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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宁子名子 2017-07-15

  一场暴雨冲刷,使得我上班时候来回的林荫小道被淹没了,聚集在中间的低洼之处的水,汇成池塘,传来好不热闹的“呱呱呱”的粗嗓门,应该是蛤蟆在叫,青蛙才不是这般粗犷,真吵,也怪吓人的。

  雨过天晴,积水还未消退,这地儿光留着土地和植物,竟然没有排水系统,也不知在这高大白杨树下庇护的池水,要多久才能被太阳,清风,土壤吸收了。前几日的喧嚣,想不到在黄混混的池水里,竟散落着密密麻麻的小蝌蚪,想到自己估计的是蛤蟆的种子,瞬间一身鸡皮疙瘩,这场面似乎感觉来了一群蛤蟆怪兽。而惊奇的人儿,拿出手机,弯腰成90°以下,对准池水的小蝌蚪,找到一个聚焦,轻点手机上的拍照键,录下了这密密麻麻的小生命。

  只消太阳一日的暴晒,腾腾的热气在蒸发着池水,而侵泡在这池水中的花草已有些腐臭的味道,小蝌蚪暂时会活着好好的,不知几日之后的是不是臭气熏天。

  今早上班,这池水的味道又加重了些,不过小蝌蚪长得真快,昨日还是小点儿,今日壮大了身体,也长出了腿,我竟然祈祷着上天待这些小生命长大了,池水才消去是为最好了。 但是,我对环境有着严重的“心理洁癖”,我不喜欢气味怪异的地方。只要是北京没有风的闷天气,我就觉得缺氧,很烦躁没有清风的浑浊环境。今早是清风拂面的好天气,只是风一停下来,我就闻到了植物腐败的味道,这鼻子倒是灵,也苦恼了自己呢。这池水平静似镜,小蝌蚪的小身躯自然是撼不动这水的,倒是蚊虫震动翅膀,引起了水面的丝丝涟漪。而这都没什么大作用,依然无法消除这腐臭的味道。

  城里的暴雨总是无法避免要带来几日令人作呕的浑浊气息。地下的排水系统,在三季少雨的时候,倒是安安静静地消遣地下的污浊。而待到雨水汇聚在七八月份的夏季,一场说来就来的暴雨,搅得“地下城”天翻地覆,碰到差劲的排水地区,没过人们的膝盖,哗啦啦地向低处流。哎呀,光靠想象,就觉得在这雨天里,双脚沾上了多少细菌呢,我一边唠叨着“恶心”,一边小心翼翼地涉水。

  雨水冲刷的几日,倒不觉得气味有多怪,兴许是在雨水的滚动下,及时带走了许多气息。雨一停,太阳一露脸,这地面就热闹了,热气腾腾的空气夹着雨水泡过的物件散发的味道,从地面屡屡上升至人的鼻子处,教人不小心又闻到了这怪味,又调皮地掠过,然后四处散去。

  这池水里的水静止不动,草木就像病过的人儿,泡在那儿一动不动。树木倒是不碍事,根大树壮的,这点水,也当做是解渴了。而脆弱的花草经不起这般“湿润”,熬不过这池水的侵泡,就化作了“死体”成为营养液滋补一下其他的生物了;能熬过的,就等到这池水晒干了,又是一次重生。

  走在桥上,看着小蝌蚪,想着今日的蓝天白云,闻着这臭味,脑子里想起了“流水不腐,户枢终不蠹”这句格言。意指常流的水不发臭,常转的门轴不遭虫蛀。动态,方能维持新生。这池水里的水是不流动的,带不走不慎溺水身亡的小昆虫的尸臭,也冲不散草木侵泡之后的腐烂,所以这池水会发臭,自然这些小蝌蚪暂时生存的“海洋”也是岌岌可危的。

  我又想起老家冬日里的河流。河流的水是四季流动的,从村上头活跃的涌泉冒出来,依势顺流而下,涵养着依山伴水而建的各个村落。老家的冬天自然也是冷的,最低的温度是在0-10℃之间变动,一旦温度有零下,就有冰霜,这是最冷的时候了。尽管如此,河水却是相安无事的,不妨碍我们日常的洗菜洗衣这些活儿。人们赤着双手麻利地清洗,在蔬菜与清水之间打太极,防止冷风打颤湿透的双手,迅速地清洗,放入菜篮,趁着还有双手泡在河水里的感温,又飞快地拿起另一搂蔬菜开始洗起来。在这河水里练就了一双“铁砂掌”。

  老人家说,因为河水是泉水来的,这河水在冬日也不觉冷。我想还因为河水是常年流动的姿态,不是特大冰霜,倒是难为不了这流水势力不一的河水。这一动,就换走了昨日的清流,又迎来了今日的甘泉。生活在北方,接触的自来水存储在水管里,只有使用的时候才是流动的。冬日里打开水龙头,我的双手触碰着水龙头直接流出的水,甚感寒彻刺骨,冰得我双手青筋暴起,以至于我每次洗点东西都眉头紧蹙。

  我始终在思考的“流水不腐,户枢终不蠹”的含义。延伸至生命的意义,悟出的唯有“动”起来,才是生命的根本。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不仅仅励志着嚷嚷着要减肥的人儿,也道出对待生活的“流动”态度。我们一生的寿命有多长,怕是不能准确预计,但是活着每一刻,我们面临着生活的林林种种,不正是一种动态趋势吗?然则我们对待这些趋势的态度不也应是随机应变吗?我们是“一动一动”地活着。

  这样想着,有点可怜那些小蝌蚪了,期盼着它们快快长大,不至于命丧干涸。那我就暂且忍受一下这怪怪的味道吧,反正也是路过而已。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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