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忧困徐州(2)

　　综合这几种不同说法，笔者的看法是：曹嵩 是在陶、曹交战的初期打算移居兖州，去投靠曹操，中途被杀。因为如果曹嵩在等到曹操血腥屠城以后再去投靠，时机不对，曹嵩应该没有那么傻，而且曹操血腥屠 城对徐州的震动非常大，以曹嵩“辎重百余两”这么庞大的队伍，想躲过徐州这么多与曹操有着血海深仇的徐州百姓的眼睛应该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哪个冲动的老百 姓就会要了曹嵩的命，曹嵩不会率领一支这么庞大的队伍招摇过市。再者，曹操听说父亲被害而血腥屠城，似乎更合情理。也就是说，曹嵩迁居的时间不会在兴平元 年（194年），而应该是献帝初平四年（193年）曹操和陶谦交战一年后局面相对平静的时期，曹嵩看到局面相对平静后立即慌慌张张举家迁移。至于到底是不 是陶谦杀了曹嵩，笔者认为极有可能是陶谦所为。陶谦怨恨曹操与自己为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向曹操实施报复的机会。而在实施报复的过程中，陶谦的部下眼见曹 嵩的富裕见财起意，同时进行了抢劫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献帝初平四年（193年）夏，曹操为报父仇，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徐州。《三国志·武帝纪》载：“夏，使 荀彧、程昱守鄄城，复征陶谦，拔五城，遂略地至东海。还过郯，谦将曹豹与刘备屯郯东，要太祖。太祖击破之，遂攻拔襄贲，所过多所残戮。”《三国志·陶谦 传》中也说：“初平四年，太祖征谦，攻拔十余城，至彭城大战。谦兵败走，死者万数，泗水为之不流。谦退守郯。”《后汉书·陶谦传》中更是指出：“凡杀男女 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迹。”就连当初为逃避董卓之乱而来到徐州避难的洛阳、长安一带的百姓也在这场战乱中丧生。这时的 陶谦面对曹操的疯狂进攻无力抵抗，只得固守郯城，同时向公孙瓒委派的青州刺史田楷求救。田楷便和刘备一起赶到徐州助战。陶谦“以丹杨兵四千益先主，先主遂 去楷归谦。谦表先主为豫州刺史，屯小沛”（见《三国志·先主传》）。由于曹操军粮的供应出现问题，一时无法补充，无奈之下，曹操只得收兵回兖。献帝兴平元 年（194年），曹操卷土重来，《三国志·陶谦传》中提到：“兴平元年，复东征，略定琅邪、东海诸县。谦恐，欲走归丹杨。会张邈叛迎吕布，太祖还击布。” 由于在兖州境内发生张邈、陈宫的叛乱，曹操担心有失，不得不匆匆撤兵。徐州免于失陷。经过这两次的战争，陶谦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同年病重而亡。

　　陶谦错误地选择了自己的政治盟友，是导致他最后失败的根本原因，因此，他的失败也就成为了一种历史的必然。不过，在他生命的最后，出现了一个被文艺作品传诵的政治事件：让徐州。

　　让徐州

　　这个故事出现在《三国志·先主传》中，原文是这样的：

　 　谦病笃，谓别驾糜竺曰：“非刘备不能安此州也。”谦死，竺率州人迎先主。先主未敢当。下邳陈登谓先主曰：“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于今日。 彼州殷富，户口百万，欲屈使君抚临州事。”先主曰：“袁公路近在寿春，此君四世五公，海内所归，君可以州与之。”登曰：“公路骄豪，非治乱之主。今欲为使 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若使君不见听许，登亦未敢听使君也。”……先主遂领徐州。

　　 对于陶谦在生命最后时刻的这个决定，笔者感到非常的困惑与不解：既然陶谦认为只有刘备才能“安此州”，那么就说明了他对刘备有足够的信心。而这个信心恰恰 是最令人怀疑的。因为此时徐州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内部的矛盾，而是来自曹操集团的强大军事压力。作为陶谦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刘备，之前在徐州与曹操的交锋 之中损兵折将，显然不是曹操的对手。那么，陶谦又是凭什么认为刘备可以“安此州”呢？难道陶谦在决定徐州易主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刘备会改换门庭、通过袁绍 的关系逼迫曹操撤军以改变徐州的危急局面？从上面引用的刘备与陈登的对话看，刘备一开始也没有想过徐州会由此改变门庭转而投靠袁绍。因此，《三国志·先主 传》中记载的这个“让徐州”的故事，可信度很值得怀疑。有学者认为这个“让徐州”的故事并不是陶谦自己提出的，而是由糜竺、陈登等徐州豪族伪托陶谦的遗命 私自安排的。《三国志·先主传》这段记载的真实性，笔者认为还尚待考证。不过，不管这个故事是否属实，徐州最后还是落入了刘备的手中，这是历史的真实。

　　结语

　 　作为汉末诸侯争霸中的地方实力派，陶谦所扮演的角色是微不足道的。他既没有取得像曹操那样的成就，也没有像汉中的张鲁那样把所辖地区变成一片世外桃源， 而是把徐州变成了汉末战火纷飞的战场。范晔说：“徐方歼耗，实谦为梗”，认为造成徐州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就是陶谦；而陈寿则认为陶谦“陶谦昏乱而忧死”， 这种评价是非常中肯的。

　　吕布：浪迹中原

　　吕布及其军事集团，在政局板荡的汉末社会中虽然时间比较短暂，但是发挥过的历史作用和影响是非常巨大的。该集团不仅因为参与了汉末诸侯争霸而影响了汉末各政治、军事势力的力量消长，同时更因为其代表人物吕布的存在而变得充满了传奇及悲剧色彩。

　 　吕布先后投靠过丁原、董卓、王允、袁术、袁绍、张杨、张邈、刘备。汉末时期对吕布的评价大都集中在吕布的反复无常上而对他嗤之以鼻。袁术就因为厌恶这一 点而拒绝在吕布最困难的时候接纳他；陈登也在曹操的面前指责吕布“勇而无计，轻于去就”。西晋陈寿在《三国志·吕布传》中的评价是：“吕布有虓虎之勇，而 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灭也。”后来南北朝范晔的《后汉书·吕布传》中亦说：“术既叨贪，布亦翻覆。”

　　杀丁原

　 　吕布（？—198年），五原郡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人，早年就因为骁勇在并州当差。并州刺史丁原担任骑都尉后，任命吕布为主簿。这是史料记载中吕 布所担任的第一个较为高级的职位。这个职务对吕布来说显得有点专业不对口，在这个岗位上吕布能发挥多大的能力尚属疑问。《三国志·吕布传》注引《英雄记》 中是这样介绍丁原的：“原字建阳。本出自寒家，为人粗略，有武勇，善骑射。为南县吏，受使不辞难，有警急，追寇虏，辄在其前。裁知书，少有吏用。”从这段 记载看，丁原基本上属于一介武夫，能否做到知人善任也是一个疑问。虽然《三国志·吕布传》说丁原对吕布“大见亲侍”（《后汉书·吕布传》中亦云“甚见亲 侍”），但吕布对丁原的态度如何却是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