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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赵碧报道 无人收银、手机扫码、人脸识别等新型零售模式引发了消费者的好奇心，最近举行的第二届淘宝购物节上，阿里巴巴推出了无人超市的项目“淘咖啡”，随即引爆了无人零售概念。所谓的无人零售，就是超市里只有食品、饮料、日用品等，没有售货员、收银员、导购等工作人员。 据悉，目前受关注的无人超市除了阿里巴巴的“淘咖啡”，还有亚马逊的实体超市Amazon Go、缤果盒子等。而阿里巴巴“淘咖啡”的亮相，更使得无人超市聚焦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无人超市的到来 “无人超市是互联网时代的又一新生事物，是网络技术带来的一种智能化零售服务。”天津财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丛屹在接受《中国产经新闻》记者采访时说道。 从世界范围内看，最近两年各大互联网企业都在关注智能无人零售的技术和服务。记者梳理发现，在2016年初，瑞典就出现了无人便利店，该店通过手机扫描二维码进门，用手机绑定信用卡支付。2016年5月，韩国某集团的高端版本“7-Eleven Signature”，开始测试利用生物技术的“刷手”支付。同年7月，日系便利店巨头也推出了一款名为“火星兔子”的客户端，宣布进军无人支付领域。2016年底，亚马逊在美国推出无人便利店，通过感知人体与货架之间的相对位置和货架上商品的位置移动来确认是谁取走了哪一件商品，通过扫描手机上的亚马逊客户端来完成购物，且顾客无需排队、无需等待付款。 国内企业在发展智能零售方面也下了一番功夫，其背后有一定的技术来支撑。诸如6月亮相申城的缤果盒子，号称全球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可规模化复制的24小时无人值守便利店，按照其宣传，该公司提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在这个小空间内，用户注册进入，购物以后扫码，用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然后出来，全程无人值守。 “无人超市的技术实现，目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丛屹表示。缤果盒子之前给出的数据称，该公司的无人值守超市在中山市等地投放运营10个多月以来，已累计接待顾客数万人，未发生过偷盗和破坏事件，用户复购率接近80%。 对于已经落地的无人超市能否克服技术障碍持久发展，并非毫无争议。尤其是在淘咖啡亮相的当天，缤果盒子位于申城的第一家店却被曝出因高温而暂停运营，运营方对此解释是需要技术调试。这不禁让人发问：无人超市在技术上真的准备好了吗？ 记者查阅资料发现，早在2016年年底，亚马逊就已推出更为智能的无人零售店Amazon go，它使用了计算器视觉、深度学习算法及传感器融合技术来追踪用户选购商品的过程。而原本定于2017年3月底对外开放Amazon go在经过数月测试后发现存在技术故障，开放计划只好延迟。 再说国内的缤果盒子和阿里巴巴“淘咖啡”，这两家无人超市使用了RFID等技术。而在实际相当复杂的交易环境下，RFID或是其他技术在对商品进行扫描时如何避免误读、漏读或是重复读取，而灵敏、准确地计算出最终消费金额，业内人士表示，这也是未来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 中研普华研究员许俊龙向《中国产经新闻》记者表示，无人超市的技术难题目前还未完全解决，即使解决，一家布满红外传感器、重力感应装置、荷载传感器及可以捕捉手势识别的摄像头的便利店，其成本之高也将是多数企业都无法承受之重。 面临考验 无人超市出现后，“考验素质还是考验技术”的问题引发了公众大量讨论。就目前看来，无人超市面临的技术上的问题虽然很突出，但是前者却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许俊龙认为，在道德素质尚未过关，技术也亟待完善的时候，不可能等到素质过关了才来试验和推广新技术。况且，所谓的“素质堪忧”，也不是中国才有的问题。国外早就有无人收银，顾客自行扫码付款的超市。 据业内人士介绍，一般来说，普通超市每年因偷盗产生的损失是营收的1%-2%，管控较严的沃尔玛可以做到0.8%，但无人收银领域所产生的偷盗率明显升高。2015年6月间，阿里巴巴曾经在杭州和北京进行无人超市一日实验，结果杭州的实验超市当日只收回了八成应收货款，损失3000元。 丛屹认为，无人超市涉及到的道德问题，目前的技术是可以监控和解决的，这个问题也只是提醒我们，在无人超市的推广时，需要多考虑更多一些细节问题上的技术解决方案。毕竟，技术跟素质的关系会很复杂。与其以“素质”预见一切，不如关注技术如何影响人、塑造人，并鼓励企业研发更具人性温度的技术。 无人超市实现发展，还不得不面临成本问题。 业内人士算了一笔账，诸如缤果盒子，顾客从进门到购物、结算，再到出门的无人化服务，节省了劳动力成本，而传统的小卖部需要一个人全程值守，即使是8小时工作，日均成本也要100元左右，24小时超市的人工成本则更高。但是，在这种无人值守的便利店，一个人补货只要1个小时就可以，劳动力成本大大降低。 并且，无人超市首先提高了结账效率，能极大地缩短购物时间。理想状态下，消费者完全可以实现“即拿即走”，十分方便。 丛屹也表示，企业从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的角度来看，无人超市的优势也是明显的。 但是许俊龙却认为，亮相杭州的阿里巴巴无人超市“淘咖啡”，也只是试水，商用暂无时间表，并且也有专家表示按照目前的技术来讲，无人超市的运营成本非常高。 另外，业内人士称，当下的无人支付技术尚不成熟，用户体验也未达到理想化水平，一切还要等市场与资本来评判。据悉，国内某些智能零售店目前的身份误识别率为0.02%，商品误识别率为0.1%。无人支付作为一项前沿技术，尤其是在大中型无人超市领域，目前业内还没能够实现落地商用。 许俊龙表示，从商业角度上看，无人超市瞄准的应该是节省人力成本、提高购物体验，以及可以达到规模化的目标。比如日本的无人便利店计划，就是因为日本的人力成本相对较高，而中国的零售行业，未来也势必面临同样的问题。 另外，许俊龙还强调，想要真正做到“无人”，又不影响用户体验，那它所采用的技术、管理方面的成本，必然非常高，而且会对人流量、用户人群以及产品结构，都提出一定的要求，比如在选址方面，无人超市要在人流量密集的商业圈、住宅区等，否则可能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 新机遇新发展 也就是从马云的无人超市首秀之日起，很多媒体和平台揭起了一场关于无人超市是否会使得更多人面临失业风险的讨论，这似乎成为无人超市发展无法绕过的问题。 一面是来自开创产业新格局所带来的新机遇，另一面是来自网友唯恐人工被机器所取代的遍“网”哀号。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么就等于说科技进步是人类发展的障碍？ 答案是否定的。丛屹认为，“无人超市的出现，是否会造成失业？”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超市的零售服务人员，并不属于高质量就业人群，而是从事着低收入工种。用科学技术把劳动者从低层次的简单劳动中解放出来，这是符合社会发展趋势的。而且，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技术的进步从来都是在改变一种旧有劳动形式的同时，也创造出新的劳动形式。 许俊龙分析道，在超市的实际运营中，会涉及到很多服务，包括收银、日常运营、导购、物流以及诸如烘焙、研磨咖啡等服务。首先，无人超市在很大程度上会替代收银人员的工作，但是代替也是有限的。再次，即便人工智能普及，运营各环节的营业员也不可能全部被机器替代，目前机器识别产品的时候，还存在一定的差错率，此时就需加入一定的人工干预。另外，即便所有环节的人员都被人工智能所替代，那么也会衍生出一些其他职业，例如无人超市的营运维护人员、安保人员、货物失窃追讨人员等。 那么，无人超市在中国是否具有可行性？ 之前的调查显示，虽有87.7%的调查者表示会如实付账，但73.8%的调查者认为无人超市在中国不可行。许俊龙认为，在当下中国，健全的社会信用体系尚未建立起来，这成为无人超市切实落地、全面开花的一大障碍。另外，还有诸多因素致使“无人超市”无法普及：自助收银设备昂贵，自助收银不适用于一些人群，如老人、儿童、偏远落后地区的人群、契约精神不足的人群等。 但是，丛屹对无人超市在中国的发展表现得非常乐观，“从市场需求来看，无人超市满足了人们对购物便捷性的需求，可以大大提升超市的运营效率。这是很有市场推广价值的一种新模式，市场接受的速度可能会和无人超市的建设速度一样快。” 许俊龙认为无人超市的未来发展我们需要拭目以待。一方面是7月8日阿里巴巴首家无人超市正式落户杭州后，一大堆市民在排队等候入场体验无人超市，现场火暴，入口处排起长队，这是民众的认可。另一方面，不久前马云宣布，阿里成为联华超市第二大股东，拿下了联华超市遍布全国拥有3600多家门店。这是后续发展的基础。同时，马云与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已经联手宣布：未来几年，将在全国开展10万家无人智能零售店。这是未来的规划。 “具体情况如何，还是要看马云此次试水结果如何。”许俊龙表示，无人超市是未来超市发展的一种趋势，无论马云此次试水是否成功，都不会改变超市变革的大趋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而之前因为高温停业的上海首家缤果盒子无人便利店恢复营业，并且该公司表示北京首个缤果盒子无人超市月底或在望京开业，也是无人超市在中国发展的一个好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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