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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的脸 文|木虫 当代“著名诗人”的脸据说很大。有人说像磨盘，有人说像铜锣，有人说像天空，有人说像月亮，有人说像猴子屁股，有人说像兔子耳朵。其实，俺觉得都不够精准，有点不够味儿，没把人家的精气神真实描述出来。据俺观察，“著名诗人”的脸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为什么呢？能大能小，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上能下，能高能低，那才叫爷们儿。古人不是说，能大能小是条龙，光能大不能小是条虫嘛。既然是诗人又“著名”了，一定是条大“龙”啊！ “著名诗人”的脸像“龙”善于变化。君不见面对编辑，他们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那个殷勤劲儿；面对初学诗者，他们斜眼冷观、似笑非笑、下巴颏抬的老高，那个傲慢劲儿；面对官员，他们战战兢兢，言不由衷，心惊胆寒，那个奴性劲儿；面对异性，他们牙齿伶俐，争先恐后，才高八斗，动不动就“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那个嘚瑟劲儿。当然，爱情和性都是美好的，也是无可非议的，关键是“穿越”有点邪乎，弄不好弄个头破血流，卡住了脖子也未可知。 “著名诗人”还善于躲，明哲保身。平时躲在诗歌里，云里雾里，凡夫俗子看不清楚，关键时刻躲在高高竖起的衣领子里面，任你喊破嗓子，就是听不见。英雄们和黑夜战斗、和豺狼撕咬、和毒蛇决战、和严寒酷暑碰头，他看不见。英雄流血了，哭泣了，他看不见。英雄倒下了，他看不见。英雄呻吟了，英雄落魄了，他听不见。英雄死了、埋藏了、无声无息了，他看不见。他在围墙后面写诗，在衣领子后面唱小曲。她说小草啊，你怎么这么小啊，一看见你的小，我就心软了。她还说，雪花啊，你怎么这么轻啊，轻的像我小时候的爱情。有时候他也偷偷地叹一口气，表达同情；有时候他也狠狠地揪揪自己的头发，表示关怀。赢得几句赞美之词，以示不同凡响。总之，该呐喊的时候他没有呐喊，该歌唱的时候他没有歌唱，该谴责的时候他没有谴责，该质疑的时候他没有质疑，该批评的时候他没有批评，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他退缩了。因为，他不但是诗人，而且是“著名”的。 “著名诗人”必定有一个圈子，自己是圈主，是龙头老大。圈子里面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他都仔细考究，严格规定。他比老法海还法海，比牛魔王还牛魔王，动不动就删帖、踢人，搞得神神秘秘，天怒人怨的。好好一个朋友圈，除了哼哼唧唧、磨磨唧唧，再也没有一点人间生气了！他还会美之曰，学术交流。 “著名诗人”必定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刊物，或是国办的，那可老牛逼了，或是民办的，那也很了不起，还喜欢动不动讲究个能量啥的。那是他们的基地，也是他们的摇钱树，更是他们的宣传机。他们依靠这个笼络小美人儿。然后互相吹吹拍拍，你给我评个什么奖，我给你评个什么奖，大家互相捧场，心照不宣，但就是不说破。诗歌不能说破，奖励也不能说破，利益更不能说破。面具就是面具，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而已。“著名诗人”一定获过这样或那样的大奖，胸前灌满各种各样的奖章。甚至，矛盾、鲁迅什么的大人物也跟着“著名诗人”沾了一回便宜。 “著名诗人”比吃瓜群众高人一等，不屑于和他们说明白话，也不屑于谈论时事，更不屑于珍惜底层群众的情感。他们很乖巧、很聪明、很敏感，时时刻刻等着成神、成仙、成圣、成怪。一旦机会适合，吹一口仙气，就升天去了，再也不管人间冷暖了！2017.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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