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顺势疗法

 

近年来, 西医的极限日渐端倪, 尤其抗生素、盘尼西林的滥用, 以及服用西药副作用致死的事件一再发生, 使得民众对西医的信任越来越低, 纷纷寻找无( 或低) 副作用的替代方案, 因此, 针灸、中医、食疗、气功、自然疗法风行一时, 其中以顺势疗法最具神奇疗效。由于临床效果好, 逐渐获得认可, 许多保险公司愿意支付医疗费用。在潮流驱使下, 不少西医从业者改行专攻顺势疗法, 或诊所里附带提供顺势疗法, 药房里也卖顺势疗法药物, 顺势疗法似乎成为无副作用的代名词, 甚至到处成立专门医院。但到目前为止, 圣塔卡罗斯是欧洲唯一以治疗癌症肿瘤和其它严重慢性疾病闻名的顺势疗法医院。来自欧洲各国求诊的人极多, 幸运的话几个月能排到床位, 一般必须等上半年左右, 医院隔壁的面包店老板说: “ 这家医院也有门诊部, 不过他们以治疗重病为优先, 我老婆患花粉热去挂号, 要等三年才能排到空档”。主任医师凯勒( Annemarie Schwegler-Keller ) 女士无奈地表示: “我们也希望帮助更多的人, 但传统顺势疗法就像医学中的精密手工业, 无法广收病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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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情, 顺势疗法治疗程序与方式和一般西医不同, 除了问诊仔细, 病人第一次约谈时间平均长达两个小时, 之后必须长期每天观察细枝末节的变化。以现有的两位主任大夫、五位住院医师的编制, 的确无法应付大量病人上门。既然如此, 为何不广设以造福人群呢? 虽然一般顺势疗法诊所及医院遍布各地, 但是治疗癌症及其它严重慢性病, 有这种经验、权威、技术, 却极为罕见, 尤其碰到攸关生命的疾病, 普通医生一般不敢轻易尝试。为了弥补这项遗憾, 圣塔卡罗斯医院附设教学部门, 由施彼乃迪(Dario Spinedi 医生主持, 定期举办研习讲座, 接受欧洲各地医生报名(主要来自德国、瑞士、奥地利、意大利), 由于他在医疗界的权威有口皆碑, 他的名字成为金字招牌, 只要证实曾拜在施彼乃迪门下, 似乎更是相当水准的保证。近十年来, 流行趋势推波助澜, 产生一窝蜂现象, 导致医生品质良荞不齐, 甚至许多成药标榜含有顺势疗法成分, 买的人以为和它沽上边, 就可以放心服用。慕尼黑从事顺势疗法近二十年的医生柯来柏( J.Kleber) 表示, 实际上, 这根本是鱼目混珠, 误导民众,传统顺势疗法成分单一, 凡是一种以上的混杂药剂都不纯正。同时, 和传统西药最大的不同点是, 即使症状相同, 并没有人人适用的统一药物, 例如感冒咳嗽, 十个人来求诊, 针对个人体质特点, 医生可能开十种不同的药方。

主持这家医院的施彼乃迪和凯勒博士, 正如许多顺势疗法医师一样, 原来都是正统西医出身, 之后专攻顺势疗法。他们在瑞士苏黎世各自拥有顺势疗法私人诊所,声誉远近驰名, 尤其医术精湛的施彼乃迪医生, 被同行尊为“ 大师” 。五年前, 院主买下医院建筑, 感念顺势疗法治好他多年的顽疾, 决定找施彼乃迪和凯勒医师合作,创立这家医院。虽然请来最好的医生,但对于以顺势疗法治疗癌症肿瘤及其它重大疾病, 一开始健康保险公司抱怀疑态度, 不肯支付医疗费用, 所幸不少病人愿意自己掏腰包。施彼乃迪和凯勒医师陆续治好了好几个棘手的病患, 现在许多健康保险公司已经愿意负担全额或部分医疗费用。实际上, 顺势疗法的成本比西医低很多, 所以在贫穷的国家, 例如印度, 非常盛行, 当地也有不少著名的权威和专门诊所及医院。

传统西医出身的施彼乃迪博士并不否定西医的功能,尤其治疗急症或天花、麻疹、黑死病等毒性剧烈的外来传染病, 更有立竿见影之效。但大半时候, 西医虽然以药物强迫身体就范, 但不能带来痊愈, 他认为: “人不是机器, 以机械化方式处理身体, 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 终非釜底抽薪之计”, 例如电线走火, 插头拔掉或随时准备灭火器, 只能暂时保平安, 如果不找出真正原因根本治疗, 随时可能再度走火。所以不只癌症, 许多疾病开刀手术、吃药打针之后, 表面看来暂时治好了, 并不表示已经痊愈。若不调整人生观念及生活起居、饮食习惯, 便都可能再得病。这种实例屡见不鲜, 不少癌症患者, 接受西医治疗切除肿瘤, 几年后复发、转移事件时有耳闻。因此, 施彼乃迪医生成立顺势疗法医院主要针对: 一、切除癌症肿瘤的后期工作, 即免疫系统的强化; 二、不愿或身体虚弱无法承受化疗、放射治疗的病患; 三、试过各种方法, 依然药石罔效的肿瘤病人; 四、不堪副作用之苦或只能接受止痛治标治疗的患慢性病的病人。“为什么专医不治之症, 岂非给自己找麻烦?”施彼乃迪答道:“ 一方面个性使然, 喜欢接受挑战; 另一方面, 多年的临床经验使他更加确信顺势疗法遵循大自然法则, 是未来医学的趋势” 。虽然钻研顺势疗法数十年, 施彼乃迪认为西医固然有些盲点, 但并不否定其功能, 但对于慢性疾病, 西药的杀伤力对于身体所造成的耗损值得三思。实际上,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西医的方法, 经常是为了“追杀”体内某一个坏细胞而大动“ 干戈” , 治疗和伤害成分各占一半。

他强调, 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即使生同样的病, 情绪、生理、心理反应都不会完全一样,应该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 不能用格式化或流水线的方法处理。这些理论, 在中国人听来十分耳熟, 是否和中医理论有雷同之处? 可见大自然的定律, 不受时空限制。唯一最大的不同是: 中医用阴阳调和方式, 让身体达到平衡状态, 例如体质阴虚以阳旺补强; 顺势疗法则“ 引蛇出洞” , 它将阴虚的状态逼出体内, 所以, 服药初期,经常病情有更加恶化的现象, 直到一段时间后, 症状才消失, 此时, 整个体质彻底改变, 甚至心理, 因为顺势疗法强调身、心是不可分的一体, 所以当身体有了疾病,西医或其它疾病方法忙着防堵、围剿的时候, 顺势疗法却因势利导, 让它全部发作出来。刚开始病人可能惊讶,当他抱怨病情更加严重时, 医生反而高兴地点头称是:“ 药下对了!”问题是, 现有一千五百种药物中(仍不断在发现、增加中), 如何找出当下最正确的配方, 几率如同买彩券中奖, 尤其它没有公式可循, 完全靠医生的经验、观察和判断能力。

施彼乃迪表示, 人都有免疫力, 最理想的情况是靠体内的天然力量克服疾病, 在身心平衡的状况下,它的确百病不侵, 人体的免疫系统每天都在忙着消灭有害的细胞。但是, 压抑、委屈、愤怒、紧张、悲伤、忙碌, 都会减弱免疫力, 因而得病, 顺势疗法的基本概念是找出生命原生力量并以这股自然力量本能抵抗疾病。

凯勒医师给顺势疗法下的注脚是: “ 字宙大自然运作有一定秩序, 人体也一样, 生病就是因外力因素干扰, 使身体发生紊乱, 顺势疗法重新把秩序找出来。” 虽然他们对顺势疗法信念坚强, 但施彼乃迪坦言: “任何事情都有极限, 当生命和意志消失, 或找不到合适的药, 就是画句点的时候。”此际, 顺势疗法至少能提供患者和祥安宁的最后一程。

虽然顺势疗法有诸多好处, 但要求的条件也多, 顺势疗法和西医最大的不同点是, 后者把身体交给医生,任人宰割, 无论吃药、打针、开刀, 病人处于一种被动状态, 只能承受痛苦。病人十分习惯这种简单的过程, 而顺势疗法把一半责任交在病人手中, 它却要对患者长期观察, 记录症状及反应, 作为诊断下药的依据, 如果病人不耐心注意观察身体的细微反应, 无法提供足够资讯,医生就很难对症下药。除此之外, 治疗期间为了让身体在不受外力影响下观察症状反应, 严禁咖啡、薄荷、成药及任何刺激性药物, 甚至茶(花果茶除外) 也尽量避免, 这对于把咖啡当白开水喝的欧美人而言, 显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此需要相当强的自制力和一份对生命哲学的信仰和坚持。苏珊娜笑着回忆: “ 第一次到顺势疗法诊所, 以为这些医生在学校不努力, 病人上门才临时抱佛脚” 。芭芭拉心有戚戚: “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问诊方式, 连我睡觉习惯侧卧左边、右边或趴着睡, 喜欢甜咸酸辣, 对不同状况下的反应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当一回事打破沙锅问到底。”米夏尔也加入意见: “诊所里没有复杂的仪器设备, 也不用打针、抽血, 起先很怀疑, 这一颗似乎看不见的白色小药丸能否发生什么作用。”杰西卡说: “它作用可大了, 有一次我发高烧, 吞下它不到五分钟就开始退烧, 还有, 别看它小, 吞一颗平均可以维持六星期药效” 。玛格丽特说: “但是, 熬过反应期可真不容易, 多年来饱受忧郁症之苦, 一直用西药压制, 但它仍像定时炸弹如影随形, 很难摆脱, 接受顺势疗法之后, 有段时间便更严重, 简直空前未有, 家人慌了手脚,那时候我几乎无处遁逃, 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想自杀, 身体逼我必须面对这个问题。现在, 在不依赖西药的情况下, 终于把这个包袱丢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