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第四节 知人善任,注重品德1

 liuhuirong 2017-07-18
太宗能知人善任,首先由于他认识到除了施政方针的正确,官员也必须贤能,这是关系到国家治乱兴亡的大事。贞观元年(公元627年)他就对房玄龄说: “致治的根本,在于选拔贤能,量才使用,设官要少而精。”还打比方说,“任官不得贤才,就如同画饼充饥,不能食用。”他对太子李治说:“治国在于进贤退 奸,赏善罚恶,不徇私情。”他对大臣褚遂良说:“我要始终坚持做三件事:一要借鉴前朝的成败得失;二要进用善人,共同治理天下,三则不听信谗言,弃斥奸佞 之人。”他晚年为教育李治,总结一生治国之道写成《帝范》-书,在《求贤》篇中写道:“国家的辅弼大臣,必须选用忠良,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实现大治。”又 说:“人才济济,远远胜过黄金万两。”

  选贤任能被作为唐太宗一生的治国之本,并且他要求宰相等大臣也要这样做。太宗即位不久,就叫宰 相封德彝举荐贤能之人,但过了较长时间封德彝没有举荐一人。问及原因,封德彝说:“臣并非不尽心此事,只因现今没有值得向陛下推荐的贤德之人。”太宗很不 同意这种观点,他说:“君主用人就像使用器具,各有所长。古代帝王治理天下而实现盛世太平,难道都是借用别的朝代的人才辅佐的吗?问题恐怕是自己不知人, 怎么可以乱说成今世没有人才呢!”后来,太宗也为此事批评宰相房玄龄、杜如晦。他说:“你们位列宰相之位,应替朕分忧,广纳贤才。但听说你们每日忙于处理 诉讼等一般事务,这对于朕选拔贤才有什么帮助呢?”

  为了能够让大臣没有顾虑地协助皇帝选举贤能,太宗在贞观初就对大臣们讲:朕现在迫 切地访寻贤才,专心探求治国的道理。一旦得到你们推荐的贤能之士,会立刻提拔重用。但也有些人讨论说:‘那些选拔重用的人都是宰相的亲朋故旧。’诸公只要 出于公心,就不要顾忌这些流言蜚语,畏首畏尾。古人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这是为了能举荐出真正的贤才呀!望诸公大胆举贤任能,即使是自己的子 弟或和自己有仇怨的,也可以推荐。

  能否举荐贤才后来还被太宗作为赏罚大臣的重要依据。治书侍御史权万纪就因为任职很久,从不向太宗退一小人、进一贤者,而被削职为民。

   唐太宗不仅深刻地认识了用人的重要性,而且提出要把品德放在选拔人才的首位。贞观三年(公元629年)他对杜如晦指出选人中存在的问题:“朕最近见吏部 选人,只注重华美言辞,而不了解品德行为。品德不好,任官数年后,暴露恶迹,那时虽以刑法严惩,但已经使百姓蒙受伤害了。这样选人怎能获得贤才!”后来, 太宗和魏征又讨论这一问题。他说:“君主必须小心谨慎地选人任官。现今天下人都仔细地观察仿效朕的一举一动。用一君子,则君子皆至;用一小人,则小人竞 进。”魏征补充说:“自古以来知人就很难,因此进行考绩,善恶察明,以定升降。今日欲求贤才,必须深入访察品行,只有访得品德高尚的君子,才能任用。即使 这样的人办事不利,也只是才能不强,不会对国家造成大害。若误用了奸佞小人,越是强干,为害越大。在乱世时可以专取才能用人,不顾品行;但太平时必须任用 品德高尚,又有才能的人。”

  后来,在给太宗的上书中,魏征提出君主要能识别“六正”、“六邪”。他解释道:“所谓六正,即一为圣臣。 这类大臣有非凡的预见能力,能够洞察处于萌芽状态的事物的利弊得失,防患于未然,从而使君主立于荣显之位。二为良臣。这类大臣全心全意地劝导君主施行礼义 仁政。君主做得对时能加以鼓励,做错时能够补救。三为忠臣。这类大臣废寝忘食,进贤不懈。并经常激励君主专心求治,谈古论今。四为智臣。这类大臣在事情刚 一出现就能预测成败,对祸患能早做预防,杜绝祸根,转祸为福,使君无忧无虑。五为贞臣。这类大臣严守法令,做官清正廉洁,而且能辞禄让赐,饮食节俭。六为 直臣。这类大臣在国家混乱时,不同流合污,能犯龙颜,面指君主的过失。所谓六邪:一为具臣。这类大臣安居官位,贪图钱财,不理公事,随波逐流,左右观望。 二为谀臣。这类大臣对君主说的一切都说对,做的一切都赞好,千方百计奉迎君主,以讨取欢心,而不顾后患无穷。三为奸臣。这类大臣心存奸诈,外表谦恭,能言 善辩,妒能嫉贤。他想进用的人,就大加粉饰,隐其罪恶;想黜退的人,则只讲过失,对他的美德则一概不提。使君主赏罚不当,号令不行。四为谗臣。这类大臣的 智慧足以掩过饰非,口齿伶俐足以打动君主。内可离间君主骨肉,外可在朝廷制造混乱。五为贼臣。这类大臣独断专行,破坏法令,结党营私,损国害家,而且擅于 假借君主旗号,自我吹嘘,狐假虎威。六为亡国之臣。这类大臣一方面以邪恶的手段引诱君主荒淫无度,一方面结成朋党,蒙蔽君主的视听,使君主是非不明,黑白 不分,直至恶名无人不晓。”这里魏征实际上提出了识别官员的两大类十二条的具体标准。这十二条标准中,“六正”类大臣,只有“智臣”是从才能方面谈的, “圣臣”是才能与德行兼有的,其他的都是从德的角度提出的;而六种邪臣全部是由于无德,没有一种是由于无才。魏征认为,君主用这些标准去考察官员的实际行 动,就能够做到知人善任。太宗对此很是赞同。

  知人难,难在不易尽知,奸佞、忠臣貌同心异。唐太宗知道,自己认为贤良的,未必尽善;众 人纷纷斥责的,未必全恶。他对魏征说:“朕近来读书,每见善事,立即就办。可是在用人方面,则善恶难别,因此可见难以知人。”特别是唐太宗清醒地知道自己 地位特殊,更容易被臣下所蒙蔽。他曾感叹地对大臣们说:“人主唯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或以勇力,或以谄谀,或以辩口,或以嗜欲,或以奸诈,无所不用其 极,以求宠禄。”这就更增加了知人的难度。

  唐太宗懂得知人难的道理,从而形成了自己辨别贤佞忠奸的原则和经验。有一次他来到一棵树 下,随口说道:“真是棵好树啊!”跟在身边的宇文士及便口若悬河地赞美起这棵树来。唐太宗这时表情严肃地批评说:“魏征曾劝我远佞人,我不知佞人是谁,对 于你我有所怀疑但不敢确定。今天见你所为,佞人果然是你。”唐太宗把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人视为佞人,而视魏征为代表的敢于为国事面折廷争的大臣为忠贤。他在 《帝范》中也指出:谗佞之徒的重要特点,就是用阿谀奉承、甜言蜜语取悦君主。像唐太宗这样,居帝位之尊而能自觉抵制,在中国历代君王中并不多见。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