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事对你来说都一样的时候,你自然就有了平常心。 不在于你做的事有没有意义, 而是当你能保持一颗平常心的时候, 任何事都是有意义的…… ——多杰师
从未看一部电影像看《冈仁波齐》那样,从头至尾,平静、沉淀——除了偶尔为自己虽自诩“修行人”却不如片中平凡藏人遇事那般淡然而感到惭愧。 对他们来说,平常心是常态,常态到他们的词典里根本没有“平常心”这三个字。 是我们,内心太动荡,才会向往“平常心”。
这让我想起师父。在师父身边,最震撼我的总是他那份波澜不惊。 我曾问过他:发生这种事,师父怎么做到那么淡定,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师微笑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
故事的开端,尼玛扎堆决定带叔叔去朝圣,村民听说后纷纷表示要同行,同行者有孩子、快临产的孕妇、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屠夫……没有人担心过路上会出什么状况,只是默默开始准备行囊。
临行,从村子一到公路,没有一句话,一行人便开始向着目的地方向大拜。送行的亲人没有告别,只是默默目送他们远去。他们就这样开始了两千多公里的大拜。
不论刮风、下雪、地势海拔如何,他们甚至连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都没有,只是默契地各自前行。唯有在运行李的拖车被撞翻车的时候,他们才停下商量了一下对策。最后决定推着车走。 推一段路,再走回去磕头过来,一段都不能少。——什么叫投机取巧?他们不懂。 夜宿帐篷,孕妇临盆,连夜送到小县城的医院。他们淡然地欢喜了一下——为孩子幸运地出生在朝圣路中而祝福。
磕过了一片水塘,在路边把衣服晒干了就好。
路上钱用完了,在拉萨打工攒一点,再继续出发。
到冈仁波齐之后,老人在夜晚安静地死去,尼玛扎堆发现平静地说:去找喇嘛。 和孩子出生同样的,他们为老人能拥有死在圣地的福报而祝福。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平淡,平淡到每一步都超乎我的预期,撞击着我的心灵。我很清楚,这种撞击,不是文化差异造成的,而是心灵的状态。 我们也许可以说,他们淡然是因为他们见识得少。 如果生活在北京、上海这种大都市,每天面对那么多诱惑,工作压力那么大,经常被人欺负被人骗的话,他们还能那么单纯与淡然吗? 如果说他们朝圣是修行,他们真的了解佛法吗?知道空性是什么意思吗?他们这样磕头能解脱吗? 是。没错。单纯的藏人的思维力确实远远不如我们汉人。没我们想得那么多、想得那么复杂。 问题是,我们那么复杂与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有没有让我们比他们活得更轻松、更自在?面对烦恼与死亡的时候,我们的思维力能不能派上用场?我们在职场、在社会拼搏的精神能不能派上用场?我们努力处好的那些关系,能不能派上用场? 还是只是用来自寻烦恼呢? 如果我们看了这部片子,完全感受不到他们内心的状态,觉得他们是在一味苦行,那也许只是你认为他们“苦”。如果觉得他们愚昧、盲从、迷信,那也许只有在弥留之际,我们发现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亲人都很费力,发现最终只能自己面对一切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一丝心力与心量的重要性? 一直以来,我们活得离“心”太远了,早已麻木。
师父曾经说过:“之所以人道才可以成佛,那是因为人主观意识强,人有七情六欲。”——不要觉得这些是贬义词,这些可是修行重要的资粮。我们生活在信息、物质如此丰富的年代,拥有开阔的眼界、发达的思维能力,这也是福报的一种体现,所以当今才会有那么多人追求精神与心灵上的东西。从这方面来说,我们汉人确实比淳朴的藏人有一定的优势。
“关键是,我们有没有把它用在增长智慧上!”——我们的“知”识、思维、逻辑有没有通过光明与见解转化为“智”慧?我们能不能更平静、轻松、自在地面对生活中的一切?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快乐与淡定感染、帮助到他人? 在这方面,看了这部片子我是深感惭愧的。我扪心自问,平时有多少时间我是在吃饱了没事干自寻烦恼?当然,这不是打击,而是满满的动力。
“人既然能堕落下地狱,那肯定也能成佛!” ——多杰师 《至简》学生 2017.6.24
谁人谁事命为谁 一心一念尽圆一 ——昌根多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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