象
曰：“复自道”，其义吉也。【白话】初九：初九与六四正应，初九为潜龙，六四处下互兑卦为泽渊，本来就是潜龙的居所。初九处下乾卦为天道，
六四处上互离卦为太阳，太阳本来就是顺着天之轨道运行。所以初九能自觉接受六四的畜止畜养，这是初九的天性，故称“道”。初九本要上应六
四，但六四处上互离卦为太阳，初九时序为冬至，太阳运转到南回归线就要北归。六四处下互兑卦为泽，时序为秋天，仲秋时节初九之龙要潜回深渊
。初九阳刚得正，就像太阳和龙一样，跟随天道，自觉返回到自己的正位上，潜龙勿用，故称“复自道”。初九如果上应六四，将陷入下互兑卦之“
咎”，但遵循天道潜龙勿用返回初位，则可避免有“咎”，就像一个人能知错马上就改，不仅没有过失，还可获吉祥，故称“何其咎，吉”。小象传
说：“复自道”，跟随天道自觉复返，行为得当理应吉祥。【解读】9.4.1.1第一类是处于下层的普通老百姓，本质很好，能自觉遵守。圣人
描述说“复自道，何其咎，吉”。9.4.1.2“复自道”，从太阳运转和龙的习性，引申人也返回到自己的正位。何为“复道”，即是太阳运转
的天道规律，“复”字从“日”从“攵（pu）”，“日”是太阳，“攵”是倒写的“止”，描述太阳运转循环往复。对于一天来说，日中则昃日出
日落昼夜交替。对于一年来说，阳光照耀地球，在南北回归线之间来回复转。到了南回归线时序是冬至，到了北回归线是夏至，中间经历春分和秋分
，太阳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运转，在地球上形成春夏秋冬，这就是天道的运行规律。周易有一个专门讲述“复道”的卦，那就是第24卦地
雷复卦。周公的“复自道”非常简练，但却蕴含着很多寓意，我们必须层层剖析，才能理解清楚，可以将其分为“道”和“复”两层，然后用“自”
将其串联起来。“道”是说初九的本性，初九与六四正应，初九为潜龙，六四处下互兑卦为泽渊，本来就是潜龙的居所。初九处下乾卦为天道，六四
处上互离卦为太阳，太阳本来就是顺着天之轨道运行。所以初九能自觉接受六四的畜止畜养，这是初九的天性，故称“道”。“复”是说初九的正
确作为，初九时序处于“冬至”，初九上应六四，六四处上互离卦为“太阳”，六四同时处上巽卦为“升”为“高”，象征六四太阳已到南回归线，
这时的初九也要跟随天时而复转，这就是天象中的“复道”。从龙的习性来看，仲春龙出，仲秋龙潜回渊，初九处下乾卦之初为龙，初九上应六四，
六四处下互兑卦为泽为秋天，乾为深秋，第1卦乾卦初九爻辞曰“潜龙勿用”，龙在秋天过后应该返回泽渊，这就是龙的“复道”。那么“自”又代
表什么呢？有两层含义，一是“从”的意思，二是“自觉”。初九上应六四，有强烈上行的冲动，但是初九阳居刚位得正，又处于下乾卦，能够自觉
地从六四返回头来，潜龙勿用复归天道，故称“复自道”。引申到人事上，圣人用“复之道”来描述第一类人的素质和作为，“道”是天道，“复”
是复归天命，是说这一类人本质很好，不需要过多的管束。就像第1卦乾卦中的“潜龙”不会轻举妄动，也像第4卦蒙卦中的纯真孩童，是一张白纸
容易塑形。《三字经》中说“人之初，性本善”，人的天性是好的，能够自觉遵守联盟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听从大臣的安排。所以这一类人虽然刚
健，但位卑力弱容易管制及时醒悟，不仅免咎还能得吉。9.4.1.3“何其咎，吉”，描述初九的处境和结局，能有什么过失呢？“何”通“荷
”，肩抗、遇到之义。在本卦中，初九处下乾卦为“头”，六四处上互离卦为“中空之木”，处上巽卦为绳索束缚，处下互兑卦为“有咎”，初九上
去正应六四，则有头被枷锁束缚之象，也有口舌是非，故称“荷其咎”。但六四处上互离卦为目，初九看到有危险，就自觉退回到自己的正位，潜龙
勿用，就没有咎害了，故称“何其咎”。周公爻辞的“何其咎”一语双关，巧妙运用“荷、何”同音，既描述了初九刚开始冲动遇到的困难，又描述
了初九及时改正复返的举动，称赞其虽有可能有咎，但最终不会陷入其中，能有什么咎害啊。9.4.1.4“复自道，其义吉也”，孔圣人从人
道角度加以阐释。“义”，宜也，连太阳都要南返，连龙都潜回泽渊，何况是“人”，就像一个人行为得宜，知错就改，不仅没有过失，还可获吉祥
。9.4.2九二爻【原文】九二：牵复，吉。象曰：牵复在中，亦不自失也。【白话】九二：九二与九五不应，与六四没有关联，无比无应。初九
九二像是草木的根系，初九已经复自道，九二也被初九牵系着不上行，故称“牵”。九二处下乾卦为龙，处下互兑卦为泽，也跟随天时潜在泽渊不动
，故称“复”。九二本身是下乾天道的中爻，能够自觉遵循天道而行，也称“复”。九二就像是一个本身刚健又能中道而行的君子，刚柔兼济行为
适宜。对应到社会，这类人相当于现在的基层官员，不仅自己遵守制度，也能牵系着家人族人，一起接受畜止和畜养，当然吉祥如意了。小象传说：
“牵复在中”，与初九牵手而返，是因为九二自身就有刚中之德，不会偏失自己的正道。【解读】9.4.2.1第二类人是“大夫”，刚柔兼济，
带领民众一起接受约束。这类人既代表刚柔兼济的君子，也相当于现在的基层官员，代表一个家族或者是一个小团体，圣人用“牵复”描述他们的素
质和作为。作为个人，本质刚健又能中道而行，刚柔兼济行为适宜。对应于社会，相当于基层官员的“大夫”，不仅自己遵守制度，也能牵系着家人
族人一起接受畜止和畜养，当然吉祥如意了。9.4.2.2“牵”，圣人从草木生长的常识来引申哲理。下乾三个阳爻是一个整体，就像是冬春草
木粗壮的根系，盘根错节相互牵系。我们参考一下第11地天泰卦，两卦的初至四爻完全一样，故爻象也可以相互参考，泰卦初九爻辞曰“拔茅茹，
以其彙（hui）”，下乾三个阳爻为茅草在地下的根系，在泰卦中，初九上应六四，带动九二根系一起上行，在小畜卦中，初九返回地下，也带动
九二不能上行，故称“牵”。9.4.2.3“复”，以龙的习性和天道运行，比喻九二也能来“复”。九二与初九一样，也是乾之龙，第1卦乾
卦九二爻辞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本来九二之龙已经跃到地面，要展示大人之德了。可在小畜卦中还身处下互兑之泽渊，无比无应，外部环境
不允许，所幸九二既刚且中，能顺应具体天时，呆在泽渊不动，故称“复”。我们参考一下第38睽（kui）卦，睽卦初九爻辞曰“丧马勿逐，自
复”，睽卦的初至四爻与小畜卦的二至五爻完全一样，睽卦初九为“自复”，小畜卦九二为“牵复”。同时，九二本身是下乾天道的中爻，能够自觉
遵循天道而行，也称“复”。9.4.2.4“牵复在中，亦不自失也”，孔圣人从人道角度继续阐释。“亦”的本义是人的两臂前后相随，表示
模仿，比如成语亦步亦趋，初九自觉而复，九二无比无应，跟着初九一起来复，故称“亦”。下乾为圆为金为玉，下互兑卦为破损为缺，九二如果执
意上行，就会进入下互兑卦为“失”，故称“失”。兑卦的反卦是艮卦，艮为“鼻子”为“自”，孔圣人巧妙将“自失”连用，是赞扬九二阳居中位
，就像鼻子之“自”居于五官最中，看到此危险情况，见微知著不冒险前行，与初九一起相牵连返回正道，故称“亦不自失也”。。九二就像是一个
本身刚健，又能中道而行之君子，刚柔兼济，当然吉祥。周易中共有两处“不自失也”，第8卦比卦六二爻小象说“比之自内，不自失也”，比卦的
六二处于下坤之中爻，小畜卦的九二处于下乾之中爻。9.4.3九三爻【原文】九三：舆说辐，夫妻反目。象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
白话】九三：九三过于强势，不愿接受六四的畜止，执意上行。犹如一辆大车的车轮辐条脱落，车体损坏不得不停下来。也像一个家庭中夫妻反目，
造成家庭不和。虽然九三最后被畜止，但因此却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小象传说：“夫妻反目”，是因为九三自己行为不中，导致了家庭的不和谐，责
任不在六四妻子。【解读】9.4.3.1第三类人就不好办了，不受约束，发生冲突。对于个人来说，长大成人了非常强壮，同时又血气方刚，不
会轻易俯首帖耳。上升到国家层面，代表一个诸侯国，势力大了，有本钱与大臣讨价还价。大臣要管制这类人必然发生冲突，圣人借车轮辐条脱落和
夫妻反目的日常生活现象来做比喻。9.4.3.2“舆说辐”，圣人把联盟当做一辆大车，以车轮辐条脱落来形容九三六四的冲突。“说”通“脱
”，乾卦为“大舆”，坤卦也是“大舆”，但两者有别。乾之“大舆”指的是车子的动力，坤之“大舆”指的是车子的车厢空间和装载功能。下乾卦
为圆，九三处在乾卦的最外边，引申为车轮。九三处下互兑卦中爻，兑为“脱落”。九三又位于上互离卦之下爻，离为“中空之木”，像是中间掏空
的木制的轮圈。六四阴爻居上互离卦之中，就像是支撑轮圈的“辐条”。如果九三不受六四畜止而执意前行，九三就会走完二三四爻组成的下互兑卦
，车轮脱落了辐条，车子破败散了架，九三虽然有强劲的动力但也无法行进了，不得不停下来，故称“舆说辐”。第26大畜卦九二爻辞曰“舆说輹
（fu）”，小象曰“舆说輹，中无尤也”。大畜卦的“輹”与本卦的“辐”是不一样的，“輹”是横在车轴中的硬木塞子，是动力传送装置，插上
它车轮和车轴就能连上，拔了它车轴就带不动车轮了，失去动力不能前进，但是不会损坏车体，是大畜卦九二主动停下车来。辐条就不一样了，辐条
脱落车子散了架，被迫停下来。圣人把联盟当做一辆大车，“舆脱辐”是说由于九三的鲁莽，打乱了下乾三阳爻的一致步伐，破坏了小畜卦的整体形
势。9.4.3.3“夫妻反目”，以家庭夫妻不和做比喻。三四爻为人位，人不同于天地，容易发生偏离和矛盾，“夫妻”是家庭之事，“反目”
是有了隔阂矛盾，那么三四爻何以出现“家庭不和”之象?上巽卦和上互离卦可以组成一个新的六画卦，那就是第37风火家人卦。上互离卦和下互
兑卦可以组成第38火泽睽卦，睽卦是讲隔阂怨气，所以周公用家庭中的“夫妻矛盾”来比喻九三和六四的冲突。下乾为刚健的“夫”，上巽卦为长
女为巽顺的“妻”，按中国传统和阴阳来说，阳在上阴在下，夫主外妻主内，这样才是正道。但现在妻子乘凌在刚健的丈夫之上，并且处在外卦，这
当然会引起丈夫的不满，发生口角，反目成仇。“反目”的取象，上互离卦为“目”，上巽卦为“高”，《说卦传》曰“巽为多白眼”，好像作为妻
子的六四高高在上，翻白眼看着伟岸的九三丈夫，像是“反目”，九三丈夫当然不服，起了冲突。圣人把在比卦中结成的部落联盟当成是一个大家庭
，九三为诸侯，六四为近君大臣，诸侯不听号令，造成了联盟的不团结。9.4.3.4周易中“舆”很多，总结如下，在这里就不详细解释了。第
7卦师卦六三“师或舆尸，大无功也”。第7卦师卦六五“长子率师，弟子舆尸”。第23剥卦上九“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第26大
畜卦九三“日闲舆卫，利有攸往”。第34大壮卦九四“贞吉悔亡，藩决不羸（lei），壮于大舆之輹”。第38睽（kui）卦六三“见舆曳，
其牛掣”。第2卦坤为“大舆”，坎卦“其于舆也为眚（sheng）”，乾卦也是“大舆”。9.4.3.5“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孔圣人
继续阐释其因。这是因为九三脱离了中道，不听人劝，造成了家庭不和家风不正，不是六四妻子的责任。9.4.4六四爻【原文】六四：有孚，
血去惕岀，无咎。象曰：“有孚惕岀”，上合志也。【白话】六四：六四想要畜止九三的冒进必然受伤流血，故称“血”。夫妻吵架家里乱了套，心
情郁闷故有“惕”。但六四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故称“有孚”。六四阴居柔位，处上互离卦中爻，充满诚信正应初九，善待九三，又亲比九
五之君，如此谨慎而为，就可以免去血伤，走出戒惧，不会有过失，故称“血去惕出，无咎”。小象传说：“有孚惕出”，是因为与君上合乎志向。
【解读】9.4.4.1第四类人就是小畜之道的具体实施者。六四阴居柔位，上临九五之君，处于多惧之地，本来有咎。同时在九三爻辞中，我们
已经看到“舆说辐”，夫妻反目成仇，可见六四的处境比较危险。圣人用“有孚”描述大臣的素质和作为，用“血去惕出，无咎”，展现大臣化险为
夷。9.4.4.2“有孚”，描述六四的素质和应对之道。六四正应初九，亲比九三和九五，本身阴居柔位得正，又处于上互离卦为“心”，诚心
实意一心为公。同时上巽和下互兑组成第61中孚卦，合起来故称“有孚”。这时候大臣如何做，就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孚”就是要有耐心
，还要展现出为国为民的一片赤诚之心。诸葛亮忍辱负重妥善处置，最后关张两个猛将向军师负荆请罪，之后心悦诚服接受军师的调遣。9.4.4
.3“血去惕出，无咎”，描述六四的结局。上面已经讲过，为了拦住九三马车，车子散了架才停下来，必然会受伤流血，故称“血”。夫妻吵架家
里乱了套，心情郁闷故有“惕”。就像后世三国时，刘备去吴国做客被周瑜扣为人质，关羽张飞救大哥心切，不仅不听军师诸葛亮的号令，还想把诸
葛亮抓起来擅自出兵，可见在小畜卦中有血光之灾。六四处上互离卦之中爻为“戈兵”，陷入争执和危险，但六四同时又处下互兑卦之上爻，兑为“
脱离”为“附决”，表示六四可以脱离开争执和危险。“血去惕出”的取象，六四下比九三，上比九五，得到九五的信任和保护，居离卦之中，离卦
的反卦为坎卦，坎为“血”卦。坎卦还为“心加忧”，引申为“惕”。反卦取反义，故六四爻既“无血”又“无忧”，故称“血去惕岀”。“无咎”
的取象，六四虽处下互兑卦为“有咎”，但六四同处上巽卦，巽卦是兑卦的覆卦，兑卦为口舌是非为“有咎”，覆卦取反象，所以六四为“无咎”。
第5卦需卦六四爻辞曰“需于血，出自穴”，需卦上坎下乾，初至五爻与小畜卦一样，所以六四的处境也有相似之处，两卦都提到了“血”和“出”
。第59涣卦上九爻辞曰“涣其血去逖（ti）出，无咎”，与“血去惕出”一字之差。涣卦是讲重新收拢涣散的民心，并以此引申到与周边所有的
外国外族搞好关系。涣卦为风水涣，内坎卦代表凶恶的匈奴强盗，故“逖”字从“狄”，下互震卦象征山东好战的民族，打仗流出了“血”，故称“
血”。涣卦的六四爻更是立下不世之功，所以爻辞夸赞其功绩简直是“匪夷所思”。周易中共有6卦提到“血”，除了上面三卦，还有第2卦坤卦上
六爻“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第3屯卦上六爻“泣血涟如”，第54归妹卦上六爻“女承筐无实，士刲（kui）羊无血”。周易中的“血”，都
取象于坎卦，通过变爻反卦覆卦，跟坎卦沾上边，就可以用“血”来比拟人事的险恶处境。9.4.4.4“有孚惕出，上合志也”，孔圣人解释六
四爻“血去惕出”的原因。侧重于人事角度，是因为六四亲比九五，得到了九五之君的全力支持，才可以转有咎为无咎。孔圣人彖辞中也说“刚中而
志行”，六四和九五都处上互离卦，离为“心”，同处上巽卦，巽为绳为“升”为“高”为“之”，“之”与“心”合起来就是个“志”字，故
称“上合志也”，六四得以脱离争斗。整个联盟由于这个大臣的从中调停，免去了血光之灾，也去除了心中的疑虑和紧张的气氛。9.4.5九五爻
【原文】九五：有孚挛如，富以其邻。象曰：“有孚挛如”，不独富也。【白话】九五：九五之君和六四大臣互相信任，君臣相得共同成就小畜之道
，将比附而成的联盟团结如一家人。就像孵卵的雌雄鸟，互相充满诚信紧紧连系在一起。又像家庭中的男女主人，配合默契治家大富。还像如日中天
国家大为富有，连起来故称“有孚挛如”。九五是小畜之道的最大受惠者，虽然阳居刚位过于刚健，但是处上巽卦有巽顺之德，处上互离卦有光明之
德，居上卦中位有中正之德，是最富裕之人。在比卦中成为联盟的首领，在小畜卦中带领大家取得了小的畜积，但九五首领并没有独吞小畜的成果。
九五与六四紧密配合畜养众阳，比附在一起的各个部落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街坊四邻，下互兑在西方，上互离在南方，上巽在东南，九五就像是居于
西南的有德明君文王，他们就像是九五的邻居，九五由于邻居相帮而大富，反过来九五也要带领众邻一起致富，故称“富以其邻”。小象传说：“有
孚挛如”，互有诚信紧紧连系不分开，是因为九五首领要让比附的众部落都富裕，并不想独自富有，故称“不独富也”。【解读】9.4.5.1第
五类人就是君王了。君王是小畜之道最关键的因素，没有君王的信任和授权，大臣想要畜止群刚是不可能的。就像没有文王武王和刘备的支持，姜子
牙和诸葛亮是不可能降服那些猛将的。九五为君，六四为大臣，君臣二人互相信任，精诚合作非常默契，周公连续用雌雄鸟孵卵，夫妻共同持家，和
国家大富大有来做比喻。9.4.5.2“有孚挛如”，以自然界的雌雄鸟孵卵，比喻九五和六四的亲密合作。九五与六四的“有孚”是相对形成的
，只有君臣密切配合互有诚信，才能共同成就小畜之道。上巽卦和下互兑卦刚好组成一个新的六画卦，那就是第61风泽中孚卦，中孚卦含有雌雄鸟
孵卵的情景，中孚卦九五爻辞曰“有孚挛如，无咎”，两卦九五爻的爻象是一样的，故爻辞中都有“有孚挛如”。六四九五同在上互离卦为心为系，
同处上巽卦为“绳”，六四九五就像是用一根绳子紧紧地系在一起不能分离，故称“有孚”。“挛”的繁体字为“攣”，从“糸、言、糸、手”，六
四九五处上巽卦为绳为“糸（mi）”，六四爻处下互兑卦为“言”，“挛”的意思是“互相牵系”。“如”字从“女”从“口”，既温顺又喜悦，
六四处下兑卦为“口”为喜悦，六四九五处上巽卦为“长女”为“温顺”。“有孚挛如”形象地描绘出了九五和六四相互配合完成小畜之道的情形，
也象征经过九五六四的努力，联盟中的每个人和众诸侯，也都亲密地连系在一起，亲如一家人。9.4.5.3“富以其邻”，圣人先从家庭中的男
女主人相亲相爱，引申到国家君臣相得，像家庭富有一样国家也大为富有了。再引申到左邻右舍的睦邻友好，最后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互利互惠邦交
。小畜卦中包含第14大有卦，上互离卦和下乾卦组成火天大有卦，象征大为富有，故称“富”。小畜卦中还包含第37家人卦，上巽卦和上互离刚
好组成一个新的六画卦，那就是风火家人卦，家人卦六四爻辞曰“富家，大吉”，九五爻辞曰“王假有家”，正是六四女主人治家有方，才使得家庭
红红火火富裕美满，九五持家有方才得以被推举出仕为官，六四得益于九五的支持而富家，九五也得益于六四女主人而大富，相互而富，故称“富以
其邻”。从本卦卦象来看，六四九五同在上巽卦为“近利市三倍”为“获利”，处上互离卦为“贝”为钱财。除此之外，九五处上巽卦有巽顺之德，
处上互离卦有光明之德，居上卦中位有中正之德，既有财又有德，兼具风火家人和火天大有卦的大富大有。所以九五是小畜之道的最大受益者，是最
富裕之人，周易以阳实为富，以阴虚为“不富”，故称“富”。圣人从九五个人的道德富有，联想到家庭富有，再引申到一个社会和国家的富有。
“邻”，指邻居，《说文》注释“五家为邻”，《周礼》曰“五家为邻，五邻为里”，《旧唐书》说“四家为邻，五邻为保”，左邻右舍，街坊四邻
，邻居邻国。九五之君畜积柔德圆满，就像是西周的文王，九五和六四一起畜养群阳，形成了上巽卦上互离卦和下互兑卦，我们可以从文王的后天八
卦图中看出他们是不是邻居，兑卦在西，离卦在南，巽卦在东南，厚德载物的文王处于西南的坤卦，他们都是在上一卦比卦中亲比文王的诸侯邻国，
故称“邻”。九五由于邻居相帮而大富，反过来九五也要带领众邻一起致富，故称“富以其邻”。我们参考一下第15卦谦卦，六五爻辞曰“不富以
其邻，利用侵伐，无不利”，周易以阳实为富，以阴虚为“不富”，六五为柔弱的君王不富实，相邻的六四和上六邻居也不富实，但六五之君不靠财
富加以拉拢，而是利用柔中的品德感化他们，天下归心，故称“不富，以其邻”。9.4.5.4“有孚挛如，不独富也”，孔圣人加以阐释。
九五六四共同致富，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刚刚建立的诸侯联盟，不是为了自己。大家比附在九五首领周围，你就有责任带领众人一起致富。9.4
.6上九爻【原文】上九：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象曰：“既雨既处”，德积载也。“君子征凶”，有所疑也。【白话】
上九：上九阳居柔位刚柔兼济，象征君子和国家健而巽，小畜之道初见成效。如天地阴阳和合下起了雨，对应于人则是畜养了美善光明和巽顺柔德。
但一阴畜养五阳成效比较小，阳气还继续向上走，导致阴阳失衡，所以雨马上又停了。对应到人身上，畜养恰到好处，就像大车承载刚刚合适，君子
畜养柔德也要见好就收，这就是“既雨既处，尚德载”。上九居小畜卦终极，也预示着小畜之道将走向反面，以阴畜阳要适可而止，如果阴柔过分抑
制阳刚，好不容易形成的小畜局面将会轻易被破坏。就像在一个家庭中如果妻子一直强势，长期阴盛阳衰将不利于家庭稳固，也像大自然中月亮不可
满盈，月盈则亏，这就是“妇贞厉，月几望”。另一方面，作为阳爻的君子此时也不可强力进取，已经內健外巽刚柔兼济，应该循礼而行，鲁莽行事
会有麻烦。就像一个国家立足未稳，现在偏要强势出征必遭失败，这就是“君子征凶”。小象传说：“既雨既处”，既说阴阳相合下起了雨，又说马
上就过刚雨又停了，说明小畜之道非常不稳定。“君子征凶”，是说作为君子，此时执意前行会陷入凶险，犹如实力不强的国家贸然出征遭遇失败。
小畜之后，君子德才兼备，就要出山实践了，究竟是处是出，君子有所疑虑，故称“有所疑也”。最后想通了，只要保持巽顺之德，不过于强势，就
不会凶险，这样就顺利过渡到了下一个履礼而行的履卦。【解读】9.4.6.1到了小畜卦的最后收到了成效，但同时要注意三个问题。首先，六
四的畜止作用有限，以一阴畜止五阳非常不容易。其次，以阴畜阳要适可而止，如果过度畜止阳刚，反而会破坏阳刚的本质，得不偿失。第三，在小
畜卦之时，没有被畜止住的阳刚如果执意前行，强势出击将会遭遇凶灾。但经过小畜的乾阳，毕竟要出山实践，只是注意不要太强势，永远保持巽顺
之德就行了，这样就顺利过渡到了下一卦履卦。上九已居小畜卦终极，上面的三个问题全部显现出来了，所以周公在爻辞中，分为三层逐个描述，爻
辞显得有些混乱，我们慢慢来理清思路。9.4.6.2“既雨既处，尚德载”，用下雨和车载，描述小畜之道初见成效。“既雨既处”，是借天
地阴阳和合下雨作比喻。“雨”，上九居小畜卦之极，阳极变阴，上卦变为坎卦为“雨”。“处”是“暂停、终止”，比如二十四节气中有一个“处
暑”，表示“夏天暑热正式终止”，还有一句谚语叫“七月流火”，和“处暑”的意思一样，农历七月中旬，火星逐渐向西方迁移，天气将转凉。所
以“既雨既处”就是说，刚下了一点雨，马上又停了。这是圣人借下雨之象，，描述小畜收到了成效。到了上九爻，阳居柔位刚柔兼济，从全卦来看
，下乾上巽象征一个人內健外巽，就像天地阴阳和合成雨，此为“既雨”。但是小畜卦是一阴畜养五阳，畜道有限，只是下了一点点雨，见好就收马
上就停了，此为“既处”。“尚德载”，是借生活中大车承载货物重量正好适中作比喻。“载”字从“车”，承载装载，在本卦中，下乾为大舆，上
有兑卦之秋天庄稼，离卦之“钱币”财富，巽卦之“大木”，乾之大车能够承载起来。对应到人身上，是说乾刚君子身载美善光明和巽顺之德，也刚
刚好，不多不少，将两者合起来，故称“尚德载”。周易中共有5个卦提到“载”。第2卦坤卦“厚德载物”，第14卦大有卦九二“大车以载”，
第23剥卦上九爻小象曰“君子得舆，民所载也”，第38睽（kui）卦上九“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9.4.6.3“妇贞厉”，圣人
先用家道的“妇贞厉”阐释阳主阴辅的天道。乾天为主宰，坤地为随从，阴畜阳不可过度，否则破坏了阳刚的本质，就违反了天地大道。现如今的中
国社会阴盛阳衰，是不利于家庭和社会稳定的。圣人用“妇贞厉”的家道来比拟“阳主阴辅”的天道，比如在一个家庭中妇上夫下，如果妻子一直强
势，久而久之就会阴盛阳衰，丈夫的自信心会大受压制和打击，就此沉沦，在第三个阶段“夫妻反目”有“危厉”之象，已经发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引申到国家层面，之所以要“小畜”，是为了其后的出征，如果因此慢慢丧失掉出征的勇气，变得胆小如鼠唯唯诺诺，那就违背了小畜之道的初衷
。所以作为阴作为妇，要始终贞正以防危厉。9.4.6.4“月几望”，圣人继续用天道的“月辅日主”反过来印证“妇贞厉”的家道，天道人道
相互印证，环环相扣，手法娴熟，令人叹服。太阳能给万物带来光明和能量，月亮只是反射太阳的光芒作用有限。宇宙之中，太阳为主宰，月亮为辅
助，月亮的光芒不能盖过太阳，就像“日食”。所以月亮不可过盈不能望圆，月盈则亏，如果像“月几望”那样，既能给黑暗世界带来光亮，又能
把握将圆未圆将望未望的分寸尺度，则最为吉祥。“月几望”，“望”字从“亡、月、王”，“亡”是月亮之“晦”暗，“月”指的是从晦月到圆月
的所有月相，“王”指“最大”，合起来就是月圆之时，月圆为“望”。这是描述月相，中国人以朔望月为月历，月末月亮全暗称“晦”，初一月亮
始亮称为“朔”，每月阴历十五月最圆为“望”，中间过程称为上弦月下弦月等等，接近满还未满的状态称为“几望”，阴历十三十四。已经圆满称
为“既望”，每月十六。日中则昃，月盈则亏，象征事业达到顶峰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苏轼《前赤壁赋》写道“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
，游于赤壁之下”，时间为七月十六。《后赤壁赋》“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时间恰巧为十月十五这一天。本爻的“月几望”有
两个卦象来源，一是上巽卦本身代表的月相，另一层则取象于海洋潮汐与月相的关系。首先，远古先民以太阳的运转来定义“年”，以此制定阳历历
法，以月相来确定阴历历法，阴阳历并行相互参考。三画的八个经卦，先天八卦图就可以描述一个月内月相的变化过程，图中的白颜色代表月光，黑
颜色代表黑暗，乾卦为月“望”，坤卦代表月“晦”，右上角的巽卦代表月圆未圆之时，为“月几望”。左上角的兑卦代表月圆之后开始亏损，为“
月既望”。请参照下图，先天八卦图和月相图，有兴趣的可以深入研究一下。其次，是从海洋潮汐与月相的关系来取象的。古人早就了解了海水
的潮涌潮汐与月亮的圆缺息息相关。地球上万物都受到月亮太阳的双重引力，虽然太阳的质量比月亮大得多，但是月亮离地球比太阳地球之间的距离
小得多，所以月亮和太阳对地球的引力比是11：5，大约两倍多。实际上地球上的地壳、海水和地球外围的气体都会受到月亮引力的影响而变形，
只不过海水的潮涌潮汐比较明显，显而易见。“潮”从“水”从“朝”，与太阳升起有关，“汐”从“水”从“夕”，与月亮升起有关，在月亮太阳
的引力作用下，海洋水面周期性的涨落现象统称“潮汐”。一般每日涨落两次，白昼称“潮”，夜晚称“汐”，在一个月中，月望之时潮汐落差最大
。在本卦中下互兑卦为泽为大海，上互离卦为太阳，上巽卦为升为高为涨潮，但不管怎么涨都不会溢出来，这就是海洋潮汐展现的“月几望”现象。
在周易中，诫满诫盛，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日宜中，月诫满，乾卦上九“亢龙有悔”，坤卦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在本爻中，是说阴畜止阳
要适可而止不可过盛，否则适得其反。周易中，共有三处“月几望”，第54雷泽归妹卦六五爻“帝乙归妹，其君之袂(mei)，不如其娣（di
）之袂良，月几望，吉”，第61风泽中孚卦六四爻“月几望，马匹亡，无咎”。三个卦中都有兑卦，归妹卦下卦为兑，中孚卦下卦为兑，小畜卦下
互卦为兑。中孚卦和小畜卦的上卦都是巽卦，巽为升为高，归妹卦的上卦是震卦，震为雷为行，都有上升之象，所以三个卦的“月几望”都是取象于
海洋的潮汐现象。9.4.6.5“君子征凶”，最后不忘强调小畜之时，阳不可过，君子不可轻举妄动。周易中的“征”都取自于震卦之象，在
本卦中，上巽卦的反卦是震卦，震为“征伐”，反卦取反象，所以上九为“勿征”。上九阳极变阴，上卦变为坎卦，坎为险为“凶”，下乾为君子，
所以到了小畜之终，如果贸然出征，就会陷入坎险之中，故称“君子征凶”。9.4.6.6“既雨既处，德积载也。君子征凶，有所疑也”，孔圣
人加以阐释。既说君子经过小畜之后羽翼丰满了，又鼓励君子如果保持巽顺之德，出山实践则不会遭遇凶险。“积”的繁体字为“積”，从“禾”从
“屮（che）,丰”从“貝”，还是说畜积了盛大的道德财富，下互兑卦为秋天大获丰收为“禾”，上互离卦为“貝”为钱财，上巽卦为大木为草
木丰盛成才为“屮、丰”，正好与“積”字的本义相符。周公爻辞曰“尚德载”，孔圣人换了一个“積”字，赞其“德積载也”，寓意相同。“
疑”表示心有疑虑，上九阳极变阴，上卦变为坎卦，坎为“血卦”为“加忧”为“心病”为“疑”，前行的刚健之乾必将陷入坎险之极，遭遇凶灾。
但是小畜卦的宗旨，是给乾刚之人增添一些温柔之德，使之刚柔兼济文质彬彬，其最终目的还是要让乾刚闯荡社会去建功立业，如果光顾着小畜，不
学以致用，就失去了小畜卦的作用。君子看到了“征凶”，到底是龟缩不出还是前行，一时拿不定主意，故称“有所疑也”。最后上九想通了，只要
不像“出征”那样强势出击，保持“已积载的柔德”，履礼而行就不会遭遇凶险之灾。9.4.6.7孔圣人借“积”字暗指文王之父“季历”，记
载了当年王季带领族人励精图治的场景。汉字一字多音一字多义，在周易中，有很多地方圣人借发音相同的“字”来暗喻人或事，也可以将一些字藏
在别的字中来引述典故。比如第3卦屯卦六二爻辞的“邅（zhan）”字，暗含着“亶(dan)”，可以暗指周人祖先“古公亶父”。第14大
有卦六五小象“信以发志”，第55丰卦六二爻辞“有孚发若，吉”，六五小象说“有孚发若，信以发志也”，其中的“发”字暗指夏王“姒发”，
更突出武王“姬发”。第55丰卦九三爻辞曰“丰其沛(pei)，日中见沬(mei)”，“沬”既指太阳黑子，也暗指商朝都城“沬”。周易中
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在本卦的小象传中，孔圣人用“积”字也暗指文王之父“季”。第3卦屯卦是描述文王的爷爷“古公亶父”在岐山落脚之事，那么小畜卦可以记载文王之父王季发展壮大的情景。王季与商王朝联姻后，慢慢发展壮大，获得了小的积畜，商王还授权王季可以征伐附近的小国，周族的地盘慢慢扩大，文王的卦辞说“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周公的爻辞说“既雨既处，尚德载，君子征凶”，孔圣人小象补充“君子征凶，有所疑也”，这些描述都与当年西周初期的状况相似。王季时期的西周虽然势力得到扩充，但要受命出征，还是有所疑虑，一是疑虑国力受损，二是疑虑引起商王的猜忌，故称“有所疑也”。由此我们可知，周易六十四卦就是一部西周的发展历史，夹杂着前人的一部分典故，有成功有失败，有经验有教训，前人之车后人之鉴。9.4.6.8为过渡到下一卦履卦做了铺垫。爻辞中提到三方面，而孔圣人的小象传则去掉了“妇贞厉，月几望”这一层，并不是疏忽了而是有意为之，只从阳刚君子的角度来说事，是鼓励刚柔兼济的君子出山实践，这就为过渡到下一卦履卦做好了铺垫。本卦的初九之龙“复自道”，九二之龙“牵复”，是为了日后的出山，到了最后，初九潜龙出山实践，从内卦到了外卦，这样下乾之龙跃出泽渊，风天小畜卦就变成了天泽履卦，请看下图所示。9.5小畜卦总结由此可见，小畜之道的尺寸非常不好把握，不畜不行，畜止过度也不行，强势出击不行，龟缩不出也不行，每个人都可以从小畜卦的六爻中，对照到自己的影子，找到适合的策略。小畜卦中展现了众多的天地自然现象，也描述了生活风俗人文典故。借远古畜养野兽为家畜的方法阐释“小畜”之道。用“密云不雨”科学解释下雨的原理。用“自我西郊”描述季节风向和下雨的关系。用“复”字展现太阳在南北回归线之间复转的天象，也描述震雷和龙的习性，比喻阳刚君子能够自觉跟随天道。用“牵”字描述如何驯养牛马羊。用“车舆和辐条”比喻夫妻关系。用雌雄鸟孵卵有信比喻人之间的亲密合作。用后天八卦图的分布引申出“邻”的概念，再以“左邻右舍”比喻国君与诸侯的邦交。以大海的“潮汐”现象印证月亮的圆缺，再以“月几望”、“月圆则亏”和“月辅日主”的天道，引喻阴柔不能过分。用“自我西郊”暗指西周的崛起，用“积”暗指“王季”，描述西周初期的积畜小成。9.6从小畜卦到履卦的过渡。9.6.1小畜卦上九爻辞曰“君子征凶”，小象说“君子征凶，有所疑也”。意思很明显，“征”就凶，“不征”就不会凶，经过了小畜卦，阳刚君子变得文质彬彬刚柔兼济，不再强势进取，当然就不会有凶险。9.6.2《杂卦传》说“履，不处也”。小畜卦上九爻辞曰“既雨既处”，“处”就是停了下来，而履卦是“不处”，就是行走践行实践。小畜卦是给阳刚君子懿上文德做足内功，而履卦到了该出去的时候了，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平时学习再用功，只有到了考试才能见分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可以将小畜卦比作“学习”的“学”，将履卦当成“学习”的“习”，既要学又要习，既要在内部小畜，又要出去履礼实践，检验小畜的成果。9.6.3小畜卦《大象传》曰“君子以懿文德”。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一下小畜卦中包含的卦象，下乾为阳刚的君子，下互兑为美善之德，上互离为光明之德，上巽卦为巽顺之德，经过小畜卦的畜止和畜养，君子就要怀藏此三德立足行走于险恶之世，如果将兑卦离卦巽卦和乾卦由下及上依次排列，就组成了天泽履卦。9.6.4《序卦传》曰“物畜然后有礼，故受之以履，履者，礼也”。管仲说“仓廪实而知礼节”，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才能讲礼节，饿着肚子哪有礼节可讲，这也是马克思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思想。经过温柔大臣的畜养，比附而成的部落联盟凝聚成了一个和谐的整体，力量得到畜积和加强。同时给过刚之人懿上文德，做足内功刚柔兼济，变成了文质彬彬的君子。2015.6.2北京房山十渡“依水山庄”农家院。2016.6.24修改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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